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坊,曾經是白蓮教總壇所在地,隨著白蓮教的瓦解已落得的日漸蕭條樓欄紅瓦,規模宏大的白蓮教大殿內,安靜如絲,顯得格外的冷清
劉得道、張舞孃帶著幾個親信今兒故地從游張舞孃雙眸炯炯望著眼前這座莊嚴神聖的大殿,關於它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曾經的自己就是眼前大殿的主人,如今已經物事人非了想到傷心處,她一時千頭萬緒,感概萬分了
劉得道一時沒有主意到妻子微微變化的情緒,他撇下妻子一邊不管了,手裡拿個小鐵錘,在大殿內較有興趣的東看西望,這邊敲敲,那邊打打,神色很專注
跟隨在他身後的葉無迪歪著腦袋,一臉的疑惑不解:「喂,我說幫主啊,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那麼神秘?」
劉得道回頭噓聲道:「你說話小聲點,這個位置很不錯,房子又高又大,環境又好,比較接近我理想中的兵工廠地址」
葉無迪笑吟吟地道:「幫主,啥是兵工廠啊?」
「別問了,再過幾天後你就知道了」劉得道微微一笑,賣個關子說完繼續他的考察行動了
時間緊迫,劉得道得抓緊時間了就在兩天前,劉得道又陞官了而且還是六部中的待郎,雖不是原來那個兵部的,但都是同個級別
丐幫以及欣園的妻妾們一時不敢相信劉得道這麼快就官復原職了按劉得道與隆基之間的種種矛盾,這事應該不可能發生的大伙高興沒多久,不過一聽說,劉得道任這個工部待郎是有條件的,皇帝要求他兩個月內研製什麼克制叛軍騎兵的戰車?若是研製不出來,輕著撤官處理,重則就是欺君治罪
想到這個後果,大伙才意識到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了為了陞官就拿自己的命賭上,那什麼撈子戰車說研製就能研製出來嗎?也沒見到劉得道有什麼發明的潛質,雖然他研製過鐵衣,但是鐵衣跟鐵車可不是同一個概念的他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面對眾人的疑慮,劉得道本人反而信心十足,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拿出來賭了況且這事說大了是為了大唐社稷做貢獻,說小了其實就是為了丐幫,為了自己和眾多老婆孩子們著想
安祿山叛軍已經攻破了南陽,不出幾日將復返,將戰火燃燒到長安來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既然做了決定,劉得道也只好全力以赴要研製鐵車,首先要有一個好的地址,這地址又要隱蔽他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想到了十里坊,原白蓮教總壇所在地
這個地方已經今非惜比,白蓮教瓦解後一直空置著原來劉得道為了討好張舞孃,派一個丐幫分舵進駐,給張舞孃管理不過張舞孃嫁給劉得道後,這個分舵就被撤掉了
這白蓮教總壇佔地數十畝,又死過很多人,想賣也賣不出去,留著也是浪費,劉得道決定將建造鐵戰車的場地建在這裡,今天就來實地考察了
張舞孃娘一聽說他要去十里坊,呆在欣園裡悶得慌,她就跟了過來看看,順便照顧他的起居
「嗯,就是這裡了」劉得道丟下手裡中的鐵捶,經過一番實地考察,他決定將廠址建在這裡了
「道兒,你真的決定了?」張舞孃一聽劉得道將莊嚴神聖的白蓮聖殿改做成一個鐵匠鋪,心裡有些不捨了
劉得道回頭望著妻子,見她睡眼朦朧,星眸如夢,那**風韻異樣動人,忙笑著上前攬住她的腰安慰道:「卿兒,你別擔心,我建這個兵工廠只是暫時的,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把它拆除了,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呵呵」
張舞孃想了想,歎氣道:「哎,白蓮教已經成為過去了,夫君要怎麼樣改造就隨你的便」
劉得道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笑道:「呵呵,還是卿兒理解我啊」
「幫主,工部尚王大人到了」守在門外一名丐幫弟子走進來報信
有外人在旁,張舞孃有些害羞,急忙怔開他的懷抱中
劉得道怔道:「哦,王大人那麼快就來了,快快有請啊」
話剛落,工部尚王同已經不請自進來了,見到劉得道,忙加快了步伐走來,打個哈哈:「哎呀,劉大人,王某公務繁忙,這次來晚了,劉大人要多多海涵啊」
他雖然是劉得道的頂頭上司,按理說應該是劉得道向他行禮才對但是誰都知道劉幫主就算是個平頭百姓也不能惹的主,又是楊國忠身邊的紅人高力士夠牛了,得罪了劉幫主還得不是吃屎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王同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對劉得道客氣是應該的
