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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著副會長的神色,白選發現了他目光中的不耐之意。卻不知是因為自己的膽大妄為令他心生厭惡,還是他不滿蔣家塞了人進來爭功?但是,這些狗屁倒灶的齷齪事情和她白小乖有一舟幣的關係麼?
「這是領導們的事情,與我無關。」白選扯開半邊嘴角,似笑非笑,「這種完全能夠避免的風險,」她加重了語氣,加大了音量,「以及必將影響整支隊伍團結的不安定因素,根本不允許出現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苦衷,總之,有他們就沒有鐵木分部。獎勵固然豐厚,但我們總要有命去拿。」
「醜八怪,你別狗眼看人低少爺我像拖後腿的人嗎?十五歲的白銀武者,我是蔣家的天才」年紀最小的青春痘少年似乎是這六個人裡實力最強者,起碼他很快就熬過了劇痛。即使還有點站不起身,卻能吐字清晰地罵人和自誇。
其實練武時也免不了傷痛,偏偏方才被白選夾住手腕時青春痘少年覺得特別的疼。他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很丟臉地慘嚎出聲。這讓正處於好面子時期的小天才如何忍得下來?拼著再被面具女踩兩腳,他也要大聲反駁。
「就算你有鑽石武者的實力,腦子裡卻是分不輕主次輕重的糨糊,你在隊伍中的作用也不會比草木級武者更大。」白選朗聲說,「團結……才是力量」啥啥附身了,此時。
「小乖,給他們一個機會。」從副會長身後閃出另一個高大的身影,老談臉上有濃重的疲憊之色,「他們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不堪。至少,他們六個人都有下海的經歷。」
此言一出,還躺著的人多有從鼻孔裡擠出哼聲的,面上鄙夷之色大作,顯然看不起刀鋒這個從來沒下過海的小公會。
白選琢磨了一番,見老談無奈地看著自己,點頭說道:「給你面子。不過,交給我帶領的隊伍裡,不能有他們。」
既然避免不了,那咱就不理這茬,保住自己分部的人再說。明擺著的,姓蔣的「天才」和蔣會長關係定然不淺。蔣會長和老談又好得穿一條褲子,這回蔣會長力排眾議拿了十個名額給老談,也許打的就是讓老談和她白小乖當人家保鏢的主意。會長這隻老狐狸,要是提前告知此事,說不定白選根本就不參與任務。
你嘀的,你們蔣家不會自己派人過來帶這些菜鳥啊?八成是因為他們家的主力精英都要下海去撈寶,這才沒功夫當保鏢。想及此處,白選的眼神更加陰鬱。
她這麼一表態,旁的那幾十個人面色就難看了。這些都是老資格的資探員,眼力經驗皆有。就算不清楚那六人是什麼來歷,又哪裡看不出來他們是菜鳥?白選不想帶他們,這些資探員同樣不想帶,誰帶誰倒霉。
鐵石分部的人早就聽說過,因蔣會長和談執事長的私交,這六位大少爺都會塞進鐵木分部的隊伍裡去。但是現在,鐵木分部擺出了如此強硬的架勢宣稱不要這些人,誰能保證蔣會長不會妥協?
鐵木分部的面具女白小乖,經人證實有格殺過黃金武者的強悍經歷。此女心黑、力大、速度快。雖然沒有修行出內力,但是在歷年資探行動中,因各種情況斃命於她那雙細白小手裡的各類青銅至黃金階段的低中級武者不下三十人。低於青銅的更加不用說了,她都懶得出手。
她曾經開玩笑說自己一歲多就殺過人。這話眾人自然不相信,卻也知道面具乖撩撥不得。也就是蔣家這些外來者,不清楚刀鋒公會內幕諸事,才會被人挑撥去尋她的晦氣。
而且,某些消息靈通人士還聽說過別的小道傳言,似乎面具乖還隱藏著厲害手段。正是這厲害之處讓談執事長對她青眼有加,基本上讓她當了鐵木分部的家。
同時,面具乖也是蔣會長的心頭愛將,會長大人每次巡視鐵木分部必定要請她吃飯,還多次笑言要認她當乾女兒。雖然每回都被無情地拒絕,但是會長並不以為忤,待她反而越來越親厚。
所以,若是面具乖當真不帶這幾個人,苦果子必定會逼著旁人嚥下去。好在,令人敬愛的談執事長揉了揉眉心,直接走到面具乖身邊,低聲叨叨什麼。令眾人欣喜的是,面具乖終是點了頭。哪怕她不情不願,但也點了頭。
白選低頭瞪著這些倒霉孩子,沒想到自己還真要當保姆。但是老談的話也確實令她動心,帶著這些菜鳥,她的隊伍就能得到最好的裝備。不是曙光和血色淘汰下來的舊裝備,而是由水晶蔣家提供、與曙光和血色在此次任務中列裝的毫無二致的上好裝備。
在不受拖累和得到更高的安全係數兩種選擇之間猶豫了兩秒鐘,白選做出了決定。拖累麼,緊急情況之下扔掉就行了。但是安全係數要高達五倍以上的優質定制裝備,有錢也淘換不來啊。
