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剛的一番人蛇大戰,附近茂密的樹林就像遭受了颱風肆掠,東倒西歪,殘枝斷木遍地,滿目瘡痍,先前搭建木屋的那棵大樹早被巨蟒絞得粉碎,如今是連一塊整的木條都找不到了。
戴文傑指揮隊員就著火把清理散落一地的物資,慶幸道:「還好老大有先見之明啊,不然今天我們又得風餐露宿了。」
原來在剛剛上岸搭建木屋時,劉煒就來了個狡兔三窟,分別選了三個隱蔽處搭建了木屋,其實他也是有備無患,誰知道在這處處險惡的小島上都隱藏了一些什麼東西?連那些弱小的變異獸類都不敢靠近。沒想這才上半夜,就毀了一處了。
劉煒喝道:「你少拍馬屁,動作快點,那條巨蟒可還沒死!」
戴文傑悻悻道:「遵命!不過,老大,它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劉煒苦笑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它永遠別來了!不過……」
葉英娥從旁邊走了過來,面色難看又無奈道:「不過我們今晚只怕是不得安寧啦!」
聽了她的話,劉煒和戴文傑豎耳細聽,只見剛剛巨蟒離開的方向此刻正隱隱傳來連綿起伏的長嘯。
劉煒臉色也冷了下來,陰沉道:「看來那畜牲回去搬救兵了!」復又打量了一下周圍忙碌的隊員,肅道:「我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葉英娥略微整理了一下腦海中的信息,沉聲道:「除去岳子浩以外,大家受的傷都並不太重,只是彈藥……」
劉煒伸手打斷她繼續說下去,問道:「岳子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經過連番的事故和戰鬥,現如今能維持住隊員的零傷亡已經是奇跡了,至於彈藥的事每個人心裡早就有底,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聽劉煒問起岳子浩,旁邊的戴文傑倒是搶先回答道:「那傢伙現在幸福著咧,李麗娟正寸步不離的照顧他,雨戀歌剛剛又幫他檢查了一下,說是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嗯!」聽到岳子浩暫時沒事,劉煒繃得緊緊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寬慰。
他們三人在這裡對話這會,遠處那長嘯聲卻是越見高亢,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劉煒側耳細細聽了一會,冷聲道:「看來那畜牲要搬的救兵並不在這島上,讓大家加快速度,最好是趕在那畜牲回來之前還能讓大家休息一會。」
戴文傑和葉英娥正聲應道:「是!」
現在整個傭兵隊的士氣是比較低落的,剛剛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戰鬥太驚心動魄了,有種看視覺大片的感覺,如今置身於剛剛的戰場,大家更是有種無處使力的錯覺:數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竟然就這簡簡單單的被折斷,這需要多麼強橫力量才能做到?還有劉煒最後用狙擊槍打中它頭顱,也不過重創了它,要知道那可是連坦克裝甲都可以轟個對穿的重狙啊。
可低落歸低落,卻沒有一個人有產生哪怕那麼一絲想要逃跑的念頭,如今傭兵小隊所處的環境大家都心知肚明,被困在危機四伏的孤島,將自己置身水面之上的危險大家已深有體會,而往小島中心逃跑?誰敢保證那密林深處沒有更強大的東西在等著他們自投羅網?而且一旦離開了現在隊伍的主心骨劉煒以及他的團隊,這裡估計沒有一個人能活到明天。
等整只隊伍快速的轉移到另一個木屋,隊員們立馬抓緊每一分寶貴的時間休息,養精蓄銳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戰鬥,劉煒微瞇著雙眼,用手輕輕扶著小瑄的頭髮,思緒早不知飄到了哪裡,小瑄對於這幾天劉煒總是被阿蘭朵給霸佔住,已很是不滿了,誰知阿蘭朵仍不自知沒完沒了的纏著自己叔叔,小姑娘嫉妒起來也是醋勁滔天的,這不,剛剛一轉移到這個木屋,就凶狠狠的推開她,自己跑到劉煒懷裡躺下,這其他人都望而生畏的阿蘭朵,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半活死人半人類的小怪物,這會卻奇怪的對小瑄很是害怕,顫顫巍巍的縮在劉煒的背後,時不時的探出小腦袋,偷偷摸摸的偷瞄小瑄,一雙截然不同的瞳孔裡隱隱流露出一股深深的畏懼,不過此刻木屋內卻是沒人注意到這反常的一幕。
屋外,密林深處那高亢的嘯聲仍在繼續著,只是越發的悲泣淒涼,似乎連天空都感受到了那份哀意,稀稀落落的下起了小雨。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異常壓抑的氣氛越來越濃厚,配合著屋外的雷雨交加,讓人有種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漸漸的,一直躲在劉煒身後的阿蘭朵開始顯得急躁起來,怪異的獨瞳散發出一股異樣猙獰之色,喉嚨深處不住的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咆哮。
一直散開自己精神力感知周圍的劉煒,率先打破了這異樣的寧靜,嚴肅道:「讓大家集合一下」
葉英娥戴文傑同時應了聲:「是!」飛身下去通知在外面哨點放哨的隊員。
不多久所有傭兵隊員除了仍昏迷不醒的岳子浩外都集中到這個木屋內,一時這小空間裡人頭攢動,二十多人簇擁在一起,已經到了這個木屋所能容納的極限。
劉煒面色平靜的看著這些一路跟隨自己而來的隊員,他們中有軍人,有平民,有黑幫份子;有為自己實力折服的,有想在末世裡闖出一番天地的,也有純粹就是為了生存的,更有像小蘭這種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稀里糊塗就跟著自己。試想重生前,劉煒也曾先後加入過好幾個隊伍,可最後都因為領隊老大的失誤或因為走進了死局,而導致人走團散,最後只剩下孤孤單單的他一個在野外成了一個流浪者。
暗暗壓下心底那份異樣的感概,劉煒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等下我們將面對什麼,相信大家心裡都已經很清楚了,我想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
呂萬熊很是亢奮的扯著喉嚨大聲道:「還能怎麼想,管它是什麼東西,今天叫它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