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的首發位置是九十一號,和其餘五人相差甚遠,在整個場地最後面的區域,一條支流的岸邊。
所有參訓人員的首發位置都會在對抗開始的第一時間,被通知給擔任搜索任務的藍軍人員。所以,當然的這些位置會被藍軍第一時間突擊,十幾人的武裝團隊,整整兩個滿編的六人戰鬥小組,各個是渾身的槍,滿深的刺,長短槍械齊備不說,就是各種手榴彈都是一應俱全,他們從兩個方向向著劉玉的首發位置撲去,彼此之間相互配合交錯移動,人還沒露面手裡的槍卻是當先開了火,整個支流的兩岸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無一例外全被射擊了,演習專用槍上激光發射器裡射出的光線頃刻覆蓋了這些位置,只要是裡面藏著人定然會被激光觸發身上的特殊裝,瞬間就被電暈過去。
可是兩個藍軍戰鬥小組在把岸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打了個遍,卻是仍舊沒有射中任何一個人,這已經是所有可以藏身的隱蔽點了,除非劉玉不在這裡,要不然他不被擊中也肯定被逼出了身形,然而現在藍軍十幾口子人手中長槍都已經空了大半個彈夾了,近百發的子彈出都打了出去,別說是劉玉的了,就是個生物的影子都沒看見。
如此的結果使得藍軍的兩個戰鬥小組驚奇了,他們迅速的在一片開闊地形成了兩個圓圈,大圓圈在外,小圓圈在內,組成圓圈的人均是槍口朝外,彼此之間雖是不能看見對方的臉面,但卻是可以很好的警戒周圍,組成圓圈背背相對的士兵們,他們得雙眼全加起來,周圍三百六十度的方位就都被警戒了起來;這是軍中常用的警戒陣勢。
藍軍這兩個戰鬥小組組長在小圓圈裡也是面面相視,舉起手中的無線電話筒開口道:「一號二小組通報,魚兒沒在位置,魚兒沒在位置。我們繼續搜索。各小組如發現敵蹤及時通報恆,我們可以提供相關協助。」
「收到,第三四小組也沒發現魚兒,我們也可以提供相關的協助」
「五六小組同上。」
「七八小組發發現目標正在追擊,坐標在……附近小組協助包抄。目標向訓練場後方移動,在沿著第七支流前進。」
這一聲從電台裡傳出來,一二小組的藍軍一下子就動了,這種訓練由於雙方裝備相差太多所以,只要是能發現敵人尋蹤,基本上都能有斬獲。
十幾個精幹的士兵,迅速的開始移動,他們開始的時候像是混做一團,但是才跑出去十幾米的距離,混在一起的戰士們就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個六人小組,而且各個小組還都是向著不同方向跑去的。
僅僅是幾個動作藍軍已經盡顯了自己優秀的軍事素質,看來楊俊興說的對,藍軍確實是被這個飛龍唯一的列兵班惹惱了,平時這種訓練裡的藍軍哪會有如此的素質……正如班長那精闢的評價:唐亮是很能點燃別人怒火的存在。
緩緩從小溪中站起來的劉玉,邊回憶著自己兄弟得到的那獨特評語,邊翻轉手腕讓手中匕首上的水珠飛出。
事實上英朗的男人本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輕鬆,不知道是哪個低智商的存在吸引了藍軍的注意力,如果這十幾個戰士沒有這麼快被引開的話,他們下面一定會檢查這條小溪,這樣的話自己原有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了。
不過現在的這種結果顯然更令人滿意,有什麼能比追殺更令一名獵手興奮呢?劉玉在確定兩組敵人逃跑方向後,就重新潛回了溪水中,遊戲開始!
