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菜勝就是劉玉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如今的結果,菜勝的眼睛中充滿著不可相信,他知道自己會死,也知道可能會死在自己人手裡,但是它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自己人會是劉玉,這可是從來都幫著自己,護著自己,在自己被開除軍隊後,還四處找自己的好兄弟,這樣的好兄弟怎麼會突然下如此的殺手,即使有再多的不解和怨恨,菜勝都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死亡,他整個人像是崩塌的岩石般像側面直直倒下。
在菜勝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劉玉的人已經到了,他一把兄弟的屍體抱在懷裡,兩行清淚已然在了臉上,劉玉一生所殺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別說是百人斬,就算是千人斬也差不多當得上了,這麼多條的人命,劉玉從來沒有為了哪一個人後悔過,但是這次他卻後悔了,最起碼他抱著逐漸失去溫度的菜勝時,他後悔了,他淡淡的自語道:「不是我心狠,只是人真不能這麼活著。下輩子……下輩子,我把命還給你。」
這個房間中是有監視器的,日本人起初只以為劉玉是打了菜勝一下,可是到他把菜勝抱在懷裡的時候,日本人就知道出事了。
大門轟的一聲開了,無數荷槍實彈的戰士衝進來,足足進來了十幾個端著衝鋒鎗的人後,那個菜勝的義父才在帶著山崎俊走了進來。
所謂義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足足站了好長一會,才開口道:「劉桑,你這是做什麼,你剛剛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現在應該說的話是你殺了我的義子才對。」
「……劉桑我們尊重你可是這並不代表……」
「菜勝已經告訴我你們想讓我做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讓我背黑鍋,可以,我可以答應你們。」
如此的話語讓日本老人臉上難以控制的浮現出喜色,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哪知道劉玉卻又打斷了他:「但是我有三個條件。」
「條件?劉桑請講」
「第一個條件已經完成了,那就是取菜勝的命,他找你們是為了救我,可他卻也陷我於不義,讓我無奈的站到了和祖國對立面。這與其說是救,不如說是害。所以我要殺了他。以解心頭之狠。第二個條件,我要親手把髒彈放進飛龍中,然後親手引爆……」
「我們沒辦法把髒彈送進飛龍營區,那裡是什麼地方你是知道的,我們只能在周邊引爆……」
「飛龍營區用的水是地下水,飛龍有自己的水塔,這個水塔聯通的地下水源和金陵附近的一處河流想通,我知道這條河流的的位置,只要進行水下作業,我們可以順著這條水源進入把爆炸物運進飛龍。引爆可以改成遙控式的,這樣我在引爆前就可以在媒體上公佈炸飛龍的消息,以及他們對我的背叛,這應該是你們最想要的吧。」
日本老人被劉玉說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下意識雙掌結合不停的摩擦手心:「這真的能行嗎?劉桑,如果是這樣……那實在是……劉桑你放心我們會為你安排好所有後事的,為你變換身份,給你金錢……」
「給我說這些就太小看我了,我不需要錢,也不用你給我安排什麼後事,只要這次你的人全力配合我就行,我的計劃只是個概念需要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處理,也需要精銳的人員以及器材。」
「這都不是問題,劉桑,山崎君是您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他和他的隊員,即便是在櫻中也是最為優秀,相信你們的合作會綻放出令人驚異的色彩。」
「我不會和山崎俊合作的,因為我的第三個條件就是,山崎俊必須死,你們要把他的人頭送給我,他什麼時候死,我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行動。」
劉玉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他周圍所有的戰士都被之影響,一陣陣低沉的日語罵人聲不住的浮起。這種要求要是看在旁人眼裡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你跟別人合作的要求居然是讓人家手刃自己的大將,這簡直就是可笑至極,但是如果把事情掰開了仔細想,那其實這種要求一點都不可笑,劉玉現在對這些日本人來說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對飛龍心存恨意,而且是飛龍的叛將,這個人接受過飛龍的專業培訓,而又被捨棄,他完全有實力最重要的是有理由對飛龍進行極端的報復,如此一來這個爆炸不僅在共和國是件殺傷極大的恐怖事件,還將是一個重大的醜聞,共和國軍隊素來以忠誠,低調著稱全球,如果劉玉真的在飛龍引爆一可髒彈,那對共和國軍人的國際聲譽是致命的打擊,人民的保衛者變成毀滅者,有什麼還能比這更具貶低意義呢?
