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零後嫩媽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
    潘基文成為第一個擔任聯合國秘書長的亞洲人。

    阿扁站在台灣政治的風口浪尖叫囂著「四要一沒有」的**路線。

    劉翔獲得110欄冠軍,實現集奧運會冠軍、世錦賽冠軍、世界紀錄保持者於一身的第一人。

    2007年的上半年新聞是風起雲湧,層出不窮,給大家帶來了太多太多的思考。不過這些新聞離葉涵都太遠了,千萬個也抵不上身邊的一個中年女子來得讓人深刻。

    葉涵家的小區門口常常有小販推著車賣小吃什麼的,由於那些在社區裡打麻將的老人們常常半下午出來吃東西,所以生意很是不錯。

    其中有一個中年婦女做的蓮子羹更是深得老年人喜歡,香糯但不甜膩,價格也是乖巧得恰到好處。

    葉涵呆在家裡正被空調吹得心曠神怡,耳邊隱隱約約的就聽見了嘈雜的議論聲。正閒得都要發霉的葉涵猜著估計是小區裡發生什麼事了,立刻就來了精神,連家居服都沒換就蹬蹬蹬的跑下了樓。

    扒開層層的圍觀人群,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

    那個賣蓮子羹的中年女人全身脫得只剩一條小褲衩,灰色的上衣和卡其色的七分褲都破碎的扔在不遠處。她在烈日炎炎的8月底躺在燙人的地上滾來滾去。平時攏好的一頭半白長髮散亂的貼在地上,不施粉黛的臉上髒兮兮的粘著黑紅的枸杞。

    旁邊的小吃車失去了主人的掌控,車把斜斜的歪向一邊。有一碗蓮子羹灑在地上,液體緩慢哀傷的四下蔓延。

    周圍的老頭老太太們都指指點點,互相詢問。也有幾個看不過去的想要去扶住發狂的女人,可是又敢靠近。

    大腹便便的葉涵也只能目瞪口呆的和已經滿頭大汗的人群一塊目睹女人的這出鬧劇。

    女人瘋狂的撕扯自己的頭髮,又哭又笑的自言自語。就這樣邊哭鬧邊越滾越遠,逐漸的離馬路越來越近。

    大家都以為女人看見車了應該就知道危險該不再向前了。但是女人卻依舊扭動著自己裸露的身體毫不遲疑的向馬路中間滾去。

    她的RU房髒兮兮的垂著,小褲衩也差點被路邊的什麼東西給掛掉。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頭部。

    她滾下了人行道,進入了馬路。她剛剛翻轉身的剎那,一輛車挨著她的頭皮擦過,她的頭髮甚至被拉扯掉了幾縷。

    眾人都捏了一把汗,真是無知無畏就無險啊!

    她又神奇的在幾輛車穿梭的空隙成功的滾向了街道的另外一半,一隻腳還橫在原來的半邊,此時一輛出租車破空而來!

    幾乎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但卻沒有聽見預料中的慘叫。

    睜開眼睛驚奇的發現女人在悲劇即將發生的前一刻又向前滾了一圈,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真不知道該為她慶幸還是該為差點釀成慘劇的出租車司機慶幸。

    過往穿梭的汽車在她的左右飛馳而過,各類顏色的車身反射著八月底的灼熱陽光。

    女人想是滾累了,竟然赤裸著身子坐在了馬路中間。灰塵遍佈她的身體,突然就用手捂著胸口仰天聲嘶力竭的痛哭了起來。

    該是怎樣的傷心才能哭得這樣傷心欲絕,淚如傾盆大雨。

    周圍汽車刺耳的駛過,有司機的咒罵和乘客不懷好意的打量。還有兩邊人行道上看熱鬧的人群鬧哄哄的猜測。

    一個黑影箭一樣躥了出去,快速的橫穿到馬路中間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裹住狼狽的女人,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懷中的女人停了打鬧,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在回憶什麼。

    男人看見女人停止了胡鬧,眼神也漸漸恢復了清明。於是扶著她回到了小區門口。

    男人撿起了有些破損的女人衣服幫她往身上套,女人就像個小女孩一樣溫順的任他擺佈。腮邊的淚珠子還沒掉離,眼神已經溫柔得如秋夜的月光。

    於是大家就明白了,這兩人之間有點不簡單。

    我的乖乖,那不是住一樓的王叔叔嗎?

