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是60粉紅加更章節哈——
元家配備藥劑為任務所用,這是大實話。只是花滿樓隨身攜帶的那些,小部分是他自己購買或者家中長輩賜予,另外絕大部份則是元家的慧初小姐親手配製贈送。而他拿去給沈三多用的好藥就來自後者。
不說對此事一清二楚的保羅,就是梅半川和白選也能猜到花滿樓的話多半是假的。但此時有求於人,二人也絕不會說破,只是靜靜地坐著,聽聽他到底還有什麼說詞。
「第二,援手有輕有重。要達到什麼目標,才能讓我心甘情願地在那麼多壓力下把沈先生交給你們?他犯的可是殺人罪他殺的可是遲家的家主征程公會好心好意來幫忙,卻遭此大禍,於法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包庇沈先生。如果沒有相當的理由,只怕不能說服我姑姑同意此事。」花滿樓說完,痛快地把酒一飲而盡。
說到底,這場談判是花滿樓佔了上風。他可以不在乎沈三多的生死,但白選和梅半川很在意。
所以,這價碼麼,花滿樓不妨開得高高的。要說花傾城有多在意遲家的反應,那也不盡然。討價還價之時,當然要給己方不斷增加籌碼。
要給予花家什麼好處,白選和梅半川商量時沒有明白確定,白選事先表示由她來談。梅半川儘管不相信她能憑一己之所有讓花滿樓答應,卻也想看看她究竟有什麼底牌。
白選能有什麼?不外乎是這麼多年來又探明了的數座價值巨大的礦脈罷了。只是這次,她沒有拿出天然晶石礦。太過驚世駭俗的珍寶,到時候惹來的絕對不會是好事,她不想節外生枝。
「十八少,這艘遊艇顯得頗為破舊,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給它貼幾層金箔?」白選低聲細語。但她的話卻像炸雷一樣,不僅把梅半川震得半暈,也讓花滿樓和保羅面面相視、不敢置信。
金箔?還幾層?面前這少女難道撿了座金山?這艘遊艇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要當真貼滿一層金箔,得需要多少黃金?即使黃金的延展性出色,可以砸成極薄的箔片,那也架不住貼好幾層吶?
花滿樓乾笑兩聲,開玩笑般地說:「怎麼?沈小姐想送我一座金山?」也是試探。
「我不求別的,在我們交給你足夠換回我叔叔性命的東西之前。只要你能抗住諸多壓力,並且保證會從元家調來最好的藥物和醫學專家,就是給你一座金山又何妨?」白選的語聲平穩,不見絲毫波折。
金礦的價值確實驚人,但白選不介意給幼時的小夥伴一些好處。她還記著黑十八給她吃的重生之後的第一個蘋果,直接導致她更改了水果愛好。
白選的平靜鎮定倒是讓花滿樓意外,原來作為小跟班的小姑娘,其實也是不能被忽視的角色。一座金山?多大噸位的?他忍住了,沒把這話問出口,丟人。
千萬別抨擊十八少眼皮子淺。黃金從來都是硬通貨,在軍事和生活領域同樣有極廣泛的應用,由不得他不緊張不上心。就是放在黑潮紀之前,一座金礦也絕對令人心跳加快。
另外,花家子弟賺下的產業,只需上交家族三成,餘下都由自己支配,並且算個人私產。雖然金礦這種戰略資源很有可能會被家族徵收為族產,但家族給予的獎勵和補償也定然十分可觀。花滿樓有對他寵愛非常的老爹和偏心眼的姑姑,想必族中諸位大佬更要多考慮考慮。
這片大陸其實有豐富的黃金礦藏,不過所有已經探明的重要礦產要麼在修士盟的掌控區域內,要麼被天舟官方收歸國有。所以,當年遲家鬧出擁有天然晶石礦的事體,諸大家族的吃相才會那麼難看。金礦比不了晶石礦,卻也是稀缺寶貴的資源。以花家的權勢,私底下掌握的金礦也不過三座。
聞聽白選竟然要拿金山出來,饒是梅半川再心焦沈三多的生死,也實在忍不住扭臉盯了她好幾眼。這丫頭,不哼不哈的,一說話就天崩地裂啊。要是她早點說手裡有座金山,還怕鬼字營的人不聽她的話?這年頭,手裡沒錢,哪來的上好裝備和能提高人體各項素質的藥劑?
保羅在一旁察顏觀色,立時心裡恍如明鏡。看來對方事先也並沒有商量妥當,金山一事面具男並不知情。那麼,這有沒有可利用之處?