所以劉玉現在才會堂而皇之的說要殺山崎君,而且還打算讓日本人自己動手,這不是可笑也不是幼稚,這是強硬,也是殘忍。
「劉桑,你怎麼能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山崎君是櫻最優秀的站隊長,他為日本立下了很多不可磨滅的功勞,你怎麼可以向我們要求殺死他……」
日本老人的激動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劉玉卻絲毫不以為意,他輕輕的用手將菜勝那死不瞑目的雙眼蓋上,然後淡淡的道:「山崎俊折磨了我將近十天,日夜不停的折磨,我臉上的這兩道紋身就是在他割出來的傷口上紋的,他摧殘了我的肉體,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把這種摧殘原封奉還,他折磨我的身體,我就折磨他的靈魂,他必須死,而且要你們殺他。讓他也嘗嘗被自己人傷害的滋味,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劉桑這太無理了,我們是不會答應的,你實在是太放肆了……」
「放肆?!我不是放肆,我是瘋了,我剛剛親手殺了從新兵時就陪在我身邊的戰友,我最好的兄弟。就一下子,甚至連話都沒讓他說完,我就打碎了他的咽喉……我已經瘋了,我瘋的要去炸毀培養自己的地方,炸死我的兄弟,老師,人民。這種瘋狂全都源自於復仇,山崎是我心中大恨,他不死就是我亡。」
劉玉的話雖然說的不是很響亮,但在說完之後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這裡的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士兵,他們聽得出這話中的堅決,他們現在絲毫不懷疑的就是拿槍抵在劉玉頭上,他也不會鬆口。更直接一點說,劉玉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就算是現在一槍打死劉玉,劉玉臨死前還是要要山崎俊的命,什麼叫一個狠字,劉玉現在是演繹的淋漓盡致。
「八嘎,我現在就殺了你。!!」一個黑黑的大漢抬手就要向著劉玉開槍,可子彈還沒來及發出來,一個手就壓在了衝鋒鎗之上:「鬼塚君,不要衝動,劉桑要我的命你就肯合作嗎,你確定你自己可以成功執行你的計劃,炸掉飛龍。」
「說實話,我並不確定,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計劃,不過對你們來說最重要的應該不是炸飛龍,而是炸了飛龍後有我來承擔這個責任,把恐怖襲擊變成共和國的醜聞,共和國日漸強盛,而你們日漸衰落,現在只要是對共和國造成的傷害,都是你們日本的好處。」
「……說得對,這種醜聞如果真的能成功發生,對共和國的影響是方方面面的,共和國受到的傷害就是日本的利益。」山崎俊像是囈語般的說完這句話,轉頭向著日本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長身而起,完全沒有徵兆的拔出背後的紅色東洋短刀,刀柄反置,雙臂用力會拉,鮮紅的刀刃一下子就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這一下房間中像是炸開了鍋一般,所有士兵都瘋撲向自己插了自己一刀的,各種日語在房中飛起。
山崎俊整個人跪在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窗口中湧出,山崎先是抬頭看了看遠處,面無表情的劉玉,然後他一把抓住旁邊鬼塚開口道:「鬼塚君,做我的接引人吧(日本武士時剖腹自盡時,為了避免太過痛苦,會找一人在剖腹完成後,看下自盡者的人頭,這個砍頭的人就叫接引人。)別因為我的死憤怒,日本的利益是高於一切的,我只是一名士兵,早就做好了為國家奉獻一切的準備,我不怕死,我的靈魂會繼續為日本而戰。」
片刻後。
鬼塚抽出的自己的短刀,標標準准的做出一個下劈,口中同時還爆出響亮的吼叫。
