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玉龍 正文 38.。道路
    劉玉見到包永林的時候,對方正在擦槍,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包班是槍癡這是全團都知道的事情。

    穿著07式叢林迷彩服的劉玉,動作很輕緩,即便是穿著厚重的作戰靴,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包永林的身後,仔細地觀察他擦槍。

    劉玉是名狙擊手,雖然他入伍的時間並不算很長,但是他非凡的經歷卻是常人不能比擬的,他見過無數次的擦槍,自己也擦過無數次的槍,武器保養是一名狙擊手的必修課,狙擊是精密的技術,來不得半點馬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但凡是可以被稱為是狙擊手的人,對槍械的保養都非常的認真,可是不管別人怎麼認真,劉玉覺得都不會有人能在這方面是超過包班。

    如果你看過包永林擦槍並且是個有心的人,你就會發現,與其說包班是在擦槍,不如說他是在進行一種儀式,那種細緻和專注,就好像他的面前不是槍而是自己的愛人一般,若不是愛槍愛到極致的人,是絕做不到這種地步。

    足足站了數十分鐘之後,包永林終於結束了保養,他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鐘,同時手上卻是無比純熟的開始組合他的狙擊步槍,就如同時觀賞了一場華麗的手技表演,當包永林確認了時間重新低下頭的時候,那堆零件已然大致組合完畢了,這絕對是能拍進電影裡的場面。

    幾乎就是長槍組裝完畢的瞬間,包永林那獨特的有些乾澀的低啞聲音響起:「你的潛行又進步了,飛龍教的?你應該還沒有接觸到他們的狙擊訓練吧?」

    如此的開場旁人看來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在劉玉眼裡卻是相當正常,這是標標準准的包式開場白,他微微咧嘴然後開口回道:「沒有,但是,我以後應該會接觸到……」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通過了飛龍的選拔……對此我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而且我還知道因為張龍的鼓動你改了主意,決定要加入飛龍。這對我是個意外;我沒想到張龍居然重要到可以讓你改變決定……情義確實是無價之物,但是它們會阻止你走向巔峰,想擁有不世的槍眼,就要超越這些東西……」

    包永林的這些話放在部隊裡,隨便扔出去一句都夠驚世駭俗的,而且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在故作姿態,可是劉玉卻完全不會這麼想,他瞭解面前這個教了自己一身本事的人;這是個孤獨的槍手,一生注定為他自己信念而活。這種人會有很多令大部分人都很難適應的習性,比如驕傲,強勢,自我等等,但是這裡面往往都不會包括虛偽或者欺騙,不是他們不會,而是他們不屑。

    劉玉微微搖了搖頭,沒有接下包永林的話茬,他可不是來討論射擊的,年輕人迅捷的改變了話題:「……包班,我從沒有做過這種事,但是我還是要來看看你,給你告別。班長,你教了我很多東西,你是第一個不為私利還對我傾囊相授的人,我很感激您……還有就是,能讓你稱呼我為槍眼,我很榮幸,「

    「那是一種天賦,就像眼睛一樣是你天生就擁有的。記得嗎,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所以在被徹底的迷住以前,盡情的享受它帶給你的榮譽吧,這是一種你與生俱來的權利……還有,呵呵呵我沒想到你還是個貼心的學生。謝謝你的告別。這很有人情味……」包永林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轉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

    劉玉從來沒有見過包永林這種狀態,通常情況下,包班更像他手中的長槍:生硬、冷漠。劉玉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續道:「其實,我本來是應該留下的,可以多陪陪你,你不是那種所有人都能懂的人……」

    「你是槍手!劉玉,不是保姆……你的眼睛和手中的槍合二為一,目光所及的任何生物只要勾一勾手指,他都要向你獻出生命!!!你擁有槍眼,是主宰生死的裁決者!!!!所以,不要為了任何事停下腳步,更不要說什麼應該留下來陪我,我不是癱瘓病人。也不需要你養老送終……而且,你想法雖是好的,但是終究還是沒有看透:我從來沒感覺到過寂寞,因為槍一直在陪著我。」

