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鋒在石屋裡來回踱著步子,做人物分析他還是第一學文的寫書評、學導演的寫影評,林銳鋒真不明白唐天宇這些名堂是怎麼想出來的。林銳鋒下意識的瞥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唐天宇,死就死吧。
林銳鋒徐徐道:「首先嘛這個首先嘛」過了片刻,才道,「唐建國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田諾妍聞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林銳鋒臉色一青,鬱悶道,「我沒說錯吧,諾妍你笑什麼。」
田諾妍慌不迭的擺手,道:「不好意思,你繼續。」她只是看林銳鋒的樣子很好笑,原本以為林銳鋒有什麼長篇大論,哪曾想擠了半天才擠出這麼幾個字。
正所謂不堪回首的永遠是往事、不願接受的永遠是事實。唐建國曾經確也有一段不堪的往事。他以前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一個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隨著亞洲金融風暴的來臨,唐建國破產了。
林銳鋒分析到這裡,唐天宇打斷道:「一九九七至九八年,由於亞洲市場的需求急降,A市珠寶出口總額只錄有七十九億港元的低位,和以前相比下跌超過四成之多。
經濟放緩期、珠寶商採取薄利多銷措施,大幅度降低售價、提供折扣和贈品給顧客,營業額確也有一些增長。
A市珠寶商使用將生產線北移的手段,使成品及產品售價下降,迅速作出了調節以適應市場需要。A市作為全球第四大貴價珠寶出口港,九九年首季的珠寶出口比九八年同期增長百分之十九」
林銳鋒和田諾妍半張著嘴巴。一臉的愕然,似乎都不明白唐天宇地腦瓜裡到底裝了多少的東西。「傻愣著幹什麼?你繼續。」唐天宇撇了下嘴,淡淡道。
林銳鋒緩過神來。道:「師傅,這裡問題出來了。唐建國是九七年金融危機時破產的,以他當時地經濟力量不比其他的珠寶行差,應該能挺過那一關的啊。除非有大財團整他。」
唐天宇點頭笑了笑,看來還是得有一些數據來才能找到問題:「這個問題可以暫時放一邊,你繼續分析。」
有了唐天宇從旁協助,林銳鋒信心大增,道:「唐建國破產後又經歷了家庭破裂的打擊,後來就瘋了。他後來慢慢發現他以往所忽略的就是他的家庭,在他心靈深處充滿了對家庭的依戀和愧疚。」
「證據?」唐天宇道。
「這一點可以從唐建國將照片放入枕頭中體現出來。枕頭是人們睡覺用的東西。有的人將自己的私房錢放入枕頭裡,有地人卻將自己最寶貴、最珍惜的東西放入枕頭裡藏著。像唐建國這樣的大亨,在商業打拼時往往最忽略的就是家庭,我感覺他後來破產後明白了家庭的重要性。」林銳鋒侃侃而談。
唐天宇拍了拍手,對這個分析表示了肯定。這下林銳鋒地信心又增強了不少,洋洋得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雖然唐建國瘋了。但我們不能忽略唐建國在珠寶方面的一些能力。
在案發現場撿到珠子時,在唐建國地潛意識中會知道這是個好東西,所以他將珠寶放進了枕頭中和他全家福照片放在了一起。
而性格是從小到大形成了,唐建國就算瘋了,他的性格也會有一定的體現。師傅你給他吃了幾個饅頭,他把你看成了恩人,所以讓我們找來枕頭,取了一個顆玉珠給你。從這一點我感覺唐建國以前會是一個比較豪爽的商人」
林銳鋒就這樣分析著,在唐天宇的幫助下林銳鋒越說越來勁,彷彿把一個看透了一般。其實唐天宇知道這只是簡單的分析。畢竟人類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哪能說完全瞭解的。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
