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定聽從前輩的吩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剛滿臉諂媚,不住的低頭哈腰的說道。
「那兩個女子從何而來,什麼身份?她們要去做什麼?」木之揚問道。
李剛一聽問話不由得苦了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啟稟前輩,小人也是今天剛剛見到那二人的,小人常年在這星雲坊市居住,平時靠給各大店舖招攬顧客拿些提成為生,要說在這星雲坊市中,有誰不知道我李剛?人稱「活地圖」,只要你想到哪裡,只要你能說的出口,我就……「李剛忽然感到腦子裡好像被大錘錘了一下的感覺,一陣發暈,連忙住口,惶恐的看向木之揚。
「挑有用的說!」木之揚咬著牙說道。
「是,是,小人在這星雲坊市居住了三十多年,……」看到木之揚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難看,垂在身側的手上又開始閃爍靈光,李剛心裡一顫,差點咬住舌頭,連忙口齒不清的快速說道,「只要是這星雲坊市居住的人,小人都能認識一二,這兩個女子小人一看就面生,絕對是坊市外面之人,而且她們出入坊市之時,臉上俱是猶豫之色,小人猜測這二人肯定都是第一次來這星雲坊市。」
李剛偷眼看了看木之揚的臉色,只見木之揚面沉似水,一言不發,他嚥了口唾沫,又說道,「小人便上前搭言,希望能賺些跑腿費,結果其中一位女子問小人可知那羽山煉器坊在哪裡,因為前段時間這羽山煉器坊引得謠言沸沸,所以小人失了臉色,被那二人看出,她們向小人追問,小人便把這段時間有關張羽、丁山二人以及那神秘法器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她們。正在此時,幾位前輩就來了,後來……」
「住口!」旁邊的封火衝過來,衝著李剛凌空擊了幾下,李剛幾聲慘叫,被打出去很遠。
此時一直靜立一旁的那位少女走上前來,一臉不忍,說道,「封火哥哥,饒了這個人吧。」
封火怒道,「這種沒用的廢物,活著也是浪費靈石!」說完,掏出一張符篆,便要向那李剛扔去。
木之揚此時早已氣急,吼道,「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這是在星雲坊市,不是你們封家的後院,如果你隨意就滅了那個散修,那散修聯盟就能輕易罷休嗎?如果你覺得自己能一人承擔,那你就去做,只是莫要連累了我們其他世家!」
封火這才訕訕的收了靈力,將那符篆放回儲物袋中。
木之揚沉聲說道,「這二人來歷不明,看那醜婦一身的修為至少也在我之上,最可疑的是,她二人一進入這坊市,就打聽羽山煉器坊的事情,看來也是為那法陣陣盤來的。我這就趕回駐地,向族中發送傳音符稟報此事,封兄,雪清妹妹,你們好自為之,我告辭了。」說完,木之揚掏出一件梭行法器,靈光一閃,向遠處遁去。
封火一臉尷尬,極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那少女說道,「今天被那兩個賤人敗壞了興致,我也要回去了,雪清妹妹,不如你也馬上回你們尚家駐地吧。」說完,竟然也迅速消失了,只剩那少女孤單一人。
那位名喚尚雪清的少女臉上一片茫然,看看四周,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暗自思量,那李剛連滾帶爬的挪過來,大聲哭嚎著叫道,「仙子莫走!請仙子大發慈悲,救小人一命啊……」
尚雪清看著那李剛口鼻出血,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哀求,心裡一軟,便從身邊取出一個玉瓶,遞與李剛說道,「這是清心散,外敷內用,可以治你的內傷,很好用的。」
李剛連忙拿過玉瓶緊緊攥在手裡,又哭求道,「剛才木公子封了小人的竅穴,小人現在不能運轉靈力,成了廢人一個,仙子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宅心仁厚之人,請仙子高抬貴手,救救小人啊……」
尚雪清尷尬的說道,「實不相瞞,我才是練氣期十層的修為,可是木哥哥已到了築基後期,你的竅穴被他用靈力採用秘法所封,我卻是打不開的,還請見諒。」
李剛識人無數,看那尚雪清一副天真善良,年幼可欺的模樣,本來打算一番哭訴哀求,騙的那少女為自己解開被封住的竅穴,此刻聞聽此言,猶如被天雷擊到,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為了修煉,一顆一顆積攢靈石,不知捨了多少臉面,說了多少昧心之語,不由得悲從心頭起,嚎啕大哭起來。
尚雪清長到十五歲,一直生活在家族之中,所見之人要麼威嚴凜凜,要麼溫柔可親,要麼畢恭畢敬,要麼小意奉承,現在驀然見到一個大自己很多歲的修士,跪在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不由得呆住了,想拔腿走開,覺得不忍心,想要留下,自己又不能幫上忙,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又看到周圍來來往往的修士們,莫不是好奇的看著自己,尚雪清一臉尷尬,在原地不住的擺手,焦急的說道,「你快別哭了,快別哭了……再哭,就沒有好東西了。」她一時情急,竟將自己年幼哭鬧時母親哄自己的話語搬了過來。
誰知那李剛竟真的戛然而止,瞪大一雙眼睛看著尚雪清,驚喜問道,「仙子要賞賜小人什麼好東西?」
尚雪清沒料到李剛居然如此相信自己的無心之語,只好拿出了一瓶聚氣丹,又在李剛殷殷期望的眼神中心疼的掏出了十顆靈石,將這些東西一股腦遞給李剛,在李剛感激涕零連連稱頌聲中落荒而逃了……
而此時讓那三人狼狽不已的罪魁禍首藍晚晚,正在大搖大擺的穿行在各家店舖之中。
司徒七七卻無奈的跟在她的後面,不住的搖頭。原因無他,藍晚晚只要去一家店,進去掃一眼就會馬上出來,嘴裡還對司徒七七解釋著,「垃圾」,「不行」,「太差」,「一般」,「湊合」,……
司徒七七覺得自己背後頂著那些店舖老闆或哀怨或憤怒的目光,實在是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