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疼痛從頭部傳來,先是整個頭部然後這些疼痛彙集在;左眼上方靠近髮際線的位置,他緩緩的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藍色的天空,他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來,發現自己在三層樓房的院子裡,張龍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也是單手捂著額頭,裝著m的巨型背囊就放在他身旁,
劉玉一把撕掉頭上貼著的紗布,然後語氣中充滿著憤怒和癲狂:「艾斯開呢?抓到沒有。「
「沒有,你上哪抓人家去啊,人家事先在房子裡放了炸彈,好在份量不夠,威力太小,而且又放在了一樓,要不然咱們全都得擱在這。你頭山掛了彩,我大腿上穿了個鋼筋。其餘都是小傷。他們都去那邊了。這裡已經被武警控制了,整個老城區全被封鎖了,李延帶著警察正逐們逐戶炒家呢……你要是再不醒,咱兩就搭伙醫院的幹活了。」說完張龍給自己點上了一顆長白山。
劉玉剛剛扯掉紗布的時候可能碰到了傷口,這會額頭上火燒火燎的疼,他一把搶過張龍手中的長白山給自己也點上了一顆,然後開口:「目標怎麼樣?」
「剛剛醒了,讓孟婆又給打了一針,現在老師了。」
「真龍什麼命令。」
「啥,什麼命令啊,你能不能給喘口氣,這一天天的,過的都什麼日子。你能不能給個清閒也讓我當回人……」
「命令?」
「……你就是個神經病,孟婆把情況直接報給了龍窟,都還在等龍窟的回信,從爆炸到現在才過了半小時。」
聽到這裡,劉玉才算是放鬆了下來,他也不嫌髒,直接就盤腿坐在了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其實他也很累,很需要休息。他伸手微微的摸向額上的傷口,這傷口足足半指來長,從髮際線直接延伸向下,差一點就要伸進眉毛裡了。
劉玉心中的怒火簡直能融化鋼鐵,從小到大他雖然因為訓練和戰鬥受了不少的傷口,但是臉上卻是從來沒有過傷痕,如今這額上的傷口算是徹底的破了相,雖說他不信這些,可他這種人只能別人打他一拳,他要還上十腳,更何況是臉上如此大的傷口。
張龍是瞭解劉玉的所以他索性不再多說什麼,也悶頭抽起了香煙。
此時整個老城區都已經被武警戒嚴了,大批荷槍實彈的軍警舉著盾牌和警棍在街道上來回的巡邏,一批又一批的暴民被押上車,開向遠方。到處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李延是劉玉醒來後除了張龍以外,第一個見到打戰友,他還沒有取下臉上的蒙面巾,他太陽穴附近有著明顯的擦傷,看來剛剛爆炸的殺傷力還是不容小視的。
「你頭上的紗布哪裡去了?」李延一邊放下手中的m4一邊問向劉玉。
對於如此的關心劉玉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反倒是反問道:「有下一步的命令沒有?」
「有,剛剛到的命令」說著李延遞給劉玉一個全新的手機還有配套的藍牙,然後才續道:「龍窟動用了好幾個大軍區的資源,連續使用了三台軍事衛星,而且鳥巢也給了很大的幫助,終於鎖定了艾斯開,孟婆那袋子血染的真的很及時。
艾斯開已經換車掏出了k市,三輛越野車,全部坐滿恐怖分子,一路直衝向賽裡木湖的方向,那周邊有大片的無人區。」
劉玉整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邊開啟接過來的手機邊帶上藍牙。同時還很沮喪的開口回道:「被鎖定的這麼清楚,那抓捕豈不是輪不到我們了?」
