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電緊密包裹的黑豹在眾人的敬畏視線之下一點一點變小,身上黑色帶金的皮毛也跟著退化,露出了特屬於人類的肌膚,猙獰而又龐大的頭顱緩緩變化,顯露出人類面頰的輪廓,在雷電的洗禮之下,顯得沉靜而又安然。
白衣男子沉著一張臉,他有想過獸王可能遇到的種種的情況,卻獨獨沒有想過它竟然已經到了化形的程度,若對方只是渡劫,他還有三成的把握與之一戰,可現在,他就連安然逃離都成了問題!
握緊了拳頭,閉上眼睛,深呼吸,果然,有些機會一旦失去,就很難再找回來!
不過自怨自艾已沒有任何用處,現在他必須在對方化形之前想出一條可行的逃生之路,他萬分珍惜他的生命,他不能死!
萬籟俱靜,天地間只剩下了天空中的雷鳴,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還在不斷變化的黑豹身上,似乎過了千萬年那麼久,又似乎只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黑豹終於完成了蛻變,跟桑九月一樣的打扮,黑色帶金的皮毛斜跨在身上,下半身同樣也露出一雙修長的大腿,略帶稚氣的臉上還充滿了未消的怒氣,精瘦的身子隱含著無人敢小覷的力量。
如此稚氣未拖的少年若是走在大街之上,任誰也無法想像他就是萬獸為之臣服的獸王,定會認為他只是鄰家的一個小孩子,若是遇到膽子稍大些的女孩,說不定還會上前捏捏他滑嫩嫩的臉蛋,而正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卻讓所有的魔獸以最虔誠的方式跪伏在地,也正是這樣的一個少年,讓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驚恐得冷汗直冒。
化形結束,天地之威也隨之散去,天空又恢復成當初晴朗的模樣,白衣等人這才重新獲得了對於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可即便如此,身體卻依舊軟得厲害,面對著實力高於自己太多的存在,有些人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黑豹朝著虛空中一跨,來到桑九月的面前,將薄薄的一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顫抖著手摸著她身上受傷的地方,周圍散發的怒氣越來越嚴重。
盯著白衣,即使黑豹化形為人,但那眼神所帶來的壓迫感絲毫未減,抬起手臂,手指朝著白衣身上虛空一點,然後手指緩緩向上移動,白衣的身子也跟著黑豹的手指移動而移動,飄在了半空中,被禁錮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著力點,讓人從心底恐慌。
先前想了太多逃脫的辦法,可真正要用時,卻發現對方太過強大,那些辦法全都毫無用武之地,白衣男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無力感折磨得他幾乎崩潰。
黑豹似乎沒有想過一下子就取掉白衣男子的性命,手指一彎,白衣男子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毫無形象可言,黑豹似乎還不解氣,只要一想到桑九月身上的傷,心都是疼的,他就有一種想要毀滅所有的衝動,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小九,任何人!
小九身上所受的痛苦他十倍百倍的要他償還回來,攤開自己的手掌,尖銳的指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迅速地生長,森冷得讓人心驚膽戰,這群隊伍也算是經歷過極強的心裡考驗的,只是,看著黑豹一言不發地舉起自己的爪子,朝著白衣身上虛空一劃,白衣男子身上頓時出現了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重但不致命,這群人就從心底開始發冷。
白衣男子緊咬著牙,不發出一聲痛呼,即使被對方折磨,也不願喪失自己唯一剩下的尊嚴!
黑豹的酷刑不減,又在白衣男子身上增添了好幾道殘忍的傷口,整個森林寂寥無聲,好些人緊張的呼吸著,驚恐地吞了吞口水,生怕一個不對勁,那尖銳的爪子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三木深呼吸幾口氣,在黑豹強大的威壓試探著動了動身子,在稍稍能夠抵制一分威壓確定自己能發出聲音的時候,三木大吼了出來:「夠了!」
兩個字,成功地吸引了黑豹的注意力,黑豹側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三木,很不以為然,這人對於他來說,太弱,很難引起他的重視,在他根深蒂固的強者為尊的觀念中,搭理這種實力低微的人都是對自身的一種褻瀆。
人類瞧不起魔獸,認為魔獸都是低賤的生物,只配給人類服務,在這些高級魔獸的眼中,又何嘗瞧得起這些人類,這些人類實力低微,連塞牙縫都不夠!
當然,桑九月是個例外!
「大丈夫死則死耳,你憑什麼如此折辱於他,若你真的想殺人洩憤,就來殺我好了,我不怕你,死算什麼,人總有一死!」三木臉紅脖子粗地大罵著,似乎毫不畏懼對方獸王的身份,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很怕,他不怕死,只是怕死之前面對著死的恐懼。
黑豹冷哼一聲,手掌一揮,三木瞬間被拍飛了起來,在地上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之後,撞在了一棵粗壯的樹幹之上,一張臉變得慘不忍睹,無根血印刺目驚心。
松寧尖叫一聲,跑到三木的面前,看著他的傷痕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此刻,所有人都被黑豹的強大實力都震撼,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如此弱小的松寧為何能在黑豹強大的氣勢威壓下行動自如。
「求求你,放過三木吧,三木,三木只是一時衝動,他不是故意要衝撞您的,求你饒過他吧,就算讓我抵命我也甘願!」松寧跪在地上,大哭著求情,他只有三木一個朋友,在這世界上,也只有三木一人對他好,他從不抱怨自己命苦,只是想著要加倍地將這份好還回去,代替他死,不算什麼!
「松寧混小子,老子才不要你求情,更不要你代替老子死,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擋在我的前面,你想要死,麻煩你走遠點,別讓老子看了心煩,說什麼代替我死,別想老子承你的情!」
三木有些慌了,胡亂的罵著,生怕這個傻小子做了傻事,而松寧只是委屈地低著頭,咬著下唇,淚花兒在眼眶裡直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讓它滴落下來,緊接著,又勇敢地抬起頭,壓制著心中膽怯,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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