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魷魚你就這樣被寧孫給賣了還在幫她數錢……
於是攤手,讓我們為可憐的小魷魚就此落入某吉的魔掌而默哀上數秒吧(然後你們就自由的……看戲好了OTZ……)
最後:小魷魚是完全忘記了眼前的蘭斯就是自己曾經碰到過的基什小男孩了——雖然蘭斯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她。
當然,同一待遇的還有某吉……大家別指望他特殊化==
因為小魷魚是那種在判定了對方不需要注意之後就會徹底清空相關資料的類型,所以……攤手……
我該說,小魷魚你果然是自己找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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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守護者,是沒有未來的。
——所以我能掌握的,只有當下而已。
、
讓人窒息的彷彿從靈魂深處腐爛的「絕望」氣味。
暗紅色的,彷彿不知名生物臟器的黏膜般的洞穴牆壁。
糾纏盤繞在洞穴中的黑色的搾取管。
如同枯樹枝一樣脆弱但是卻又苟延殘喘著的只能用「殘骸」來形容的東西。
我又一次來到了這裡。
面對著相同的景象,雖然還有不適,但是終究要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上了很多。
懸浮於洞穴之中,最後決定前行。
洞穴的深處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漆黑色的虛無。
不過,可以看到一個彷彿不斷旋轉著的星雲一樣的東西,被包裹在頭頂暗紅色的薄膜之內,四周纏繞著不知延伸到什麼地方去的黑絲。
有什麼身影,正站在那彷彿胎盤一樣的薄膜下方,但是當我想靠近的時候,卻發現面前彷彿豎了一道看不見的透明隔膜一樣。
——你怎麼又來到這裡了?
然後,我看到那個身影向著我的這個方向轉過了臉,不過同樣看不清容貌,只能判斷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
難道我不能來這裡麼?
——這裡是「暗」的誕生之地,最接近於根源的地方,你不該來這裡的。
「暗?」
——有光就有影,任何的榮耀都有著其負面的影響。所謂的等價交換,你不是最清楚的麼?
那麼……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那是因為……我就是在這裡誕生的啊!?!什麼?!
——離開吧,這裡還不是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應該來的地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你明白所謂的「王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你就會明白,這裡到底是什麼了。
王……權?
——現在,離開!
伴隨著這一聲,取而代之的是空間的急劇晃動。
再然後,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有些熟悉的,廣袤的群星空間。
「噯,還真是粗魯的造訪啊……」
一個人影從群星之間走出,赫然就是寧孫,「怎麼,已經醒過來了嗎?」
「寧孫?」
我有些錯愕的四處看了看,「我怎麼會到這裡來?我不是應該……」
應該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卻是始終想不起來了……
大腦的記憶在那一夜和寧孫一起喝酒之後就出現了斷層,我直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一些事情。
「恩奇都,雖然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差勁,但是我也沒想到只是半杯酒而已你竟然就能給我醉上整整三天。」
頭上頂著一排細密的黑線,寧孫截斷了我的話,「所以沒有辦法的我只能暫時把你封印在我的酒窖裡面。不過既然你現在意識已經能跑到我這裡來,說明蘭斯那邊應該已經在著手準備喚醒你的儀式了……」
「把我封印在酒窖……」
我腦後滑下大汗一滴,「至於麼?」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就你那種半杯倒的酒量以後絕對會吃虧的。」
寧孫輕哧了一聲,然後歎了一口氣,「說起來,恩奇都,能拜託你一件事情麼?」
「什麼事?」
看到寧孫難得鄭重的樣子,我也調整了一下心態,把心裡那種彆扭的感覺暫時丟到一邊去。
「我現在在人間界的身體已經死亡了,所以我才會呆在這裡。」
漂亮的栗色眼睛注視著我,「當初我將你封印起來的時候,曾經把鑰匙交給一個足以信任的普通人,叮囑他說除非是吉爾偏離了生而為王的職責,不然不允許動用。」
「……吉爾……」
我皺起了眉,「你是指吉爾伽美什?你的那個孩子?」
「是的。」
寧孫微微垂下了眼,「按照納諾的說法,他注定成為烏魯克的第五任恩,但是同樣的,納諾也說過,他的未來不穩定。這也是烏特會召喚出你的用意。」
「Enkidu……天之鎖……」
我喃喃著當初烏特納比西丁所給與我的這個名字,有了某種了悟,「你的意思是,我被召喚出來的任務,事實上就是為了『吉爾伽美什』這個存在麼?」
這麼說的話……可以理解成,只要殺掉,就沒有問題了?
