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是400粉紅加更章,偶打個時間差,嘿嘿——
鑒於如今能逮到活生生修士的情況越來越少,異端局除了獎勵外,還會給每位上交俘虜的公民頒發榮譽勳章。勳章分檔次,最高級的是榮譽審察官,次一級為榮譽監察者,最低級則是榮譽巡察員,每級又分高中低三檔。
由俘虜的數量和級別來確定勳章的檔次級別,如白選這樣一次逮兩個,確實夠得上榮譽監察者勳章的頒發標準。不過人數不多,估計只能得個低級的。
雖然亨利是異端局派駐在外的七十多名中層監察官之一,但對於勳章的頒發他只有建議權。這枚榮譽勳章是否能拿到手,定級為多少,還要看異端局高層的意思。
如果能拿到這枚勳章,白選在申請更高一級國民待遇時會有加分。至於能加多少分,那就要看各人神通。也許緊挨著最高上限,也有可能靠近最低下限,反正絕對有加。
另外,以後再到異端局辦事,只要是交錢一律可以打折。折扣很小,可要是白選還逮著修士來購買,因付款基數大,折扣過後能省的錢也就顯得多了。
義務麼,和不能獲得勳章的那些人一樣,每年在註冊日之前一個月內把註冊的奴民牽到異端局接受檢測。所以榮譽勳章的獲得,是大有好處滴。
亨利監察官臨走時連連說,他還會在述職報告中把這件事特意加上去,希望能對白選得到勳章有幫助。白選也不去揭穿他這麼做的真正目的,笑呵呵地道謝。
賓主盡歡。亨利監察官還感歎,如白選這樣沒有一點架子的大家族子弟實在是少見。白選也不怕人家罵她矯情,反覆重申她就是一小資探員出身,根本不是什麼大家族子弟。在她心裡,她確實就是如此。旁人怎麼想,那是人家的事兒,她管不著。
上午九時許,瀰漫在島嶼四邊的霧氣終於要散了。白選一行人準備停當,打算乘船返航。遲盡遲尋父子通過與遲五的懇談,決定暫時向白選靠攏。交接了監外執行文書,這次他們將與白選一起回去。
想起還在水晶大區黑曜市的博爾特前警官和鄧氏兄妹倆,白選決定和遲家父子同往。她打算接了那爺兒仨回去首都,大家團團圓圓過個元旦。
前來送行的除了黑潮大獄獄方數人和熱情揮手的亨利監察官,另有此島駐軍幾十人。這些人高馬大的漢子,個個眼中含淚,站得筆直,身子卻有些抖。幾個面容稚嫩的年輕人哭得嗚嗚響,使勁拿袖子揩眼睛。
這些大頭兵顯然不是來送自己的,等船的白選好奇地打量他們。她發現幾個熟面孔,正是跟隨姜亞中士搜過自己船的那些人。
不一會兒,一輛軍車像脫了韁的野馬一般橫衝直撞開過來。駕駛員這側的車門打開,姜亞中士瀟灑跳下地,對著車裡的人「啪」地敬了個帥氣軍禮,高聲說:「多謝長官相送,您公務繁忙,請回去吧」
從車裡扔出一隻皮箱,且傳來男人的爽朗笑聲。互相又說了幾句話,軍車才掉頭開走。姜亞用力對這輛車揮手,蹦蹦跳跳地大聲嚷嚷:「帥哥,我會很用力地想你喲」她放下手之後,站在原地眺望了良久,才拎起皮箱轉身。
一眼就看見幾十雙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姜亞忽然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沖這些大頭兵笑著說:「大爺們,妞兒這是回家,又不是去送死。瞧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說著這樣的話,但她的眼眶也泛紅,卻還是努力咧開嘴大聲笑。
大頭兵們默不作聲,只是用不捨的目光看著姜亞。女中士顯然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的笑容有向哭相轉化的跡象。目光落在這一張張熟悉的古銅色面孔上,又想起昨天那場戰鬥後長眠於地下的戰友們,姜亞終於抬頭望向天空,據說這樣眼淚就會倒流回去。
「姜頭兒,你別再動不動就和人打架了。」一名上等兵低聲說,「你要去的地方肯定藏龍臥虎,不是咱們這些廢柴可以比的。」
「胡說」姜亞倏地低下頭看向這名上等兵,凶巴巴地大吼,「你據然敢說老娘帶出來的兵是廢柴?信不信老娘扁你沒商量?」
上等兵無奈地笑笑,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就是事實。無論姜亞多麼使勁訓練,資質擺在那兒,他們再怎麼努力都成不了機甲士。
「你們別灰心,老娘回家之後去找找看有沒有適合你們的功法。再說機甲這玩意兒,靠的還是手動速度。只要肯練,手速上去了,就算不能成為機甲武士,一個普通機甲戰士還是能達到的。」姜亞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架勢。可是她這幾句肺腑之言,卻又立時讓大頭兵們感傷。
