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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白選神清氣爽,老談他們帶來的好消息更是讓她欣喜不已。控制中心的主電腦莫名其妙死機,管理員通知所有人,當天的訓練記錄全部丟失。這次故障禍及所有虛擬體驗館,主電腦更是傷得不輕,連儲存備份的系統盤都給燒糊了。
實際上,這天的訓練根本沒有進行多久,丟失的數據應該不多。但獵豹公會還是承諾,會給當日所有的虛擬體驗者增加一天的時間以為補償。
聞聽此消息,白選莫名有些心虛,又是大喜。現在應該解決了容貌不符的事兒,等下次登陸進去看看就能確認。萬一並非如她所想,大不了喊出皮皮讓主電腦再死一次機。
聽說主電腦必須檢測重啟,所以一連三天都木有虛擬海景訓練。刀鋒的人得到了補償,另外兩個公會沒有這個運氣。即使可以延長使用場館的時間,但若是不能趕在出發之前完成訓練,這種延期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所以,在室外訓練場,白選不可避免地聽見多有人在罵罵咧咧,說獵豹實在太不負責,機器應該早點檢修才是。有人背黑鍋,白選偷笑不已,訓練起那六個人來精神百倍。
可憐被折騰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連飯也累得不願意吃,蔣坤氣咻咻地領了人回宿舍蒙頭大睡。這時也顧不得抱怨此地住宿條件差、飲食差、通訊器材被沒收、電話也沒得打、家裡把自己扔給姓蔣的死老頭不聞不問,諸如此類。
再一次登陸虛擬海景已是五天之後,白選喜悅地發現自己的模樣當真發生了改變。就連顏色變回土黃的癬記,也分毫不差地印在臉上。
她現在看著是十七歲的青澀模樣,不過仔細琢磨的話,從眼神裡還是瞧得出幾分經歷過世事的成熟世故。這已經不是疑點了,黑潮紀的早熟品種多得是。
只是,白選無奈地感覺到皮皮也跟了進來。千叮嚀萬囑咐,她得到了皮皮木有要求絕不現出真身的保證。至於癬的顏色為什麼會改變,她猜想應該是皮皮幫的忙。它只是不會說話,對白選內心的隱憂卻一清二楚。
鼓足勇氣,白選全副武裝向再度大海進發。腿還有點軟,但她確實已經能在撲天蓋地的浪濤中站穩。可這不夠,還遠遠不夠。她真正要克服的是身處深水中的強烈壓迫感——令她窒息的壓迫感。
好在這次,她身邊再也沒有出現末世黑潮來臨時的淒慘情景。哪怕她不知死活地回憶,倒塌的建築、死去的人們都不再如海市蜃樓般重現。這是很大的進步。
這天的深海體驗斷斷續續,白選起碼回到了沙灘上十次。可是喘過那口氣,她又會再度下潛。按照事先背下的潛水要領,隨著系統機械的糾正不合格動作的聲音,她一次比一次下潛得深。
等她從體驗艙裡被人拖出來,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臉色白得像死人。老談這次真的生了氣,指著她鼻子一頓吼。不過聽見她微不可聞地說「三百米」之後,他驚愕地閉上了嘴。
「我最深潛到了三百零六米。」白選被壯實的黃毛背著,鼻尖滴下的汗珠砸在地上,一摔八瓣。她微笑著,很驕傲地說,「我克服了恐懼。雖然這個成績很差,但是我相信我還能潛得更深。」
放在前世,能潛三百米已經很不得了。可是黑潮紀的人類身體素質幾乎呈倍數地大幅度增強,尤其是那些體內有真氣或者鬥氣的武者,帶上優質裝備之後能潛得更深。鐵木分部眾人,實力最弱者在第一天就潛到了六百多米。白選這三百米的成績和己身實力相對照,實在是差得可以。
旁人不清楚,老談卻知道白選能克服海洋恐懼症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他的長輩,黃金級的古武者,歷經過末世和戰火的堅強戰士,曾經一次又一次強迫自己去面對大海,可是失敗了。
而白選這個十七歲的小丫頭,究竟有多麼強悍的意志才能抵抗那種能令人瘋狂乃至直接窒息而死的恐懼與強壓?