    突然轉變的風格和不容反駁的話語,讓劉玉徹底的陷入了尷尬,要知道人稱玉鬼的他平常可是話都多不說的存在,今天破天荒的說了幾句軟話,可沒成想卻是徹徹底底的碰了一鼻子的灰,要是面前站的是別人,劉玉肯定二話不說,一指頭就照著死穴點過去,可是對方偏偏是包永林劉玉即便是再狂,也總不能因為幾句話不合就和教過自己的人大打出手吧。

    花了不少精力壓制住心中翻騰的不滿和憤怒,劉玉開步移動就要離開的時候,坐到椅子上的包永林突然開口:「組織你們選拔的是吳嚴?」

    劉玉此時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還會回答問題,他雙腿一錯就向著大門走去。

    包永林親自教出來的狙擊手,他不可能不瞭解對方的脾氣,任由劉玉向外面走,他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飛龍是唯一能讓我的技藝更加強大的地方。」

    沒頭沒尾的話一出劉玉快到門口的身形就止住了,這話聽在別人耳裡似乎是沒頭沒尾。但是聰明如劉玉者自然是能明白這話背後的意思,或者說是聽出了包永林得潛台詞:飛龍是唯一能讓我的技藝更加強大的地方,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去嗎?

    劉玉站在不大的排房門前糾結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轉回了頭開口:「利用我的好奇沒有任何意義……」

    這話出口的時候,包永林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兩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原來他早就算準了劉玉會回來。

    看著包永林那夾雜著邀請和詢問的眼神,劉玉無力的走了回去,拿起了桌子的啤酒。

    而同時包永林話匣子也破天荒的打開了:「你們都聽說過,說我曾經通過了飛龍的選拔,但是拒絕了加入飛龍。這個傳說在770團流傳的不是一般的廣泛,基本上每年有新兵分來的時候,三個月還沒過完,我拒絕飛龍的事情這些新兵們就都知道了,還有個別誇張的版本就說的更懸乎了,其實,這個傳說是完全的扯淡,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謊言,沒有一個士兵會拒絕成為飛龍的機會,那裡有光明的未來和優厚的待遇,最重要的是;飛龍在Z**人眼裡意味著無數的榮譽。而它也確實無愧這些……它對國家的作用是現在的你很難想像到的。你馬上就要加入飛龍了,所以我才會跟你說下面這些話在,你可以當成是一段故事,它的情節和結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從中學到些什麼……

    我沒有你底子好,所以我參加飛龍選拔時候已經是軍士了,可是即便對一個軍士來說,想通過飛龍的選拔也是不容易的,那一年我們的考官也是吳嚴,吳大疤啦。如果將來有機會你就會知道吳嚴額頭上的疤在很多方面都成為了他的象徵。

    我一直癡迷射擊,所以我的軍事素質偏科比較嚴重,我之所以能熬過所有的選拔,完全是因為我的一個好兄弟,就叫他大樓吧。我們的關係就像你和張龍,是從新兵連認識的,我們一直關係很好,從新兵到士官我們一直在一起,算是部隊裡的發小吧。

    我和他都成功的通過了選拔,進入了飛龍,我到飛龍是為了更好的狙擊技術,而他則是真正的喜歡飛龍,我到現在都記得他拿到飛龍臂章時的興奮。

    我們大概在飛龍訓練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不得不說這幾個月確實讓我長了見識,太多太多需要學習的東西了,我和大樓都覺的那段時間是最充實的。

    後來我們逐漸在飛龍成為了老兵,然後因為成績優秀,我和大樓都得到了執行任務的機會,這些東西我不想多說,將來你自然會知道,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飛龍裡的任務都是真正的任務,不是搞個演習,也不是什麼軍事技術比武,就算有時候幫助警察應付一下犯罪份子那都只能算是出個公差,飛龍的人是要打仗的,在真正的戰場。

