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章:不是來救人
輕風吹拂,樹梢隨風舞擺,繁茂枝葉上,那些晶瑩剔透的冰凌相互撞擊,好似風鈴,出悅耳的叮咚聲。
猛然回頭,視野內空空如矣,除去樹葉枝條,就只剩下空蕩蕩的樹林。
這名戰士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太敏感了,稍稍一點風吹草動,就弄得整個人疑神疑鬼的。
擺了擺頭,重新在樹杈上趴好。
就在此時,一抹寒光閃過,這名戰士雙目陡然瞪大,表情驚愕不甘,帶著沉沉的疑惑,慢慢的,他的腦袋無力垂下,絲絲血紅,從其脖子上一條不起眼的細線,逐漸浸透出來。
這名戰士可謂是死不瞑目,從始至終,他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他甚至連殺死他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從暗處樹杈上走了出來,冰冷的雙眸瞥了一眼地上兀自抽搐的屍體,揮手在其胸口補上一劍。
直到確認這名戰士已經死透,黑色身影方才站起來,拭去短劍上的血漬,身形閃動間,再次消失在樹蔭暗處。
無影無形,無聲無息,劉煒就好似一道潛伏於黑暗的暗夜幽靈。黑暗的環境使他如魚得水。
現在的他,有如一縷輕風,不斷在樹木間飄蕩,每每停頓,必有一名戰士斃命。
看著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不斷消失在他手的魚腸短劍之下,劉煒不禁搖了搖頭。
也不知是在為這些人死的不值搖頭,還是他認為殺得不過癮?
末世裡,又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些許的風吹草動,都需要引起足夠的警惕。
停在樹梢之上,遠處火舌依舊吞吐不斷,汗水基地內,應該還有一部分人憑借建築地形,在呼偶頑抗,以劉煒如今的實力,救下這些人當然是易如反掌。
可他今次過來,並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殺人的。
是以,他需要裡面那些人,繼續吸引著這些疑是鬼子爪牙的注意力。
他沒有大張旗鼓的殺進來,而是由外至內,不斷偷襲,逐個清理。
如果有可能的話,劉煒甚至不願意放過一個人。
可惜他畢竟只有一個人,所以,他只能盡可能在裡面的那些鬼子現之前,盡可能的多殺一點。
這道由冰雪澆築而成的城牆北面,有著漢水基地通往外面的唯一出入口。
這裡有十多名戰士防守著。
不過,與外面那些樹林裡的狙擊手相同,他們大部分人所防守的方向,並不是城牆外面,而是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漢水基地裡面。
其,還有一名看似為的精壯漢子,來回在各名戰士之間走動著。
「頭,你看看那是什麼?」
一名負責盯梢外面的小戰士突然衝著一名為的漢子喊道。
「踏馬的,就你老是大驚小怪的」為的漢子很是不滿的咒罵,不過他並未忘記自己的職責,往前幾步,伏在那名小戰士的旁邊,瞇著眼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咦那裡怎麼會有個小傢伙?」
透過昏暗的光線,在這被砍伐得光禿禿的空曠地帶對面,一棵枝繁葉茂的樹蔭暗處。視野內一道嬌小的身影,在陰影暗處,若有若現,能夠看得出大概輪廓——是個小孩。
「頭,你說是不是從基地裡溜出去的?」
「踏馬的,外面那些混蛋是幹什麼吃的?讓個小傢伙跑到這裡來了都不知道」
聽到這為的漢子咒罵,周圍幾個離得近一點的戰士也好奇的湊了過來,有人甚至用望遠鏡看了看。
「耶是個女娃娃」
「哈哈長相還不錯哦」
「讓我看看……她怎麼站在那裡不動?」
一群大老爺們頓時興趣十足的議論了起來。
只見在望遠鏡之下,一道柔柔弱弱的身影,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娃娃站在樹蔭暗處,怯弱的望著這個方向。
因為光線太暗的關係,長相看不太清楚,但就其朦朦朧朧的輪廓來看,應該是非常可愛的一個女娃。
那名最先現她的小戰士,有些擔心的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活死人?」
「說得也是頭要不要開槍算了?」有人附和著。
「我x,你別煞風景了好不好,我們這裡哪來的那麼多活死人?」
「你看看她眼睛,根本和那些鳥活死人不一樣」更多的人則是反對
被那名小戰士這麼一說,所有人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看看對面那陰森森的環境,再加上陣陣寒風,那小女孩也老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還別說,真有那麼一股子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害怕。
一名長相猥瑣的年突然建議道:「嘿嘿頭打死了多浪費,要不……」
為那漢子臉上掛上一股極度猥瑣的笑意,點點頭,道:「嘿嘿不錯你……」他指了指那名最開始現的小伙子:「去把她給我抓過來。」
起著哄,戰士們漸漸脫離了各自崗位,一個個的從隱蔽處鑽了出來。
小戰士握著槍,慢慢的靠近著。
從一開始,這個小女娃就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好似憑空就在那裡了一般。
越來越近了,小戰士已經能夠清晰看到她的相貌——一張很是可愛的娃娃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惜,左眼上呆著一隻眼罩。
「不對」小戰士的心嗖的一下提了起來,離得近了他才現,這個小女娃竟然渾身血污,好似剛剛才從血池撈出來的一般。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前進的時候,對面那小女孩卻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個極為邪異的笑容。
緊接著,小戰士就聽到地面傳來一連串的脆響,不等他低頭去看,就覺得胯下一涼,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時間就此定格。
小戰士甚至還來不急感覺到痛疼,就被一根巨大的冰刺,從胯下直接貫穿到頭頂。
不過在黃泉路上,他並不會感到孤單,因為他遠處的那幾位戰友,包括他們口的「頭」,此時的模樣也和他一樣,被一根根巨大的冰刺,由下至上,牢牢的釘在冰面之上。
臉上甚至還殘留著興奮的餘韻,可黏稠的血漿,早已沿著冰刺,緩緩的流下,在冰面上慢慢的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