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清晨。
杭州桂花苑住宅區。
這是個非常美麗的小區。雖然不是別墅但是其中的環境絲毫不輸於別墅區的,和大多數的住宅小區一樣,桂花苑的美麗依靠於它的植被,不過它並沒有採用於什麼特別的植被,大多都是比較常見的樹木和灌木,而真正出彩的地方則是在於這些植被的佈局,如果你有一棟桂花苑的房子,那在清晨剛醒的時刻,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窗前,滿眼的春色會讓你有種莫名的幸福感,它們很充足但卻絕不會有哪怕一株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道路就是道路,花園就是花園。前者乾淨整潔,後者生機盎然、
儘管盛夏的桂花苑遠沒有深秋時來的殷實深邃,可它依舊有著獨特的美麗,陽光可以很好的修飾灌木,而透過枝葉的斑駁光點則每時每刻都向你闡述著什麼叫做燦爛。
劉玉在桂花苑中房子有這很好的采光,他此時就盤腿坐在客廳裡,任由陽光灑滿他的全身,**的上身可以清楚地看到腰部貼著的紗布,這傷口已經瀕臨癒合了,如果不是劉玉當初頂著傷口持續作戰的話,此時傷口估計已經連疤痕都看不清了。
劉玉此時的呼吸比任何都要長,平均別人呼吸三次的時間,只夠他完成一次呼吸,這是一種特殊的呼吸方式,在氣功和很多健身術中都有提及,不過它還有一種受眾更廣的名稱:吐納。
劉玉不僅僅只是在吐納,他身上的粗多肌肉,也有順序有節奏的進行規律頭抽動。這是刻意為之的,按道理來說吐納時是不應該進行其他活動的,但此時並不是真正適合吐納的時間,劉玉只是在鍛煉,白玉不喜歡它進行任何形式上或者非形式上的暴力行為。這其中包括打沙和打樁,所以他只能冷落了數千元人形拳靶,以及更貴的完全模擬人體形態並且上標所有經脈穴位圖的拳樁,
在劉玉的一生中,甚至包括幼年期他的生活中都充斥著這些訓練器具,即使生病時期他都不會間斷……不過,有時候女人的威力遠遠高過病毒或是別的很多東西。
突然溫暖雙臂穿過劉玉的雙肩上方環住了英俊的男人。
如此曖昧的動作當然來自女人,這房子裡唯一的女人只有白玉。
劉玉下意識的轉頭正好看見那張美麗到堪稱完美的臉龐,如玉般白皙的皮膚,凌亂搭在面頰上的似墨青絲。還有那小巧的唇,挺拔的鼻樑,與秋水一般的眸。劉玉在迷茫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大多數男人都要娶個美麗的女人。
因為美麗的女人在生活中隨意一個動作都能讓人陷入迷醉,美麗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在想什麼?」
「你。」
「我有什麼可想到的?」
「我也搞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我才想,給我個幾輩子的時間我應該能有個初步的答案。」
白玉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這種女人有很多優點,但是也有缺點那就是不容易被逗笑,因為大多數的幽默和笑話都會在笑點爆發之前被她們看穿。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們一旦被成功逗笑
,那往往都意味著她開心的很徹底。
「作為一個士兵,你很會哄人。」
「……士兵總是需要應多種情況不是嗎?」
「恩……哪你怎麼應付,我長時間見不到你這一情況呢?」
「……我沒有長時間……」
「沒有?!你將近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音信全無,我甚至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如果你不在軍隊的話,我就要去報警了。」
「這是我的工作。景像你給人看病一樣……」
「我是救人,而你……你……天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幹,我只是外出公幹。」
「這根本就是借口,你在飛龍工作,你知道你的大隊名聲有多響嗎。我隨便在醫院打聽了一下,他們說,你們執行戰鬥任務……「
「這是胡扯,造謠……我們能不能不討論這個問題,昨天晚上我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軍人這是我的職業,而且……我的大隊從不執行任實戰任務,演習有時候是有的。這是我們大隊領導親自告訴我們的……中午你不是有朋友一起吃飯嗎?應該可以換衣服了。」