林銳鋒實在沒想到他和唐天宇對這件案子從未進行過多麼深入的調查,單單從案發現場的一些情況就知道了這麼多有用地線索。難怪唐天宇經常說:去案發現場一百次都沒有害處。「這些東西師傅應該早就清楚了的,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啊。」林銳鋒不禁暗想。心下也暗暗下定了決心,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銳鋒對唐國強的初步分析結束了,案情地第三次重組開始。在這之前唐天宇將案情告訴了田諾妍,田諾妍只感覺有些駭人聽聞,但一點也沒有害怕。類似煮食屍體的案子以前也是出過很多次地。
劇情一:黑衣人A和木偶B在現場煮食人肉,流浪漢C聞到了味道來到石屋邊。唐
田諾妍蹲在原本放鍋的地方,田諾妍雖然知道這不是家家,但是真的很像。
「來喝口湯。」田諾妍強忍住笑,做著一個手握湯勺的姿勢,道。
「要喝你先喝,你不喝、我不喝。」唐天宇淺笑道,他也是按木偶的當時的心態來的,不過黑衣人和木偶當時絕對不會是笑著溝通。這時,就聽門口的林銳鋒嚷嚷道:「哇,好香啊,你們在煮啥子哇?」
唐天宇聞言二話沒說,撿起地上一根木棍就給林銳鋒丟了過去,正打中林銳鋒的額頭。唐天宇白了林銳鋒一眼道:「唐建國會像你這麼說話嗎?你剛才人物分析做到哪裡去了!」
林銳鋒摸著被打紅的頭,小聲嘀咕道:「靠,還說我呢,你們兩個是在打情罵俏還是在重組案情的。」
「哈哈,哈哈。」田諾妍實在忍不住了,大笑起來,忙道,「天宇,我不行,我真的不行。還是你們兩個來吧,這太好笑了。」好笑是好笑,但確實對案情很有必要。
唐天宇努了下嘴,點了點頭,畢竟田諾妍現在還不是專業人士,而且她就算做了法醫也不需要像探員這樣重組案情的。
「旁邊等我,我們玩吧。」唐天宇道,田諾妍點了點頭,這次她真是幫不了忙了。案情還得從流浪漢C到達石屋邊開始。
在這個時候黑衣人A發現了躲在石屋邊偷看的流浪漢C部分,不過木偶B卻不知道。
黑衣人A將流浪漢C揪進了房間,木偶B見到流浪漢C很驚恐,很慌張,擔心事情會敗露,讓黑衣人殺了流浪漢。
黑衣人忽然發現了流浪漢的身份,告訴木偶B: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大可放心。而他卻可以幫助你報復你要報復的人。木偶B信以為真。
接著二人就開始按照計劃行事,對流浪漢展開了威逼利誘,先是對流浪漢拳打腳踢,接著還將從蒙冰家裡盜來的珠子交給了流浪漢,目的是為了嫁禍什麼人。
唐天宇忽然開口打斷道:「等等銳鋒,你這裡有問題。珠子是黑衣人交給流浪漢的,還是流浪漢等黑衣人走後在現場撿的我們並不清楚。」
如果珠子是黑衣人交給流浪漢的,那可以看做黑衣人為了贏取木偶的信任;如果是珠子是黑衣人故意留在現場的,那可以看做黑衣人清楚唐建國的身份背景,知道他對玉珠有研究,來了一招引君入甕。
「這裡還有一個大的問題,流浪漢被黑衣人和木偶虐打後,為什麼還要留在石屋這裡?真的是被黑衣人恐嚇住了?還是有其他原因?」唐天宇旁敲側擊,帶動起林銳鋒的思緒。
片刻之後,唐天宇三人又陷入了沉思。唐天宇在想等下怎麼繼續提高林銳鋒的思維能力,林銳鋒則是在想唐天宇提出的問題。
林銳鋒利用前面唐天宇教會的一些東西,努力的尋找這件案子之間的聯繫。過了好半天,才說道:「師傅,我明白了,要破這個問題應該在唐建國的枕頭上。
我想珠子不是案發時黑衣人丟現場的,而是黑衣人在踩點時丟現場然後讓唐建國撿到。黑衣人發現流浪漢將珠子塞進了枕頭裡,在事後他搶了唐建國的枕頭並告訴唐建國:想要要回枕頭,就等一群人將他帶走後,就讓人回來拿,我就把他埋在你『家』旁邊的磚頭堆裡。」
林銳鋒這話不禁讓唐天宇眼前一亮,這推測和唐天宇想的八九不離十。但唐天宇並沒有急著讚揚林銳鋒,而是淡淡的問道:「有什麼理論依據?」
「很簡單啊,師傅。我們接到報案趕到這裡根本沒有看見什麼枕頭,如果枕頭對唐建國很重要他會一直抱著的。而且他傻嘛,又不清楚發生什麼命案,沒必要把枕頭埋了吧,而且黑衣人虐打他他為什麼不離開呢。除了這樣就沒別的解釋了。」林銳鋒說道。
這幾點確實可以證明黑衣人拿走了唐建國的枕頭。唐天宇又問:「那麼黑衣人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這個問題已經到了事件的核心,也到了這次案情重組的核心。
林銳鋒不假思索,道:「引魏剛來殺他!」混蛋!唐天宇聞言微微跳起,一巴掌拍在林銳鋒腦門上,最難的林銳鋒都想出來,卻在最簡單的地方出狀況,真是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