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龍加兵腦袋有著幾息時間的昏沉,感受著周圍陌生的景象,瞬間驚覺了起來,習慣性地去摸身旁的長刀,卻空空如也,雙手撐起身體,胸口卻傳來陣陣悶痛,龍加兵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竟然都被清理過,其中胸口處的抓痕還被一塊質量看起來有些劣質的布料包紮著。
「你醒啦?」龍加兵忍不住咳嗽幾聲,耳邊卻傳來一道夾在著驚喜的聲音
側過頭一看,只見一名有些瘦弱的男子跑了過來,手中還提著兩條正不斷跳動著的草魚,龍加兵看了看自己身上包紮傷口的布料,再看看對方身上有著一道撕裂痕跡的粗布衣衫,明顯是出自同一地方。
「你是誰?」即使受傷處於極為虛弱的狀態,龍加兵身上那種長年形成的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讓對方有些膽怯地停住了腳步。
「我,我叫曾強,剛剛謝謝你救了我」曾強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整個人顯得有些卑微,他知道,其實對方並不想就他,在那湍急的河流當中,是他死死地纏著他,可不管怎樣,因為對方,他才活下來,他應該感謝
「不用謝我,我也不想救你」一雙劍眉緊鎖著,龍加兵扭過頭,有些厭惡,他從小便被教育著等級的森嚴,人與人之間不可能平等,而他作為一個貴族子弟,與一個低賤平民呆在同一個空間內,只感覺全身的不自在,要是平時,他定當火大地將人給砍了,只是,現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際遇,再看在對方細心地將他處理傷口的份上,也不想再取對方的性命
曾強有些沉默地退至一邊,不再說話,默默地將手中的魚取下,撿了一些柴火,烘烤起來,對於一直生活在底層階級的人物,他深深知道這些貴族子弟從骨子裡發出的高傲,不屑於平民的感謝,不屑與平民說話,似乎在他們那些人的眼中,平民就是什麼骯髒的東西,看上一眼都會污了他們的眼
只是,這些人當中,從來不包括她
想著那張笑起來有兩個小小酒窩的可愛臉蛋,曾強的臉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也輕輕揚起,她現在在幹什麼呢?會不會也如他想她一般在想著他?
一想到這裡,曾強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她怎麼會想他呢,她說等著娶她的人能繞著帝都的城牆圍上一圈,隨便拉出一個都會比他強,她說你死心吧,我不會嫁給你
死心?怎麼能死心呢?
這些年來灰暗的生命裡,她是他唯一的光亮,死心了,光亮沒了,未來也就暗了
沉默而又帶著些許壓抑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環繞,這是一個潮濕而又昏暗的山洞,還能聽見外面河水流淌的聲音,火光照在曾強的臉上忽明忽暗,讓他那並不算帥氣的臉龐更加的消瘦與難看,烤好了魚,曾強拿起其中肥美的一條小心翼翼地遞給龍加兵,低聲說道:「雖然味道有些不好,但請您別嫌棄」
雖然以龍加兵如今的實力,不用再過多的進食,只是,他現在受傷嚴重,體力也消耗得厲害,整個人有著讓人惱恨的虛弱,急切地需要食物來補充,看著面前那烤得還算見得人的烤魚,如施捨對方一般地接過,咬了一口,緊接著又極為噁心地吐了出來,大罵道:「你這烤得什麼鬼東西,是人吃的東西嗎?一點味道都沒有」
曾強的身子抖了抖,往角落裡縮了縮,低著頭,如蚊吟般輕聲說道:「對不起」
見他這樣子,龍加兵縱使有滿腔的怒火也發不出來,嫌惡地看著手中的烤魚,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沒有將它給扔掉,雖然比賽就要結束,到時候會自動傳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總還有那麼一點的時間,而在這黑漆漆得讓人有些發慌的山洞裡,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補充體力恢復元氣變成了當務之急
苦著一張臉,咬下一大口魚肉,也不咀嚼,直接吞下肚子,難受地將一張臉皺成一朵菊花,斜眼看著有些拘謹的增強,說道:「喂,那個叫什麼強的,進了學院之後,我還差一個打雜的,你跟過來吧」
聞言,曾強猛地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望著龍加兵,心臟不受控制的怦怦跳著,而後又覺得異常地失禮,趕緊低下頭來,可對於對方的話,還在不斷的在他腦海中徘徊,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他說的是真的嗎?會不會在戲弄於他?
