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請按爪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120章 成親像奔喪
    離學院大賽還有些日子,但龍加兵與劉玲兩人的婚禮卻如火如荼地開始準備起來,一個是雲橫帝國保護神的繼承人,一個是雲橫帝國最大商行的少東家,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這兩人的聯姻都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從成親日子定下來的那一刻起,整個帝都都掛滿了紅燈籠,街道上也鋪滿了紅地毯,充滿了喜慶的味道。

    因著是少東家大婚,臨風商行名下的產業所有物品價格全部減半,那些酒樓的物價更是低到了令人吃驚的地步,一時間,那些因此而受益的平民百姓個個臉上都掛滿了笑容,恨不得劉玲年年來一次大婚才好。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接近,帝都的街道上隨處可見一個個忙碌的人匆匆走過,好多人更是期待起這一場盛世婚禮來,然後作為婚禮的主角,卻沒有一絲的喜慶。

    劉玲漠然地坐在自己的閨房裡,瞧著自己剛縫好的嫁衣,不管是那陣線活還是布料,都是頂級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冰冷得讓人興不起穿它的慾望。

    嫁衣上,細細得縫著一隻翱翔的金鸞,似乎想要擺脫布料的禁錮追求著屬於它自己的自由,劉玲順著線條輕輕撫過,神色冷靜得可怕,突然,暴戾的氣息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劉玲猛地抓起上面的金鸞發狠似的想要撕破它,瘋狂在她的眼眸中湧動。

    旁邊伺候的丫鬟一驚,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只有那貼身丫鬟裝著膽子急得上前一步阻止發狂的劉玲,急切說道:「小姐,不可以」

    在這個世界,女子的身份不管有多麼尊貴,嫁衣都是一定要自己縫的,如今,離拜堂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將這件給撕毀了哪還有時間再縫第二件,基本全帝都的人都注意著這場婚禮,到時若是連一件完美的嫁衣都拿不出手,龍氏家族的臉面要擱往何處,臨風商行的臉面又擱往何處

    劉玲發紅著眼緊捏著手中的嫁衣,痛恨地看著它,靜靜的,整個房間裡充滿了壓迫感,良久,劉玲才無力地鬆開手,跌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繁花開得正盛,陽光噴灑,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可她卻覺得,她的生命力卻已經枯萎。

    一顆淚就那麼不受控制地劃過眼角,手指點過著這滴淚水,看著那晶瑩的水珠,劉玲自嘲地一笑,眼淚不是早在幾年前便流乾了嗎?為何現在還能夠流出來,也是在嘲笑著她麼?

    視線轉移,移到了旁邊梳妝台上靜靜地放著一隻草葉編織的蚱蜢,是那樣的栩栩如生,憨態可掬,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這房間裡,隨便一樣東西都精緻之極,昂貴地都能讓一些小康家庭為之破產,這只蚱蜢放在這裡,是如此不協調,但偏偏卻是最受這房間重視的

    依稀記得,在很多年前,一個木訥的小男孩羞斂而又緊張地將這只蚱蜢送給她,將這只蚱蜢塞到她手裡之後便猛地跑開,似乎是怕聽到她拒絕的話語。

    那樣真的情感,卻被她一手埋葬,現在,她就要嫁給別人了,然後渾渾噩噩地過著,一天是一天,再也沒有了目標,再也沒有思想,如同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別人怎麼牽線,她就怎麼走

    微微顫抖著雙手將蚱蜢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抱進了懷裡,狠狠的,而後眼神再度變得空洞而又凶狠,倔強地抿著唇,一點一點地將那蚱蜢拆開,從鬍鬚開始,再到它的腳,最後一隻活靈活現的蚱蜢變成了一根根被扭曲了的乾枯草葉,難看之極。

    沒拆一下,劉玲的心便痛上一分,沒有歇斯底里地吼叫,沒有癲狂地亂舞,只是淡淡的表情,直到徹底的心死,如同千年古潭,再不起一絲的漣漪。

    木然地坐在梳妝台前,冷然說道:「幫我著妝」

    身後的丫鬟領命,恭敬地走上前來,因著先前劉玲的瘋狂神色,帶著一種毀滅的可怕,那些丫鬟都有些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地為劉玲畫著眉線,擦著粉底,生怕弄錯了一步,便會找到可怕的對待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府裡開始響起了喜慶的敲鑼打鼓聲,劉玲知道,今天的新郎來了