劉得道一聽,眉開眼笑地走過來迎道:「王大人這是哪裡的話啊,您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好想讓下官去迎接您啊,是下官招待不周了」
兩人相互客套幾下,說了幾句肉麻的話然後才步入正題
李隆基親口叮囑楊國忠對劉得道研製戰車所需的事物用度全權支持楊國眾本來就很懶,又喜歡擺譜,要他降下身價整日跟著劉得道瞎轉悠,那是不肯能的不過這可是關係到大唐的生死存亡,楊國忠不敢馬虎,他轉叮囑王同過來全力配合劉得道
王同原來是李林甫一黨的人,任職工部待郎,就是劉得道現在的位置好在他很識時務,一見楊國忠勢大,就毫不猶豫投靠過來很快得道楊國忠的器重提拔為工部尚王同今四十來歲,面皮白淨,說話得體,辦事沉穩楊國忠派他來協助劉得道很合適
客氣幾句話後,劉得道直接開門見山問:「王大人,這兩天來您召集到多少名工匠了?」
「額,劉大人,時不相瞞,本官這兩日鞍馬勞頓走訪,對那些名匠師多番勸說下,總算是召集到了兩百多名工匠,在加上工部兵器庫裡也有近一百多名器將師,一共有四百人,勉強達到劉大人所需」
王同說著下意識的偷瞄了站在劉得道身後的張舞孃一眼,嚥了口唾沫,心口又是撲通通一陣亂跳張舞孃他曾經也見過,也是眾多暗戀者之一這女人生的也太妖艷,是個男人都喜歡如今名花有主,王同心裡只有暗暗歎氣了
劉得道聽了他介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點了點頭,忽又湊近他耳邊低聲道:「王大人幸苦了,不過這事你千萬別亂張揚出去,還得替我保守秘密哦」
王同一聽,眉開眼笑地道:「劉大人放心,這事除了本官知道,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
劉得道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王大人,沒你想像中那麼嚴重,對了,明**就可以安排那些工匠們進駐來,還有,至於管理方面就由我來做主,大人您看行嗎?」
王同連忙揖道:「劉大人儘管吩咐就是,包在王某身上了」
瞧瞧這二人的對話,王大人的官職明明是劉大人的直屬上司,這上下的關係卻反過來了劉得道也懶得跟他客氣了,從懷裡掏一張準備的好圖紙遞給他,說道:「王大人,這是下官所需的用度,其實也不是很多,全部寫在上面了,還需王大人盡快幫我補辦齊全了,務了公事,你我可是要掉腦袋咯」
「劉大人請放心,王某一定盡力而為,呵呵」王同含著笑容接過圖紙,目光朝圖紙上匆匆掃一眼,心裡猛起一個咯登了十萬斤生鐵,三天內必須備齊,十口打鐵爐,有多大就要多大,必須是最大的在建五個燒火灶,也是要多大有多大其他的亂七八糟東西,比如一千條竹子,每條必須是長一仗,還得要直的二十個扇子,二十把掃帚等等等
真是不算多啊?王同臉都變綠了,他不敢看下去了
劉得道知道他為難了,意味深長安慰道:「王大人,大唐江山的安危全壓在你我二人身上了,你可要盡心盡力啊」
這帽子抬高了,王同苦笑不已:「劉大人,這,這個,額,王某一定盡力的」
送走了王同後,劉得道轉頭叫葉無迪過來:「老葉啊,明天你就帶丐幫一、二堂口的人過來輪流守在這裡,任何人出入都要經過我允許,沒有我允許就算他是皇帝老爺也不成,聽到沒有?」
「知道了,幫主」葉無迪見幫主說的鄭重,也不敢馬虎了
安排所有的一切瑣事,劉得道在白蓮大殿旁邊騰出一間房子出來做自己的辦公室
在這兩個月內,他要在這裡專心研改造戰車,監督工匠們的製作程序怎麼打鐵,怎麼燒爐,這些他什麼都不懂不過他會說,會指點因為戰車的樣式和性能只有他一個人清楚,怎麼研製還得現場指導認證才能快的完成
辦公室騰出來後,劉得道便馬不停蹄拿出一堆之前畫好的草紙,進行修改研究,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安祿山所持的三十萬叛軍再次朝潼關進發高仙芝奉命率大軍出戰這一戰事關重大,若是再戰敗了,京師的門戶潼關可就崢崢可危,甚至波及到長安的命運
說實話,劉得道並不看到高仙芝能戰勝安祿山,所以他才覺得時間緊迫,日夜起草研製這戰車的圖紙
在唐代,許多貴族乘坐的馬車很豪華寬敞,結實耐用比如楊國忠乘坐的那輛馬車,幾乎能同時乘坐十個人都不覺得擁擠他就根據了唐代的馬車來進行改裝,比如馬車的四壁大多是木製的,他就用鐵板來代替唐代的馬車是兩個輪子,他就多加兩個輪,形成四輪就可以承受住馬車的重量,而且這輪子要加大加粗,馬車四周蓋上鐵板,跟現代粗糙的汽車很接近了
當然,就算製作出來了能不能對付騎兵還能難說唯一的方法就是做一個巨大無比的龐然大物出來,最好跟一幢兩層高的房子一樣大,就算被馬匹猛烈撞擊也是穩如泰山,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嚇也能嚇死人其實在唐代的打鐵技術已經很發達了,做一面幾平米的鐵板出來並不算難事但是做的鐵車越大,車下那鐵板鐵輪能否承受得住,做出來怎麼開出城門迎敵等等也是個巨大考驗
這輛鐵車說的看似很簡單,一做起來困難重重,許多難題等著他決解劉得道神情專注,一心撲在那堆圖紙上,這可冷落了張舞孃了