劉玉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如果他看到的這些都是別人做出來,他也許會感動甚至會感到佩服,但日本人做出這一切卻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跟看到路邊有兩條野狗交配沒什麼區別,他甚至不等山奇俊的人頭完全落地,就開口道:「好了,條件已經達成了,我們要開始下一步的行動,我需要知道能動員的人員裝備,還有些特殊的器材要準備。飛龍可不是容易對付的存在」
飛龍營地中。
連城絕地有點處理不了眼前的狀況,首先是他們順利的找到了肖婷,肖婷根本就沒有被綁架,他只是暈了過去,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醒來之後在一家賓館中,別提什麼炸藥了,他連點化學物質都沒見到,原來劉玉抓住肖婷之後只是讓她用藥物昏迷,然後就把她送到了一家賓館中,至於他手機中那捆綁著肖婷的視頻,是事先錄製好的,至於炸彈那些東西,完全都是子虛烏有,劉玉編出來咋呼人的。
可是後來救援劉玉的那些人又是什麼人,這些人一看就是專業人士,而且下手極狠,裝備也非常精良,短短的照面就讓飛龍折了好幾個人手,雖然當時的情況非常特殊,但是這種傷亡率也是飛龍少有。
不過比起這些對連城造成的困惑,還有更為嚴重的事情,那就是當初劉玉說的關於肖宵死去時錄音的事,他因為這個事情質問了雷鳴,無果後他又去質問肖婷,這是肖宵死後他第一次正面跟肖婷談話,其結果就是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當時肖宵死時的錄音,其實根本不在其他人手中,一直都在雷鳴那裡。
連城如果不是要負責繼續抓捕劉玉,他此時就已經向雷鳴索要錄音帶了。
連城真的很奇怪救走劉玉的人是誰,當時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警方和武警,應該是迅速控制了街道,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回饋任何這些人的行蹤,就好像是消失在了這偌大的金陵城中。
按道理說這種本事應該是地頭蛇才有的,但是這些人的戰鬥力和作風完全不是一般水平,再怎麼說都至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地頭蛇和專業戰士的結合,這倒是少有。
這時候飛龍基本上算是全民動員,只要是沒出任務的人基本上都集合起來了,那架勢就跟要打仗一樣。
可是再準備的全面也是無用功,找不到劉玉沒有目標根本就不能有任何行動。
正在作戰室內一籌莫展的時候,張龍突然衝了進來,他現在已經在軍校上學了,平時根本不會飛龍,這次針對劉玉的行動也在他的刻意迴避下沒有參與。
張龍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他看都沒看坐在椅子上的邵源,直接就到了連城的身邊,他手中拿著手機,對著連城開口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突然就接到了這個短信,發這個短信的號碼是菜勝的手機,但是短信上的落款卻是劉玉您看。」
連城一聽劉玉的名字頓時來了精神,他接過手機打眼看上去,上面短信的內容讓他不由的頭皮一炸。
「鎖定這部手機,這是東洋魔花的老巢,他們要炸飛龍。用髒彈。
劉玉字」
這短信措辭不夠嚴謹,而且明顯是在緊急情況下發出的,其中還有些錯別字,連城的眉頭頓時就鎖定了起來,他邊把手機拿給一旁的邵源看,邊開口問道:「怎麼會是菜勝的手機發出的短信。」
「不知道,之前我私下給他提過劉玉事情,他現在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是一家日資公司的ceo……」
「日資?!!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邵源明顯起了疑。
