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劉玉一行四人圍坐在一塊岩石後面,劉玉在閉目養神,張龍搗鼓他的輕機槍,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反倒是趙東亭和菜勝急的不行了,兩人先是互相討論了好久,沒什麼結果然後只能是對著劉玉發難:「玉啊,你說著怎麼辦啊?就我們四個人你是打算打哪個營地啊,你到時弄個計劃來啊。」
「就是劉玉,剛剛還沒進山的時候,我說去找幾個老鄉我們聚在一起另組個隊,你又不說話,現在從到了這個山坡山,你就閉著眼睛睡覺,你到底急不急啊,那任務目標怎麼辦你拿注意啊……大龍也說說他啊。」
「說啥,有啥好說的,這種事他比你們急,你等著吧這小子鐵定沒憋好屁,我跟你們說他肯定是已經有了主意了,而且這主意鐵定……過癮。」
張龍的這番話一下子吧菜勝和趙東亭打入了迷霧之中,二人迷糊了好一會,還是弄不明白終於菜勝受不了,吵吵道:「有意思嗎,你們這樣有意思嘛,玉你能不能坦誠點,別什麼事都不說,你不難受我難受啊,你說這都是在討生活的,容易嗎。你能不能坦誠點,能不能坦誠點。」菜勝由於跟張龍一干東北兵廝混的久了,一急起來也變得一口東北腔。
劉玉見菜勝是真急了,他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說道:「四個人進攻一百人的營地,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所以想得到過關的紅色文件夾就只有想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好辦法!你們聽著,這裡……」
次日。
連綿的細雨密密的飄蕩在天地間,這是z國南方常見的氣候,帶著二十幾個人在林間穿梭的周昌,時不時的抬頭望了望天,他的動作是很迅速的,昨天夜裡後半夜進入林地,在天快亮的時候就到了最近的敵軍軍營,親自做尖兵完成了一上午的觀察後,周昌對偵察到的信息非常滿意,首先是敵人方面的是一百人的軍營,但是並不全是戰鬥人員,有個炊事班也就算了裡面還不知道為什麼有個通信站,這兩撥人雖說情急了也能拿槍打仗,但是軍事素質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地。
而且,整個軍營裡居然沒有軍官,所有的人員大部分都是和自己一樣的列兵擔任的,連那個帶著紅文件夾的指揮官都是列兵,如此一來周昌就明白了,其實第二階段的目標並不是像想像中的那麼難完成。沒有優秀指揮的軍隊戰鬥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就更別說面前這個連士官都沒有的隊伍了。
相比下來自己的隊伍雖然人數少但都是各個單位的尖子,不管是軍事素質,戰術意識,還是對於命令的服從和執行,都是一等一的沒話說。所以對即將來臨的戰鬥周昌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他帶隊在一塊凹地上停下,然後和幾個自己任命的分隊長集合起來,迅速的佈置起了作戰計劃,在眾人都明白之後他又囑咐道:「大家一定要依計行事,這個營區是距離溪谷最近的敵營,也是我唯一記住了方位的敵營,要是一次打不下來,想換目標那可是連找都找不到。我還以為會給我們地圖什麼的,結果什麼都沒有,總之大家要小心,敵人明顯都是弱手,只要配合好,勝利絕對沒有問題。」
「好,你放心好了,我馬上就帶火力足去位置上,中午一到我們就如約發動進攻。」
「好,突擊部隊我親自帶領,你們回去要告訴兄弟們。這是打仗;一定會有傷亡的,誰要不小心變成了煙囪,別怨天尤人,這都是命。不過也讓兄弟們放心,明天衝鋒我一定打頭陣。要是衝鋒時我不在最前面,下來後儘管斃了我,我絕不說二話。」周昌這話說的絕對不是假的,光是聲音的就透著十足的真誠。再說他可是軍人,再怎樣也不至於沒這點剛性。
幾個分隊紛紛點頭說,開口道:「好了,要是不放心你就不會跟你走了。」
「兄弟們那我會交代的,你周昌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
「其實也不用講究那麼多,都是自己人,誰也不會有外心,抓緊時間幹了這個軍營,還不知道我們第三階段要遭什麼罪呢。」
「好,兄弟們都沒意見的話,就下去安排,一定要做到密切配合,雖然咱們都不是一個連隊的但是經歷的訓練都是相同的,配合起來問題應該不大,我們中午發起進攻,一定要順利完成目標拿到紅色文件。」
「是!」
中午開飯時間。
林地裡的營地是個比較成熟的小型營地,依山而建,全營地只有一個二層小樓還相當破,應該是個通信站,這從樓頂上那盤根錯節的電線就能看出來,其他的就是幾個帳篷,營地沒有圍牆但是有一圈鐵柵欄而且還有兩個木頭搭成的?望塔,山林裡搭?望台,還真是奇了,也不知道飛龍是從哪找到的這種破營地。
外人輕易的可以看出軍營裡的紀律並不嚴格,這是當然的;整個營地現在連個士官都沒有,這些列兵和上等兵沒有翻天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先是換崗的人員提前吃飯,然後等這些人晃晃悠悠的接崗哨之後,幾聲哨響,正式的開飯了,相當悲劇的整個營區沒有能容下所有人的房間,所以除了通信站的飯是送進去的以外,其他人都是坐在小板凳上一班圍成一個圓圈,露天吃飯。
