於是小魷魚和某吉終於歷史性的會面了
大家撒花!
最後感歎一句:小魷魚,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一段時間不見,你自掘墳墓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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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自己的記憶中,不曾有過他的出現。
——但是為何,卻停止不了,這從眼眶中低落下來的液體?
、
「嘖,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情啊……」
刻意保持著速度防止吊在我身後的那個傢伙被甩掉,我無比鬱悶的將戰場從烏魯克城中引導入美索不達米亞平原。
——因為這件事情就是你挑起來的不是麼?
誰說的,明明和我無關。
——如果不是你,蘭斯會被牽扯進來麼?
唔……
——而你之所以會暴露,還不是因為要保護蘭斯?
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謝謝!
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是想起來就鬱悶。
因為那些魑魅魍魎要順路解決的關係,趕到目的地時,這次的平民暴動已被極為神速的鎮壓了下去。
雖說我本來就不對那些平民能抵抗正規軍隊多做期待,不過會被在這麼短時間內解決倒是真得出乎我的意料……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對現任烏魯克的恩的評價,更上一層樓了。
不過,對暴動被鎮壓做好心理準備,可不代表我就對蘭斯可以置若罔聞——話說回來,我該慶幸他的臉上有帶面具,並沒有暴露他的真實身份麼?
因為當時時間緊迫的關係,我只來得及煉成一副弓箭,然後射向那個正側對著我的金髮人影。
再然後,就是趁著人群混亂大叫著「有刺客」「保護恩」的時候,利用了結界分解掉了蘭斯身上的鎖鏈——只要他動作夠快,找個機會摘掉臉上的面具然後裝無辜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事實證明,有的時候「多管閒事」也是會招來麻煩的。
雖然說我繞了那麼一大圈的本來目的,就是判斷現任烏魯克的恩的實力,然後決定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不過眼下這種狀況,卻並非我所希望的。
——所謂典型的「自作自受」麼?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從第一次接觸起你就一直如同條喪家之犬般的逃竄。」
被我從烏魯克引出來的那個人話語中充滿了辛辣的諷刺,「如果你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就太過讓本王失望了。」
「我這叫『戰略性撤退』,不懂就不要亂說,不然我絕對會嘲笑你的無知的。」
因為和自己的裡人格鬥慣嘴了,所以在聽到了這種諷刺強調之後直覺的反唇相譏,然後囧了。
——所以說,習慣是個要不得東西啊……
我說身為始作俑者的你在那裡感歎個什麼勁啊喂!
「哦,本王無知?」
那個人微微拽長的語調聽起來充滿了異常讓人覺得手癢難耐的諷刺感覺,「這還真是一種新奇的說法。」
「是哦是哦,如果你覺得新奇我不介意再說一遍。」
又是一句吐槽未經大腦允許就跑出來了。
——事實證明,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習慣也不是一天就能改變的。
無視之!
「低賤螻蟻是無法理解上位者的思想的,本王可以理解。」
微微頓了頓之後,他又道,「更何況,你不過是個連人都算不上的雜種罷了。」
奇怪……為什麼這種明明聽了應該很生氣的話,卻讓我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熟悉到了,甚至到了讓我的右眼隱隱泛起了模糊的水霧的程度。
「我是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評論。」
手中的銀槍在頭頂輪了一圈後被倒握在了身側,我轉過了頭,反唇相譏,「而且沒有記錯的話,身為半人半神混血兒的你,才是最大的雜種吧?」
然後,在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模樣的瞬間,我有了片刻的呆滯。
即使此刻已經是在夜晚,但是那反射著月華的燦爛的金,還有彷彿燃燒著的烈焰般的紅,卻強烈的灼痛了我的眼。
他就是烏魯克的恩?
怎麼感覺好眼熟的樣子?
——昨天傍晚的時候你不是才見過他的麼?你的記憶力真得只有黃金鼠的那種水準麼!
那個時候我又不知道他是誰!不相關的記憶資料清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口胡?
——凸=.=|||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卻是無比迅速的接受了這一個事實——因為那感覺異樣的契合,彷彿天生就該如此一般。
張揚到了理所當然的程度。
「嗯哼!看起來完全和外表不相符合的脾氣呢……」
他微微瞇起了眼,似乎是在打量著我,然後扯起了一邊的唇角,「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敢對本王說這種話的人。」
「第一個說,那又如何?」
左眼隱約有了些許的疼痛,不過我選擇性無視了這種程度的疼痛,召喚出了銀槍握在了手中。
「希望,你還有活著對本王再說這種話的機會。」
抬起了左手,他身後的空間即使是在夜色中也出現了瞬間扭曲的情景。緊接著,數量大概在二十左右的無名利器憑空而出,帶著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律的高速投擲所產生的慣性,向著我所在的方向襲來。
「!」
靠之!有這種一聲不吭就發動攻擊的麼!
