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師父 法蘭修 【079】窮苦的人
    玻璃窗外的雨珠越來越大,因為這醞釀了一段時間的大雨,包客來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塔西亞吃著包子,望著玻璃上的雨幕,盡力讓自己的思緒游到九霄雲外以防毒害,可惜,一左一右的討論聲異常激烈,如磁鐵一般吸引著不得飄走。

    佐太冷聲道:「我從來都不認為你是一個金庫,但是你從來也不是一個貧窮的人!就拿你吃的這些小籠包來說吧,一籠兩個銀幣,四十籠就是八十個銀幣,一個農戶家庭,兩口子一天最多吃十銀幣,而你一個人一天吃了他們四天的口糧!這倒不是我說你奢侈,事實上有錢有有錢的花法,沒錢也有沒錢的花法,我這麼說只是想讓你明白,你雖算不得金庫,但也算有…」

    「我有?」佐奇揮手打斷了佐太繼續下去的話語,這些話語雖然鑽了牛角尖,可是成功的把佐奇引入了將要辯論的話題,他有些急不可耐,似乎很想辨別自己根本就屬於貧困人群的一類。他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盡之後開始了長篇大論,以下是梟神的觀點,僅供消遣。

    「第一,我不是農民,所以你不要把我與那些農民想比較!第二,我不是商人,也不要把我與商人比較,事實上我是一個軍人!一個軍人的貧富標準應該是以軍人相對照!士兵是不能比較的,與我相比較的只能是你們這些都統與都督!都統每年領一百萬金幣,外加什麼福利啊,收禮啊,意外的獵獸,總得加起來每年也有個七八百萬金幣吧,都督大概也就是五六百萬的樣子!

    我,佐倫,佐羅,三個除了每年得到補貼二百萬金幣外,沒有任何人給我們送禮,更沒有福利,佐倫整天對著機器,沒有獵獸的任何的額外收入,但是他很少花錢,不用東奔西跑,吃喝拉撒全部由國家包了,積攢不少!佐羅雖然很少出城,但是他掌管著國家醫藥,這麼大的產業他至少可以撈得一點,最起碼要比純收入多了兩倍!

    而我,每年領二百萬金幣之後還得負責跑路費,伙食費,以及一切的雜費,一年很難得尋到一個特殊的生物,就算尋到了難免會上繳至佐羅的醫藥研究所,或者是佐倫的什麼實驗室!總之,我的存在就是不斷的跑腿,不斷的為他們尋找能源與特殊藥物,必要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獵殺不該存在的人或者物…」

    「你錯了!」佐太實在聽不下去這婆婆似的嘮叨,打斷其話,他顯得很從容也很淡定,根本沒有為佐奇的牢騷表現出難過哀傷以及同情之色,他瞄了眼塔西亞因吃不完小籠包而痛苦異常的臉,隨手拿過了她還沒有吃完的兩籠包子,一邊吃著,一邊開始講述。

    「我們每年雖有一百萬金幣的存收入,也曾受過不少下官送來的禮品,但是我們同樣也需要開銷,你長年在外奔波自然是不知道什麼叫禮尚往來。每年城中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過壽,嫁女兒,娶老婆,兒子結婚,以及貴府喬遷,這些禮少來說有個百來萬,再加上義父每年過生日,我們掏腰包也要了七十八來萬,還有諸多裝備,以及有些無良的人借錢不還錢,加起來也還要損失個百來萬,還有泡妞,偶爾聚聚會,花銷至少也要百來萬,還有什麼日常用品,沒有補貼的出差…

    總之,我們得到的錢只能算勉強夠用!而你,不用在昂貴的烏拉諾斯城花銷這類,每年就算找不到奇獸也會獵殺幾頭精英獸,若是走了狗屎運,精英獸爆得的裝備或者材料抵得上我們一年的收入!這裡面最有錢的,大家心知肚明!」

    佐奇一聽紅髮豎起,漂亮的臉蛋上氣得如番茄一樣紅,暴怒的一手掀翻了邊上杯具,拍案而起,對著神色無恙的佐太大聲吼道:「你們說我是最有錢的?這恐怕是我長這麼大聽到的最冷的笑話!你們這群人在天堂裡吃喝遊玩泡美妞,有足夠的閒錢去開銷這個,到了這裡還在向我訴苦了?我好不容易回一趟皇都,想找個美妞玩上幾天都只因為囊中羞澀憋著,而你們玩完了之後還在向我抱怨錢只是勉強夠用?你們說我獵獸爆的極品,這些極品那個不是上繳到了國庫,我好不容易留下麒麟珠,TMD這麼多年過去了,它餵飽了我一頓還是給我下了一場金幣雨?別說是這些了,就是一次用得著的地方也沒有,還佔了我一個地!」

    塔西亞被佐奇的氣勢嚇得手一抖,包子滾到了地上,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可思議的望著憤然的佐奇…包客來裡面鴉雀無聲,無數張O字嘴,驚訝的目光頂著玻璃窗前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佐奇…