「奧……對,我都忘了,我去樓上洗澡,你用樓下的。」說話的時候白玉已經飛奔向樓梯口了。
劉玉伸手抓起旁邊矮几上的藍牙耳機,扣進自己耳朵的同時,雙腳發力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雙目看著落地大窗外的景色,雙手卻是拿起一旁的襯衣穿在了身上,然後淡淡的自語道:「從來不執行任何戰鬥任務?演習會中這種重的傷?……這話我自己都不相信。」
杭州的夏天是酷熱的,那是一種可以刺痛皮膚的**裸的熱,大多數人在這種時刻都會選擇躲在家裡,當然是空調的家裡。本來劉玉也絕對會是這避暑大軍中的一員,可是白玉的朋友,據說還是發小執意要見劉玉。「盛情」難卻之下,兩人只能離開了氣溫25度的室內,來到了42度的室外。
僅僅是離開房間到發動車子這段時間,劉玉的頭上就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不得不說這真的是種折磨。
綠茶餐廳。
這是個不大的餐廳,而且亦西亦?,既做炒菜還有冰淇淋,提供新鮮的果果汁,還有相當不錯的風景,據說這餐廳的前身是個花房,不知是哪位賢良把它變成了餐廳,不得不說這主意是極棒,除了冰淇淋和炒菜同出現在一張餐桌上的衝突以外……
不管怎麼說,綠茶在杭州還是有著一定名氣的,很多年輕人對其趨之若鶩,不過,他們趨的是美食,還是情調。那就不得而知了。
劉玉他們目的地就是這裡,風景相當宜人的綠茶餐廳。
劉玉的軍裝一出現在餐廳中立刻就成焦點,這一方面是因為這個餐廳很少有軍人出現,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旁邊出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白玉實在是漂亮的優點過頭了,美女從來都是焦點,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
白玉的朋友是一群典型都市青年,流行的服飾,流行的髮式,流行的舉止動作,總之就是一群一切以流行為宗旨的人。
劉玉的修養是自幼培養的,儘管他為人比較驕傲,可是修養從來都是足夠的,他知道像這樣的聚會本來就應該是自己表現的場合,所以他勤快的點菜,招呼服務員,倒果汁以及各種飲品。不過除了這些以外他對餐桌上的交談卻是一言不發,這不是他不禮貌或不殷情,而是因為他對於餐桌上的所有主流的話題都沒有任何的興趣,什麼房價啊,古時啊,車子啊,首飾啊,衣服啊,化妝品品。
對於一個幾十天前還在金三角叢林中開槍殺人的共和國特種戰士來說,這些話題實在是有些太遠了。
終於,有人發現了一直沉默的大兵,問題隨即而至:「兵哥哥,你怎麼都不說話的,你們當兵的是不是都這麼酷啊?」
僅僅是一個問題,厭惡感就從劉玉的心裡升起,他看向發問的那個臉上的粉底足足有半指厚的女人,開口道:「沒有不說話,只是實在是插不上話。我每天都在營裡訓練,你們說的這些我都不瞭解。所以……「
「對……這是我們的錯,我忘了咱們桌子上現在坐了兩位黨國的戰士,我們換個話題,劉玉你槍打的怎麼樣?」一個看上去壯壯的男人問道。
射擊水平是在軍隊中很多人都會聊到的話題,可是在軍隊恆絕對不會有人對你說,你槍打的怎麼樣這種問題,它點太過於不專業了。
劉玉下意識的咧了咧嘴開口道:「還可以,我的專業就和射擊有關。」
「是嗎?兵哥哥你不會是電影放的那些人吧,就像敢死隊裡面的那些……」
「你在哪裡當兵,」
還是壯男的問題比較專業,所以劉玉越過粉底女,直接回答道:「在金陵。」
「金陵……那你是什麼兵種。」
「當然是陸軍。」
「我看得出你是陸軍,我是想問你是……幹什麼,就是什麼職業。」
「是專業吧……我是狙擊手。」
「這麼牛,不是吧,你真是狙擊手?太牛了,就是兵臨城裡的那些狙擊手,還有雙狙人,還有致命狙擊……」
儘管壯男說的電影,劉玉基本上沒有看過但是還是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笑著點頭::「沒有那麼神,不過確實是狙擊手,」
「酷,改天我們去打打彩彈野戰,有家俱樂部很不錯的。你是用88狙擊步嗎?那槍帥呆了。」
「是,是88,不僅是外觀,他的性能也很棒。初速……」
在壯男同志無意的引領下,談話的主題立刻轉移到了軍事和槍械上當然還有部隊趣聞方面,這些是任何軍人都比較擅長的話題,所以很快劉玉就融入集體,並且還成為了多個話題交談的中心。
這種其樂融融的場面是很多人都喜聞樂見的,這其中包括白玉和白玉大部分的朋友,之所以用大部分這個詞是因為,白玉的一個朋友並不樂於看到這種現象,那是個追白玉追了很多年,而且一直沒有得手的人……一個面相很斯文留著長髮帶著眼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