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倦大清 第四卷歸來 第191章 春兒心事
    玉容苦苦一笑,歎了口氣,不覺想,只有胤禛,僅僅只有他,才不視自己為洪水猛獸吧?只有他,願意保護、照顧她;只有他,對她的出現表現出無比的狂喜和眷戀!想著這些日子的柔情蜜意,她心中又泛起絲絲甜意,只要他對她好,不相干人的態度,她又何必在意、何必氣惱!玉容心底忽然就暖起來,恨不得立刻見到胤禛,那種迫切而熱烈的感情鼓蕩著她,興奮著她,令她以一種急不可耐的心情眼巴巴的盼著、等著他,坐立不安,心動如麻。

    胤禛一回來,玉容便笑盈盈奔上去抱著他就親吻,親吻他的臉,他的鼻子、眼睛、唇畔、下巴、脖頸,仿佛怎麼也親不夠,愛不夠。胤禛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隨即反手將她一把抱住,以更熱烈的愛戀回應著她,嘴唇在她面目流連,隨即找准她嬌盈的紅唇深深吻下,直吻得她唔唔嬌吟,氣喘吁吁軟在自己懷中。

    胤禛瞧著軟在懷中的小女人雲鬢蓬松,金釵斜亂,水汪汪的杏眼春波流轉,嬌俏雪白的瓜子臉泛著淡淡紅暈,紅唇豐滿水潤,如一朵帶著露珠的初綻玫瑰,惹人心頭蕩漾。尤其領口盤扣松了兩三顆,嬌喘微微,吐氣如蘭,隱隱可見半截雪白細嫩的酥胸,更是致命的誘惑。胤禛心動如火,就近將她攬著倒在炕上,挺身壓了上去,一手扣在她軟軟的腰肢上,一手卻伸到衣襟內,在她唇上輕輕啄了幾下,壞笑道:“寶貝,不就是昨夜沒做麼,忍不住了?嗯?”

    玉容羞得輕哼一聲,雙頰立時升溫滾燙,情不自禁閉上了眼扭著身子往他懷中躲去。胤禛低笑不已,熟練的剝掉她的衣衫,也騰出手解掉自己身上的禁錮。肌膚赤裸相擁,二人身子皆是一顫,心馳神蕩,情潮越發催得火熱,他含著她的耳垂在齒間輕輕摩挲,動情的低哼一聲,身子一挺,覆上她凝脂嬌軀……

    完事後,胤禛順手拉過炕上秋香色蝶戀花薄毯遮住二人身軀,將她攬在臂彎,手指繞著她的發絲把玩,只是柔柔的望著她,嘴角帶著迷死人的笑。

    玉容被他火熱多情的目光瞧得抬不起頭來,不由得閃過了眼光,有些訕訕笑道:“爺今兒怎麼回來比往日早?”

    胤禛戲謔笑道:“爺再不回來,容兒忍得住麼?爺一進門就撲過來恨不得把爺一口吃了!嗯?”嘴上說著,一只手卻游走到了她的胸部輕輕揉捏。

    玉容吃吃笑著,身子下意識躲閃,嗔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胤禛眼中目光瞬時清明,抬頭望了望天花板,道:“爺今兒照烏先生的話向皇阿瑪推薦了八弟共當戶部的差,皇阿瑪准了,還說爺前些日子辛苦了,特准爺休息幾日呢!”

    “真的?”玉容大喜,笑道:“爺,帶我去圓明園住幾日好不好?我想念兒和春兒了!”

    胤禛寵溺的在她臉頰上一刮,笑道:“爺也是這麼打算,可憐爺的容兒這些日子可憋壞了!明兒叫福晉她們都去,省得引人注目。”戶部的事有李衛和戴澤在守著,他並不擔心胤祀能夠背著他做出什麼來。

    第二日,胤禛果然帶著嫡福晉那拉氏、側福晉李氏、鈕祜祿氏、宋氏武氏等及幾個弘時弘歷弘晝兄弟浩浩蕩蕩住進了圓明園,只有對外宣稱有孕的年氏靜養府中沒去。

    那拉氏與李氏住在杏林掩映的杏花村館,宋氏等幾個住在杏花村館右側依山旁水的接秀山房,玉珊與耿氏住在建於高台之上的鏤月開雲,周圍遍植牡丹芍藥,再過去便是一道湖水,順著跨水長堤過去,便是弘時三兄弟住的碧桐書院。胤禛卻住在園子東南方的茹古涵今,此處為三進方形院落,院前後是一大片地勢平闊的平台,前後臨湖栽滿芰荷,湖邊是密密麻麻的垂柳和扶桑,如兩道綠色籬笆將院落屋宇遮掩得極好;北邊依山遍植蒼松,僅有南邊一條楊柳夾道青石甬路可通,與那拉氏她們各人住所隔離甚遠。只要派人遠遠把在入口處,什麼消息也透不出去。自玉容走後,胤禛多年來郁郁寡歡,神色冷清,不喜與妻妾們同住,那拉氏等人早已習慣了,見他住得遠,也絲毫不以為意。

    當胤禛攜著玉容來到茹古涵今時,念兒和春兒笑著迎了出來,同來的還有雲兒和雪兒。雲兒雪兒剛剛得知玉容已經回來,這日還是第一次見面。姊妹二人雙雙跪下,只叫得一聲“主子”,便眼眶發紅,面色悲戚,忍不住垂下淚來。倒是玉容含著笑,一手一個將她們扶起,笑道:“這麼多年沒見,怎的見了面不歡喜反哭起來了!”

    雲兒雪兒忙收淚,笑道:“奴婢們如何不喜?正是喜不自禁才哭了,叫主子見笑了!”