曾強萬分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勉強進了學院,恐怕也還得卑微的生活著,即使在學院順順利利的畢業,以後能讓那些貴族高薪招聘,吃穿不愁,可那還不夠,遠遠不夠,小玲的身份地位身家擺在那裡,一個小小的護衛怎匹配得了她
可若是跟在一個貴族子弟的身邊,那機遇便會大大的不同,出人頭地的機會大了不少,即使是去當一個打雜的,恐怕也有著不少人趨之若鶩,如今,一個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這算不算得上是老天對於他的額外眷顧?
對於曾強的失態,龍加兵沒有任何的意外,這樣的情景他見得多了,反正身邊遲早都是要找一個人的,倒不如就這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至少短時間內,對方不會有啥陰謀算計,他雖然看不起平民,但他又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壞蛋,在對方照顧完自己之後再將他給解決了,好歹對方也曾這麼細心照顧他,這樣也算是還了對方的恩情。
時間緩緩流過,兩人在這靜謐的空間裡等待著比賽的結束,而外面那喧鬧的世界裡,戰鬥也漸漸地平息,時間已經不長,若是沒有極為強悍的實力,再去戰鬥搶劫金球已經毫無意義,倒不如坐下來好好休息一番,緩解一下這三天來的疲勞。
在這參賽的上萬之中,桑九月恐怕算得上是最為悠閒的人之一,她沒有像別人那樣經歷殘酷的生死廝殺,也不會去擔心自己為數不多的金球能不能保得住,更加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金球夠不夠得上被錄取的資格
只見桑九月舒服得躺在草地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微瞇著眼,感受著青草擦過皮膚的觸感,有些自在,期間,也有不少不知死活的人上前搶劫,不過,黑豹一個巴掌就將對方給拍飛了,讓無聊得準備欣賞戰鬥以解乏地桑九月失望了好一陣子,這些人怎麼就這麼不經打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這些人來挑釁的結果都將身上所有的金球留了下來,加起來,足足有好幾百顆,這下,桑九月更加不用擔心名次的問題
夕陽漸漸落下,大山之上,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倒數著時間,九、八、七、六……三、二、一
緊接著,所有人只覺得畫面猛地旋轉起來,隨即再一閃,重新站在了學院裡的廣場之上,只是,相比於三天前,人數少了不少,稀稀拉拉地站立著,還有些乾脆癱倒在地上,或無神或疲倦地望著昏暗的天空,有不少人仇恨地望著別人,衣衫襤褸,比街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還有些高聲歡叫著,三天時間,終於挺過來了
依舊是三天前的那名老師,站在高台之上,看著面前的情景,皺了皺眉,厲聲喝道:「都給我站好了,作為一個學生,站沒站相,成何體統」
聲音算不上響亮,卻傳遍了整個廣場,如擂鼓般傳進沒人的耳裡,轟鳴一聲,所有人條件發射地站直了身體,望著台上的老師,有種敬畏,這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就那名老師剛剛簡簡單單露出的一手,就足以讓在場的大部分人去尊敬
鍾國遠板著一張老臉,展述著他的無情,如同閱兵的軍官一般,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圍著廣場緩緩地轉了一圈,眼睛淡淡地瞥過這群還未回復狀態的考生,他沒有刻意地用氣勢去壓制,但每個被他所盯的人都感覺到身上背負著前所未有的壓力,雙腿虛軟,額頭冒汗,似乎在經歷著什麼痛苦到極致的酷刑
鍾國遠從這些人身上一一地掃過,或欣慰的點頭,或不悅的皺眉,每一個情緒的變幻都讓這些考生在天堂與地獄中徘徊,難受得讓人只想暈厥
再次踏上前台,鍾國遠望著那些因著他的離開而明顯鬆口氣的考生,臉色有些暗沉,高聲說道:「現在,請大家一個一個上前台來繳納手中的金球」
最前方的一名考生有些膽怯地走上前,將手中的金球與報名卡小心翼翼地交給計數之人,緊接著,考官高聲宣佈:「呂飛,金球十三顆」
呂飛有些膽戰心驚地走下前台,然後第二名再上,一個一個,有序地上前,儘管廣場之上有著好幾千人,卻無一點雜音,個個都屏息聽著考官的高聲宣佈,好估算著自己的名次
一刻一刻焦急的等待,當聽到考官口中所念的人物手中的金球比自己多時,心臟總會緊縮幾分,汗濕了衣衫,可沒過多久,考官念出一個數字時,整個人群瞬間爆炸開來
「方玉婷,一千一百三十四顆」
「秦惠惠,一千零五十九顆」
「龍加兵,九百九十七顆」
「北冥樺,九百九十三顆」
每報出一個數字,桑九月的便會緊張一分,怎麼可能這麼高她和阿豹一共才一千五百多顆金球,再這樣下去,還怎麼保得住前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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