    劉玲蓋上了紅蓋頭,站起身,在媒婆的扶持下,走出房門,她沒有母親,她本就是一個父母的意外,母親帶著她逃亡離開臨風商行時,由於條件艱難困苦,病死在了一張破爛的小床上,今天,在她出嫁的日子,沒有母親送她上花轎,她沒有母親可以按照著習俗抱著痛哭一場,只有一個威嚴肅穆的父親扶著她走進令人窒息的轎子。

    不用看,她也能猜到這轎子周圍定當站滿了看稀奇的觀眾,耳邊充滿了那些人驚歎的聲音,興奮而又激動,這樣的勝景,多少年才能見著一次,當然得好好地包一飽眼福

    轎子被穩穩地抬了起來,緩緩地向前走,最前方,龍加兵穿著大紅的喜袍,威風凜凜地坐在馬匹上,意氣風發,少年得意,羨煞了多少的人

    一條長長的隊伍敲鑼打鼓地前進,聲音大而張揚,吸引住了大半個帝都人的眼球,龍加兵一臉的沉著,紅色的衣袍襯著他剛硬的臉頰顯得有些紅潤,望著前方,龍加兵心裡波瀾不驚,沒有因娶到了雲橫帝國大半財富而洋洋得意,但也沒有因娶的是自己不愛的女子而鬱鬱寡歡,在這方面,他從來看得很開,他遲早要成親,他必須留下子嗣,這場婚姻也沒必要去反對

    只是,龍加兵的眼微微瞇了起來,遮住了眼眸中的冷光,他可清楚的記得五年前曾強被強行扔出臨風商行的情景,從那時起,他便認定著劉玲是個虛浮的女子,嫌貧愛富,用著虛偽的嘴臉為臨風商行謀取著利益,這其中,又不知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他娶她,可不代表著他會對她好,不過,他也不至於殘虐地去折磨她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忽然從人群中倒飛了過來,撞在了花轎之上,隊伍頓時一亂,各個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紛紛上前便要動手,誰知那人影抬起頭來,盯著龍加兵,霧眼朦朧地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龍加兵睜眼一看,竟然是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的松寧,揮手,趕緊讓那些暗衛退下,雖然不知這看起來懦弱好欺的男子有什麼厲害之處,但能得到父親的重視,便說明他有著可用的地方,殺了,可不好交代

    下馬,龍加兵走到花轎前,客氣地說道:「夫人沒事吧」

    「沒事」聲音冷然自持,雖然如黃鶯鳴叫,但卻失了一分靈動,讓聽見這聲音的人不由得一陣惋惜,可惜了這麼好的嗓子

    聽見回答之後,龍加兵轉過身來,盯著站起身還有些畏畏縮縮準備著逃跑的松寧,擰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松寧「我」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神色慌張而又惶恐,眼珠左躲右閃,急得滿頭大汗。

    也就在這時,又有著兩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如同一般盯著松寧,嘴角噙著自信的微笑,龍加兵挑眉,看著來人,等待著對方發話。

    桑九月淡淡地朝著龍加兵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說了聲:「恭喜」

    龍加兵在桑九月與黑豹的身上掃過,瞧著黑豹對於桑九月無處不在的獨佔欲,盯著她的眼神裡也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與愛戀,也跟著說了一聲:「同喜」

    雖然幾乎全帝都的人都知道雲橫國出現了一名神境修為的高人,並且被封了國師,但見過其面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黑豹站在這裡,只會讓人覺得他氣場強了那麼一點,並沒有多想,既然如此,龍加兵也不點出對方的身份。

    桑九月笑瞇瞇地走上前,提起松寧的領子,朝著龍加兵說道:「驚擾了尊夫人,定當重禮送上,至於這人,我還有些用,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桑九月不顧松寧驚慌地反抗,提著他便走,卻被龍加兵叫住:「等等,九月,可知松寧哪裡冒犯了你得到如此對待,不管怎樣,他畢竟是父親名下之人,若無大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就此揭過?」

    桑九月糾結著眉頭思考了一番,有些苦惱,最後還是將松寧給放了,反正這事也不急於一時,悄悄地在松寧說了一句:「可要把自己給看好了,最好連吃飯上茅房都緊跟著龍大元帥或者是龍大少爺,不然,嘿嘿,你懂的」

    聽著這話,松寧真想哭,向躲瘟疫一般躲開了桑九月,委委屈屈地站在龍加兵的身後,就像是一個躲避著大人責罵的孩子,即使惶恐,那雙眼依舊澄澈

    龍加兵朝著桑九月道了一聲謝,而後重新騎上馬匹,緩緩前進著。

    就在這時,黑豹拉了拉桑九月的手,在她的耳邊嘀咕著:「怎麼他們成親跟個奔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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