    忽然的又是一個人拍案而起,這個人就是佐太,他似乎隱忍到了極致,氣的面部抽搐,指著佐奇大聲吼道:「你不過是嫉妒我們都比你有錢!你也不想想自己的窮困是誰造成了,你埋怨沒有錢泡妞,吃喝玩樂,國家沒有包你吃喝拉撒,沒有人給你送禮,沒有寶貝給你帶來方便,這都是因為你蠢的實在可以!你想要下金子雨嗎?你想要吃免費的午餐嗎?你想要去泡妞去吃喝玩樂嗎?好,只要你把那佔地的東西給我,我給你下一場金子雨,為你付一百籠包子錢,為你買一套帥氣的裝甲,理一頭拉風的髮型,還給你找七八個最漂亮的小妞在這城中玩上了三四個月…」

    佐奇冷冷一笑:「你以為我還會那麼蠢上你的當嗎?下次換一個方式找我套東西吧!」擺擺手,風輕雲淡的坐回到了原位,惡狠狠的掃視一遍眾人,吼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全都做成包子!」

    塔西亞吞了口唾液,見看熱鬧的人埋頭,手中的包子都吃不下去了!又見一向好脾氣的佐太換回了昔日熟悉的面孔…

    「吃飽了沒,吃飽了我們就去募達域吧。」佐太說著,抱起了百合朝外面走去。

    塔西亞實在不敢相信佐太就這樣敗了!她瞄了眼埋頭吃小籠包的佐奇,擦了擦嘴正欲離去,佐奇忽地抬頭道:「跟我把包子錢付了。再來九十二籠包子我帶走。」

    塔西亞差點把吃進去的包子全部吐出來了,一頭正撞在了陡然轉身的佐太!他心情很不錯,笑容裡還帶有奸計得逞之後的得意,扒開暈頭轉向的塔西亞,走到桌子邊俯身,伸開手掌接住了一顆幽綠的珠子!此珠直接三厘米,入手有暖意流邊全身!

    佐奇大口吃著包子,盯著佐太的眼睛翻騰著因被誘惑而違背良心的痛絕,他說:「本來我沒有打算與罪犯做交易,只是罪犯的手段實在老辣,要是以後在別處遇到,格殺勿論!」

    其眼神很懇切真實,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句話是真話!

    佐太無視某人的肺腑之言,他笑在臉上,眼睛裡,如看待一個正在演戲的戲子,雖然形象逼真,可惜假的就是假的!這假的不是說佐奇所說的是假話,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守法!今天說的話睡一覺了無痕了!

    「我等著你。若是沒有你的存在,我想我的生活會很單調……」佐太一把,一把,把早準備好的金幣慢慢的堆在了桌上,直到桌子被金幣鋪滿,誘人的色澤與發出的聲響讓人有犯罪的衝動,他才停止,盯著佐奇渴望的眼,笑得極其奸詐。

    佐奇喉結動了動,摸了摸那一頭堅硬的紅髮,又不確定的拿起一個金子咬了兩口,環視包客來眾人驚羨的臉,仰頭,高傲的,不慌不忙的,非常有成就感的,一把,一把,把金子全部納入了自己的腰包…

    佐太又加了兩把,笑道:「我們很忙,沒有空給你找小妞,這些錢就當我付給你了,你想找就找,不想找留著慢慢花。祝我們合作愉快!」

    伸出手,與之有好的握手,拍拍灰塵瀟灑的離去。

    陰沉的天空還在飄著牛毛細雨,塔西亞深深吸了口雨中清晰的空氣,裡面還夾帶著濃郁的桂花香,只覺神清氣爽,就連那陰沉的天也可愛的了不少,雖然有些涼意倒也感覺很是清涼!

    佐太穿著極其普通的牛皮涼鞋,步履輕慢的踩在殘花道上,淡紫色的長衫輕飄慢蕩,在這細雨薄煙好似一道夢幻的色彩,不可琢磨,不可褻瀆。

    四通八道,桂花比比,行人寥落清風捲雨。佐太拿出了用口水戰加錢財得來的麒麟珠。幽綠的色澤於淒然的景象特別顯眼,他的聲音如風,如雨。

    「募達域殭屍嶺常年不見陽光,濕氣比較重,比平常的地方要冷許多。一般人都不會去殭屍嶺,那裡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只是我想你說的佛倫薩,可能辛迪正在殭屍嶺。我們不妨去那裡打探一下。」

    塔西亞接過佐太的麒麟珠,想到手上的百合,點頭贊同,道:「等到了婆羅城,先把他安置好吧,還有梅西多,多加留意一下。」

    佐太望向遙遠的天際,但見烏雲低沉,說:「進八等以上的城市,決鬥等級必須為七級,等我們去決鬥場的時候,說不定能遇到他了。」

    塔西亞默然。

    一紫一黑兩道色彩漸漸消失於細雨中,一道白影出現在了他們曾走過的道路上,如果塔西亞能回頭,她會看到南王原來也在迦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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