    胤禛便道:“你們姊妹這幾日照舊服侍容兒,只口風緊些,別叫人瞧出行跡來,容兒不能露面!過了這幾日,你們便留在念兒和春兒身邊吧,一來照顧她們,二來不要讓她們惹事,有什麼事不要直接找容兒,只管找李忠蘇培盛就是了!”

    雲兒雪兒忙一一答應,雪兒極其惋惜道:“王爺,主子以後,都不能露面嗎?奴婢,奴婢還是想伺候主子……”

    胤禛哭笑不得,笑道:“你這丫頭,瞎問個什麼!爺自有爺的道理,照做就是了!你放心,將來自然還要你們姊妹伺候你們主子的!”

    雪兒臉一紅,笑著與雲兒李忠蘇培盛退下。這裡念兒早纏了上來笑著叫著娘、阿瑪,嘰嘰咯咯說個沒完,春兒卻閒閒淡淡的立在一旁,靜靜的瞧著她們。圓明園極大,諸景齊備,水陸兼有,又有侍衛陪著玩,念兒師姊妹兩個游玩於此倒並不覺寂寞。胤禛不由瞥了春兒一眼,暗道:這麼個看似恬淡文靜的小姑娘,一股子天真稚氣,誰料得到她竟是武功卓絕、心狠手辣的狼女?可見人不可貌相這話再不錯了!

    玉容笑著招手喚過春兒坐在身邊,攜著她的手,憐愛含笑道:“春兒,在這還習慣嗎?想不想紅巖谷?”

    春兒想了想,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生硬道:“春兒,和師父,師妹,一起。追回,東西,才走。”

    玉容與胤禛相視一眼,柔聲道:“傻孩子,東西丟了便丟了吧,師父不怪你!”

    春兒卻搖了搖頭,道:“我要,找他,要回來!”

    胤禛皺了皺眉,玉容已經回到他的身邊,而且胤禎已經當上了西征大將軍,對他來說,那些東西早已不重要了。目前他最怕的就是玉容回來的消息洩露出去,胤禎是見過春兒的,說不定他早已起疑,正在四處尋找春兒呢!他絕不能讓胤禎見到春兒,春兒武功高強,心底確實單純,他不能冒這個險!

    “春兒,”胤禛含笑道:“你不必去找他要回來了,那人是我的親弟弟啊,明兒我自己去找他就是!”

    “真的?”春兒將信將疑,望著玉容。

    玉容心頭一動,忙點頭笑道:“王爺說的不錯,你當日見著的是王爺的弟弟十四爺,那些東西在十四爺手裡跟在王爺手裡一樣!春兒,你和念兒好好的住在園子裡,不要出去,不然會害了師父的,知道嗎?”

    春兒怔了一下,輕輕道:“是,春兒,明白。”不知怎的,她的眼底忽然展露出無限的失望神氣。

    正說著,雲兒雪兒進來了,胤禛一使眼色,雲兒雪兒便笑盈盈哄著念兒和春兒出去玩耍,念兒便一疊聲嚷著要釣魚,雪兒沒口子的答應著,幾人說說笑笑著去了。

    玉容一手支著下巴猶自怔怔發呆,目光閃爍不定,臉上神色有些猶疑。

    “怎麼了?發什麼愣呢!”胤禛笑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我在想十四爺,我不知道——”

    “容兒!”胤禛聲調徒然一變,面色轉寒。

    玉容一怔,見他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瞪著自己,隱含怒氣與不甘,頓時反應過來他是想左了,不由“嗤”的一笑,坐到他膝上,圈著他脖子笑道:“你想哪去了!一把年紀了,還喝的哪門子醋!我,唉,我只是覺得春兒的神氣有些不對,她是我從小帶大的,我從來沒見過她有過這種神氣。”那是一種什麼神氣?仿佛初戀的少女,目光柔和朦朧,唇際弧度柔和甜美,雙頰時而嬌羞,時而帶著少女心事的憂愁!

    “什麼不對?要不要緊?”胤禛心頭一縮,暗自琢磨,若是春兒有心背叛,他也只好先下手為強了。總之,容兒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她似乎對十四爺……好像,有點,有點……”玉容遲遲疑疑。

    “你是說,她喜歡上老十四了?”胤禛大感意外,春兒與胤禎只不過一面之緣,她這麼輕易就喜歡上他了?“你會不會弄錯了?”胤禛不太相信。

    “我也情願是弄錯了!可是,”玉容輕歎一聲,苦笑道:“春兒是我帶大的,她心思單純,心事都在臉上寫著。她有事從來不會瞞著我,可是這一次,我明明看出她有心事,她卻沒有跟我說,剛才咱們提起十四爺時她眉目神情的變化,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畢竟只見過一次,怎麼會——”

    “爺,”玉容嗔他一眼,道:“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哪裡說得清,有的人天天見面也不會有感覺,有的人見一次面便再也忘不了,這也不是沒有的事!要不然,怎麼又‘一見鍾情’這個說法呢!”

    胤禛一想也是,心底尋思一回,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試探道:“若她真有這個心,容兒打算怎麼辦?別的倒罷了,爺只擔心她會偷偷去找老十四!”

    玉容笑了笑,搖了搖頭,十分自信道:“我說過不讓她出園子,她是絕不會去的!爺只要不讓十四爺進來就是了!至於別的,到時候再說吧!”玉容想了想,不覺又笑道:“其實春兒真跟了十四爺,倒也不錯!”

    胤禛瞪著她,似笑非笑,道:“是不錯,那樣的話老十四見了你也得叫聲師父了,哼,看他還好意思打你的主意不!”

    玉容瞥了他一眼,手下擰了一把,嗔道:“那點子捕風捉影莫須有的破事,偏你記得住!”胤禛一笑,擁著她郎情妾意、情話娓娓又纏綿到一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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