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劉玉和張龍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苦,怪獸已經徹底的瘋狂了,給兩人施加的訓練強度依然達到了恐怖的程度,平心而論金耀陽自己都未必能承受如此的訓練。
可是這兩人也著實硬氣,不管受多大的累吃多少的苦,都咬牙苦撐,一次次的完成怪獸給予的種種難題,諸如蛙跳一萬米啊,鴨子走路上下樓啊,全裝負重還要托輪胎沖圈啊,扛著幾百斤的槓鈴蹲下起立啊等等,這些訓練中隨便拿出一項來放在其他新兵身上,就算他能抗住不哭爹喊娘,那完成之後也絕對得進衛生隊。可是這兩個人卻偏偏沒事,劉玉有的時候還經常給自己揉揉掐掐,而張龍則什麼都沒有,到休息時間就是四腳拉叉往地下一躺一會之後就又生龍活虎了。最後所有的人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人。要不是家住在印刷廠下游,那就是外星生物放在地球的間諜。
晾衣場上,今天怪獸師部調去進行格鬥科目表演,暫時負責的李毅峰士官下達的訓練科目是整理內務及清洗衣物,這對新兵們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菜勝當場就抱著班長歡呼了起來,虧得李毅峰是男人,他要是女的肯定被就地正法了。
對於難得的休息,劉玉和張龍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晾衣場,這裡相對僻靜,這雖說是僻靜可不是人少,今天難得可以洗衣服。晾衣場不說是人流如織那也稱得上是絡繹不絕啊。
劉玉坐在靠牆的台階上,不停地在退部揉捏著,他的旁邊坐著的正是瘋狂往嘴裡塞薯片的菜勝。
張龍則在不遠處的地上,按照慣例四腳拉叉的躺在地上,他旁邊圍坐著幾個東北老鄉,有一沒一句的聊著天,太陽也難得的露了出來,金燦燦的光芒散在身上,讓人有說不出的舒適感,劉玉突然覺得,自己好久沒有如此輕鬆過了,他將背靠在後面的牆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他甩手從菜勝手中搶走那包對方正猛塞著得薯片,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以至於菜勝反應過來的時候,薯片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進入劉玉的嘴巴了。
「也太過分了吧,你說什麼人會這樣搶走自己兄弟正在吃的薯片啊?」
「……一個自己買了一包薯片,卻到現在都沒有吃一口的人。」
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回答卻立刻讓菜勝露出了狹促的笑容,原來這從開始到剛才一直被菜勝猛塞的薯片根本就是劉玉買的。
「呵呵呵,那你要吃的話可以告訴我嘛,我會給你的呵呵呵」說著菜勝又抓起了一袋子牛肉乾。
劉玉根本沒空理會「恬不知恥」的戰友,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把頭也靠在了牆上,嘴裡慢慢的咀嚼著薯片。
不遠處的張龍雖然躺在地上但是也沒有閒著,也是不停的消耗著旁邊的豬肉脯,這時候一個姓周的東北老鄉(就是這個人引發的劉玉很張龍的毆鬥)突然開口道:「癟犢子的,那個怪獸,太混蛋了,全連部隊全團所有的新兵裡,就俺們最苦,你說他不就是一士官嘛,得瑟什麼玩意。連長開會都說不准打罵體罰,可他著犢子玩意對俺們還是動手就打,張口就罵的,我又不是他兒子。你看看大龍和玉哥都被他弄成什麼樣了都?……」
老周的話成了很好的開場白,立刻掀起了四周人的不滿,這種咒罵的聲音齊齊的聚集在了身在師部的金耀陽身上,可是不管其他人怎麼罵,劉玉和張龍這兩個被整的最慘的人,卻是一句話都沒有,他們只是專心致志的對付薯片和肉乾。
不過這兩人的不參與絲毫沒有影響到其餘人的熱情,同志們的情緒隨著發語言上的發洩是越來越激烈,在絕對稱得上惡毒的謾罵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之後,最終在菜勝的慫恿和老周的帶領下,二排大部分的新兵決定要聯合起來找連長,把怪獸金耀陽磬竹難的罪行統統揭發出來是。
就在同志們的革命熱情極度好漲的時候,老周來到張龍身邊開口道:「大龍,你和玉哥被整的最慘,咱們一起去找連長,弄死那個犢子怪獸,怎麼樣?」
老周那本來絕對應該得到同意和附和的話,卻沒有換來張龍的任何反應,張龍只翻了個身從平躺變成了俯趴,然後攻勢更加猛烈的對付起了面前的豬肉脯。
而菜勝也及時的來到了劉玉的身邊,開口道:「連長對我們是很好的,只要咱們一起去告狀,連長一定會收拾怪獸的,那時候我們就解放了,跟我們一起去吧?走啊?」光說不算菜勝還伸手去拉劉玉。
劉玉最討厭的就是拉拉扯扯,這是他的天性,別說他不喜歡男人拉扯他,就是女人他都不喜歡,據說小時候他就不止一次的甩開姐姐或者妹妹甚至是媽媽的手,只見他手腕一轉就掙脫了菜勝的黑爪,然後一言不發繼續往嘴裡慢慢的運送薯片。
張龍和劉玉的反應極大的打擊了新兵們的熱情,菜勝首當其衝,急道:「你幹嘛啊,你難道不想收拾怪獸啊,他那麼折磨你,還仗著班長的破權利欺負你,你就不想報仇啊,你不是那麼賤吧?」
菜勝剛說完就知道自己的話重了,可是出了口的話是怎麼也收不回來的。
