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月笑瞇瞇地說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懶懶地將自己的身子靠在身後的樹幹之上,卻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咧了咧嘴,對於劉超洋的憤恨更是增加了一分,說道:「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規矩不可破,要麼永遠地留在這裡,要麼發血誓,對了,再提醒你一句,愛情嘛,是不能勉強的,既然人家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強求,是吧!」
桑九月毫不客氣地說著風涼話,雖然心中對於劉超洋先前的行為有很深的芥蒂,但相較之下,還是景遷更重要一些,反正對方發了血誓,她可沒發,對方不能再對付她,沒說她不可以呀!
劉超洋轉過身子,怒瞪著桑九月,氣得渾身顫抖,他的身體雖在極品丹藥的作用下已經看不到什麼傷痕,但那被撕破的衣服可不是丹藥就能恢復的,上面沾滿了血跡,頭髮散亂,整個人看起來比乞丐還不了多少,如今又全身顫抖,他若是站在繁華的大街之上,不知情的,恐怕還會認為這是哪裡來的羊癲瘋患者,可劉超洋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自身的情況,也實在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更不想再任人看他的笑話,恨恨地咬破指尖,不甘不願地發下血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沒看上景遷一眼。
景遷歎了一口氣,望著劉超洋的背影,有些擔憂,他做事有些衝動,完全不計後果,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一次離開也好,去見見外面的廣袤世界,就會發現她這個世界並不適合於他。
想到這裡,景遷轉過身子,臉上又掛起既不讓人感到疏離也不讓人覺得過分親近的淡笑,朝著桑九月抱拳說道:「姑娘,這人情,景遷欠下了,若有機會,定當回報,這三年,我會依照約定留在森林裡,培養各種天才地寶,只是,景遷乃一介凡人,沒有讓這些魔獸親近的本事,所以,還望姑娘給景遷一個特權,可以在森林裡任意行走而不受攻擊!」
對於她來說,這些魔獸對她產生不了任何的威脅,只是,站在人家的地盤,總要守些規矩,若是三天兩頭就起衝突,這活肯定是幹不下去的!
桑九月想想也覺得再理,抽出一根白骨箭遞給景遷,說道:「你只要隨身帶著這支白骨箭就行!」
經過這次的教訓,桑九月在她的白骨箭上都附上了自己的精神力,別人再沒有辦法冒充,也不會再發生如今天這般被人轉了空子的情況。
景遷笑著接過,道了一聲告辭,便消失了身影。
景遷一走,這地方再次安靜了下來,獸群慢慢退去,連那些人類也在發完血誓之後頹然離開,整個綠意盎然卻又狼藉的龐大戰場上,便只剩下了桑九月與黑豹兩人。
黑豹緊抿著唇,顯然還在為桑九月放了劉超洋而生氣,對方傷了她,他就該死,在他的觀念裡,可沒有什麼利益計較,只是,小九的話,他不想反對。
看著桑九月身上幾乎被乾涸的血跡染滿的手臂與大腿,怒氣更是呈直線上升,二話不說,彎腰,不顧對方的尖叫將她扛上了肩頭,朝著洞穴走去。
「阿豹,阿豹,好阿豹,放我下來好不好?」桑九月被攔腰扛起,對方看似瘦弱卻堅硬的肩膀抵在她的小腹,雖不至於難受,但總有些不舒服,她也知道對方在生著悶氣,不斷地在他耳邊說著軟話,只求博得一點的同情。
黑豹看似強硬,卻也十分在乎桑九月的感受,路走得四平八穩,不至於讓她感到顛簸,洞穴前,先前那條大開的口子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合上,只留下一條小小的縫隙訴說著當時震撼的情況,站在洞口,輕柔地將桑九月放下,把她的手臂拉至身前,低下頭,舔弄著那些可怖的傷口。
啊!
桑九月驚叫一聲,手臂觸電一般想要收回來,可手被對方死死的抓住,黑豹抬起頭,狠瞪了桑九月一眼,讓她安分一點。
桑九月縮了縮脖子,乖乖地不敢再有任何的行動,先前,黑豹還只是一隻豹子的時候,躺在他的身上,隨便怎麼打滾,怎麼親暱都沒有問題,心裡也不會有任何的壓力,可現在,人家化形成人了,還在她身上一舔一舔的,被舔的地方還不時冒出麻癢的感覺,怎麼看怎麼彆扭,桑九月只覺得全身不自在。
「阿——阿豹,那個,你——」
黑豹抬起頭來,一雙清澈得如孩子一般的眼睛望著桑九月,心裡想的完全表露在臉上,似乎有些不滿她打斷他的動作。
看著這雙眼睛,桑九月一陣失神,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一雙手神差鬼使地捧起黑豹顯得有些稚嫩的臉,左看看右看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感歎道:「阿豹,你真好看!」
轟的一聲,一道驚雷在黑豹的腦海中炸響,整張臉猛地燒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脖子根,粉嫩嫩的臉頰紅得似乎都能滴出血來,一雙手左擺右放似乎都覺得不對勁,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雖然整個人熱得猶如在火架上翻烤著,那雙捧著自己臉頰的手也似乎有著燙人的溫度,可心裡卻不由得甜滋滋的,一雙眼也瞬間變得明亮,忽而又覺得不好意思,微微地扭過頭,聲如蚊吟地說道:「你也好看!」
這還是黑豹這輩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只是,他的聲音太小,唯一的聽眾根本沒聽清楚。
「嗯?什麼?」
「沒——沒什麼——」黑豹眼睛左右飄忽,就是不敢看桑九月的眼,最後乾脆繼續拉過對方的手低下頭舔弄著。
桑九月剛想叫停下,可馬上,到了嘴邊的話語卡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眼睛睜得老大,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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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問題,就是景遷出場的時候描寫的是少年,但後來又變成師姐,有些童鞋認為性別搞錯了,解釋一下,性別沒有錯,景遷是女扮男裝,出場的時候外表打扮就是一個少年,所以這樣形容她,劉超洋知道她的性別,叫的就是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