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裡的深夜總是異常的寂靜,尤其是在如此茂密的山林裡。就連蟲鳴蛙叫都沒有,整個黢黑的林子裡就是一片的死寂。兩個穿著的襯衫西褲的戰士坐在草地上擔負著警戒任務,他們看上去都不是年紀很大的人,可他們的旁邊放著的是烈酒,嘴上叼著的是劣質香煙,在擔負警戒任務的時候抽煙喝酒是非常不理智和任何接受過軍事訓練的人都不會做的事,可是這些人明顯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他們甚至連訓練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是普通的年輕村民,本來警戒應該是由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擔負的。可是要知道警戒是相當辛苦的活計,尤其日復一日的要堅持的時候,所以在長久的平安無事之後,「專業人員」吧這回總枯燥煩而且沒有什麼顯著功效活計交給了那些平民。這是相當致命的錯誤……相當致命!
山林中的人都是有著嚴格作息制度的,他們基本沒有任何現代的娛樂,一旦黑夜降臨他們要麼製造人類,要麼就是睡覺。
要知道即便是經過正規訓練的軍人,在深夜執勤都是件不小的折磨,何況還是普通人,所以他們只能用香煙和烈酒來打消睏意,不過看起來這樣做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兩人都在昏昏欲睡。時不時說句話,想要彼此提醒他們身上的任務,可這顯然沒太多效果。
突然的,沒有任何預兆的一個人影從警衛身後的樹叢中閃出,兩個年人甚至意識不到這是敵人,他們本能的想起身,可新出現的人影在他們起立之前就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轉身,轉身的同時一道亮白色的金屬光影還完成一個漂亮的半弧。
這個半弧不偏不倚正好經過兩個警衛的咽喉。所以黑色的出現了血般的紅。
不管是從樹叢閃出,還是拔刀回斬,甚至是最後的收刀回鞘,劉玉做的都堪稱完美,他的此次攻擊完全就可以放在任何動作片電影裡,無聲迅捷的消滅敵方警戒人員,這是相當棒的攻擊行動,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敵人實在太年輕了。
親手殺死敵人是一種感覺,但是親手殺死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劉玉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兩具脖子處像噴泉般噴灑鮮血的年輕人。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遲疑的他,有些躊躇了。他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對著通信話筒開口道:「無常,清除第一警戒點,他們用孩子做警衛……」
「只是敵人……無常,不是孩子。共和國萬歲!繼續任務吧。」
「……我會準時到位的。」
「收到」
察哈爾李延在茂密的樹叢中迅捷無聲的移動,無聲會影響速度但卻可以保持隱蔽,而此時基本上所有的崗哨都已經被劉玉和張龍幹掉了,所以兩人的靠近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們的的每個動作都非常小心,他們很快就靠靠近了山村,從滿是落葉斷枝的樹叢中鑽出來,身上還滿是落葉,小半個作戰靴上都是濕氣印出來的水珠,二人滿是油彩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疑惑,察哈爾當先,李延殿後向著那些高腳樓就一個個的摸了過去。
在熱能瞄準鏡中,劉玉可以清楚的看到察哈爾和李延的位置以及行動,雖然都是亮白色的人形,可是自己人的身上都帶著特殊的信號發生器,用眼睛直接看沒有任何的異樣,可是在熱能顯示儀裡,這些信號器會不停的閃爍,憑此就能分出敵我。
用熱能瞄準鏡看世界,那是別有一番風味,沒有樹木枝葉甚至是房屋這些死物的阻擋,劉玉的眼中此時只有灰濛濛的世界以及亮白色的人影,移動的人影是兄弟,而靜止的自然是敵人,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敵人都在家中睡覺,總是會有個別特殊的人出來,有的是無意出門,有的則是特意出門。不過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劉玉的任務就是射殺這些出門的人,一個不留的全部消滅,為爆破組順利安放炸藥提供穩定環境。
Awp的槍聲在足夠的距離下聽起來只像是,不甚響亮的破裂聲,不至於吵醒熟睡之人的破裂聲。
一個留著平頭只穿著短褲的人上廁所,剛剛站在樹林邊脫下褲子準備好好爽快一下時「啪」若大的頭顱就像是被巨力擊中的習慣,一彈著點為中心,向四面爆散開來,身子還沒倒地,腦袋中的紅白之物已經是染得一片草地,污穢不堪了。