「武警和特警的處突的部隊已經出發了,還幾架大型運輸直升機。氣勢洶洶啊……說是還帶了攝像機去,要記錄全過程好日後在電視上顯擺……媽的,幹活的都是狗,立功的都是人……」
「……我要直接聯繫真龍,那個該死的,剛剛在我腳下引爆了一個炸彈,我要親手要他的命……」
「別想了無常,我早就聯繫過真龍了,也把這裡的情況都說了,上級指示;抓捕艾斯開的任務已經被武警方面全全接回了,偉大的龍隊還教育我,作為軍人應該的如何如何如何如何……你不會想聽的。」
李延的話讓劉玉本就皺起的眉頭更加緊了,他狠狠甩掉手中的煙頭,不發一言的低頭去檢查自己的武器。臉上的表情足以讓任何人看了退避三舍。
張龍無奈的搖頭先是吞了一大口煙然後續道:「算了,無常,真龍比你更想弄死那什麼艾斯開,我聽說上次就是他把真龍抓……」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隔牆有耳啊……他們三個已經去開車了,真龍交代,第一時間把m送到指定的營區去。還讓牛頭你去醫院啊。」
「啥醫院啊,有啥好去的,不就是大腿上被穿了個洞……」
「那根鋼筋穿過了你大腿上肌腱,差一點就是股動脈。簡單說你剛剛差點死,所以,你應該去醫院。」不知道什麼時候,唐亮邊說便走了過來。肩上掛著榴彈發射器的察哈爾緊跟在他的身後,
張龍完全無視醫生的發言,繼續抽煙。只是用一種你很煩的眼神看向來者。
察哈爾手臂上有明顯的爆炸痕跡,他當先走過去單手將裝著人的巨型背囊扛到肩上,然後調頭走開,嘴裡說道:「小鬼在車上。我們走。」
數小時時候,是夜。K市郊區,某團營地。
西疆是共和國西北戰區的防區,西北戰區由於戍守共和國西方邊境,所以著實有著幾個實戰經驗豐富的戰隊,不過這個營地中卻是沒有任何一支有實戰經驗的隊伍,不僅沒有實戰戰隊,這個營區中的部隊每年打槍就是都只有幾次演習。
如此四平八穩的部隊,每天的工作都幾乎是一樣的,所以在得到上級命令讓他們給一批外來人提供住宿的和場地的時候,他麼的驚訝是可想而知的,一開始團領導還以為是什麼突擊檢查,可是在看到來人全都穿著便裝的時候,這種檢查的說法也自然的不攻自破了。
劉玉等人的住處被安排在幾間空閒的家屬房中,這些房子大多是一室一廳的套房,兩個人睡床,一個人睡沙發,一個房間三個人住,六人只要兩個房間就全部解決了。
劉玉頭上的傷口已經做了專業的醫療處理,長長的紗布橫著裹在頭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橫陳著滿滿的槍械零件,雙手則是靈活的擦拭保養這些零件,白天的爆炸讓他的aug進了很多的灰塵,而且經過了激烈的射擊,確實應該及時保養才對。
不過房間裡的三個人,好像只有劉玉對裝備有這種覺悟,其餘兩人,張龍翹著腿捧著一個比自己臉還大的盆子,瘋狂的吞噬著其中的麵條,而唐亮更是誇張端著一杯水坐在電視前面,邊看電視邊悠然自得喝水,那感覺簡直就是在度假一般。
張龍大口吞下滿嘴的麵條,毫無徵兆的大聲說道:「那啥,我說,這m辛辛苦苦抓回來了,就這樣交出去了,不是,那接走他們的人是誰啊?一個個看著像是別人都欠他錢一樣……」
劉玉頭上的傷口在清洗、消毒並且縫合之後,一直隱隱作痛,所以他並不想多說話,可是這房間中只有三個人,他如果不回張龍,難道指望唐亮回答他……
「那些人應該是特殊部門的人員,他們身上有一種很重機油味,這種味道在軍隊直升機的機艙裡很常見。他們應該是從遠處趕過來的……」
「那啥,你意思是專門來一群來審訊m啊,呀,看不出這小子挺大牌啊。還專人專審啊。」
「不是審訊,應該是刑訊。」
