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一章引狼入室
正如劉得道所意料的一樣,當王尋率領著他的兩百名手下急沖沖的奔回白蓮教總舵時已經是五更天了。今晚這一批人數雖少,但全是黃河幫的精英。閻變天叫他們戰戰,但是他們此時已經被拖累到疲憊不堪,體力上嚴重透支,想要戰有些強人所難,他們剛潛進到總壇的外圍就遭到了頑強抵抗。
先迎接他們的是堆在大門或牆角跟皆放了一堆茅坑裡的便便,使人一踩中了不是被滑到了就是被熏暈了。好不容易突破了這道防線了,迎接他們的又是板磚和滾水的猛烈抵抗,幸好他們也有準備,迅在附近民宅中強拆來了門板做盾牌,步步緊bī進白蓮教內部中央,不過白蓮教總壇面積實在是太大,白蓮教的抵抗又太頑強,當他們攻進內部中心時的是天已經亮了。天亮了意味著這次行動又將失敗,按規矩得該撤退了。
當王尋心有不甘但又無奈的率人原路撤退出來,這時他才想到臨行前幫主說的那句話,若再次失敗提頭回去見他。他這次又失敗了,敗的莫名奇妙。失敗已經成定局已無法挽回,王尋只能仰天長歎,恨時間太少,大罵幾句老天爺後,便自殺而亡他的手下們只好把他的屍體抬回來見幫主閻變天。
閻變天一臉不可思異,怔怔望著王尋的屍體,臉上jī成了紫紅色:「為什麼,為什麼還是失敗了」
王尋的副手趙成膽顫心驚,慌忙跪下辯解:「幫主,我們不是戰術上的失敗,而是人為上的失敗啊。」
閻變天恨的直咬牙,咆哮道:「你到底說什麼,本座是問你為什麼還是失敗了,快說」
趙成顫聲道:「幫主,我們快到白蓮教總壇裡遇到了官府的人,據說是南衙的人,他們有意在使絆拖延時間。」
閻變天盯著他的眼睛,狠狠的說道:「大半夜哪來的官府的人?」
「幫主,是真的啊,弟兄們可以作證。」趙成望見幫主擰緊的拳頭,驚慌的把昨夜遇到那隊官府的人後所生的事一一講了一遍。
閻變天聽完,忍俊不住居然有想笑的衝動。是嘲笑那官員的腦殘,還是笑自己的手下白癡就不得而知了。
「幫主,這是真的」趙成見幫主神色有些古怪,正想多解釋一次。閻變天突然一拳打在他額頭上,冷笑道:「這樣幼稚滑稽的事你也編的出來,哼」
趙成睜大了雙眼,已經沒了聲,身體緩緩倒下了。
「拖出去」閻變天仍是不相信,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回答的都是一樣。閻變天這才相信,世上真如如此腦殘的人。
副幫主張傳雙目徘紅,推門進來,沉聲道:「幫主,屬下覺得昨夜出現那些衙役有些奇巧」
閻變天默默的點了點頭,道:「這還用猜嗎,他們一定出來幫助白蓮教的,你到給我去查查看,到底是那個狗官如此大膽,敢跟我黃河幫作對,哼,本座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嗯,等下屬下馬上去」張傳沉默了,覺得此事絕對沒有表面那樣簡單,在人民的印象中。那些當官當差的已經腐朽攔成泥,凡是金錢開道,到了晚上不是去青樓逛hua間就是窩在家中抱老婆倒騰。誰有空半夜出來追查什麼飛賊,就算出了什麼大案子也是白天出來裝裝樣子敷衍一下而已。
白蓮教與官府勾結也要看是什麼時候,強者為王,弱者為寇。白蓮教目前已經是江河日下,那些當官的見其沒有油水可撈,估計會想看到他們落難再痛打落水狗才是真。更重要的是南衙都衛已經被黃河幫收買,南衙不可能為了一個瀕臨滅亡的白蓮教而冒險開罪於白連教。
昨夜那官員是誰,叫什麼名,昨夜在場的兄弟們也不知道,不過那官員確實亮出了一塊腰牌證明他是南衙副都衛。這事要查出來並不難。當他登門去南衙拜訪南衙都衛許重,說出來意後,許重立即色邊,接連搖頭否認,南衙昨夜並沒什麼人出勤。一個叫張召的副都衛出來解釋:他在家抱婆娘睡覺,一夜未出門半步,何來帶人去抓飛賊一說?