身體幾乎是在瞬間本能的運作了起來,以無規律的曲線在地面彈跳規避掉了射來的利器,加上手中的銀槍挑、撥、彈。
6秒不到的發射時間過去之後,我毫髮無損的站在了他面前大概20多步的地方進入了戒備的狀態。
「只是這種程度而已麼?」
莫名的感覺到不悅——因為身體的本能讓我感覺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那種感覺,似乎是因為感覺眼前的人,即使是放水一樣的攻擊也做得太過敷衍。(天音:小魷魚啊,我該怎麼說你呢……感情你已經被某吉的王財蹂躪出本能來了?)
手中的槍甩動了一下,將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甩去,我平靜了一下情緒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這樣說著,我的重心微微伏底,以左腳為支點,同時雙臂展開將槍向後拉至極限,在鎖定了眼前少年的身影之後,右腳後撤蹬地,整個人猛躥了出去,同時在前的左手呈空心狀固定了槍身的走勢,握住了槍尾的左手藉著前衝的力道將槍向前進行激烈的突刺。
彷彿是觸動了某根弦一樣,原本還停滯在半空中的武器,立刻源源不斷的落下——雖然並不是同時落下,而是一把接一把的從天而降——以令人無法睜眼的絢爛色彩劃開原本陰沉的空氣。
目標非常的明確——敢觸犯王者威嚴的我。
落點為腳前的可以無視,然後襲向重點的武器只要以最小的力道將軌跡撥開就可以……
飛速的計算著武器的軌跡,我在不斷的移動中前進。
「鏘!」
金屬摩擦的火花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迸射而出。
儘管激烈,但是其過程卻是乏味的讓人幾乎想要打瞌睡的程度。
「可惡,你不要太過分了!」
完全感覺出來了某個人其實是在以戲耍的心態放水看戲之後,我無法遏制那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憤怒。
「如何對待獵物是本王的自由,你只有乖乖接受這條路可走。」
火榴石色的眼中寫滿了戲謔,似乎是正在等待我的反應。
「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這個超級大混蛋!」
暗地裡恨恨得磨了磨牙,我再次展開了領域,「ArsMagna,I『m.the.rules.of.Material。」
空間彷彿被禁錮了一樣,以我為圓心,半徑50米內的一切,彷彿就那樣凝固了起來。
特地縮小了「王者之法」的結界覆蓋範圍,所交換的要求,就是對其內一切物質控制力的大幅增強。
「!」
大概是感覺出了空氣中的變化,那個人似乎是想要再度開始新的一輪投射。
「咳!」
因為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動用固有結界,加上之前為了解決那些魑魅魍魎又消耗的不少魔力,所以因為魔力的猛然抽空而不適得咳了一聲。
不過效果也是顯著的,那人的身後,從空間漩渦中冒出武器的尖部,但是像被什麼擋住了一樣停滯了下來,無法再動彈。
是的,以對「王者之法」領域內的物質的控制權,我選擇強制凝固起了結界範圍內的空氣,來抵消那些從異次元空間中實體化的然後探伸入這個空間的武器的最初動能——雖然這要消耗掉我所剩不多的大部分魔力,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確實是成功的封鎖掉了眼前這個人接近於Bug一樣的武器投射攻擊。
雖然不知道頭腦中那種關於對方攻擊模式的資料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不過確定了封鎖成功之後的我倒是真得鬆了一口氣。
「竟然能封鎖住?」
似乎一點也不因為自己的得意技能被封鎖而感到驚慌般,那個人隨手從身後的空間中取出了一支長劍,「這樣本王就暫時陪你玩玩好了。」
「不要說得好像賞賜一樣!」
我此刻已經被他的言語囧到連比中指的想法都沒有了。
算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狠狠揍這個傢伙一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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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眼前的場景,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因為無論如何,對著眼前的這個人,我完全沒有辦法興起一絲一毫的殺心……所以原本許多可以致命的招式最後卻被有意識的縮手偏轉了最終的目標,僅僅只是造成了他身體的微創。
而對方,似乎也是抱持一種類似於戲耍一樣的心思一般,由一開始的殺機昂然轉成了此刻的彷彿僅僅只是撩撥一樣的試探。
僅僅只是玩玩而已,他壓根就沒有認真。
雖然兵器交接的聲音不斷響起,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認知到眼前這名少年此刻的心不在焉還有游刃有餘。
真是的!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呢?