    戰爭對人的影響尤其是對參與者的影響是我無法說出來的,那是火焰的海洋,到處都是鐵與血的撞擊。每一秒鐘你都在做出選擇,選擇生還是死。正式因為這個我才真正意識到射擊的魅力,真正意識到一個好的槍手是多麼的重要。你無法體會在瞄準鏡中看到敵人那茫然臉龐時的那種感覺,那是……如此的……非常的迷人。

    你的每一發子彈在掠奪走敵人生命的同時,也在拯救自己的兄弟。只有在每天都有可能被擊斃的情況下,人們才懂得給優秀的槍手應有的尊敬。

    我救過很多一起執行任務的兄弟,多到我根本數不清有多少,這其中就有大樓,我和大樓基本上都是一起出任務的,我們一切面對了太多太多的險境,有一天他被提升成了領導,雖然我比他槍法好,可是他依舊成為了我的領導,不過這並沒有什麼,我接受了這不公平的事實。

    又過了很久,我們在越南叢林,遇到兩頭蛇。這是一個代號,兩頭蛇是非常有名的戰士,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職業但是他很精通狙擊,兩頭蛇和飛龍交過好幾次手,在飛龍內部的有關名單上,有著很重的份量。

    那次任務我們雙方幾乎是剛交手,我就認出了對方是兩頭蛇,但是我沒有證據,可我是狙擊手,我有槍眼。我有全隊人中最好的眼睛,我的決定就應該被落實!!

    但是大樓否決了我,他不許我去和兩頭蛇交手,要我們換路繼續執行任務。兩頭蛇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他的槍法出神入化,最重要的是他的單兵戰術非常靈活嚴謹,據說他接受過英國皇家空降特勤隊的訓練,我們基本上沒有歐洲任務,所以是很難得的交流機會,與兩頭蛇的一戰,會讓我的作戰技巧再次提升。

    可即便是這樣,我依舊聽從了大樓的話,即便知道這是錯誤的決定,可是我依舊跟隨了大樓。

    果然,我們在新的路線上再次遭到了襲擊,這次是成熟的伏擊圈,第一聲槍響就是打死了通信兵,然後還不算完,又是一槍打在通信兵屍體的電台上,這兩槍之間沒有絲毫的間隔,我當時知道皇天不負苦心人兩頭蛇又來了。

    我剛要尋找射擊位置,與難得的對手好好切磋,大樓又下令突圍。

    我本不想理他,可是最終還是幫他提供火力協助,因為這個我有好幾次差點被兩頭蛇擊斃。我只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只要是能隱蔽的地方都是我的射擊位置。要知道我們是在伏擊圈裡,任何間歇性的移動都是不理智的。但是我依舊給大樓提供支援。可是敵人的伏擊圈是健全的,他們突圍的效果並不理想,好在我吸引了兩頭蛇的注意,不然大樓他們已經死了。

    當時的任務是有後援支持的,但是電台被擊毀通信兵被擊殺,我們身上的無線耳麥只能短距離通信,根本聯繫不上援助。

    大樓和其他人被完全打撒,而且都被壓制住了。

    我努力的想給予支持,但是兩頭蛇照顧的我非常緊,敵人使用了火箭筒,炸飛了幾個兄弟。雖然我找準了機會在第二發火箭彈飛出之前先射中了它,但是也起不了多大效果。這時候我們已經是完全的弱勢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只能是全軍覆沒而我也將失去和兩頭蛇較量的機會。所以我用無線耳麥給大樓進行短距離通話,告訴他一定要找援助,不然都活不成。

    我當時其實也急了,所以話說的很難聽。

    我沒想到大樓無奈之下居然把本來要到目的地才使用的信號彈直接打上了天。那通體的光球一下就穿到了半空中,還伴隨著尖嘯聲。

    這麼明顯的標誌物飛上天,後援一定是會發現的,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一切都萬事大吉了,就在信號彈升空的瞬間,兩頭蛇的槍響了,不過這回打的不是我,而是全場的明星,把一團紅光球送上半空的大樓。

    沒有什麼好說的大樓翻身躺在地上,這一槍太快了,我因為事先被信號彈影響,所以憑著那聲槍響我只能判斷出兩頭蛇大致的方位,卻找不到他準確的位置,而那個方位至少近十個合適的射擊位置。

