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繼續修改細節。
話說紅A隱藏下來的句子是一個伏筆,不知道誰能看得出來。
順便,知道小魷魚為什麼發飆了麼?其實她是因為想到了某吉的那個夢境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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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Archer,你確定你說的那是地球語?怎麼你的指導教學越聽越迷糊!
——你簡直比吉爾伽美什還要彆扭啊你!
、
憑心而論,Saber錯愕的模樣真得很漂亮,只不過我卻是無心欣賞。
因為如果再呆下去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因為憤怒而做出什麼樣子的事情來,所以在吼完了那句話之後,我就轉身跑出了道場。
真是的,這種個性,真得是……讓人鬱悶到一定境界了。
——話說回來,倒是真是很難得看到你為了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氣成這樣。
雖然我算是是絕對中立陣營的,但是在看到了那樣的夢境後,不管是誰,再聽到那樣愚蠢的話,就算是聖人都會有火吧?
——也對……不過,如果Saber不會說這樣的話,那她還是那個享譽天下的騎士王麼?
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她只不過是說出了她所堅持的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
雖然如此,但是每次一想到她為了自己所追求的理想做出的犧牲……就覺得是超級火大啊!
嘖,越想越覺得鬱悶的想找面牆來撓!
火氣稍微消失一點之後,我停下了腳步甩了甩頭,卻發現蘭斯洛特正倚靠在道館的外側牆壁邊上當雕塑。
「剛才我和Saber的話,你都聽到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剛到這裡,那麼做出這種推斷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蒼冰色的眼微垂著,視線似乎是透過地面投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全都聽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糾正一下她的觀點?」
看著蘭斯洛特現在的模樣我就有點生氣,「你明明知道的不是麼?這樣下去的話,Saber只會自我毀滅啊!」
「我知道。」
蘭斯洛特總算是抬起了頭看向了我,臉上神色是那種真切的憂傷,「但是,正因為是王,所以她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
我被蘭斯洛特的話噎住了。
是的,正因為是Saber,所以作出那樣的決定其實是理所當然的不是麼?
但是,太奇怪了不是麼?
為了那所謂的「命運」,或者說是「使命」,就這樣抹殺掉自己的存在,不管怎麼想,都太奇怪了吧?
憑的到底是什麼?
為了大多數人,就要犧牲掉那小部分人?
腦海中驀然閃過了曾經夢到過的,關於某個人的過去,我只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憋悶。
「王王王……就是因為Saber是所謂的『被選定者』,所以就活該作出這樣的犧牲?」
終於,還是把一直悶在心裡的話給吼了出來,「在作為王之前,Saber首先只是一名才16歲的女孩啊!」
明明嚴格說起來只是和我同年的女孩,卻為了那樣不知所謂的「命運」,成了那樣為了別人而拚命,但是最後卻只有背叛的寂寞存在……
雖然是當初自己所選擇的命運,但是無論如何去想,都太過悲哀了不是麼?
Saber是這樣,吉爾伽美什同樣也是這樣。
到底是誰規定,他們的犧牲是理所當然的?!
「我明白。」
蘭斯洛特別開了眼,「你以為,當初我為什麼會選擇對她宣誓效忠?」
因為他的說法太過直率,以至於我無法作出有效的回答——不過或許,蘭斯洛特也不需要我回答。
「當初的我,其實是懷抱著與她同樣的理想。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因為自身太過軟弱而無法像她那樣貫徹這個理想。於是,我背棄了自己的誓言,無比懦弱的逃開了……」
他抬起了頭看向了夜空,「所以,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說那個堅持到了最後也不後悔的,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去說……王?」
啊啊啊啊!真是光是聽著就感覺超級火大!