「恩奇都,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麼?」
走到了我的面前,寧孫注視著我,漂亮的栗色眼中隱隱有著氤氳,「這算是我自從誕生以來,唯一的一次請求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麼……」
因為寧孫的動作而導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急忙別開了臉,「你想要我做什麼?」
「納諾當初讓烏特召喚出你的時候,只是說你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多說……」
「也就是說……」
大概猜出來寧孫是想表達什麼的我皺起了眉,「你是希望我不要殺了吉爾伽美什……是這個意思沒有錯吧?」
「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
寧孫低下了頭,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哽咽,「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啊……」
「真是的……」
我抓了抓頭髮,有些挫敗得糾結了起來,「也不是說不行……但是他畢竟是烏魯克的恩吧?要是做了有違正道的事情,不殺也不可能吧?你忘記了麼?對於守護者來說,以殺止殺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給吉爾他一個機會……」
寧孫抬起了頭,精緻的臉上帶上了清晰的淚痕,「恩奇都,我知道可能會讓你感覺到為難。但是……能答應我麼?除非吉爾真得徹底拋棄了善良陣營,不然……請你……」
「……喂!我說……你別哭啊!」
女性,尤其是漂亮女性的眼淚一向都是我的軟肋。
對著寧孫的眼淚,我是真正的慌了手腳,「我說……你別哭啊你!我答應你還不行麼?」
不過話說回來,所謂的光和暗,正和邪,善和惡,其實全部是人為命名的相反兩面。
真正說起來的話,它們其實都是不可分割的單一整體。
而關於它們的界定,一概都是模糊的。
不管你做了什麼,肯定了什麼,一切的行為和結果,都必須有反襯才可顯出其立場。
所以,我對於寧孫口中的擔心倒不是非常在意。
而因為立場不同,所以在你看來可能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就是沒頂的災難。
但是一般來講,只要做自己能做到和認為正確的,就足夠。
超越極限的東西最好不要想,不然只是庸人自擾而已。
所以我覺得,答應寧孫的要求,並沒有什麼需要遲疑的——畢竟,如果那個吉爾伽美什如果真得做出了什麼會毀滅歷史進程的事情,那麼我也不會以這種狀態被召喚出來了吧?
——你個女權至上主義者,遲早有點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不覺得讓美麗的女性哭泣是很罪過的事情麼?
——我懶得理你了凸=.=|||(天音:事實上,小魷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把自己給買掉了沒錯。)
「……真得……麼?」
寧孫眨了眨眼睛,似乎有點不相信我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嗯,我答應的事情一向都是會做到的。」
我點了點頭,「我承諾你,只要吉爾伽美什能經過我的考驗,我一定會不讓事情往你最擔憂的方向發展,可以麼?」
「恩奇都……真得,很謝謝你……」
帶著淚花,寧孫笑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見不得漂亮的女性哭泣罷了——當然,伊什妲爾那種要剔除在外!」
這個時候,這個空間的地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發光的魔法陣。
「看來是蘭斯決定召喚你了,快去吧。」
擦了擦眼淚,寧孫看著我,「真得謝謝你能答應我的請求。」
「小事而已。」
看來寧孫還是蠻在意自己的孩子啊……該說是母愛的天性麼?
這樣想著,我大步走進了那個法陣,接受了召喚。
====================我是切換場景的分割線===============
微妙的氣味在鼻翼中擴散著,淡淡的乳香,濃郁的蜜香,混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腥氣,刺激著人的思緒。
半跪於玄黑色的堅硬石塊之上,目力所及是10米見方的高於地面的檯子的前方,那兩個鑲嵌著縷縷金色絲線的褚紅色柱子。
腿的下方,帶著魔力的紋路正在緩緩的隱去。
取而代之的,是填充以殷紅色液體的粗糙的細紋凹槽。
抬頭,首先看到的,是不遠處那正汩汩流淌著填充著凹槽的殷紅色液體的某物,大張的眼空洞得注視著自己。
「您終於清醒了。」
乾淨而清澈的,如同粼粼湖水一般音色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
召喚了我的……人麼?
站起了身,緩步踏過了祭台之前那被掏去了心臟的羔羊,我站在台前注視著不遠處披著亞麻色斗篷的男子。
「是你……召喚我的麼?」
注視著眼前的這名神官,我開口道。
「不是召喚,只是喚醒。」
翻下了斗篷的帽簷,神官露出了他的模樣,微笑道,「終於,再次見面了,恩奇都大人。」
棕蜜色,有著琥珀色澤的垂肩直短髮;蒼冰色的,仿若天穹之頂的色澤般的雙眼。
看著眼前人那精緻而出色的面容,明明應該是完全陌生的人,但是我卻偏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
「很抱歉……聽你的口氣……」
我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我們……認識麼?」
「……」
神官蒼冰色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悲傷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收斂成了一派平衡,「不記得也沒有關係。」
「是麼……」
我抓了抓自己的下巴,「那麼,你的名字呢?」
「蘭斯達魯布伽。」
「那麼,以後就叫你蘭斯好了。」
我笑了笑,然後在心裡再次為古蘇美人民那長得可以嚇死人的名字扼腕。
——其實你完全是因為懶得去記那麼長的名字吧?
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啊!多沒有美感……
——你還有面子這回事麼?
無視之!
「我的榮幸。」
神官屈膝半跪在地上,「恩奇都大人,請您……救救烏魯克的民眾,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