「不知道,我正在學校呢,突然受到這個短信,然後我就立刻來了,劉玉不會無病呻吟的,如果真是東洋魔花……」
「先不要妄下結論,我立刻把情況報告給鳥巢,前期偵查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也要自己動起來,追蹤這個號碼,不行的話請紅盒子幫忙。他們只要知道了號碼,手機不關機他們能追蹤的到。」
「是。」
一下子整個作戰室就熱鬧了起來,聯繫人的聯繫人,送手機的送手機,對付東洋魔花可是飛龍最為興奮的事,他們跟龍頭之間還有一道梁子沒解開呢。
是日,劉玉在房間中一件一件的穿著衣服,他近身的毛衣上面背著一個特殊的武裝帶,一把龍息就撞在腋下的槍套裡,還有後腰上那久未蒙面的銀色短劍,這些武器都放在最合理的位置上,再穿上一件厚實的外套後,它們都神奇的消失了蹤影,看上去劉玉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除了臉上那兩道疤痕。
不過很快劉玉的臉上就帶上了一個純黑色的口罩,他的頭髮整齊的向後梳理,即便是只露出了半張臉眉宇間依舊是英氣逼人,自從毀容後劉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看過鏡中的自己了……
「劉桑,如果你準備完畢我們可以出發了。」
「髒彈的所在地距離這裡遠嗎?」
「我不太清楚,這不是我負責的事情。」
「山下先生會和我同去嗎?」
「會的,他將和您一起最後一遍檢查武器。」
「很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三兩長長的轎車順利上了路,這些車都是一家大型外資企業的用車,其實根本就是日本對共和國的一個地下據點,耗資甚重並且苦心經營多年的窩點。
劉玉就坐在中間的那輛車中,那個菜勝的義父,也就是所謂的山下先生就坐在他的身邊:「劉桑,我們今天檢查完武器後,明天你的計劃就可以正式實施了,我們已經用聲納探測過了,你所說的那條河底確實有一條地下水源,而且空間足以通行,如果不是原先武器體積有點大,臨時進行了修改,我們今天也不用再做最後的檢查了。其實您完全是沒必要去的,這些準備工作交給我們就行了。」
「事關重大,還是讓我親自看看來的放心,你們萬一用個威力小的炸彈,那醜聞是造成了,可對飛龍的傷害卻是小了,那我的仇怎麼報。」
「……劉桑有仇必報,果然是真豪傑啊。」
這是一個廢舊的工廠,嚴格意義上,這是東洋魔花在金陵的一個秘密藏身點,主要進行些人員和物資的儲備。
劉玉緩緩跟在山下走進其中一間廠房,這廠房好像以前是做鏡子的,到處都樹立著一人多高的鏡子。走進這房間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迷幻的空間,有些像某些遊樂場中的哈哈鏡房。
山下和劉玉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等在裡面了,這廠房挺大,但很多地方堆滿了不用的機械車床,能空出來的空間其實並不多。
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在加上到處都是鏡子,一下子就好像擠滿了這個空間。
山下進來的之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中間地上擺著的那個髒彈,這髒彈明顯是經過了相當規模的改裝,看得出來這種改裝會一定程度影響威力,但體積卻也是小了不少。
山下在幾個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激活了髒彈上的一個儀器,然後拿起一個類似手機的東西,居然一下子就按住了上面唯一的按鈕。
劉玉一開始都是在注意這個空間中的人員佈置,山下大部分手下都在外面,只有幾個東洋魔花的成熟隊員跟在左右,配上幾個處理髒彈的工作人員,加起來總共也就是四五個人,看來這個武器的還是個相當的秘密。可是山下一按引爆器劉玉的頭皮就炸開了,這不是引爆髒彈了嗎,這老傢伙瘋了是吧。