國民等級森嚴的天舟,如姜亞這樣的大家族子弟能有幾個?對這些遠不如自己的士兵們,她不僅沒有絲毫歧視,還把自己能傳授的姜家武學傾囊相授。姜亞能得到廣大底層官兵的信賴和喜愛,絕對不是因為她出身不凡。
正此時,船到了。姜亞要搭的這艘船和白選要搭的是同一條。看了半天熱鬧的白選一行人當先開路,姜亞也開始和大頭兵們用力地擁抱。她的嘻笑聲比往日大了許多,被她吃了豆腐的兵們也很配合地大呼小叫。
方才有些感傷的氣氛很快就一掃而空,整座港口都迴盪著姜亞得意洋洋的奸笑聲。不過,當她發現正在上船的一行人裡有兩個很不和諧的身影時,立時眼眉倒豎,滿臉鐵青之色。
牙齒「咯吱吱」咬了半天,姜亞咆哮出聲:「不管了,哪怕回去被剝了皮,老娘也要幹掉這兩頭畜生」
大力甩開見勢不妙已經抱住自己身體的幾人,腳下發力,姜亞就像炮彈一般激射出去。她在港口旁的石墩上連連借力,疾速追上了走在船甲板上的人們。
家傳武學心法運轉到極致,姜亞從最靠近甲板的石墩上起跳。她整個人如大鵬展翅一般居高臨下往甲板下撲,雙手握拳,狠狠砸向了沈勝衣和岳冰。
空中隱隱有箭矢射來也似的呼嘯聲音,沈勝衣和岳冰頭頂飛快地出現了淡青色漩渦,這是姜亞的暴烈拳勁給籠罩範圍內的海風帶來的影響。岸邊的送行者中有那識貨的,當即驚呼出聲,水晶級
嘴角幾絲獰笑,姜亞心想,昨天晚上的戰鬥居然讓自己突破了困擾許久的瓶頸,也算因禍得福。看在這個份上,咱就痛快地打死你們,不讓你們去吃當私奴的苦頭
可惜不巧,彼時白選和沈閒也走在靠近岸邊的甲板上,姜亞的拳勁正好把她二人一併籠罩在內。剛晉入水晶級,姜亞還不能將拳勁籠罩的範圍有效控制到自己目標身上。這一拳她又是含恨擊出,近乎使了全力,籠罩的範圍自然也更大。
如果不是沈閒站在自己身邊,白選一定會選擇作壁上觀,讓保鏢們去應付。但既然有可能威脅到沈閒的安全,白選毫不猶豫閃身至沈勝衣和岳冰身前,也是一拳擊出。
姜亞這一拳,毫無花巧,完全是用內力增加打擊力度。白選化解的這一拳,也毫無花巧,是用異能增加自己的力氣。兩隻同樣小巧可愛的拳頭狠狠撞擊在一起,隨即姜亞和白選同時「唉喲」叫出聲音。
從天空俯身而擊的姜亞吃了點虧,白選的異能再加力氣,還是比不過水晶級的武者以內力加持。如果二人站在平地上比較,絕對是白選輸。這也是資質注定,沒有辦法。此時二人戰了個平局。
姜亞重重落在船甲板上,這艘噸位不小的船搖了兩搖,晃了三晃。白選也在甩巴掌,瞪著對方,兩個人都忍不住齜牙裂嘴。沈閒通通跑到白選身邊,用力握著小拳頭,板起小臉狠盯姜亞。
這小娃實在太漂亮了,姜亞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顧及身邊這位,還是扭臉看向別處。見那兩個修士站在旁邊滿臉的風清雲淡,她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白少尉,你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買下他們倆?」姜亞咬牙切齒開口,決定哪怕負債幾十年也要買這倆貨回去使勁折騰。
守島的軍人常與偷渡客打仗,姜亞對沈勝衣岳冰二人的憎恨,白選能理解。不過,「對不起,我不缺錢用。」她回答。
姜亞皺了皺眉,揉著手腕子向白選走去,不再提這茬,反倒套起了近乎:「昨天冒犯了,我不知道你就是白小乖。我和花滿樓都是血色武館的學員,以前也聽說過他滿天下在找一個孤兒院妹妹的事兒。」她神情自若,沒有一絲半點討好之意,只是就事論事。
又低頭看向沈閒,姜亞色瞇瞇地逗他:「小爺們兒,妞給你笑兩個成不?」見沈閒氣鼓鼓地瞪著自己,她真想伸手去捏他的腮幫子,但考慮到白選的凶名,姜亞還是繼續口花花,「要不笑三個?四個?」
「行了。」白選白了姜亞一眼,牽過沈閒快步往前走,「中士,請你自重如果你再有襲擊長官俘虜之舉,小心我去軍事法庭起訴你。」
姜亞對著白選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望向沈勝衣和岳冰的目光重又森冷。哼,只要跟著白小乖,路上未必沒有機會做掉他們。吃了異端局的特效藥,就不信他們還有反擊之力就算背上欺凌弱小的臭名聲,我也要為死難的戰友報仇
想著自己皮箱裡偷偷藏著的佩槍,姜亞對滿面警惕之色的數字保鏢們好一陣嘻皮笑臉,又沒了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