「蘭斯你個超級大白癡!」
我直接扯著他的衣領把他拉著彎下了腰,然後在他無比驚愕的目光中道,「所謂的『資格』這種事情,你不說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沒有?」
「可是……」
「沒什麼可是!真是的,看不下去了。」
我抬起了左手,直接連通了上面的令咒,「宣告!」
「雨宮,你想做什麼?!」
蘭斯洛特的聲音裡帶上了無措,「現在根本就沒有到你使用令咒的時候啊!」
「少囉嗦。」
聯繫上了令咒後,我直接對這蘭斯洛特強制下了命令,「Rider,你現在立刻、馬上找到Saber,把剛才你說的話重複一遍!」
「唔哇!雨宮你……」
蘭斯洛特只來得及吐出兩三個字音,就從我面前消失了。
呼,這下心情舒暢多了。
——真是浪費啊你……
管它呢,反正令咒就是拿來浪費的,哼!
——凸=.=|||等以後令咒不夠用的時候別哭!
無視!
、
「把令咒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你還真是夠無聊的。」
低醇的磁性嗓音響在了我的頭頂上。
抬起了頭,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也總比你這個偷聽的傢伙要好吧?」
「我只是做例行的巡視——這是我的工作還有任務。」
站在屋頂上俯視我的某人立刻把白眼丟還了給我。
二話沒說,我勾住了一邊牆上的排水管道,輕鬆的躍上了屋頂:「是哦是哦,巡視外加正大光明的偷聽。」
呼,這樣至少不用抬著頭看人了。
被人那樣俯視的感覺,真得蠻糟糕。
「正大光明那就不叫『偷聽』,而應該叫『看戲』。」
結果某人竟然一本正經的糾正起了我的用詞錯誤。
於是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找打!」
「行了,身體不好就不要亂動了。」
結果被很輕鬆的單手化解了,Archer直接坐在了屋頂上,順便拍了拍身邊的地方,「覺得煩的話坐下來看看星空吧。很有效的!」
「這種事情要你教麼?很早就會了。」
嘴上這麼說,但是還是乖乖坐了下來,然後伸了個懶腰,「真是受夠了那兩個了。」
「Saber和Rider?」
「除了他們還能有什麼誰!?看著就累。」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了神色自若的Archer,「說起來,Archer如果你獲得了聖盃,會許什麼願望?」
「啊?願望麼?也對哦……」
他似乎是像是被我突然點醒般思考了一下後,歪過了頭看向了我,眨了眨眼,「你看,永久的世界和平怎麼樣?」
「喂喂……」
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腦袋上一定頂上了一排細密的黑線,「這算是什麼願望啊!」
「啊……果然會是這樣的反應麼?算了,當我沒說過好了。」
Archer的神色倒是很輕鬆,「其實靠別人來救贖也沒有意義。把我剛剛說的當笑話好了。」
頓了頓後,他又道,「況且,我真正的願望。你其實很清楚不是麼?」
「也是,你當我在抽風好了。」
我聳了聳肩膀,「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聖盃真的能實現所有願望的話,『永久的世界和平』其實應該是最差勁的願望吧?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絕對的黑或者白,要是真的是永久和平的話,那不是代表著就沒有競爭的動力了麼?」
頓了頓後,我又道,「而且,如果真的是要求永久的世界和平的話,那還不如一口氣把人類全殺了比較好。畢竟如果沒有人類,也就沒有所謂的紛爭了吧?」
片刻的沉默。
「噗……呵呵……」
身邊的某人開始變得像是抽風了一樣的笑出了聲,於是我不滿的瞪他:「你笑什麼?」
「不,沒什麼。呵呵……只是覺得,雖然你也很在意那個男人,但是似乎並沒有變得像那個傢伙一樣不可救藥。」
「什麼意思?」
我瞇起了眼睛。
「沒什麼,只是感歎能被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看上的人果然多少都有些與眾不同。」
某人瞇起了煙茶色的眼低聲笑道。
「別和我提那個傢伙……」
除了擺出一副「我很囧」的表情外,我想不出別的反應。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兩個全把我和那個傢伙聯繫到了一起啊!
我和他根本就不熟好不好啊撓牆!(天音:你確定某吉聽到這句話後不會再把你捆起來好好「調教」麼?)
