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節血祭
「怎麼會這樣?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不禁疑惑道,「我們已經遠離那村子了,為什麼他們還是對我們窮追不捨?」
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另外的幾個房間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此時曜、楓和小胖等人也是走了出來,站在了門口。
「莫非讓我昨天晚上說對了?他們要殺人滅口嗎?」小胖說道,「可是我還根本沒有明白那個儀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呀。如果確實知道,那死也不冤枉了,但是我這畢竟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要讓我含冤而死嗎?」
眾人沒有理會小胖的演講,而是緊緊地注視著周圍將我們團團圍住的村民,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彷彿是在等待什麼。
又過了一會,村民長隊的後面傳來了一陣騷動,不過一會,黑壓壓的人群便從中間讓開了一條路。眾人剛感到正面的壓力略有減小,就有更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了。「是那個大漢?!」見對面走來了三個人,看清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後,我不禁說道,「早就覺得他奇怪,原來他來頭這麼大。」
這時曜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這樣我們那天進入村子時候沒有被人立即轟出來才說的通。看來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啊,但是騙我們又有什麼用呢?」
「他不會是和眢有什麼關係吧?」楓突然道。
「很有可能。」曜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前面走來的三個人,其中那個和他說過話的大漢也是一直盯著他。
那三個人慢慢的走近,而越是近,眾人感覺到的壓力就越大。然而那三人的速度更是慢到了極點,給我們的心緩緩地施加壓力,壓迫感逐漸增大,但是由於時間的漫長,給人一種綿延不斷的感覺。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那大漢還是一副雲淡風輕似是在乘涼,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當目光轉向我,看清我此時的樣貌的時候不禁微微側目皺眉,「咦」了一聲,旋即微微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但是似乎還是有什麼疑慮,轉身低聲的對右邊的那個老者說了幾句話,見老者點頭後,又將目光轉向我們。
完全不予理會我們看著他警惕的目光,說道:「我比你們大不少,就不要像上次見面一樣奉承的叫大哥了,不嫌棄的話,我姓魏,你們就叫一聲魏大叔吧。」
眾人依然警惕的看著那大漢,唯有小胖向前踏了一步,他小胖雖然怕鬼,但是作為人民警察,而且還是刑警的後人,他不怕壞人!抬頭說道,「大叔,你們這麼多人來我們這裡什麼意思?我們這麼小的房子可容不下這麼多人。如果是你一個人的話,我們不介意你到裡面坐坐。」
小胖自以為自己說的恨得當,但是後者的一句話卻讓小胖無言以對。
「我們人確實多,你們的地方我看也的確不大,但是我有寬敞的地方,你們便過來陪我這大叔聊聊天解解悶吧。」
眾人聽了那大漢的話,並沒有要動的意思,對方帶了這麼多人來到這裡,不會只想找我們聊聊天那麼簡單,楓開口道,「我們今天不方便,改天去拜訪好吧?希望到時候不要推辭才好。」
對於這樣的拒絕,一般人會接受,但是在如此情形看來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大漢在人群的前面踱著步子,而村民們則耐心的等待,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都只是直直的看著這裡,準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突然,大漢的步子一頓,轉身背向我們,手微抬,而村民也隨之抬起了腳,欲向我們走來。
「等一下,」曜說道,而隨著曜的話,「既然大叔那麼好客,我們怎有拒絕之理,我們跟著大叔去就是了。不過我們不認得路,還是請您帶路吧。」