兩組敵人雖然移動的方向不同而且彼此相距也有不少的距離,但都是在沿著小溪也就是第七支流前進的,其中一隊幾乎就是在溪邊的樹林中穿行,從溪面上看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們;一號藍軍小組。
一號藍軍小組的速度相當不俗,他們迅速的進入溪邊的林中高地,這是整個第七支流的最大轉折點,一個近乎直角的轉彎,河道轉彎當然也意味著岸邊的林中高地也會轉彎,當一號藍軍小組隊列的最後成員出現在林中高地轉彎處得時候,不遠處的溪水中突然泛起水花聲,劉玉滴水的上半身出現在溪面上,然後高高揚起的左手猛的向前甩出,一道黑光帶著奪目的影絲幾乎是轉身之間,就釘在還什麼都還不知道的藍軍戰士的背心上。
飛甩出去的黑光當然是匕首,黑光後面的影絲則自然是從手腕中拉出來,又綁在匕首柄上的的絞勁絲。
投擲飛刀的技巧劉玉是修習了很長時間的技藝,投擲是鍛煉腕力和指力最好的辦法,而劉玉的那套劍指取穴的功夫,基礎就是指力和腕力,所以他在沒成年的時候就可以用任意的水果刀釘住空中飛來過往的各類飛蟲,
所以,今天的這一刀當然也沒有失準頭的道理,不過這次飛出去的軍刺也有不同以往的特點,那就是刀沒有離鞘,沒有離鞘的刀傷不了人,但是足夠讓目標知道自己受到了攻擊,所以中刀或者說中刀鞘的藍軍戰士當然的轉回了頭,他一把把手中的槍扔在了地上,然後扯開嗓子慘叫出聲,而且參加中還有清晰的語言:「啊~~~死啦~~被魚咬死啦~~啊~~抓魚啊~」
其實根本不用這麼複雜的慘叫,他同隊的另外五個藍軍戰士幾乎是同伴中刀的瞬間,就全都轉身回來了,五桿長槍幾乎是同時向著溪面開火,這時候水面平靜的一如往昔,匕首落入溪面激起的水花剛剛出現,所以彈著點自然的都集中在了匕首落水的地方。
又是近百發空包彈爆出聲響後,溪面卻是更加的平靜了,小溪由於其實是人工挖掘出來的所以還是有點深度的,淺的地方有半人深,深的地方就更是誇張了,淹死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劉玉當然不會被射擊到,他早在投擲出軍刺後的瞬間,便轉身又投進了水中,整個人趴在水底上向著前方移動而去。所以,匕首被絞勁絲牽引入水的時候他人已經在數米開外的地方了。
五個藍軍戰士開槍沒什麼用,就連扔了幾個手榴彈,最後才是紛紛衝了下去在溪邊,邊搜查邊開槍。
同時,「死去的那個藍軍屍體」處,帶著士官軍銜的藍軍戰士蹲在自己中飛刀的地方,嘴裡叼著根點燃的香煙,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著:「沒良心的,就這樣就衝下去了,我這是中了一刀,又不是被火箭筒轟臉上了,我這還沒死絕呢,連看都不看我就衝下去抓魚,媽的,都什麼人啊。我他媽白認識你們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就算是來補上未完成得工作了。」
這士官原本是在自言自語,冷不釘的居然聽到回話,一下頭皮就發麻了,轉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渾身濕透面目白淨的列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了自己身後,右手握著的正是一把柄部綁著絞勁絲的九五軍刺。
「我靠……你怎麼就到這了?……我的親娘啊,合著我們哥幾個是被你變著法耍呢?……你不是新兵吧,我們和飛龍合作好些年了,你這種身手的新兵我還真沒見過……」
士官從驚訝到明白再到懷疑的發言並沒有引起劉玉任何的興趣,他只是伸手從對方戰術背心中拔出了匕首……
這就更讓士官搞不懂了,他又開口道:「你都弄死我了,幹嗎還拿我匕首啊,你直接拿槍不就行了嗎?……拿了槍直接就從這給那群孫子來一梭。讓他們都來陪我……」
確實,只要消滅敵人並且有機會的話,參訓人員是可以使用恆繳獲來的武器戰鬥的,當然,這種機會難創造……
劉玉依舊只是收起了士官的匕首,然後他邊看著往回趕的藍軍一號小組,邊開口道:「別的小組上次在這種訓練中的成績,遠遠地差過我們,所以很不服氣,揚言他們下次的成績一定要超過我們這次的成績……我從不允許別人向我或是我的兄弟挑戰,這是種不敬……不敬是要付出代價的。」
「靠……你個小列兵這麼牛b啊,怎麼?不用槍械。你這是想拿甲級評價啊?」
「……上次我們的成績就是甲級!」
「那合著你是奔甲加去的?……不是,你也太囂張了吧,拿我們藍軍不當回事是吧?不是你一個列兵那來的這麼多牛氣啊,你還知不知道什麼是尊重老兵啊?你……」
士官不爽的發言還沒完成就停止了,因為不喜歡嘈雜的劉玉用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制止了對方的喧嘩,玉石般的手指電掣般的點在藍軍戰士髮際線上的一寸處,中飛刀後就脫掉了叢林帽和無線耳機的士官,頭上的穴位異常的好認。
劉與沒有管軟到在地的敵人,他的眼睛盯著正在高速回來的另外五個藍軍,同時將倒地的士官面朝下放平,掏出他戰術背心中手雷,沒有遲疑的拔掉了所有保險環,接著把它們壓在藍軍士官的身體很地面之間。
