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黑暗會給醒來的人帶來一種虛幻的感覺,尤其是身在陌生喚醒的甦醒者,就更是會有這種感覺了,劉玉睜開眼睛發現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劉玉想挪動手腳,可是卻發現手腳都被固定挪動不得。
緊張感第一時間襲上心頭,劉玉正要低頭看向固定自己手腳的是何物品,突然一道光芒傳來,劉玉強忍住刺眼的感覺,強看向光源,起初看見的東西很模糊,但是慢慢的一切都清晰了起來,一個高碩的男人站在一個立式的日光燈下面,他身上衣著簡單隨意,面長目銳,雙眉直插兩鬢,單從相貌來說絕對稱得上英朗二字,不過這些劉玉都不並不在意,可當他看到這男人手中拿著的一柄鮮紅色東陽短刀時,他的心中猛然一抽。
「劉桑,在下山崎俊,我們與南海荒島上,曾見過一面。」
劉玉當然知道著紅刀男人是誰,他只是想不到自己這次保護龍頭的任務怎麼會招惹到東洋魔花,他們不是日本的……
對面的紅刀男好像算準了劉玉不會回答,也好像知道知道劉玉心中的疑問,他微微的靠近劉玉淡淡開口:「我到……小國,在酒店看見你在酒店大廳……站著,你不記得我,但是我沒有忘過你,那是在南海,你的人殺了我幾十個兄弟。當時就是你帶的隊吧,我在突襲你們之前用望遠鏡觀察過你們,所有的指揮都是出自你,我本來以為沒機會,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共和國的軍人,因為共和國是附近唯一有實力對我們的行動做出干擾的國家。
你這樣精銳無比的軍人是不會無辜在一個酒店站著的,我也是保護人來的,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也是保護了重要的人,你是士兵,共和國的士兵只會保護共和國的官員,我們做了全面細緻的調查,但是仍舊找不出你們的真實身份……你們的照片沒在**證件登記系統裡。你在這裡的身份是金鐘保全公司的高級保鏢。叫劉正……你一定是有什麼秘密任務,不過雖然找不到你,但是我還是由此推斷出你們保護的人身份一定非常不一般,很有運氣的是,你們老闆比你們的身份顯赫的多,也好找的多。我們很快知道了共和國一個重要的情報部門高官不在自己的境內。共和國的高官,尤其是情報部門的高官,是幾乎沒有被別人抓捕的歷史,所以我們這次調集了好手,來抓你們……「
劉玉面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心中卻著實一片明朗。原來自己居然是這次大禍的源頭,他用英文開聲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只會說英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用這種方式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你想用英語,我就用英語給你交談,劉正先生,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告訴我你所屬的部隊,所在的級別,還有最重要的你們保護的是誰,我們已經成功捕捉到你的老闆,還有你的夥伴,你不說他們搶到你頭裡,你就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了,你也知道我們是誰,沒用的人我們是不會留的。」
劉玉聽到龍頭被捕的消息心中也是一驚,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開口,不僅不開口劉玉的目光還失去了聚焦,他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進行的只有沉默這一件事情。
短暫的沉默之後,山崎俊又開口道:「我知道軍人都注重自己的節操,但是你不說,別人也會說,這就與氣節無關了,而與智慧有關。你絕對不是笨人,別錯失機會。」
「……」
「劉桑,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喜歡囉嗦,也沒時間浪費,……我不希望用不禮貌的行為對待你。不過我真的需要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請告訴我你所在的部隊,和級別。」
「……」
「劉桑何必讓我們失禮呢?」
「……」
「動手」