劉玉銳利的眼神瞬間就盯在了菜勝的臉上,就連一旁的張龍也翻身面向這邊坐了起來,菜勝不自覺的後退下了台階,他覺得劉玉的此時的眼神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他見過很多特別的眼神,但是從沒見過劉玉的這種;充滿了難以控制的憤怒、凶殘和暴虐。就如同是一隻擇人而噬的惡鬼,它如果攻擊你,絕對來年骨頭都不會給你留。
菜勝可受不了這種眼神,他剛要道歉,劉玉卻搶先開口了:「我劉玉的字典裡就沒有原諒二字,人與我結仇,我必十倍報之。金耀陽不僅利用職權針對我,還拿全排兄弟的利益做砝碼要挾我。此仇若不報,我枉為人世。」
劉玉的這句話,頃刻讓整個晾衣場變得安靜了下來,因為每個人都聽得出來他絕不是在講假話。
如此的效果讓劉玉很滿意,他停了半晌然後才再次開口:「但是報仇定要親力親為,靠著一張嘴皮去報告,讓別人替你平事,這算是哪門子的報仇,再說我不覺的連長有多厲害,他能收拾金耀陽,我劉玉一樣可以收拾!仇要自己報,靠別人平事,我丟不起這個人!」
劉玉的話再此讓所有人鴉雀無聲,他們不知道劉玉說的到底是對還是錯,全都愣在了當場,只有一個人及時的做出了反應,那就張龍,他重新躺回地上但是挺著大拇指的右手卻高高舉起,同時嘴裡震天的吼道:「這才是爺們,還他媽是純的!」
中午午休時
怪獸不在終於可以睡覺了,這可是值得慶賀的喜事,劉玉痛痛快快的洗了個臉,然後穿著背心短褲就爬上了床,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他的身體太需要休息了,儘管自己經常按照祖傳的手法給自己按摩,可是想要承受太多極限的肌肉回復休息是必不可少的,他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張龍從來不見他給自己按摩或是放鬆,可是卻和自己一樣撐到了現在,這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不過硬氣功這種外門功夫本就是以造就強橫**為目的了,這其中的奧妙不是外人能想像的。
就在劉玉腦子裡的東西快要排空,準備進入睡眠的時候,突然一個巧克力遞了過來,不用說肯定是誰在自己隔壁的菜勝,劉玉扭頭看過去果然菜勝那標準的大圓臉進入了視界,沒有說話劉玉拿走了巧克力,然後把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菜勝。
「玉,上午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啊,其實去鼓搗著大家去找連長這個事吧,它……」
「它不是你的意思,是李毅峰班長指使你的。對吧?」
此話一出菜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滿臉的不相信回到:「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李班也找你了,不可能啊,他跟你沒什麼來往……」
「他沒有來找我,至於我怎麼知道的……你天天和李毅峰走的那麼近,再加上李一直看不慣怪獸的做法,但是礙於情面不好出手,也無力出手,所以劍走偏鋒指使你去告狀,可是你有沒那麼大膽,就慫恿全排跟你一起去。這些東西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到,不是什麼難事。」
菜勝徹底被劉玉整愣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著凡是有些腦子到底要有多少腦子……
劉玉不喜歡菜勝目瞪口呆的樣子,因為目瞪口呆往往表示驚訝,而驚訝有往往是預估不足所造成的,預估不足在劉玉看來就可以用一個笨字來形容,他不喜歡稱自己的兄弟笨,所以破例在沒有人問的情況下又說了一句話:「李毅峰是個不錯的人,也是個好班長,你跟他走得對你有好處,尤其是你想留在部隊長期干,有個亦師亦友的老兵幫忙是必須。只不過再慫恿人的時候別帶上我。」
「,……這不廢話好,要是我再敢慫恿你,那我不就是傻b嗎。」
菜勝的直白讓劉玉露出了難得笑容,然後他就翻過身去,準備睡覺,可是一翻身他就正好看見了不遠處的張龍,他的床鋪和劉玉中間只隔了一個過道,此時黑鐵塔般的壯漢也看著剛轉過身的劉玉,只見他張嘴說話,但是去並不發出聲音,顯然是想用口型告訴劉玉什麼。
劉玉微微皺眉,定睛看去,只見張龍用口型說的是:「菜勝和外人勾結,慫恿兄弟,這是不講義氣,應該打他。」
劉玉微微一笑,也是口型回答:「自家兄弟。無心之過,不好追究。」
張龍見了回信,兩道劍眉微微隆起,但是整個人卻是點了點頭,接著就轉過身去,頃刻之後就有鼾聲。
兩人之間無聲的交流使得劉玉再次露出笑容,他跟這個張龍一起挨整,兩人在身體素質飛速提升的同時,默契也是與日俱增,他們兩個有時候甚至不用交流就能知道該如何配合,這本來可是需要好幾十年才能培養出的契合。
也許這就是緣分,真沒想到自己為了躲避家人,加入部隊。居然能在這遇到個如此有趣的人,單憑這點,這身軍裝就沒有白穿。帶著這種想法和淡淡的笑容劉玉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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