而在進行這些操作的同時劉玉還低低的回道:「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必須要決定很多年長人的未來,甚至是福祉。雖然不是自願但我依舊必須處理這些事,在經歷了不少的屈辱之後,我明白了簡單的道理;當一個人在你的面前鼓吹自己的資歷時,往往說明這個人已經沒有什麼可依靠了。而沒有依靠的人……不值得尊重。」
完成了自言自語的劉玉也成功的佈置了戰術詭雷,他起身迅速的鑽進一旁的灌木叢中,枝葉相繼的幾個晃動,劉玉已是又不見了蹤影,看來飛龍這段時間的訓練使得他本就強悍之極的身體素質更加卓越了,其實增加的並不只是身體素質,飛龍繁多的基礎科目訓練中有不下於三門專門提高參訓人員叢林移動能力的訓練,從判斷植物分佈確定行進路線,到獨特的移動中呼吸節奏,甚至是各種地形該選擇的合適穿行動作,這些全都有教授。
而且類似於如此的訓練科目還有很多很多,總的來說,飛龍的訓練注重的是技巧,而不是身體的基本素質,因問超越常人的身體素質是在進入飛龍前早就應該擁有的。
一號藍軍剩下的五人回來找自己犧牲的同伴,他們由於沒有在溪水中找到那神出鬼沒的魚兒,所以他們的動作異常的謹慎,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按最標準的戰術標準進行的,短短的路卻是走了近十分鐘的時間。
而如此嚴謹的行動,謹慎的作風卻在看到暈倒的「死去」同伴時,徹底的被改變了,要知道這只是訓練,這裡的死只是暫時退出演習而已,而不是應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沒有任何生命跡像一般。
軍人之間的感情往往都是真摯的,不管是藍軍還是紅軍。
五人幾乎是同時衝向倒的士官,也有人對這突然的事故表示出了懷疑,可是當看到同伴的武器都沒在身邊得時候,有著相當經驗的他們就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被魚打暈了,為的應該就是那已經被取走的武器裝備。
不過鬆口氣歸鬆口氣,暈倒的人還是要管的啊,雖然這時候標準程序應該是上報然後離開,但這種時時候讓這幾個藍軍拋下自己戰友不管,那明顯是太不近人情了,所以醫療兵甚至都沒徵求領隊的同意,就直到了暈倒士官的身邊,然後下一個動作理所當然是在脖頸上試探其脈搏,然後把趴在地上的同伴翻過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用多說了;爆起的氣浪還有傷亡!
近一分鐘後,坐在地上的藍一號小組的領隊,蹲在地上對著電台話筒喊道:「我是藍一號,我們大意了,被魚咬傷。損失了約一半隊員……**的去問問飛龍的作訓科,這次參訓是不是新兵,都他媽是什麼妖精!!……我現在覺得不是我在捉魚,而是變成了魚讓人捉。媽的,這是飛龍變著法子在噁心我們是吧……」
領隊氣急敗壞的嘶吼讓另外存活的兩名藍一號小組的成員很是解氣,不由的也靠攏了過來,一個接著一個的搶著話筒也要發洩上幾句。
突然,一道黑影自上而下,從不是很高的樹冠上,直直的墜落了下來。而落點不偏不倚正好就是爭搶電台話筒的三名藍軍之間。誰說一擊得中,就要遠遁千里的。這又不是在拍電影,在實戰中所有行動都應該按照實際情況而制定,唯一的目的就是最大擊殺敵人,保全自己。不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落下來的正是劉玉,他在佈置好詭雷之後並沒有遠走,而是從別的方向爬上了不是很高的樹冠,藏在其中利用翠綠的枝葉隱蔽起自己,直到合適的時機來臨。
三名藍軍都被著突如其來的不明降落物弄懵了,他們剛本能的想要舉起手中的長槍,卻是發現降落物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太近了,長槍根本沒有空間施展,而剛鬆手想要換成腿上綁著的手槍時,這一鬆一換之間,已然是夠很多事情發生了。
劉玉雙腳著地的瞬間,右手中的匕首已經電閃般的畫了一個半弧,帶鞘的匕首刃身結結實實的劃過兩名藍一號小組成員的咽喉。雖然沒有綻放的血花和激烈噴射,但劉玉絲毫沒有被這些本應來臨卻沒有出現的奪目獎勵而打擊到,他借勢轉身的同時扔掉手中的匕首,雙手分而再開的時候,一條灰暗的絞頸絲已是連接在了手腕和手指之間。
而他整個人膝蓋彎曲,對著轉體完成後面對的方向,也就是僅剩的藍一號組員身體的左側,猛然躍出。
劉玉手上的動作迅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雙手間的絞頸絲迅猛的攔在藍軍戰士的脖頸上,然後借助剛剛結束跨躍站定的身體提供支援,重新站直身子的時候左右手利落的交錯,接著小臂發力向回緊收,身體微微的側轉穩定住重心。
所有的移動和動作都像是加快的鏡頭播放出來的一樣,唯一還「活著」的藍一組組員脖頸上已經被死死絞上了絲線,剛剛解開手槍槍袋的右手靜止在了半空,整個人都僵住了。
「如果可以不考慮後果,我現在就會收緊絞頸絲,我的力量雖說不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為強橫的,但是利用如此具有殺傷力的絲線,還是可以頃刻絞下一顆頭顱,所以,你已經「死」了,而死人不會對任何人進行攻擊……請放下槍。」
持續病中,看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