劉玉立刻感覺到自己被綁在鐵架子上的左手被一股巨力鎖住,然後一個鐵鉗夾住了食指的指頭,後面的關節也被按住,接著鐵鉗猛的進行九十度自轉,鐵鉗夾住了手指的第一關節,鐵鉗轉手指也跟著轉,鐵鉗轉並不要緊,可是手機第一關節轉動,那就不是玩笑了,骨骼錯位的劈啪聲幾乎就如同響起在耳邊。劉玉覺得整個手指如同被放入滾油之中,劇烈的疼痛從手指頂端直衝劉玉的大腦,以他那非人的忍耐力仍是忍不住微哼出聲。大量的汗水不受控制的狂湧出來,僅僅是片刻,劉玉渾身就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一直高抬的頭也無力的底下。這並不是劉玉忍力不夠,而是關節生生被扭這種痛苦是在太過誇張,不過最恐怖的並不是手指的疼痛,而是第一個手指被扭之後的瞬間,劉玉的第二個手指又被捏住,接著又是同一動作,鐵鉗夾指,然後扭斷第一節指頭,又是如火入體的劇痛,這次劉玉覺得渾身的感覺都消失了了,只有手指上的傷痛不停衝擊大腦。
第二個手指被扭完畢,劉玉甚至來不及喘上一口氣,第三個手指又被鉗住,接著劇痛再度襲來,直到右手四指全被生生扭斷之後,鐵鉗才停止了動作。
其實第三指扭斷的時候劉玉已經疼昏了過去,但是生生被嗅鹽刺激醒來,然後又被扭斷一指。
這時候強烈照燈已經被調小了功率,山崎俊就站在燈光下,對好不容易調整好氣息的劉玉說道:「劉桑,我要知道的只是幾個簡單的問題,你告訴我,我即可放你走,如果你擔心被人追究洩秘的話,我可以給你全新的身份,並且給你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合法身份……劉桑你該知道我們得不到答案是不會……停止的,你是軍人,你該知道任務必須完成的道理……我不喜歡刑訊但是……我們確實很精通。」
「……」
「……劉桑,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和忠誠,前者關乎於能力,而後者其實非常沒有意義,你的主人或者說是上級,現在可能以為你已經死了,而且如果它真正覺得你有價值,又怎麼會任由你被俘呢……劉桑,你保護的人已經被我們捉到了,就算放你回去你也無法覆命,我再說一遍,我們只要知道幾個簡單的問題,你給我答案,我放你走。」
「……」
「劉桑,你不說話是沒用的……從馬上開始。你不說話我們就不會停止。」
話音一落,劉玉就感到嘴巴被一股巨力捏開,然後又是那把鐵鉗,這回它粗暴的伸進嘴裡,鉗住一顆牙齒,然後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鐵鉗生生的拔下了拔下了劉玉的一顆牙齒,這種疼痛是強烈而且極具衝擊力的,劉玉整個腦子像是被衝進了一根巨大的木追,疼的連知覺都麻痺了不少,大量的血水和唾液不受控制的從嘴中流出,劉玉整張臉抽搐的極其厲害,鐵鉗絲毫不顧及這些,它唯一做的就是繼續尋找並鉗住下一個牙齒,然後沒有任何遲疑的拔出來。野蠻的動作每次拔出一個牙齒,牙根處都粘連著大片的血肉,深紅色的血頃刻間把黑色的鐵鉗染成赤紅色。
平均每三顆牙被拔掉,劉玉都會昏過去一次,但是每次昏倒不是被嗅鹽,冰水甚至是電流刺激醒來,然後鐵鉗必然會繼續它的工作,一顆顆的拔去劉玉的牙齒,這種折磨對肉體上的傷害已然是不必說了,但是它對人的心理同樣會有傷害,劉玉現在只要鐵鉗碰到他肌膚,哪怕是不造成傷害劉玉都會隱隱覺得疼痛,被一把鐵鉗扭斷四指,拔去半口的牙齒,連大牙的不例外,任何人心中都會有陰影,劉玉其實對那把鐵鉗已經有了恐懼,如果不是強忍住他的身體可能已經開始發抖了。
劉玉是個什麼樣的人很少有人說的清楚,他絕對是個好軍人,但他是不是個善良謙遜的人,這就不好說了,但是他絕對是個驕傲的人,驕傲的人最經不起侮辱,更別提現在這種摧殘和折磨了,其實與他身體上受到的創傷相比,對他折磨更大的是自己心中那不斷膨脹但卻無處發洩的憤怒,如同滔天怒焰般的憤怒,平生盡有的最強烈的憤怒。
身體的創傷和心裡的怒火不斷的煎熬著劉玉,他一次次的從昏迷中醒來,再一次次的被折磨昏迷過去,他的身體漸漸的失去控制,心跳血壓都開始降低,而且身體失去控制,出項不自覺的抽搐和失禁,這是死亡的前兆。
紅刀男人舉手停止了手下對劉玉的繼續折磨,然後對著神智已經有些昏迷的劉玉說道:「劉桑,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成受了這麼多折磨居然都可以不吭一聲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一定有非凡的信念支撐著你,如果這信念是你對自己組織的忠誠,那……你真是值得敬佩的人,但是我也是個武士,我也有自己的信念,我現在去審問你的老闆,看看你效忠的人是不是和你一樣沉默,其實我只是想給你個機會,我本來可以一槍殺了你,我所有的問題都可以在你老闆那裡得到答案。我現在就去見見那老人,他年紀可比你大上很多,不過你放心,我的隊伍是很專業的,沒有答案之強。你們一個人都不會死。再見了,劉桑。」
紅刀男起身的瞬間,劉玉突然感到心裡一陣輕鬆,不過瞬間他臉上就回復了冰冷,大量的血水流出嘴巴的同時,他忍住劇痛,因為沒有牙齒所以發音有些模糊:「你一定要殺死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劉桑,……雖然很不願這樣說,但是……我會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