唐亮突然的發言讓房間陷入了絕對的安靜,就連劉玉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段時間唐醫生因為跟諸人廝混,已經被帶的回復不少的人氣,所以他明顯感覺到了房間中那濃重的疑問氣息,當下自接自話的解釋道:「那些人應該都是專業的刑訊人員,判官以前在獵鷹的時候就接受過刑訊的專業訓練,龍窟本來也想送我去接受刑訊訓練,所以我私下跟李延聊過,今天那些來人來的時候,李延低聲給我說,那些人中有好幾個都是當初他接受刑訊訓練時的教官。「
「啥是刑訊啊。」
張龍的話再一次讓房間陷入了沉默,不過上一次沉默是因為好奇,現在的沉默則是因為……無奈。
劉玉強壓下一槍崩掉張龍的衝動,開口道:「繼續吃麵條,刑訊這個話題不適合你。」
「好勒……」
數小時後,零點時分。
營區是十點鐘熄燈,劉玉等人征戰了一天,十點不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上床睡覺了,此時正是睡的正香的時候。
唐亮並沒有睡覺,他坐在沙發上,盯著前面的電視,裡面的節目簡直是無聊之極,而唐亮卻好像看的津津有味,其實他不是喜歡電視節目,而是不能睡覺,戰鬥小組的規矩,人槍不分離,而有槍就以為著一定要有警衛,這是硬性條件,無論如何都不能更改的原則。
唐亮看的電視是完全沒有聲音的,不過不是節目沒有聲音,而是唐亮調了靜音,他本來就不是看電視,只不過是找個東西提神而已。所以有沒有聲音無所謂。
突然,手邊的手機發出強烈的震動,唐亮動作迅速的令人出奇,第一波震動還沒結束的時候,唐亮的電話就已經接通貼在了耳邊。
儘管唐亮一聲都沒出,但是電話那邊的人明顯聽出了電話已經被接通了,龍鋒的聲音傳來:「叫醒劉玉,讓他帶你們到油料庫房來。全副武裝。」
「收到」
唐亮掛了電話從沙發起身正要叫醒劉玉的時候,卻發現劉玉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剛睡醒的嘶啞還有疲憊:「什麼事?「
「真龍讓我們到油料倉庫集合,全部人,全部裝備。」
「收到。」劉玉從床上起身先是檢查了一下腿上的兩把手槍,然後就走向外面,他沒穿外套,身上的陶瓷防彈胸甲直接露在了外面,他本來是想要脫掉睡覺的,可是鑒於在白天爆炸時候它表現的極其不錯,所以就沒脫下。
在剛出臥室門的時候,他看見唐亮端著一大杯冷水進去,接著就是張龍憤怒的吼叫,和杯子落地摔碎的聲音。
十數分鐘後。
六人都換上了迷彩作戰服,短槍隨身攜帶,長槍穿在旅行包裡,整齊的組成兩路縱隊進入了油料倉庫。
這個營區的油料倉庫是團裡自己使用的,每半年才會有一次油料的更換和運輸,其餘時間除了正常的領取油料之外,其餘基本上沒什麼使用,這是一間巨大的平方,水泥牆面,上面還用紅色油漆書寫著嚴禁煙火的大字。
所有的油料只佔用房間的一半空間,而剩下的一半則是完全空出來的空間,現在整個倉庫都被戒嚴了起來,負責戒嚴的警衛連足足派出了一個排的兵力,而且院子也被路燈照的燈火通明。
劉玉等人進入倉庫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熱,原來房間中空出來的那半個空間被充分的利用起,m被手銬牢牢的銬在椅子上,他的旁邊至少有五個以上的強力日光燈,這些燈的功率極大,而且從各個角度直接照在m的臉上,這種立式的熱光燈功率極其強勁,在產生強烈光芒的同時也會提高相當的溫度。所以房間的溫度當然也提高了很多。
六人進入房間的瞬間頭上就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除了被綁的m房間中還停著兩個大大的改裝越野車,龍鋒還是那經典的頹廢造型,下身穿牛仔褲上身只套了件白背心,最主要的是,他端著一個鐵質的餐盤,上面堆著向小山一樣的米飯和相同體積的辣椒醬。