無解。
到了最後,因為這種累計下來的無力之感而終於爆發的我,左手猛擊手中的槍尾,給予槍如箭矢一般的速度直飛向了那名少年,追身上去,握住了槍尾隨手一掃,帶著強大離心力的槍身狠狠砸在了少年的腰側,將他橫擊了出去。然後槍身順勢斜插入地,接著槍身的彈力沖天而起,在抓住了槍身然後徑直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手中的槍身順勢輪轉了一圈後,狠狠的刺入了少年的脖子……旁邊的土地上。
然後僵持。
壓制在少年身上的我,左手中現出的袖刀直直抵在了他的另一側脖子上,而同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手上的一柄青銅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竟然能傷到本王?」
殷紅的血絲從少年臉上被槍風擦傷的傷口中流出,但是卻被他毫不在意抬起了空閒的另一手抹去,「原本還以為是一隻沒什麼力量的幼貓,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要對你重新評價了。」
莫名的無力感襲上了心頭,差點讓我連戰意都提不起來了——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殺意是主因,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我不會真得殺了他啊?
寧孫啊寧孫,這10年你到底是怎麼教育出這麼個「個性」的孩子?=.=|||
「你是故意的?!」
直覺肯定了我的猜測,那種無力感讓我差點手一抖又在他脖子上造成一條傷痕。
為什麼?
無法理解。
不管是對他的所作所為,還是對於自己的手下留情。
「不管如何,至少你是第一個能夠正面傷到本王的人。」
金髮紅眼的少年微微瞇起了眼,然後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袖刀移開,「為此本王要稍微稱讚你一下。」
明明就是你在放水還真敢說……
不用照鏡子,我也可以確定自己的頭上一定頂上了一片細密的黑線。
我剛才怎麼沒真得在他脖子上開道口子?!=.=|||
——後悔有什麼用?晚了。
我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遠處烏魯克城那裡的火光依舊燃燒著,我斜斜瞥了一眼那邊,然後皺眉:「暴動明明只是在西南區……為何連東邊的貴族住宅也……呃?!」
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我忍不住睜大了眼。
不可能吧?
眼前的這個人,該不會最終目的,是烏魯克的那些貴族吧?
雖然之前在小溪那邊聽到喀什納布托的話的時候已經大概猜出來我制定的計劃會被人利用,但是我還真的是沒有想到會被利用到如此的地步。
「已經猜到了麼?聰明而非自作聰明的人一向讓人欣賞。」
扯起了一邊的唇角,金髮紅眼的少年笑得漫不經心,「本來還在奇怪那群愚民何時有著那種智慧,現在看起來,原來本王在找的人就是你啊。」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微微皺了下眉頭,我反問了一句。
「本王的生活太過平淡,有像你這樣有趣的玩具用來打發時間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某人的那副完全是在施恩的話實在是聽得我牙癢。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凝視著那雙正注視著我的火榴石色雙眼,我實在是很想打擊一下其中所蘊含的光彩。
「如果你不介意明天烏魯克城的城門附近擺上今晚叛逆者的首級的話,大可以一試。本王雖然並不能算是寬宏大量的人,不過也不算小氣。」
大腦花了差不多5、6秒的樣子,才將傳入了耳中的句子完全翻譯了過來。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那麼明天我看到的大概就是蘭斯的屍體了——畢竟,能將我的計劃利用到那種地步,說明他掌握的情報絕對要比我想像中的要多。
然後,彷彿被觸動到了什麼一樣,右眼莫名的潮濕了起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什麼液體已經低落在了身下少年的臉上——他火榴石一樣的眼中,詫異似乎一閃而逝。
「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
我聽到了自己低低的呢喃,「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吉爾伽美什。」
少年的名字,明明之前即使聽過也是過耳既忘的名字,此刻卻如此自然的從唇齒之間流瀉而出。
吉爾伽美什。
短短的五個音,如同魔咒。
讓我明明感覺左眼乾澀無比,但是右眼,卻彷彿不受控制般的,不斷落下了……
說不清到底是欣喜還是悲傷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