聽了曜的話,那大漢冷哼了一身,心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轉身之際已然恢復了風輕雲淡的表情,道,「那便跟著我來吧。」旋即向著那條村民讓開的路走去,而我們幾人也是在眾多村們的注視下跟著走了下去。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對方還是常年耕種的農民,很多力氣大的都足以和牛媲美,我們這些溫室長成的花朵,又怎麼可能抵擋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概能夠詮釋此時我們的感覺。反之,在那大漢心中則是另一番感受,那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
大漢走在最前面帶著我們,而兩位老者則是走在我們一群人的兩側,三人成三角之勢將我們圍在中央。而村民則跟在後面。
進入村子後,村民分散開來。但是我們還是識趣的不敢有一絲僥倖心理。魏大叔沒有停留,繼續往村子裡面走去,直到門戶變得稀少,甚至沒有什麼人居住的地方的時候,我們才看到了一個古樸的房屋立在了這半山腰之上。由於建築略微座落於山的裡側,所以在山腳很難看到這座建築。
「這是不是昨晚那『血蟒』進去後,發光的那個?」煙小聲問了旁邊的銳一句。
銳仔細打量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們剛剛在村裡都沒有看到,雖然看起來和昨天的有點像,但是仔細看還是有些不同的。」
「噢。」煙小聲應道。但是二人的對話還是被我聽到了,我接口說道,「昨天確實很黑了,但是明顯還是能分辨出來昨天的是藍底白色花紋,但是今天的是藍底紅色花紋不是嗎?」
「呵呵」一個蒼老的聲音進入了我們幾人的耳朵,側目一看,是跟在魏大叔身邊的其中一個老者,後者見我們看像他,便說道,「這座塔在村裡看不到,只有,咳咳」說道這裡的時候,那老者頓了一下,「呵呵,小丫頭,你叫什麼呀?昨天天已經很黑了,你怎麼能看出來這塔的花紋呢?」
老者這麼一說,便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那魏大叔也是微微側耳,似是在注意我們這邊的談話。
「大嫂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個我們都看到了,只是剛剛沒給我表現的機會而已。」小胖搶白道。
曜和楓都給遞了小胖一個「贊」的眼神,而小胖也是得意的揚著頭。聽了小胖的話,「我什麼時候這麼哎表現了?」想到這裡我不禁老臉一紅。那老者則將我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一副瞭然的表情。
「大嫂,大嫂」那老者低低的念了兩便,又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的表情點了點頭,接著「呵呵」一笑,不再出聲。
然而,那老者的反應也是被我們幾人收在了眼中。由於已經習慣了小胖的稱呼,而且由於瞭解小胖的性格,所以他的做法並沒有讓我有什麼強烈的反應,只覺得自己太愛表現而臉紅而已。對於那老者的反應,我則是不以為然的也跟著謙遜的笑了笑。
然而在曜、楓和銳等知情人的眼中則是另一番風味。曜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啊。」
……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的時間,我們一行才到了那座塔的門口。塔上的牌子上與平時見到的略有不同,它並沒有用文字描述這座塔的名字,而是畫了幾個奇怪的圖案。
塔牌的四周是彎彎曲曲的線,上側有一個似骷髏頭的形狀,但頭型上面本該有嘴巴和牙齒的地方卻被橫著的一條橫線所取代;中間是一個圓圈,圓圈中有一個點;下面則是類似五指山的形狀的不明物上下兩個相對排著。
進入到塔內,一股寒風帶著濃濃的腥味兒撲面而來,「這……」眾人相視無語,都沒有看到那走在前面的魏大叔裂開的乾裂的嘴唇。
「進來吧。」眾人從噁心的腥氣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一個老者正回過頭來看著我們,顯然剛剛那嘶啞的聲音是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那個老者發出的。老者一臉的嚴肅,沒有給我們任何拒絕的機會。
幾人不情願的走了進去,但是這心裡的不情願都彼此深深的藏在了心裡。一直沒有鬆開煙的銳的手,握的更近了,都能看出指尖已經泛出了白色。而小胖也是拉住了鈴的手;曜和楓則是站在了我的兩側,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大齡人……
然而還沒有看清這塔內的景象,眾人便聞到了一股夾雜著腥味兒的香氣,這氣味兒有些熟悉,但尚還沒有想起的時候,我便失去了知覺。而就在失去知覺的前一秒,隱隱的聽到了那魏大叔說了一句話,「準備血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