就在可憐的毒販子被一顆不大的子彈奪走了性命的同時,不遠處地上察哈爾和李延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將炸彈安置在高腳樓下,忙裡偷閒的察哈爾還淡淡的對著話筒說道:「漂亮。安達」
察哈爾和李延就這樣在狙擊手強悍狙擊手的掩護下在事先標記好的建築下方,安置上烈性炸藥,他們的目標和路線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全程都在劉玉瞄準鏡到的地方,這些當然都是劉玉的事先做好的戰術計劃。
直到是最後一個占炸彈也安裝完畢之後,察哈爾和李延才退到了村子最東邊的一棟高腳屋下面,他們居然就地趴下同時出槍,然後李延開口道:「所有戰鬥人員注意,馬面,判官已經就位,倒數五秒後卡開始引爆,狙擊可以轉換位置,火力組做好戰鬥準備。五,四,三,二,一,引爆」
李延話音落地的同時,察哈爾果斷的捏住下來手中引爆器的壓力手柄。
當然的,寧靜的夜被打破了。數道粗大的火光沖天而起,整個山村都被震撼了,那些火光瞬間照亮了黑夜,成為了奪目的焦點。
劇烈的聲音,強烈的衝擊波,這是第一波傳來的東西,接下來的則是驚叫和哭喊。在爆炸開始的時候察哈爾和李延都埋下了頭,而且雙手放在頭上,用來防止被爆炸的餘波傷到,可是在爆炸過後,兩人卻是同時抬起了頭,然後對著圍在爆炸房子周圍那些驚慌不知所措的毒販們,毅然扣動了扳機。
N4a1和察哈爾手中的scar都有著相當不錯的攻擊力,雖說沒有通用機槍那麼優秀的持續火力,但在威力和穩定性上卻都更勝一籌,再加上二人都是優秀的射手,所以碰碰的連響之下幾個手提各種救火工具的人反倒在了被炸毀的房屋旁邊。這可不是玩笑,要知道這裡可不是普通的山村,這裡是毒販的窩點,武裝毒販的窩點。一般的村民聽到槍聲第一反應是躲避或者逃跑,可是這裡的毒販子聽到爆炸和槍聲第一反應則是反擊。
察哈爾和李延現在就在一棟高腳樓的下面,而且還是敵人的高腳樓下面,這裡可不是什麼適合隱蔽的地方,不僅不適合隱蔽還可以說是非常危險,按道理來說炸掉人家那麼多房子之後應該立即的逃掉才對,絕不應該不僅不走反而還隱蔽在房子下面。隱蔽也就算了,還要主動攻擊敵人。這不是找打嗎。
幾乎就是短短的幾分鐘之後,無數的ak,m16甚至是rpk都響亮了起來,大量的橘黃色光點之下則是蜂擁而來的子彈,幾乎是頃刻間高腳樓下就草石亂飛,幾個支撐房子的竹子都被打斷了。
察哈爾和李延只能在地上翻滾起來,以此來躲避敵人的射擊,好在由於距離比較遠再加上敵人槍法實在不怎麼樣,所以子彈大多落在左右,並沒有傷到二人。可是這並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由於沒能擊殺二人,所以大量的毒販沖瘋狂的衝向東邊的房子,由於二人是爆破的罪魁禍首,所以武裝毒販們衝鋒的速度異常的塊,而且還比較莽撞,有很多甚至只是奔跑連槍都忘了開。
雖然這種衝鋒非常可笑,但依舊不能忽視,察哈爾和李延雖然一有機會就會向來敵射擊,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點射,根本不像是全力卻敵的樣子,反倒是像引誘。
漸漸的整個道路上都擠滿了武裝毒販,他們給出的攻擊漸漸迫使玉龍小組的二人開始後退,這進一步增加了敵人的追擊熱情,不僅是那些不入流的人,就連那些接受過正規訓練,穿著迷彩服端著長槍的僱傭兵都加入追擊的行列,在近百多敵人出現在道路上,迅速逼近房屋時,已經退到屋後的李延對著話筒吼道:「還不動手,就是奔著害死我來的唄。開火啊!!!」
就在李延的話落地瞬間,李延和察哈爾剛剛隱蔽的那所房子,正對道路的兩個窗戶突然大開,一個裡面站著的是駕著m249班用機槍的張龍,另一個窗戶裡站著端有加裝彈鼓的xm8突擊步槍的唐亮。
兩把帶彈量巨大的連射火力在窗戶打開同時就開了腔,目標自然是剛剛為了追擊察哈爾和李延而聚集在道路上的武裝毒販們,用機槍打一條窄路上聚集的近百敵人,這種感覺對人合格一個槍手來說都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爽!!!
沉悶和清脆的槍聲同時成為整個夜晚的主旋律,道路上的毒販被打的人仰馬翻,由於槍械的強勁,一個子彈往往不是打死一個人,而是多個,一槍過去都是兩三捧血霧,而張龍唐亮手中的槍一秒鐘就是很多發子彈。
如此一說它們造成的殺傷就可以想像了。
張龍和唐亮這二人可是沒有一個能跟心慈手軟掛上邊的,所以他們足足的掃射好久直到手中槍支的彈藥用盡,才算是停手。而在掃射開始的時候時候察哈爾也重新回到房子的底下,然後雙手一震單兵榴彈發射器已然是在手了,然後沒有任何的遲疑,扣動扳連連就六發榴彈發射出去,這道路上的敵人確實是先被機槍吸引了注意,但卻是有一小半是死在榴彈之下的。
短短幾分鐘還不到的時間,整個道路上已經滿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了,近百人擠在這樣的一條不大的路上,又是榴彈又是機槍的,能留個全屍都是難得,還談什麼活口或是抵抗。
每當槍聲停止的時候,總是異常的寧靜,其實這並不是因為槍停之後真的安靜了一些,而是因為槍響的時候是在太吵。
很多人都認為戰場上最濃重的味道應該是硝煙味,在戰鬥剛結束的時候也許確實是這樣,可是之後最濃烈的味道就會從硝煙味變成……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