在欣園裡,劉得道妻妾成群,個個爭寵獻媚張舞孃自憑身份,矜持不定,很多心裡話都不好思意跟他談談,那份婚的熱情漸漸暗淡下來現在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原本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跟他相處沒想到夫君竟然對自己不理不睬,老關在房裡剪剪畫畫,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這是什麼意思?在忙也得休息一下也好啊
張舞孃很不理解,暗暗不平了這一天,她親手了一壺熱茶,推門進來見他還是在專注的寫寫畫畫,地上全是遺棄的廢紙僅僅兩天時間,劉得道下巴上鬍鬚邋遢,臉上暗黑,有些消瘦了
張舞孃眸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楚,倒上一杯茶遞過來,悶聲道:「夫君,先別忙了,喝口茶暖暖身子」
聞聲,劉得道抬起頭來,詫異的道:「卿兒,端茶送水這是下人該做的事,你有空就到處去走走嘛,等我畫好這張圖就陪你,等等啊」
張舞孃有些生氣了,茶杯放在案几上,道:「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啊,每次都這麼說,老讓人家空歡喜一場」
「你說什麼啊,很快就好了」劉得道一心撲在草圖上了,妻子口氣的變化也沒在意
「哼,夫君好好忙,我就不打攪你了」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氣惱的走出來
碰到這種鑽牛角尖的女人真是有理說不清,劉得道滿心苦惱,苦笑一下繼續在草圖上磨蹭了
張舞孃走出門外,無聊的坐一會兒見劉得道還是沒出來,她氣得無可奈何了呆得無聊,想走出去外面走一走,又被丐幫的人冷冷冰的攔住沒有幫主的吩咐,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隨便進出
張舞孃惱羞成怒,強行走出去丐幫的人知道可是幫主最疼愛的夫人,他們自然不敢強行阻攔除了派幾個人跟隨保護之外,還及時的通知葉無迪,由他怎麼處理
張舞孃罩上面巾遮住自己使人犯罪的容顏,走出白蓮教總壇一個人在冷清的大街上漫無邊際的行走走著走著她發現身後有人跟隨,她知道是丐幫的人,所以也沒在意
也知道走了多久,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肩膀一沉,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了
「張卿,你還好嗎?」一個滄桑的男人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他熟悉的一個人張舞孃知道是誰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回過頭一看,身後站了一個身材修長瘦弱的老人,這個人竟然是原來白蓮教左使了白即從他被閻變天抓走後,張舞孃就再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原來是你,你想幹什麼?」認出了了白,張舞孃立即警惕起來朝左右一看發現一直跟隨自己的幾名丐幫兄弟不見蹤影她意識到了眼前的處境
了白不支聲,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微風拂動她的衣袂,使得她身上的線條溫柔而流暢,她的俏臉肌膚如剛削了皮的香水梨,豐潤水靈,顯出獨特的清雅風韻,隱隱地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氣息
那種成熟的、妖艷的光彩,讓了白的心靈燃起了一陣悸動:「嘿嘿,白蓮教已經四分五裂,你我也是落魄有餘,同病相連,咱們好久不見了,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聊一聊呢」不會是大唐第二大美人連他老人家也心動了
「哼,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張舞孃正好拂袖離開,突然感覺肩頭一痛,身子慢慢的軟下來了
了白張手抱住她倒下的身軀,嘿嘿一笑道:「張卿啊張卿,既然咱們見面了就得好好聚一聚」
張舞孃身體軟下,不過意識還在,想到自己可能的遇到的危險,她驚慌了,大聲叫道:「叛徒,快放開我,不然我夫君到了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你夫君,劉得道?」了白眼裡露出不宵的神情,冷道:「沒想到法力無邊,高傲不凡的張教主既然嫁給了劉得道這個偽君子,哼」
張舞孃掙脫一下,氣憤的罵道:「你說誰是偽君子,我夫君頂天立定,行事光明磊落,才不像你,你是在說你自己,叛徒」
了白目光一寒,道:「張卿,你先別嘴硬,等下我一定叫你好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