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要來進攻海城的消息長了翅膀一般瞬間飛遍了全城,讓全城幾十萬的人瞬間緊張了起來,平時繁鬧的街道也變得冷清了許多,除非必要,那些平民百姓都將自己關在家裡,不輕易出門,整日心慌慌的,就盼著戰爭早日結束,他們可不知道作為城主的桑九月有著怎樣的底牌
桑九月也不是沒想過要將封鎖起來,好將敵人打個措手不及,可轉念一想,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浮雲,不管敵軍大張旗鼓的進攻還是突襲,都只會有一個結果
抱著老三,站在城牆之上,遙望著遠方,從知道消息開始,桑九月和黑豹曦珞妤兩人從城主府搬到了這裡,這樣方便著對戰爭的掌控,在遇到突發事件時也能夠及時的解決
已經備戰半個月,特別是這些守城的士兵時時刻刻都打起了精神,但始終不見敵人的影子,不管身心都有些疲憊,心裡更是開始懷疑起來,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桑九月也皺緊了眉頭,作戰期間,為了防止不混進大量敵軍的細作,她可是下令了海城只出不准進,可海城在怎麼樣也是一座商業城市,發出這命令,損失不可謂不龐大,況且,時間拖得越久,海城損失得就更嚴重。
至於糧食,桑九月倒不是很擔心,為了這場戰爭,桑九月可是囤積了大量的糧食,而且,與海城相近的城市城主可是蕭挺名下之人,也可就近支援
「阿豹,那帝國斥候不會就只是一個幌子吧?或者敵軍知道了海城堅不可破,所以打了退堂鼓?」桑九月輕聲問著旁邊的黑豹,每隔幾天,三個小傢伙都會去一趟森林訓練,可因為戰爭即將來臨,桑九月便不再讓他們出城,此時正鬧著脾氣呢
「應該不會,風尚國雖然也稱帝國,但因為地理土壤緣故,風尚國是各種礦物的出產地,擅養馬匹,但相對的,糧食種植面積大大減少,每次的收成還不夠支撐著一個國家的運轉,再加上前幾年有打了幾年的仗,消耗的糧食數量成幾何倍數增長,以至於每年向別國購買的糧食的錢銀讓國家不堪重負,再加上聽說風尚國今年發生瘟疫,可以用來換糧的馬匹牛羊大批量死亡,經濟狀況更是下降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再沒辦法向外長期購糧,可人總要吃飯,不能買便只能搶」
「而風尚國與雲橫國的相連的邊界城市只有鼎城和海城,別的地方要麼是一些高不可攀的山脈,要麼是危險重重的森林,根本無法穿越,而鼎城向來貧瘠,海城在這兩年的發展中,早已變成富庶的代名詞,家家戶戶都有著讓敵國眼紅的錢糧,不來攻打海城難道去又是硬骨頭又沒錢糧可搶的鼎城不成」
「所以,在近期內,風尚國必會大舉進攻海城,通過以戰養戰的方式存活」
話音一落,桑九月和曦珞妤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如同看怪物一般,而且,桑九月深知,黑豹討厭這些東西,很多時候都在無意識地排斥著,可他在什麼時候又在不知不覺間知道了這麼多
見桑九月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黑豹一笑:「這兩年,你整天就想著怎麼增強海城的防禦力以及想著怎麼賺錢,哪會顧及到別的方面,而我空閒時間要比你們多些,便弄了這些,要不然你以為我常常呆在書房裡是幹嘛」
聞言,桑九月沒有想像中那般高興,有些黯然地低下頭,似乎從一開始,阿豹便為了她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黑豹見桑九月似乎鑽進了牛角尖,上前將她攬進懷裡,帶著寵溺地責怪道:「傷心什麼我可是小九的丈夫,讓妻子兒女好好的生活可是我萬分樂意做的事情,哪會有不喜歡與喜歡之分」
桑九月抿嘴一笑,舒服地在黑豹懷裡蹭了蹭,想著,被這樣寵愛的感覺真好
也不知是不是黑豹的話起了作用,就在這時,城牆上出現了一點細微的震動,抬頭看向遠方,便瞧見地平線處因大量馬匹的噴跑而揚起了漫天的煙塵,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朝著城牆這方迅速地噴湧過來
城牆之上,立即響起了敵襲的警報,所有本來有些倦怠的士兵立即打起了精神,在鄭小雲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站在各個地方,舉起弓弩,目光灼灼的望向敵軍,面對強大的騎兵,他們沒有絲毫的恐懼與害怕,反而眼眸裡帶著一絲絲興奮