    葉涵定睛一看原來是住在一幢樓的鄰居,知道再呆下去就尷尬了,於是就悄悄的退出了人群,挺著大肚子打道回府。

    整個下午余留的時光讓她坐立難安,不搞清楚這件事實在是心裡堵得慌啊。

    吃過晚飯葉涵立刻就出了門去散步,準備向那些老太太們打聽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時候女人很美,白皙的瓜子臉配上水汪汪的桃花眼。飽滿的胸部如同成熟的秋日果實,纖細的腰在風中如楊柳搖曳。

    女人是家喻戶曉的美人,即使是女人們也很是歡喜她的美。而男人那個時候也很俊,剛毅的五官,挺拔的身姿。

    女人和男人同是小鎮文工團裡的文藝骨幹。

    小鎮就那麼大,走來走去都是熟人。於是走到哪裡都有人善意的打趣兩人反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又是同事又都住在一個大院子,又這麼般配,處對像再合適不過了。

    這男女之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那麼微妙,本來沒什麼的兩個人被說多了也就真的開始審視自己和對方。接著就跟現在爛俗的電視劇橋段一樣,男人和女人在某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夜晚天雷引地火的愛了。

    後來女人的事業機會來了,她調去省城前夜和男人坐在電影院裡手舞足蹈的描繪前途。那一夜男人一直笑著看她,像是要把她的模子刻進骨子。

    再接著大城市的繁華晃花了女人的眼,女人於是決定了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留在這座城市。

    於是垂涎女人的男人們有了發洩的機會,每次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後,女人都離自己想要的目標更近一步。

    女人偶爾也會想起男人,可是自己實在太忙了,真的沒有辦法回去看看小鎮裡的他。再然後男人來了信,說是知道了她的那些不擇手段的齷齪事,要跟她分手,並且已經和鎮上的另外一個漂亮姑娘定了親。

    於是女人徹底的墮落了,男人的分手讓她如釋重負。她要的東西呆在小鎮子裡的男人一輩子也給不了她。

    不斷的有更漂亮更年輕的女人用同樣的手段籠絡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人們,於是女人又被親手把她捧上去的男人們給推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當過煤老闆的小情人,當過上流社會的妓女。身子被無數人踐踏,一次次的流產讓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忽然他打來了電話,說她若在外面過得不順可以回文工團來,他現在已經是副團了。

    走投無路的女人於是又回到了夢想開始的小鎮。雖然男人已經結婚有了孩子,她還是纏著男人不放。

    女人和男人越來越明目張膽,男人的妻子只是一味的沉默。女人於是步步緊逼,甚至在半夜打電話嘲諷她,還在男人孩子的學校門口故意撲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溫婉的妻子看著兒子的哭訴,將兒子哄睡後來到了女人的門前。跪在女人面前求她放過男人,然後拿剪刀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肚子。

    男人被愛情蒙住的眼睛被妻子的滾燙的鮮血擦淨了,紅著眼睛叫女人滾。

    第二天的清晨男人就辭了職帶著兒子來到了現在的城市定居。

    女人自然是千夫所指了,被驅逐出了小鎮的時候已經是瘋瘋癲癲的。

    女人就這樣瘋癲的到處流浪,然後經過時間的治癒重新變清醒後便憑藉著殘存的姿色在一個一個城市的陰暗角落裡繼續那些下賤的勾當,就這麼有一日是一日的過。

    又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夜裡,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老頭子,女人忽然就想起了當年在電影院裡男人那一夜注視的目光。女人掀開了老頭子,穿上衣服義無反顧的走出了陰暗的巷弄。

    再然後就是改頭換面年復一年的賣小吃,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竟然在葉涵家的小區門口遇見了給兒子買蓮子羹的男人。

    男人一臉漠然的看著耗盡了自己此生全部熱情的女人,想起了那一夜妻子的血比出嫁的喜衣還刺眼。憤怒下打翻了蓮子羹,不顧女人的叫喊絕塵而去。

    女人那瘋病於是便復發了,而男人到底還是愛著這個讓他半生流離的女人,從暗處衝向了馬路。

    樓下的婆婆們東一句西一句的講到這裡,引來周圍人的一片唏噓。葉涵悄悄的退出了人群,身後大家還在猜測王叔叔會不會重新接納女人,怎麼給兒子交代?

    愛情從來都是最讓人猜不著結局的,像這個女人,像左晴,像葉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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