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零後嫩媽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手心手背
    「屎孩子,你怎麼還不睡!」

    周振源今天打扮一新,梳著縱橫四海里發哥的頭型,戴著二兒子從英國帶回來的寶石戒指。大清早的就樂呵呵的準備出門了,想著今天去葉涵的表弟團團的學校門口肯定不會被團團的同學嘲笑土財主了。結果襪子剛穿了一隻,就得到了晴天霹靂的消息。今天剛好就輪到他去照顧光光和棍棍!

    「咯咯咯」

    光光看著周振源的暴發戶打扮笑個不停,連不明所以的棍棍也附合著傻笑了。本來周振源就是不情不願的來帶孩子,再看兩個孩子怎麼都不入睡,就跟看國寶一樣看著他,渾身就更不自在了。老覺得這倆小東西在嘲笑自己的一身行頭,老臉陰得都快擰出水來了。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棍棍本來都快昏昏入睡了,結果周振源這手機鈴聲一向,立馬兩眼又瞪得跟銅鈴一樣。光光更是激動得吐著口水哼唱,周振源鬱悶的把手上和臉上的口水擦了擦,才打開電話接聽。

    「爺爺,搞什麼飛機啊!我一大班同學等著你來請吃肯德基呢,速度點!」

    「今天喂!喂!」

    周振源看著兩個寶寶乖乖的躺在床上,床的四周又有高高的欄杆。房子裡空調吹著,窗子什麼的都關著。又想到自己的心尖兒,團團正和一幫同學眼巴巴的站在學校門口等親愛的爺爺來接放學。老頭子的心思就活躍了,二話不說竟然就離開了葉涵家!

    「別攔我!」

    周依其和葉闊下班回家發現家裡竟然空蕩蕩的,嬰兒室傳來棍棍的大哭聲。推開門發現一向安靜的棍棍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而光光竟然擠在欄杆邊,手甚至都伸出了欄杆!葉闊的的臉皺成了包子,而周依其竟然二話不說就摔門而去。等葉闊反映過來衝下樓,車庫裡的車已經被開走了。

    周依其咚咚的錘開了父母家的門,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正在喝茶的周振源面前把茶杯一下就砸到了地上。然後一把推開母親古娜,抄起旁邊的凳子就往地上砸,使勁的砸。砸完發現周振源竟然板著臉在看電視,又走過去一腳踢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上,把電視的電線一把扯掉。把電視機旁邊的花瓶全部砸在地上,又將茶葉罐一類的全部摔了一地。

    「我是你撿的吧!」

    「是啊,你本來就不是我親生的」

    周振源其實心裡今天還是有點愧疚的,但看著女兒為這麼點小事竟然上門興師問罪,還摔杯子砸凳子的,氣憤就代替了愧疚。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原則。冷冷的等女兒把怒氣發洩完,開口質問他,這才才開始還擊。所以說知女莫若父,他就知道怎麼可以輕鬆的就把女兒給收拾下來。才輕輕一句話就把周依其的眼淚惹了下來,痛哭流涕的坐在地板上。

    「從小你最不待見的就是我,別人家裡都是哥哥姐姐讓弟弟妹妹,只有我們家永遠是妹妹讓哥哥!好吃的好玩的全輪不到我!你永遠是包庇他們,指責我。我就知道我不是你親生的!」

    周依其的臉已經哭花了,抹了一把鼻涕,抽泣著吼道。父親的那些厚此薄彼的往事加上今天的新事,將她精明的大腦填得滿滿的。她沒有了往日的風度,沒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齒和大度寬容。面對父母,年過四十的周依其像一個真正的小女孩那樣坐在地板上傷心的哭著。憤憤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多年的情感和心裡話全都一吐為快。

    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後果的古娜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振源,這次老頭子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怎麼可以把嬰兒扔在家裡沒人看守?而且竟然只是為了請團團的同學們吃肯德基,並且從頭到尾都沒有說給誰知會一下。萬一女兒女婿今天都加班呢,寶寶們不是要一直餓到晚上?今天要不是女兒找上門來,她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裡。

    古娜心疼的走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坐在地上的女兒周依其。輕輕的拍打著她,像小時候每次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跑來自己這裡尋求安慰一樣的配合著她。對於丈夫的重男輕女她是知道的,可是這種認知深深的烙在周振源的骨子裡,任何人也沒有辦法去糾正。這麼多年來,她夾在父女之間努力的平衡著關係,可是今天終於還是有了導火線,爆發了爭吵。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畢竟手心的肉還是比手背的肉嬌貴些。

    周振源依然覺得周依其在小題大作,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錯。再說女兒既然都已經出嫁了,那麼帶孫子的事本來就該歸婆家管,娘家人沒有這個義務。今天如果是帶團團,自己半路扔下孩子跑了那就是沒有負起責任。可是對於光光棍棍的話,他還真覺得自己沒理由去伺候。幫女兒帶是情分,不幫女兒帶是本分!

    「那孩子好好躺在床上又不會出事」

    「光光都趴在欄杆上,鑰匙欄杆質量不好。再說你明明知道我計較的不是這件事,是你的態度!」

    周振源本來看見女兒和老太婆坐在地上哭作一團還是有些不忍心的,結果剛開口就又被周依其給堵了回來。深吸了口氣,直接就黑著臉進了自己的臥室,重重的把門關上,由得她繼續苦鬧。

    當葉闊趕到周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哭得一塌糊塗的周依其坐在地上,手上還流著血,往臉上一抹,要滲人有多滲人。可是周依其絲毫擦覺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淚珠還是一顆接一顆掉在地上,和四周的玻璃碎片交相輝映。古娜束手無策的站在旁邊歎著氣,告訴葉闊,周依其是多年的積怨爆發了,叫他先帶回家平復下心情。然後幫著葉闊扶起老婆,給她擦了擦花掉的臉。

    葉闊看著周振源關閉的臥室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逼了回去,一聲不吭的扶著周依其離開了滿目狼藉的老周家。

    「老婆,知道嫁是什麼意思嗎?」

    夜已經很深了,葉闊攬著周依其的肩膀輕輕的說著話。可是周依其從回來後就什麼也不做,飯也不吃,臉也不洗。只是窩在沙發上一直沉默的流淚,對於他的問話無動於衷。葉闊搔了搔頭,這女人哭起來真是跟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止也止不住。愛憐的看著她已經哭腫的臉,葉闊決定自說自話。

    「嫁由女和家組成,就是說給女人一個家。你已經有了我給的新家,以前老家的往事何必還耿耿於懷」

    「哎呀,大不了我又當丈夫又當爹。把你當小女兒疼,彌補你一直沒有享受到的父愛!」

    周依其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了,這什麼跟什麼啊!給他當女兒,他還似乎很吃虧很犧牲的樣子。傷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於緩和了下來,眼淚還掛在臉上,但眼眶已經沒有了淚水再溢出。那些一直隱而不發,壓在心底的委屈今天終於得到了宣洩。周依其在這一場鬧劇之後,感覺輕鬆了不少。雖然父親的反映讓她依舊耿耿於懷,似乎一根魚刺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上。

    「你說你們女人怎麼就那麼能哭呢?」

    「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嗎?」

    「那男人呢?」

    「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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