敵軍在離海城幾公里的位置停了下來,所有人除了將領全部下馬,他們不是不想一鼓作氣地跑到城牆下來,而是在早先的時候便有著偵察兵發現這裡有著大量的陷馬坑,根本不能騎馬行駛,不然前排的戰馬腳蹄陷進陷馬坑中,一旦摔倒,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停下,會使得整個軍隊陷入混亂
桑九月暗叫一聲可惜,然後將老三放下,讓人將它帶到安全的地方去,雪兒還太小,桑九月不想讓它看見太過血腥的東西
為了糧食,敵軍氣勢如虹,他們深知,只有攻下海城,他們才能活下去,在這樣的困境下,每個人總能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實力來
有士兵有條不紊地拿出堅硬而又笨重的盾牌來,將盾牌不留一絲縫隙地連接在一起,把身後的同伴保護在即將到來的箭雨之下,而後在指揮使的命令下,一點一點地推動著盾牌前進
當敵軍達到一定距離之後,海城軍隊也在命令下射出了弓弩,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平時能夠穿透貼片的弓弩在這時卻猶如沒力的隨風飄落的樹葉一般打在敵軍的盾牌之上,鏗鏘一聲之後,便落了下去,而那盾牌之上,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不管是桑九月還是黑豹,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這樣的一片弓弩下去,雖說不指望射殺多少的敵人,但弓弩所帶去的強大的力道至少應該能讓敵軍的盾牌散亂一下才對,可偏偏那盾牌根本沒有絲毫的影響
「怎麼回事?風尚國什麼時候有了如此強大的盾牌」
桑九月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雖然有這個盾牌還不足以威脅到海城的安危,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風尚國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亦或者得到了什麼奇人異士,現在時盾牌,接下來又會來什麼?
見強勁的弓弩對敵軍沒有產生到任何的影響,還在層層逼近,守軍有著一瞬間的慌亂,好在很多將領都是從當初跟在桑九月那一萬人當中提拔出來的,也經歷過好幾年的戰爭,算得上是老兵了,沒多久便冷靜了下來,繼續指揮著屬下射擊弓弩
敵軍越來越近,對守軍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所有人甚至還能清晰聽見呼嘯射出去的弓弩打在盾牌上叮叮咚咚的聲音,那樣的響亮,重重的敲擊在所有守軍的心坎上,打擊著他們的信心,再怎麼鎮定,此刻也有些慌了
突然,轟隆一聲,盾牌重重地放在了地上,引起一陣轟鳴,敵軍已經逼近了城牆底下,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這不得不讓守軍感到挫敗,就在這時,敵軍哼哈一聲,那些盾牌中突然冒出許多的空洞出來,一根一根冰冷的箭頭從中露了出來,而後在敵軍將領的命令下,箭矢噴湧的黑色噴泉一般向著城牆之上飛來,夾雜著凌厲之勢,似能穿金裂石
不過好在守軍有著天然的城牆做著阻擋,不過即便如此,也有一些躲閃不及的士兵受了一些輕傷
緊接著,桑九月瞧著盾牌下的箭頭竟然慢慢地向上移動,準頭完全不在城牆的士兵上,桑九月臉色一變,也顧不得開啟一次陣法會浪費多少的能量,又會對以後的作戰中產生怎樣的影響,趕緊吩咐著鄭小云:「小雲,開啟防禦陣法」
鄭小雲應了一聲,迅速地結印,於此同時,盾牌下的箭矢已經射上了天空,彷彿是孩童戲劇似的想要射破天上的雲層,可就在那些箭矢達到一定的高度之後,箭頭向下,又開始回落,由於先前射得比較高,落下的衝力也就不小,而城牆上的守軍根本毫無躲避的地方
大部分人蒼白著臉,眼睜睜的看著箭雨朝著自己落下,有些人不甘就此死亡,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將手中的長槍舞成一團花,別的人有學有樣,也跟著做了起來,想要在最大程度上阻擋著這些彷彿來自地獄的箭雨
就在所有人做好了心理準備有一場惡戰發生時,一道光幕突然將整個城牆的範圍全部包圍了起來,那些箭雨轟隆轟隆的砸在光募之上,而後慢慢地滑落下去
所有人一陣愕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在一小部分知情人的解釋下,終於明白這是神奇的陣法,不由得將敬畏的目光移向了沒有絲毫傲然之色的鄭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