「沈小姐請千萬別說笑,財帛動人心,你要真有一座金山,事情估計就好辦了。十八少,你的意思是?」保羅笑吟吟地說,目光在梅半川身上轉了個圈。
財帛確實動人心,可梅少爺是那種見財起意的人麼?梅半川低垂眼簾,對這位話不多,卻總是帶著若有若無挑撥之意的市長先生大起警惕之心。
花滿樓哈哈一笑,饒有興味地看著白選:「沈小姐,你真有一座金山?」
「金山……沒有。」白選緩緩地說。身旁三人都不動聲色,顯見沉穩心性遠不是她平常所見年輕人能比。暗歎一聲,她又道,「能堆出金山的金礦在哪兒,我倒是知道。有紙和筆嗎?」
保羅掏出便簽本和筆,彬彬有禮地說:「抱歉,因來得匆忙,只有這個。」
「無所謂。」白選扯過便簽本和筆,刷刷在紙上快速地寫寫畫畫。在場三人不由自主屏息凝神,只因一張線條簡單卻清晰的地圖在她手下飛快成形。
不過幾分鐘白選就停了筆,她把這張便簽紙推到花滿樓面前,說道:「這片區域有一座金礦。你讓我見叔叔一面,我就把金礦的具體地點指出來。」
幼時的黑十八確實是豪氣干雲的小男子漢,但面前這位讓白選覺得很狡猾。不是她不願意相信小十八的品質,這是她的習慣——相信自己更多於旁人。
「並非不信任十八少,而是我這裡有些藥劑,對叔叔的傷勢估計有幫助,我想親手給他使用。」白選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番。
「沈小姐不必多說,我懂你的意思。如果是我,也不會輕易相信旁人的承諾。」花滿樓眼裡滿是讚賞之色,這位貌似情怯怯、細聲細氣的小姑娘再度讓他刮目相看。
他花十八是封號國民家的重要子弟,保羅也是一市之長,二人都是難得的年輕俊彥。面具男就不說了,大概年紀大所以沉穩。然而這名少女看著自己二人的目光沒有分毫退縮與拘束,就算偶爾流露出羞赧與仰慕之色,估計得摻不少水份。
想想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含羞帶怯的目光,花滿樓越發覺得自己實在是看走了眼。至於金礦的真假,有沈三多在手裡,還怕對方耍花招?再說他也不是遲家那群傻蛋。
「就這麼說定了」花滿樓再不遲疑,這是筆好買賣。不管對方有多大的來頭,人家願意拿出一座金礦來換一個半死人,這誠意足夠。
「你放心,我馬上就打電話調人調藥,務必保證沈三多先生能再活個半年。」花滿樓正色道,「我花滿樓言出必行」
白選嘴角微勾,露出笑意。她剛想說什麼,瞳孔忽然緊縮,倏地伸出手,一把扯住了那張便簽紙。餘下三個大男人眨了眨眼,震驚之極地發現不知何時桌上居然多了一隻手,一隻漂亮得宛如最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細琢出來的手。
隨即,虛空中傳來驚咦。遊艇之上,圓桌之旁,突兀地顯露出一個人。這是個約摸十歲左右的小少年,一篷亂糟糟的銀藍色短髮,左眼斜戴著眼罩,唯有右眼骨碌碌地亂轉。正是他的手捏住了便簽紙的另一端,同時,他吃驚地微張嘴盯著白選。
不僅這小少年,三個大男人同樣把目光膠著在白選的面具上。真沒想到,自負天賦奇才的人居然在突然襲擊下毫無反應。倒是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少女,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白選在心裡苦笑。皮皮的示警來得快,她的異能中又有速度一項,之所以趕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制止這只突然出現的手,實在是身體本能走在了大腦反射之前。若再來一次,她會任由這個詭異的小少年拿走便簽紙,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
無奈,頂著六道灼灼目光,白選硬著頭皮對站在花滿樓身旁的小少年說:「你爸你媽知道你偷東西,不會揍你嗎?」
小少年鬆開手指,絲毫不懼花滿樓要殺人的目光。他理了理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的淡藍色長袍,把滑落的大袖往上擼了擼,對白選笑嘻嘻地說:「金礦給我,我幫你要人。」他笑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十分可愛。
花滿樓重重地哼了聲,眼神裡除了憤怒,也有幾分忌憚。不管來者是什麼身份,就憑他幹出的事、說出的話,只怕其來意大概也不是善的。而此人如此詭異的出現方式?想及時,花滿樓的手落在了腰畔,隨時可能抽出軟劍擱在這小少年的脖頸上。
「如果不給我,我就要把你的秘密說出來喲」小少年一撩額前滑下的碎發,齜著小虎牙威脅白選,「我就要告訴他們,到底是誰在變魔術」
這倒霉孩子哪兒冒出來的?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白選心裡冒火,聲音卻仍然鎮定:「你能要到人?」這下可難辦難道要對小十八食言而肥?
小少年轉身面對花滿樓,朝天哼哼了幾聲,大模大樣地說:「我的名字是白璧無瑕。桃夭那傢伙被拴住了腿,我是他特意從妖局請來的援兵。想讓我替你們出力打架,就老老實實放棄這座金礦和小丫頭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