張傳吃了個閉門羹,只好返回另做打算。王尋是張傳要好的朋友,也是拜把的好兄弟。王尋的死令他很糾結,他雖是死在幫主手上,但追究到源頭不是幫主的錯,只能記恨在那名副都衛頭上了。現在查不出來,已經會有機會的。黃河幫再次受挫,不過不會就此罷休的,張傳自告奮勇,今晚的行動由他來指揮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白蓮教拿下了
十月的天慢慢的轉冷。白蓮聖殿兩側,十八壇聖火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大殿每個角落。白蓮教教主司徒慧婀娜嬌美的身軀裹在一身白似雪雲的松闊衣衫之內,披風也是白色的,她端坐在大殿頂的高台座位上,殿下右側則站著十幾位總壇內的高級腦。而左側聚集了六七位風塵僕僕的大漢,他們皆是白蓮教各地方分壇來支援的腦人物。
這幾個分壇壇主自幼在總壇長大,對白蓮教有很深的感情,他們一聽總壇有難,不由分說立即率領分壇內所有教徒趕來支援了。曾經號稱有數十萬教徒的白蓮教到如今也有這麼多人來馳援已經是很難得了。
大殿中,白蓮教新任副教主瑤池面帶含羞,吐氣如蘭,把白蓮教這幾日與黃河幫的對抗以及傷亡程度,以後的備戰情況等一一講出來。
大殿內人聲熙嚷,議論不斷。特別是剛剛趕來馳援的那幾位壇主,他們或許不知道黃河幫的厲害,幾人紛紛響應起哄起來:我們是彌勒座下弟子,教主法力無邊,但老是防守,讓敵人攻進來,受損的永遠是聖教。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黃河幫只不過是個外來戶,人多又能怎樣,直言今晚就去挑了黃河幫的老窩去
司徒慧秀眉緊蹙,見大家不知輕重,極力勸解道:「各位師兄們,不可大意,黃河幫兵盛強悍,我教與他們jiao手數次完全處落下風,防守是無奈之舉。」
一人蹭步走出來,三角眼凶光1uan射,不客氣地截住她的話,大聲說道:「教主,我白蓮聖教當年是何等的氣派威儀,那時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那裡有別人踩踏我們的道理,為何到現在如此軟弱處處受人欺壓,恐怕是有些人膽xiao怕事導致?」
這個人名叫連龍,他是胃南分壇壇主,也是幾個來馳援中人數最多的一個分壇,人數將近一千人。因此也狂妄自大,傲慢之極,連教主也不放在眼裡。
司徒慧見此人長像凶悍,說話口無遮,他攔矛頭很明顯直接指向自己,心裡氣惱,不過現在白蓮教能否度過這個難關還得仰仗他們的援助,只好隱忍住怒氣,心平氣和道:「連堂主,此一時非彼一時,人生中自有低谷和高峰期,世上沒有永遠的強者,比如全社是強大,不過現在還不是照樣灰飛煙滅,白蓮教暫且遇到困難,還需各位鼎立相住度過這個危機就能重震教威。」
連龍冷笑不已:「嘿嘿,說的輕巧,不知教主要如何度過這個危機?一味的防守只能處處挨打,何來反擊的機會?」
瑤池見其人處處挑刺,心生反感,自持副教主身份,朝他喝呲道:「連壇主,少說兩句,教主的決策容得你說三道四嗎?」
連龍哈哈一笑:「丫頭,要決策決斷只有我們男人才有資格,你們這些丫頭片子懂什麼,回房裡刺繡去吧,哈哈哈。」
「哈哈,是啊,只有我們男人有魄力,有思想決斷,女人嘛,呆在閨房才是本分。」一人也站出來附和。
瑤池氣得滿面通紅正要開口破罵,司徒慧不想把事情鬧僵,連忙喝住她:「瑤池,沒你的事了,快退下去」
「教主,他們」
「本坐叫你退下,你耳朵聾了?」
這些人很明顯是在指責教主,自己好心出面辯解反被她排斥,瑤池不理解,氣得跺腳,負氣跑出去了。
「哈哈哈,這丫頭到是蠻有性格的嘛」連龍貪婪的盯著瑤池的背後,呵呵大笑。
旁邊那個人又附和,道:「是啊,呵呵,連壇主喜歡的話,要不由李某向教主說個媒把她許配給您做個六房妾如何?」
「啊哈哈」連龍狂笑,擺手道:「哎,李壇主,大事未成,何以成家,等咱們把黃河幫滅了在說也不遲啊。」
這兩人如若旁人自顧談笑風聲,根本不把司徒慧放在眼裡。旁人心雖不滿,但也是無可奈何,這兩個人所轄的分壇實力高出他們一大截。他們是敢怒不敢言。而總壇那幫廢物更是大氣不敢喘。心裡還傻傻的希望他們把黃河幫打跑了趕緊走,以後別再來了。
或許連龍看得出這所謂的總壇如今的實力還不如他們一個分壇的實力強,因此二人動了別的心思了。
司徒慧看二人傲慢的態度,沒有配合的心思,完全違背了劉得道堅持防守的理念,出了1uan子麻煩可就大了。
不知不覺中她習慣的想到了劉得道,如果是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