    我分了神,兩頭蛇卻時刻都關注著戰場,這一回合很顯然是我輸了。

    兩頭蛇是優秀的狙擊手,所以他那一槍並沒有完全打死大樓,這一點你也應該記住,當敵人單獨出現在開闊地域的時候,不要打死他,把他打成重傷,讓他在地上抽出呻吟,最好是驚恐的尖叫。這樣他的朋友和兄弟就會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救他,而這些衝來的人,就是你下個狙殺的目標。一樣只打成重傷;這樣循環下去你就有源源不斷的目標。

    大樓的傷不輕,有人衝過去救他,只是蹦的一聲槍響,地上就多了個抽搐的血人。

    這一槍我倒是確定了兩頭蛇的位置,但是很顯然,他開槍之後就換到了別處,我沒法判斷他的路線和射擊位置變換的模式,因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進行位置變換。

    就在我焦急的時候,兩頭蛇又開槍了,這回打的是第二個想要衝過去救大樓的人,可笑吧,有了前車之鑒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的去救。

    蹦又是一聲槍響,第三個人倒在了大樓的身旁,我知道除非我現在打死兩頭蛇,要不然還會有人不斷的衝過去救大樓,儘管大樓和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就算就救回來也是必死的下場……

    我當時很急躁,我為什麼不再強一點?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預判出兩頭蛇變換射擊位置的模式。我想冷靜下來,可是我……

    我知道我一定要做些什麼,所以我把一個手雷扔到了大樓的身邊,劇烈爆炸把被兩頭蛇擊倒的所有人,都變成了碎肉,而我的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兩頭蛇隱蔽的方位,我猜他一定是以為那個手榴彈是他的人扔的,也許是想要責問誰破壞了他的遊戲,所以從位置上撤下來,他偽裝網一動我就鎖定了他,只是他很快進進入了隱蔽物後面,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沒有開槍,直到他換了個位置再次架槍在岩石上的時候,我已經根據心理學、戰場直覺和射擊位置選擇要素等知識,摸清了他變換射擊位置的模式,他的頭是自動出現在我的十字標下的。

    那是我發出的槍聲中最刺耳一次……

    後來,我主動要求離開飛龍,雖然沒有人怪我,也沒有給我任何的處罰,但是我知道這裡已經沒有我的路了,我不想再為了任務停止我走向巔峰的腳步。也不想在再次遇到好對手的時候,又被別人的遭遇影響。所以我到770團;領導們幫我幫我編了一個通過選拔,又拒絕飛龍的噱頭,讓我名聲在外,其實我今年年底就捲鋪蓋走人。」

    如此的回憶簡直就可以稱之為故事,直到包永林喝完面前的啤酒,劉玉才沉聲問道:「你今年退伍,是自願?還是因為領導認為你炸死了自己的兄弟?」

    「沒人提到那個手雷是我扔的。就是那些一起出任務的人也沒提。這件事除了當時的幾個人外就沒有另外的人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包永林突然笑了,他前躬身子靠近劉玉,然後盯著那對清朗的眸子開口道:「你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讓你同情我?讓你可憐我?讓你知道我的心裡有著對戰友的愧疚?……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太可笑了: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如果成為了飛龍就一定也會走這樣的道路,也許比我幸運,也許比我更糟。

    我當初進入飛龍,是因為我想在那裡得到更為優秀的戰鬥技術。事實上這方面道我確實是受益匪淺。然而當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一次次的想要和雙頭蛇切磋槍法,可都遭到了阻礙和影響。我被迫一次次的改變自己的決定,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飛龍不僅僅是軍隊它還是一支戰隊,強悍的戰隊!它是這個國家的戰爭利刃,解決最致命的危險,承擔最隱秘的黑暗。飛龍的所有都是屬於這個國家的,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想法在面臨國家利益的時候都要為之讓路,你想成為飛龍?你也要將國家利益放在至高無上的地方。也就說你也要屬於國家!