這時候天上的雨已經停了,偌大的太陽不知道什麼又出現在了天空中,在南部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有時候一片雲飄過來擋住了太陽就是一陣雨,等這片雲飄走的時候太陽又重新出來主宰天下,對人來說這種多變的天氣無疑是種折磨,長時間的陰晴不定會讓空氣變得極度濕潤,甚至有時候在牆壁上都會出現一顆顆的水珠,如此一來人就更不願意呆在房間裡了,好不容易有點太陽自然是要出來好好享受一下,這其實也是露天吃飯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營區的士兵們吃喝正歡的時候,沒來由的幾聲清脆的槍響出現了,在這樣的中午它無疑是相當突兀的,但是槍響的同時幾乎兩個?望塔上的哨兵同時變成了滿身煙霧的煙囪,然後又是幾聲槍響,幾個敵人機槍位的槍手也壯烈的犧牲了,只是這些現象就可以看得出周昌隊伍裡有名相當優秀的狙擊手。
這時候,吃飯的士兵們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大吼著敵襲,敵襲,然後抓起隨身的自動步槍就開始漫無目的的射擊,這種表現簡直是可笑,還好是演習中,兩邊都是自己人,這場面要是讓外人看見了,我軍赫赫的威名估計就不保了。不過這其實不能怪他們,他們被派到到這地方本來說是守衛通信站的,可是剛到這裡所有的軍官和士官就都被調走了,只留下了一個通信站的少尉監管這些兵,這個少尉只是簡單的認命了幾個負責人然後就當了甩手掌櫃什麼也不管了,起初這些列兵還能有模有樣的過日子,可是時間一長就完全的散了,一是新任的領導也都是兵,根本沒有什麼威信可言,二來在這待了一個星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這些入伍並不是很久的士兵們自然的鬆弛了下來。
隨著營區裡敵人盲目的反擊,山林裡也是槍聲如豆,碰碰噹噹的好不熱鬧,周昌佈置好的五挺輕機槍同時開火;噠噠噠噠噠!!五條火舌在營區的外圍每隔兩百米的一挺。形成一個半弧,這半弧的正中間正好露天食堂。
五挺輕機槍要是說起來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強悍的火力,但是要知道此時營區裡的人是在吃飯,哨兵被消滅之後由於沒有及時的指揮,大部分的人還都沒來得及隱蔽,全堆在食堂的位置,個別的甚至還沒找到地方擱下飯碗。如此集中的目標被五挺輕機槍集中射擊,那傷亡是可想而知的。
僅僅是機槍集體射擊還不算什麼,周昌親自帶領的突擊人員在機槍發出怒吼的同時就開始了快速的挺進,他們的移動還是比較小心的,借助樹木作為掩護,再加上敵人被狙擊手和輕機槍弄的全亂了陣腳,直到周昌到了距離營地不足一百米的,他才停下腳步然後大聲命令道:「第一攻擊小組,拋射手榴彈。」說完他就舉起了自己的九五式自動步槍,這步槍的槍口上此時裝上了一個鐵筒似的東西,而這鐵筒的口上還裝著一個手雷,當然是假手雷。
如此舉起槍的可不是周昌一個,他身後所有戰士全都是這副做派,隨著命令所有人一起扣動扳機,十幾個手雷在天空中形成烏壓壓的一片畫著拋物線落進被輕機槍幾乎消滅了三分之一剛剛覺悟過來想要找地方隱蔽的敵人陣營裡。
如此的局勢可以說是一面倒,但周昌在拋投手榴彈上的手段可不僅僅只是這樣而已,要知道他的攻擊小組可分成了兩批,第一批人利用手榴彈拋射器射出手溜彈之後,立刻隱蔽好自己然後往手榴彈拋射器上裝新的手榴彈,而其餘的戰士則舉起槍,把早就準備好的手榴彈繼續拋射進對手營區內,然後他們蹲下裝彈,而已經重新裝彈完畢的第一批攻擊小組則再次站起來拋射手榴彈,就這樣兩個小組輪換交替,直到所有人身上的手榴彈幾乎用完為止。
這簡單的一個戰術安排,發揮的效果卻很是了不得;如果按一個人身上有四個手榴彈,就算沒有全部用完一個人用了三個好了,那二十幾個人連續不停的拋射,就等於連綿不斷的扔了六十幾個手榴彈到敵人的營區,而且這時候大部分的敵人還都集中著,沒有完全散開。如此造成的殺傷力簡直趕上一次炮擊了。這就是戰術指揮的奇妙之處!
雖然假手榴彈是不會爆炸的,但是營區裡的也都是當兵的,實在人,只要是看到手榴彈落在自己面前的,都按照演習規則自動觸動了腰帶中的煙霧彈,頓時一個個渾身透著薄薄煙霧的移動煙囪出現了。
在手榴彈拋射完畢後,周昌就帶領著兩個攻擊組發動了衝鋒,,他們可都是各個單位的軍事素質尖子,他們都配合起來果然非同凡響,彼此掩護,五人以小組成雁形,快速推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防禦的方位,手中的自動步槍不時的放出陣陣怒吼,那幾個木柵欄更是被幾腳踹倒了下去,手中發射著火蛇的戰士,很快就推進到了營地中。
對手被周昌這幾手漂亮的招式,打的是徹底沒有了陣腳,僅存下來的幾十個人中終於有人覺悟了過來,帶頭邊向攻擊小組射擊,邊向著通信站所在的樓中撤去。
這一決定無疑是非常明智的,通信站的這個二層小樓是現在唯一可以堅守的掩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