山下當然沒有瘋,他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引爆按鈕然後就立刻鬆開了,只聽那遙控器發出一聲短暫的聲音,然後就恢復了正常,山下轉過頭看向面無血色的劉玉開口道:「為了保險我們做了改動,遙控器要按下去持續一秒時間才能成功引爆炸彈,還有就是,這個遙控器我會先行保管,你們回來後會交給劉桑使用。」
「這怎麼行,我還沒回來你就引爆怎麼辦?」
「這中可能性當然存在,但是劉桑,這個引爆器不能收到任何的損壞,它一但受損髒彈就無成功引爆,考慮到明天路途的艱辛還是放在安全的地方比較好,至於信任問題,您完全不用擔心,我是不會獨自離開共和國的,我就算是不考慮,難道還不考慮和你同行的櫻的成員嗎?」
「可笑,這種擔心不能成為理由,我的國家尚且都會拋棄我,更何況是你。」
「哈哈哈哈,劉桑,正是因為你的這種擔心和不信任,所以我才會徹底相信你真心的和我們合作,只有拿出一切來賭博的人才會這麼謹小慎微,不過你完全可以放心,劉桑,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約定的核心並不是炸飛龍,而是由你來承擔炸飛龍這一事件的責任,這樣才能讓我們得到最大的利益,試問我又怎麼會不等你回來就引爆炸彈呢。」
如此的回答雖然無法讓劉玉完全的釋懷,但卻已是不好再糾纏了,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接口道:「現在只要按住一秒就會引爆嗎?」
「是的。」
「那還是先關掉吧等到明天再激活這個裝備……」
「一旦激活就無法關閉,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必須承認失誤引爆炸彈的風險,不過你放心,這種風險是不可能存在的。遙控器和髒彈我們都會妥善管理。」
「放在一個滿是鏡子和工具的廠房裡就叫妥善保管?」
「這叫偽裝,事實上貴國政府卻是很容易被這種荒涼和破敗所欺騙,一個效益很好的工廠,你們的政府官員一天會去很多趟,想盡辦法從中得到些好處,二這麼一個破舊的廢廠房,從來沒有人看過一眼,如此大的土地就讓它閒置著,真是種浪費。」說話的同時山下揮了揮手,幾個工作人員彎腰抬起髒彈就向後走去,看樣子是要重新藏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
清澈的突擊步槍聲音從突然從四處傳來,接著就是大量汽車的聲音,還有還有日語和中文的吼叫。
忽然變故讓山下有些無措,他本能招呼工作人員繼續抬走髒彈,然後回頭看向跟隨他進來的兩個保鏢。
「碰」一聲巨響,山下整個人向厚飛退,跌坐在了地上,肚子上出現了一個偌大的傷口。舉槍的劉玉在射到山下的瞬間,立刻回身,手中龍息對著也已經舉槍在手的保鏢轟轟就是兩槍,這二人的腦袋立刻像是被球棍擊中西瓜爆成漫天血沫,而這時候廠房兩邊牆壁轟然倒塌,無數身穿作戰服,滿身披掛手中托著各種槍械的戰士瘋狂的湧進來,買先的一位不是別人正是方臉濃眉的張龍是也。
飛龍在收到劉玉傳來的信息後,立刻進行了全方位追蹤,很寬鎖定了這個手機所在的位置是金陵一家非常有歷史的日資企業,這一下就引起了國安局和飛龍的高度重視,本來他們肯定是要一鼓作氣端下這個企業的,但由於信息中提到髒彈,所以各方面都打算等一等,看看劉玉有沒有新的消息來,比如髒彈的具體位置,或者是是否被激活等等。
但從這之後再也沒有了劉玉的信息,國安局甚至找來了菜勝的母親,讓她打菜勝電話,可卻愣是無法接通。
其實劉玉的那條短信是在自己殺了菜勝後,借抱住菜勝屍體的機會從他口袋中拿出來的,然後利用接下來山崎俊的死亡所有日本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山崎俊身上的時候,單手迅速的將手機置身在屍首前矮几下發出的,所以才那麼簡短而且錯別字奇多,在發完之後劉玉就刪除了一條短信,然後手機重放回了菜勝的口袋中,這才讓東洋魔花檢查菜勝屍體的時候沒有起疑,不然劉玉現在依然是橫屍街頭了。
