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零後嫩媽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坐月子
    「媽媽,頭皮好癢啊,半個月沒洗澡洗頭了」

    從生完孩子那天就戴著帽子,穿著襪子的葉涵坐在已經坐了半個月的床上,實在是有些抓狂了。隔著厚厚的毛線帽搔了搔頭,那癢竟然更難受了,直鑽心裡!

    這半個月來除了噓噓,自己愣是沒下過床。也沒有洗澡,全身都汗臭黏糊。被窩裡面隱隱傳來的酸味連當事人自己都聞不下去了。對於帽子裡的頭髮,葉涵更是沒有勇氣去想像,連睡覺都沒有取過的啊。但依然能夠感覺到漿糊狀的頭髮在帽子裡發著汗,變臭變濕然後又變干又絞成另外一個形狀的漿糊。

    「才半個月,還早著呢!」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葉闊笑著刺激女兒。

    「人家國外生完孩子幾天就可以到處跑了!」

    「我們要走符合中國產婦情況的特色社會主義路線」

    「西方人隨便慣了,不懂得在乎身體。」

    「你們覺得西方人隨便,見面就上床,西方人還覺得東方人隨便呢,上床就結婚。」

    「管你怎麼說,總之不到30天不准下床,不然以後有你後悔的。」

    葉闊懶得和女兒瞎扯,反正和這個家裡的其他人相比,他是最不善言辭的。不過權威性卻是最高的,管葉涵說起天說起地,到頭來還得照你老子的話去做。

    「你不要看了,月子期間用眼多了以後視力不好」葉涵實在是覺得自己頭皮好癢,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才拿起小說看,結果周依其又過來把她的小說給沒收了。

    「那我睡覺了!不,今天開始要進行仰臥起坐運動來恢復身材」

    「我幫你把腳按住吧,你輕點動作,別把肚子上的傷口崩開了,別忘了,你可是挨了兩刀」

    「知道了,之前不忍心拒絕你們的愛心山藥雞,吃得現在我腰圓體壯的!」

    做了幾十個仰臥起坐運動的葉涵,滿頭大汗的靠在床頭喘氣。唉,真累,真想吃點冷飲水果什麼的。自打坐月子以來,不,應該更久沒吃過這些東西了。天天都是催奶的燉湯,補血的藥膳,不然就是跟干飯有得一拼的黑豆糯米粥。最最有味道的也就是炒豬肝,豬心,豬腰什麼的強化心臟之類的動物內臟。

    葉涵近來很是口感舌燥,臉上甚至還長了幾顆痘痘。天知道是不是小豆子惦記自己了,所以通過這種特殊的方式來聯繫自己的。喝了幾大口溫水,葉涵躺下來給自己綁上了收腹帶。打散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沉沉的睡了過去。

    「老周?老葉?」

    葉涵確定了父母不在家,終於違抗了聖旨起床了。再這麼坐下去她真的要發霉了,還是起來走走調節下心情吧。葉涵在屋子裡逛了幾圈,是覺得有些腰酸背痛,於是坐在了沙發上。

    「吃一個吧,就一個」

    看著旁邊的小桌子上擺滿了水果,葉涵的口水就在嘴裡包來包去的越積越多。雖然知道現在不該吃冷食,雖然知道很可能被周依其發現,雖然但是真的很想很想吃啊。內心天人交戰了半天,終於還是把手伸向了沙糖桔。伸到一半突然想到應該去洗個手,於是強按住饞蟲去了洗手間。

    走到洗手間的葉涵就感覺想噓噓了。噓噓完後看見馬桶裡已經完全沒有了血絲,但還是有很多白色的黏液,也就是白色惡露。就想到了生產時的痛苦,再沒有了胃口吃水果。

    走到寶寶的房間看了看寶寶們,依舊在呼呼大睡。葉涵看了好半天,才微笑著回到了自己房裡。剛躺下就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是周依其大嗓門的聲音。

    「起來起來,我想到辦法給你洗頭洗澡了」

    周依其一回來就把所有門窗緊閉,然後打開空調,去廚房燒開水。

    葉涵埋著頭坐在沙發上,周依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捏著鼻子把葉涵的帽子取了下來。這還是頭髮嗎?漿糊?淤泥?聞之欲嘔,慘不忍睹!

    周依其將藥用酒精隔水溫熱,再以脫脂棉花沾濕。然後顫抖著手將葉涵的頭髮分開,用沾過酒精的棉花前後左右擦拭女兒的頭皮,再用梳子將頭髮裡的髒東西刷落。

    整個過程,葉涵感覺到了久違的清涼和潔淨,很是享受。可憐老媽周依其卻是欲哭無淚!回頭用香皂洗了好幾遍,才把指甲縫裡的油膩物洗掉,還原了手上的淡淡香味。

    再然後周依其用燒開的水加入10cc的藥用酒精及10g的鹽,摻和著端了一大盆擦澡水放在沙發旁邊。再次捂著鼻子掀開了葉涵一直裹得嚴不透風的睡衣。用毛巾在擦澡水裡攪了攪,撈起來扭干後輕輕擦拭葉涵的肚子及腋下後背等流汗較多的地方。第一遍的時候擦出了很多黑黑細細的條紋狀物體,擦澡盆裡的水都成了白灰色。上面還漂浮了很厚實的一層漿糊。

    「媽,你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不會風寒入侵吧?」

    「哼哼,你忘了你老媽是在圖書館工作的,隨便一查書,辦法就手到擒來了。」

    這麼容易想到不受涼的辦法你早幹什麼去了!害我半個月差點沒窩出蛆來!葉涵憤憤不平的在心裡抱怨,不過看著正在給自己擦身子的母親,終究是不敢說出來。

    「這下感覺好多了吧,你看會電視。我去給你換床被單。」

    周依其把毛毯蓋在女兒身上,遙控器也擱在了旁邊。然後又泡了一杯紅棗枸杞茶,端了一小碟花生給葉涵。

    葉涵看見老媽這麼體貼,心裡的那點小報抱就煙消雲散了。自己這還是秋天生的,氣候什麼的都剛好合適。當年老媽生自己的時候還是三伏天,那得有多難受?酷暑不能吹風扇吹空調不能吃冷飲,還得戴帽子穿襪子,裹得一絲風都不漏。而且那時候條件設施什麼的跟現在比更是天差地別,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老婆,看我帶什麼給你了」

    天剛黑不久,葉闊也下班回家了,還帶了周依其愛吃的麻花和桂花糕。放下小零食後,葉闊就迫不及待的跑進嬰兒室去看自己的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孫孫了。

    「囡囡啊,你那嘴巴都厥得可以掛醬油瓶了」

    「你給媽媽買了零食,一進屋就去看光光和棍棍」

    「小伙子,有點出息吧。跟自己的老媽和孩子吃什麼醋啊」葉闊笑嘻嘻的拍了拍葉涵的肩頭。

    「半個多月沒出門了,我好想念小吃街,好想念水果,酸奶,冰欺凌!」葉涵委屈的撇著嘴,實在是無法想像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要過半個月。都說坐月子的女人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沒想到竟然這麼憋屈!還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

    「那今天咱不吃山藥雞了,給你換麻油雞!」

    「那不還是雞嗎?換湯不換藥」

    痛苦的日子總是被拉伸得格外漫長,但也終將會變成白狗,從時間的縫隙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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