    劉玉,你是名軍人,軍人就應該屬於國家。正因為如此飛龍才是個值得去的地方,那裡有你該擁有的一切,同樣必要時也需要你獻出自己的一切……

    而我不是合格的軍人,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滿腦想的卻都是如何把槍打得更好,我從來沒有把國家的利益放在自己的追求之上。我穿著這身凝聚著無數榮譽的軍裝,卻時時刻刻都在侮辱它。這讓我很羞愧!羞愧是種折磨!!

    我也曾努力的想要做一名合格的軍人,忘記我的槍,盡一切能力保家衛國,守土衛疆。可是我做不到,射擊對我來說是拒絕不了的誘惑,我無法忘記那種感覺,如果不把它放在生命的第一位,那就好像讓我不要呼吸一樣。那樣的話我寧願毀滅自己……我已經陷的太深了。

    但是你不同,我知道你心裡還有疑慮,但是那和我的情況不同,我今天告訴你這麼多事就是想讓你明白一點,軍人這個職業是要奉獻一切的,只有願意奉獻一切你才能稱職。而且它與別的職業不同;世俗裡的很多職業,本身就是以欺騙為基礎的,不稱職的幹這些職業,那只能說是一種特別的生活方式。可如果你做了一名不稱職的軍人,只要你還有一絲的血性在,你都會感到羞愧,而正像我說的;羞愧是種折磨!所以,在去飛龍之前你要真正的做好決定,決定自己將來的道路,你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願意成為一個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獻出一切的人。一個軍人。

    這個答案必須來自你的真心,或者說是來自你的靈魂。只有現在選好了,你將來才不會迷茫,才不會像我這樣……」

    必須承認關於自己的職業,劉玉最近思考的不是一般的多,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沒有想到包永林今天告訴自己那麼多事,最終卻只是為了讓自己認真考慮對軍人這個職業的意願度到底有多高,所以:這過程雖然有些是太過曲折,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問題是劉玉必須要正視的,其實這段時間劉玉基本上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還是有些東西需要求證。

    劉玉坐直了身子,停頓了不少的時間,最終還是開口道:「包班,事實上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長期的在軍隊待下去,起初我當兵完全是因為一些特殊的東西,但是這麼長時間下來,尤其是通過幾次集訓包括飛龍的選拔,我接觸到的一些思想,讓我對軍人這個職業有了新的理解,一些閃耀的理解,這個職業的意義和作用,我想我已經非常清楚了,我也相信從事如此職業的人,注定會承受無數的榮光。而我顯然是非常需要並且願意一生追求這些榮譽的人。

    現在剩下的唯一疑問就是,我不知道軍隊是不是真的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忠誠、高尚而且無畏,要知道我剛剛入伍的時候可是看到了很多令人作嘔的人,比如金耀陽等等……我在部隊待的時間還不夠長,所以很多論斷不能妄定。但是如果軍隊真的是以金耀陽如此的人為基礎砥柱的話,那我很懷疑它還能擁有榮耀多久?」

    「……劉玉我知道金耀陽當初確實比較……但是你不能這麼以偏概全吧。」

    「我對自己親身感受的東西總是印象深刻。況且金耀陽再遭到我和張龍的反擊之前,確實在連隊相當有地位和權利。」

    這回劉玉的話讓包永林徹底的笑了,而且是真正的大笑,他甚至扶住了額頭,整個人前俯後仰了起來,片刻後邊喘氣邊說道:「呵呵呵呵……劉玉,我沒想到你還會有如此幼稚的一面……這個問題我根本不需要回答你。去飛龍吧!在那裡絕對有你要的答案。然後你就會因為這些答案不可自拔的迷上那裡。一定會的,如果我是先進飛龍後學會射擊的話,那我生命中排第一位的東西,可能就要換換了。」

    劉玉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看著眼前這個他相信的人。直視了那雙眼睛許久,突然他挺直身體,右臂上抬,完成了一個異常標準的軍禮。然後就沒有任何遲疑地離開了房間。

    雖然沒有語言的表達,但是對包永林來說:這個軍禮是對一切疑問最有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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