六人筆直的站到龍鋒面前,劉玉開口道:「報告隊長,玉龍小組集合完畢……」
「好了,不用這麼正規,都是自己兄弟,以後見我不用報告……白天你們辛苦了,那仗打的還是很漂亮的。只是差一點沒逮住那個狗娘養的。」
「……龍隊,武警不是接手了嗎,應該已經抓住了吧……」
「沒抓住,出事了。」
六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滿臉的愕然,要知道有明確的目標,蹤跡也被鎖定了,這種情況怎麼還會有抓不住這種結果。
好在龍鋒在扒了一大口飯後回道:「這就是找你們來的原因,那狗娘養的艾斯開,把我們都耍了,他爸車子停到無人區的一條小河邊,我們的人在聽下之後就發動了突襲,哪知道,他停車地方是事先選好的,河水裡,河邊的植物裡都埋伏了人,上來就是好多發火箭彈,一下打亂我我們的陣腳。然後他們的人從四面八方開車圍過來,我們只撤回來了幾個直升機。」
「這怎麼可能,這艾斯開怎麼會在我們境內有著多的武裝力量,他不是組織暴動的嗎,怎麼會……「
「具體的情況還在跟進中,我要繼續審問這個m,抽不開身,他嘴裡有我們必須掌握的秘密……艾斯開那狗日的,擊退我們的人後,兵分三路向不同方向逃竄,這三路人馬都被被衛星鎖定了,但是艾斯開躲在哪一路,卻不得而知。這裡地方軍區準備好了數百人的突擊隊,但是我不放心這些人,所以三路追兵中每一路我都派出一個小組跟隨,指導作戰。你們玉龍,負責中龍。」
雖然這樣發言很簡陋,雖然六人心中還有很多的疑問,但是命令已經明確的下達了,
諸人不自覺的挺身立正,齊聲答道:「是」
龍鋒揮揮手散去六人,然後迅速大吃幾口米飯,嘴裡東西還沒有嚼完,就起身走向考在椅子上的m。
這個中年漢子此時滿臉的蒼白,一雙眼睛紅的像從紅顏料中撈出來的一樣,他雖然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是他被注射了相當劑量的興奮劑,然後在興奮劑藥效過後,又不給予任何的休息,他現在就像是熬了好幾個夜晚的人,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疲憊至極。
龍鋒對一個正在擺弄儀器的人說道:「他說暴亂用武器裝備儲藏的地點了嗎,還有重要任務名單。」
「沒有,我說過他非常堅定。不是,是頑固。應該讓我用新的手段,不然他不會說的。」
「你的新手段就是這些連著電線的繡花針。」
「是針灸針,……我不想給你說這種刑罰的原理,因為你說了也聽不懂,但是你應該相信我,我們合作以來,讓我出手從來沒有令你不滿意過。」
「但是你的手段……是違法的。」
「太可笑了,我當著你的面違法過的次數,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可是作為共和國忠貞的衛士,你為什麼對我開槍呢?」
「……因為你很有用。」
「因為我總是能問出很多別人問不出的情報,而這些情報能救很多人,所以……讓我用我的方法救人吧。」
「……這不人道。」
「救人還不人道嗎?」說著,一根長長的針灸針就刺進了m天靈蓋上的某處,它尾部的電線甚至還沒開始發揮作用,m的渾身就開始不受控制的痙攣抽搐起來……
龍鋒轉了身然後用手指塞住耳朵,直直朝自己沒吃完的辣椒拌飯走去,嘴裡充滿無奈的說道:「何必呢,說出來不就沒事了……到這地步我很……無奈。」
殺豬似的尖叫在身後震天般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