「對了。這個給你。」
Archer像是想到了什麼,取出了一個東西丟給了我,「這個是……反正是有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這是什麼?寶石?」
我看著手中呈現梭子形狀的菱形的紫色結晶——唔?寶石麼?看上去也不像啊……
試著分析了一下,卻發現根本無法解讀。
嘛,不管了,暫時先放起來好了。
「不知道。」
Archer回答的倒是乾脆,「這個東西,我解析不出來。」
「也不指望你會知道。對了,方才來的時候好像有看到衛宮士郎的背影……你是和他說了什麼麼?」
收起了那個結晶體後,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哼,還不是凜要我過來看看那個傢伙的身體狀況。」
Archer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不耐煩,「將存在著然而至今為止都沒有使用的回路全開後通入魔力的結果,就是回路本身正處於『適應不良』的狀態吧。不過,再怎麼說也已經讓被放棄的區域通了風。神經遲早會回憶起通常的機能、被放棄的回路也會回到正常使用狀態吧?嘖……算了。不管怎麼說,明天一天肯定是要禁止那個傢伙使用魔術。要是燒到了正在治癒的神經可就不光是半身麻痺這麼簡單了。」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
「有過類似的經驗。我剛開始也被奪走了一隻手。所謂學會新魔術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Archer輕聲道。
「雖然你討厭衛宮士郎,不過看起來似乎只要是遠阪的要求你就不會拒絕呢……」
我笑瞇瞇的打量著他。
「……凜她是我的Master,會遵循她的要求不是很正常麼?」
Archer把頭扭到了一邊,低聲咕噥道,「而且,如果是……的要求我也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他在說什麼?
因為他的聲音太過輕微所以沒聽完全,不過我還是有瞄到他小麥色的皮膚上似乎浮現了一抹暗紅。
哦哦……果然有JQ啊JQ……
——你果然是在不該敏銳的地方敏銳……
切,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但是你本意是想殺了衛宮士郎從而抹殺掉自己的存在,是這樣沒錯吧?」
我打了個呵欠,向後倒在了屋頂上,看著頭頂漂亮的夜空,「但是你方纔的舉動,其實是在幫他吧?怎麼,改變主意了麼?」
「那種傢伙,其實最後的結局大概是和Saber一樣……抱著理想溺死!」
Archer低醇的聲音帶著微薄的諷刺,「不過,如果是以自己的意志戰鬥的話,這份罪與罰也全部都是由自己而生。連所背負的一切都是理想的一部分。不過,戰鬥是有理由的。但是那絕對不能是理想。如果是為了理想而戰的話,所能拯救的也只有理想而已。」
「……你是在說衛宮士郎?還是在說Saber?」
我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著他的側臉。
「哼,現在的那個小鬼,所謂『戰鬥的意義』,應該就是想要拯救什麼的願望吧?但是因為他人而得到的救贖並不是救贖。適合一個人的只有他自己的意思與結果。因為他人而獲得的救贖、那種東西就像金幣一樣。只要用了,就會回到別人的手上。」
抬著頭看著星空的Archer,側臉看上去是如此的寥落,「於是,拯救他人的盡頭什麼也沒有。到最後,他人和自己都救不了……哼,像謊言一般的人生……」
最後的最後,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無限的寂寞。
於是,想起了曾經做過的,和Archer有關的,那個到最後只剩下了劍之荒原的,悲傷的英雄的夢……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是笨蛋呢……」
遮住了眼,我喃喃道,「英靈,都是這麼悲哀的存在麼?」
「如果不是因為有所遺憾,也不會成為英靈了吧?」
帶著一貫的冷嘲的語調,Archer吐出了一口氣,「當然,也不排除有特例的存在……」
Archer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失而復得的手臂,新的所謂的『承傳』的概念。Yu……雨宮,Lancer留給你的東西,如果可以,你還是盡快掌握會比較好。」
「噯?」
我愣住了,「你怎麼知道Lancer有留給我東西?」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Archer站起了身,「不過,如果你真得想改變那些所謂的『注定』的話,還是盡快掌握住那本本子上的東西會比較好。」
「為什麼?」
我疑惑的坐起了身,「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原因麼?」
微微轉過了頭,Archer看著我嘴角扯起了一抹微笑,「大概是因為,我曾經,欠過『你』的人情吧。」
然後,他的身影,就那樣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
「喂我說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混蛋!」
坐在屋頂上,因為Archer靈體化之前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徹底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