白選衝著青春痘少年嘿嘿直笑,對身後眾彪形大漢們說:「這些小東西,咱們有兩個月的時間好好操練,務必讓他們練出人樣兒。」於是鐵木分部眾人看向蔣家「孩子們」的眼神,宛然是大灰狼盯死了小白兔。
也不等公會醫療部的大爺們來了,鐵木分部出來兩個人,拍拍打打掐掐抖抖,不一時就把還疼得在地上呻吟的「孩子們」給治好。他們的技術熟練得讓旁觀者直冒冷汗,老談和白選還在旁邊評說,直誇隊員們的手藝有了進步。
拎著一干被疼痛折磨得手軟腳軟的小兔崽子,除了還要繼續開會的老談,鐵木分部眾人先行揚長而去。眾人找到公會安排在第二十五層的下榻之處,稍事休息過後便齊聚一堂,當著孩子們的面商討訓練方案。
這下可好,不但自己要參加集訓,這邊兒還得抽出時間來把菜鳥改造成半隻老鳥。想及繁重的訓練項目要應付,老鳥們瞪著菜鳥們的目光越發凶狠。
把人叫過來一問話,人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當中只有三個是蔣家子弟,青春痘少年是身份最尊貴的蔣家二房嫡子,名坤。另外還有他的兩個旁支堂兄弟,分別叫蔣培和蔣塢。餘下三個則是和蔣坤沾親帶故的表親。由此,掌握帳本的老池一語中的,幫了蔣會長大忙的估計是蔣家二房。
聞聽此言,蔣坤帶著小得瑟說:「就是我爺爺和我爸」
白選並手指重重鑿在蔣坤頭上,立起眼珠教訓他:「發言之前,先要說報告信不信我再撅你手腕子一回?」
蔣坤額頭青筋暴起,但是在剛才劇痛陰影籠罩之下,青春痘少年痛苦地忍耐下來。他不炸毛了,看他眼色行事的五個人都乖巧起來。
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將要加入哪支小隊,並且聽說這支小隊的最高領導之一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閒言碎語聽下來,心高氣傲的孩子們哪裡願意屈居傳說中的醜八怪面具女之下?這才有了前頭不知死活的挑釁。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到底是見識不淺的家族子弟,白選毫不費力地打趴下眾人,他們就知道人的名兒樹的影,老話沒有錯。
眾人之中,實力最高的蔣坤是白銀中段武者。但他挾帶著內力嘯聲的出手簡直就像小孩子在玩鬧,人家只用兩根手指頭就讓他連蹦帶跳,又哭又嚎。其餘諸人更不必說了。
強者有威懾,再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裡離水晶大區天高皇帝遠,現下暫且先聽著話,等他們蔣家的隊伍到了,自然有這些人的好果子吃。
不過……坤兒心有餘悸地偷瞄面具乖,心裡嘀咕,偶們蔣家武力值最高的爺爺大人能不能打過這個偶連出手也看不清的詭異暴力女?
思來想去,「孩子們」看著白選的眼神就帶著三分畏懼。白選自然把他們的神色變化瞧在眼裡,暗自點頭,這些孩子倒也不是無可救藥。知道畏懼害怕,才有向上的動力,才學得進東西。
她小時候進入資探學校,因為有在荒原混過的經歷,所以下意識就輕視那些簡單枯燥、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幫助的體術訓練。
學校的教官不可能要求一個武力巔峰值永遠達不到五十的草木低等國民能有多大進步,但人家說的話十分在理。
不管資質如何,如果能跑得更快、游得更快、爬得更快、跳得也更高更遠,也許就不會讓荒獸咬掉屁股、就能跨過海底廢墟的溝壑,不至於在危急關頭被隊友拋下。
聽了教官的話,白選給了自己一巴掌。老鬼早就說過,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在資質限死的範圍內,難道不能超越自我,做得更好嗎?
這是她在短短的學生生涯學到的最有用的東西。其實她應該懂這個道理,只是人難免會有沾沾自喜的時候。有誰的人生經歷中沒有過驕傲自滿?看見這些目無下塵的「孩子們」,白選就想到那時的自己。
她心裡熊熊燃燒起烈焰,決定要好生敲打敲打他們。憑良心說,她也不願意在生死關頭成為背棄隊友獨自逃命的人,即使是半路加進來的暫時隊友。於是她嘴邊的這縷笑意,因掛在灰黑面具的下角,顯得格**森,邪氣穿雲。
「有句老古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白選不停奸笑,目光在坐立不安的「孩子們」身上掃來掃去,「本師父深以為然。孩子們,別緊張,我會把風火棍纏上棉布,保證打了上千下也不帶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