但是沒有手機自然就無法聯絡,劉玉雖然有武器有手機,但他絕對是不敢用東洋魔花給的手機給飛龍打電話的,這太冒險,也幼稚了。
不過好在劉玉的炸飛龍的計劃牽扯到很多需要預先準備的細節,儘管日本人已經盡一切可能讓劉玉少出門了,但還是有幾次必須劉玉親自到場的事,比如確定河流中地下水源的位置,以及裝備特殊掘進裝備的定制等等……
這幾次的外出當然的被國安局和飛龍盯梢的人發現了,他們通過跟蹤劉玉得到越來越的線索,線索越多他們就越相信劉玉傳回來簡訊的真實性,這次盯梢的人看到山下和劉玉一起出來還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當下就做了長足的佈置,就在剛剛劉玉和山下對話的時候整個廠區都被包圍了,而且來的大部分都是飛龍。
官方又通過特殊透視技能發現了這裡就是髒彈的存放地,當下高層官員就下達了抓捕命令,可惜的是他們沒有聽見劉玉和山下在廠房中的對話,如果聽見了,這些高層一定會後悔自己下達的命令,如此大肆圍捕一個有著被敵人控制著已激活髒彈的倉庫,萬一要是敵人不要命了,引爆髒彈怎麼辦。雖然這裡地處荒涼,但畢竟是金陵市周邊,你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好在劉玉一槍打倒了山下,而飛龍清除敵人的速度又是極快。
劉玉雖然沒有看見張龍,但是心裡依然是放下來一塊大石頭,就算是自己被抓判個幾十年刑期,哪怕是判個槍斃,也好過一顆髒彈在飛龍爆炸,這中微型核彈炸毀一個城區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現在好了……
劉玉正想著將來的事情耳中猛然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極其的熟悉正是遙控器被按住後會發出的那種聲音,照山下的話來說,這個聲音響上一秒,髒彈就會爆炸,劉玉本能的想要轉身看向髒彈,但還不等他動,卻是從面前一面鏡子中看到了自己身後的山下,劉玉剛剛給他的那一搶並沒有致命,可能是因為劉玉急這轉身幹掉後面的兩個山下的保鏢。
就是這一個失誤,山下重傷之餘居然什麼都不管的按下引爆器上的按鈕。
劉玉這時候只有不足一秒的時間,如果他轉生過去當然可以順利的用手中龍息擊碎那遙控引爆器,但他轉身的瞬間時間就會用完,髒彈就會爆炸。
如此的局面若是常人肯定是無可奈何了,但是劉玉不是常人,以往說他不是常人都是說他接受的訓練讓他異於常人,可這次讓劉玉異於常人的,不再是他技術,而是他的靈魂,他的信仰。
劉玉沒有一刻停留他翻轉手中龍息的槍口,遙指自己的胸膛某處,然後悍然扣動了扳機,轉身開槍自然是時間不夠,但是直接開槍時間卻是充足,指不過代價是這顆子彈要先穿過自己的身體,再去完成使命。至於瞄準,面前那面廢舊的鏡子,以及遙控引爆器發出的聲音都是最好的指引。
「轟隆」碩大威猛的龍息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了的威力,劉玉的身體出現了一個不小的血洞,而同時山下手中的遙控引爆器連帶著他握著引爆器的手都化作了碎片。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連衝在最前面的張龍都一時間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發瘋了一般衝過去,一把把在鮮血中向地下倒去的劉玉抱在了懷裡,他心裡就像是炸開了一顆炸彈,他想大吼出自己兄弟的名字,可是一張口卻愣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一個發出老玉這個單詞的一個空口型,還有根本控制不住的眼淚。
「劉玉!!!!我的安達。」
「玉哥,類咩事啊。」
滿身硝煙味的察哈爾和楊俊興也瘋撲過來,察哈爾不停的重複著聽不懂的蒙語,而楊俊興則是哭喊著想用手堵住劉玉身上的血洞,可是這種距離下龍息製造出來都的創傷,一個巴掌都不能蓋的完全,而且劉玉為了不讓自己的骨骼影響子彈的方向,確保擊中敵人,他選的地方是身上沒有骨骼的縫隙,也就以為龍息專用的步槍子彈所產生的反震力全都承受在了他的內臟上,這種傷根本是沒有人能治好的。