老談堅信自己的眼光,他第一次見到白小乖,就為她目光中的極端冷酷沉著所驚訝。他很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這丫頭即使資質位列草木,但有這股狠勁拼勁和不服輸的毅力,未來必定不會屈居於人下。
不怎麼誇人的老談,儘管和白選早就熟得不需要有多餘的語言,還是大大地表揚了她一番。鐵木分部其餘人自不必說,就連死不悔改就愛和白選唱反調以致訓練內容加倍的蔣坤,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佩服。
「也不知道得瑟什麼,才三百米而已,哼」蔣坤的表哥孫植憤憤不平說話,孫家另外兩名青年隨之附合。
「閉嘴」蔣坤低喝,「你懂什麼?三百米的成績是很差勁,可是她克服了海洋恐懼症」他臉上有凝重之色,「我家伯祖父你們知道吧?」眾人點頭不迭,蔣坤壓低嗓門說,「也得了這種心理病,一直到死都不敢面對海洋。」
「什麼?」幾個人都不敢相信地看向蔣培,他正是蔣坤伯祖父那一脈的晚輩。
蔣培情緒低落地說:「我們從來不在爺爺面前提起下海的事情。他老人家是水晶級的武者,卻有怎麼也跨不過去的心理障礙。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壓抑。」
不能下海,就不能參與海洋資探項目,不能為家族做出更大貢獻,蔣培的爺爺可以說的上是鬱鬱而終。看向走在前面的鐵木分部眾人,蔣培的目光落在那個嬌小的身影上,他真心實意敬佩地說:「小乖姐真的很了不起」
只是意念進行體驗,不曾親身下海,所以每個人的身上都很乾爽,唯有白選整個就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可想而知,她究竟花費了多大的心力才克服了恐懼。下潛三百米,這只是開始。第一步邁出去了,後面的路自然好走。
接下來的團體集訓項目,人們旁觀了白選的成長過程。很快,她的名聲由刀鋒公會向外擴散。個把月過去,在獵豹公會參加訓練的大小二十多個公會,沒有人不知道,一名不久之前罹患了海洋恐懼症的患者,居然能在一千米的海下像魚兒般暢快地游來游去。
這個成績不說在獵豹訓練營,哪怕放眼天舟全境,也已經排在了深海潛泳排行榜前列。即使這是虛擬體驗,但未來真的下海,成績也不會有太大的偏差。有人深思,難道這丫頭身懷深厚內力或者鬥氣,能以此保護自身?
拳頭沒有征服高傲的「孩子們」,白選用自己的毅力和不退縮不言敗不氣餒的精神徹底擊敗了他們。蔣坤還有點拉不下臉來,但是僅大他一歲的堂哥蔣培已經淪落為白選的跟屁蟲,整天乖姐長乖姐短,導致蔣坤也時常在白選面前晃悠。
這不,剛剛洗了澡,白選準備提前熟悉第二天的團體演練過程,門就被光光砸響,並且伴隨著蔣培的叫喊:「乖姐乖姐開門,談大叔說請你過去。」
白選打開房門一瞧,蔣培興高采烈地衝她笑,急切地說:「我們蔣家的紫杉到了,也會在這裡集訓。談大叔請你去見見面。」說完,他臉色異常可疑地紅了紅。
「臭小子,到底是誰要請我去?」白選一個腦瓜崩敲在蔣培腦門,揭穿了他的謊言。老談知道她極不耐煩和人虛應,這種客套會面從來不叫她。
蔣培搔了搔頭,難為情地說:「好啦,就知道瞞不過你。談大叔沒說什麼,是阿坤在他哥哥面前提到了你,所以……」他拉著白選的胳膊,眼巴巴地央求,「給個面子唄,乖姐。」
怎麼,打了小的,來了大的?白選瞇了瞇眼,她把六隻菜鳥可操練得狠,有一回無意間撞上他們在背後罵她,還說等家裡人來了要怎麼怎麼樣。
現在蔣家真的來了人,莫非想把菜鳥們抓回去?不是不可以,但是辛苦費不能少。要是他們敢食言而肥,不肯交出定制的好裝備,可別怪白小乖心狠手黑。
想到這裡,白選決定去看看究竟。她跟著蔣培離開了九號宿舍區,來到三號宿舍區。這兒的居住條件可比她那兒好得多。雖然同處於一棟大樓,但是人家就是能在走廊裡營造出高人一等的豪華氛圍。
紫杉是一支臨時成立的資探隊伍,暫時掛在蔣家的光芒公會之下。蔣培告訴白選,這支隊伍不僅有蔣家和孫家的人,還從外頭特意聘請了高階武者和高階資探員助陣。他們不會像刀鋒一樣跟在大部隊後面打醬油,排在了第二梯隊下海。
三號宿舍區被紫杉整個給包下,也就是來自水晶大區的大家族才會如此大手筆。不過人家這次來了足足四百多號人,也確實需要那麼多房間安置。
在宿舍區附帶的會客廳外,蔣培滿臉歉意地對白選說:「裡面正在開會,我要稟報一聲。」他敲了敲門,進去。
這是必要的禮貌,白選自然不會生氣。不過,她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去了一刻鐘還不見人出來,她不禁皺眉。這是幹什麼?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