劉玉無數次的預估過自己的死亡,但再怎麼預估也想到它會來的這麼突然和殘酷。他的嘴角流出粘稠的鮮血,但臉上的笑容卻極其的真摯:「還缺個唐亮,其他的都全了,兄弟們……我想你們……很想你們。」
張龍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仰天發出淒厲吼叫,雙手更是緊緊的抱住劉玉生怕一鬆手,他就會不見一樣。
劉玉的視力已經開始逐漸消失了,他感到空氣變得冰冷粘稠,就彷彿是冬季河水一般,他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我知道……我現在應該說的話是共和國萬歲……可是……可我唯一想說的,卻是對白玉說,我愛你!!!這是不是很可笑。」
「不可笑,我的戰士,你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喊出了最響亮的共和國萬歲,你履行自己的誓言,忠於自己的信仰,你現在可以說任何你真正想說的話了,說給任何人都行,我向你保證,他一定會聽到這句話。」
連城聲音雖然沉穩但他的臉上早就已經佈滿了淚珠。
這是第一次劉玉沒有在乎聲音的來源,他所有的力氣都已經小時了,甚至很可能大腦已經停止工作了,但一話還是緩緩的飄了出來:「……對不起,這是我的信仰。」
劉玉身體徹底軟下了的那一刻,張龍像是被抽走靈魂一般,他呆呆的坐在地上,雙眼麻木看著前方,他彷彿看見了無數個劉玉,有新兵時的,有訓練時的,還有作戰時的。高興的,傷心的,和白玉時的,不和白玉在一起時的。
張龍就那麼抱著劉玉,直到他開始漸漸變冷。這是整個房間都站滿了飛龍的戰士,他們都陷入了沉默之後。
半晌連緩緩走了過來,他從張龍懷中結果劉玉,將他橫抱起來,邊向外走著,邊說道:「我送你回家……送你回家。」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高高響起:「共和國萬歲!!」
一兩個聲音一起響起:「共和國萬歲!!!」
三四個聲音一起響起:「共和國萬歲!!!」
六七個聲音一起響起:「共和國萬歲!!!」
十幾個聲音一起響起:「共和國萬歲!!!」
所有的聲音一起響起:「共和國萬歲!!!」
房中所有的戰士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同時吼道:「共和國萬歲!!共和國萬歲!!共和國萬歲!!共和國萬歲!!」
如此的場面在很多看來只是一群士兵在高喊口號,但實際上,這是一群男人在悼念一個和他們擁有著同樣信仰的死者。一個把忠誠篆刻在靈活中,永遠都無法背叛自己祖國的士兵最後的榮譽。
對祖國的忠誠是一種信仰,面對信仰人無法計較得失,也分辨不出對錯,只能堅持著一直走下去,追隨著光芒……
頓筆於此,烽火玉龍就算是結尾了,可能還會有個後記,帶我覺得有些事留些疑問還是好的,就像真實的生活,也有很多沒法知道真相的事情,只要影響不大,大可以當做一個樂子,忙時拋下,閒來則可細酌。
寫烽火足足有一年,從頭到尾,幾十萬字的文章,連上架都沒坐到,所以看官您還堅持看了下來,墨再此出了一拜別無他話,寫書到現在兩年,說句實話,越來越迷茫,越來越懷疑自己,越來越沒成績,越來日子越艱難,我真的想過放棄,真的想過就此打住,但每每到最後時刻還是捨不得諸位看官,諸位看我的書,當然是為瞭解悶,但同時更是對我的支持,鼓勵和幫助,墨能做到的只有繼續碼下去,碼出更多更好的東西,讓諸君解悶,也萬望諸位要支持我,說真沒你們的支持,我還真的要餓死。哈哈哈
好了先簡單寫這麼一段,以後也許有段烽火的正式後記和總結,不過我更傾向於把經理用在新書上。新書明年開,望諸位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明日就是春節,墨在這裡給看官們拜年了,祝您閤家歡樂,萬事大吉,最重要的是白天笑著醒,晚上樂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