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多羅國王宮。
「王子大婚禮成——」唱禮官響亮的聲音中,身穿大紅吉服的二王子烏德牽著同樣穿著大紅吉服蓋頭遮面的娜仁高娃,緩步走向佈置一新的洞房。
新房內。手持吉秤的烏德挑起了大紅的蓋頭,娜仁嬌羞的臉映在搖曳的燭光下,欲喜還嗔的模樣,看得烏德心中也是一蕩。雖說心中還是牽掛著那個開心大笑叉腰罵人的小丫頭,不過既然自己重新回了王宮裡,自然就逃脫不了身為皇族的使命。何況這次聯姻使得自己坐穩了皇太子的位置,不能不說是利大於弊。要說起來還得感謝凌天宇這傢伙,要不是他陳兵邊界,自己怎麼能藉機要挾皇兄,又怎麼能拿到他當初陷害自己的證據,又怎麼能坐上這皇太子的寶座呢?當然,娜仁這次得到的三座草場豐美的城池,也是給自己加了砝碼的。看來,自己跟凌天宇約定的面對西夏攻守一同的盟約,是不得不認真對待了。也算是自己給千舞的新婚賀禮好了。
這樣想著,烏德閉上眼,朝向那個滿面羞紅的新嫁娘吻了下去,心中最後一次呼喚那個名字——千舞。
一個淳樸的小鎮上。
「剌剌哥,聽說你媳婦會說話了,是不是真的啊?」一個中年婦人問道。
「是啊,徐嬸兒。」武月花端著一盆要洗的衣服從房內走出來,笑瞇瞇的說。「那京城裡的大夫可是高明得緊呢!」
「還是真的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呢!剌剌哥,你這次可得請客咯?」徐嬸兒笑著轉向剌剌哥。
「是,是。請客,應該請客。今晚上我請鎮子上的鄉親們都來我這小客棧裡聚一聚,咱們大家不醉不歸!」剌剌哥笑得燦爛。
「成勒!我這就告訴鄉親們去。」
看著徐嬸兒遠去的身影,剌剌哥和武月花相視一笑。
真好!終於可以跟自己的妻子過著平凡人的生活了。剌剌哥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你真的能忘了她麼?」武月花看著自己的丈夫說。
「我心裡只有你。從來都只有你。」剌剌哥深情的目光似乎能將妻子的心也融化掉。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爹爹背棄她們母女,那她娘也不會定下陽陰山女子皆不可嫁人的規矩。那麼,你當初跟蔓兒……」武月花說了一半,被剌剌哥的雙唇把後面的話都堵了回去。
太陽也躲進了雲層裡,似乎也對這對夫妻的熱情感到臉紅呢。
京城裡。陽春三月。
「姐姐,你的蘋果可拿好了?還有喜帕呢?扣兒!扣兒!去把姐姐的喜帕找來。月影姐姐,你就好生呆著吧。仔細動了胎氣,那藍先生可要跟我拚命的!芷蘭,你弄到的那些玫瑰花都放在哪兒了?快些拿來!」臉色紅潤的福兒在房間裡忙得團團轉,而千舞的那幾個丫鬟更是被她指使得團團轉。
「好啦!福兒。你還是坐下來吧。你弄得我頭都暈了。再說,月影姐姐有身孕不方便,可是你也不是一個人呦!回頭你動了胎氣,那個冷木頭還不得把我活吃了啊?」穿著大紅喜服頭戴紫金鳳冠的千舞正襟危坐在床頭,看著福兒不由得頭疼起來。老天!人家都說女人懷了身孕會性格改變,這用在福兒身上還真是準確呢!這丫頭,馬上就是當媽的人了,還是這麼活蹦亂跳的。再說今天是自己結婚,福兒是不是緊張過了頭了?
自從那次回京後,皇帝在半個月之內就根據凌天宇提供的證據,把十九皇叔和左丞相的勢力清除了。左丞相,念在他是老臣又是凌天宇的岳父,只判了革職抄沒回鄉自省,但是聽說他到了老家後沒過一個月就病重而歿了。而凌天宇的柔夫人,在得知老父罷官後就吐了血,父女倆倒是前後腳到了奈何橋。留下一個不滿兩歲的兒子平兒,千舞看那孩子可憐,又是自己的乾兒子,於是乾脆自己帶著了。
而月影在千舞他們一回京,就辦了喜事。兩人就住在公主府的偏院裡,很快月影就懷了身孕,千舞更是捨不得讓她服侍自己了。
年底,明劍身為名劍山莊莊主,親自跟皇帝求婚,要娶福兒。於是,永安公主下嫁名劍山莊莊主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人們都說這名劍山莊新莊主英俊不凡身手矯健更得公主垂青皇帝厚愛,一時間明劍身價倍增,不知多少閨閣少女芳心暗許想給他做小。誰知在大婚當日,明劍對莊主玉牌立誓:此生只愛福兒一個。於是,多少少女芳心碎落一地。
春節後,凌天宇手持烏德留給千舞的黃色晶石戒指到江南殷家。回來後,千舞才知道,烏德給自己的竟然是江南首富殷氏財閥的當家信物!他竟然把那麼大一筆財富送給了自己!千舞當時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這男人,這樣做讓自己以後怎麼能忘了他呢?
二月底,皇帝為凌天宇和千舞指婚。半月後,兩人奉旨完婚。那一場婚禮,據說觀禮的人擠得整個街道水洩不通,最後凌天宇不得不使出輕功抱著自己的新娘到了喜堂。而那天凌天宇臉上幸福的笑容就沒消失過,百姓們在若干年後還在談論那個冷面王爺的溫柔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純情少女。
洞房內。
千舞頭頂著沉重的鳳冠,面前是紅色的喜帕擋住了視線。雖然在轎子上她抱著個蘋果,卻是聽了福兒的囑咐,一口也沒敢咬,如今肚子不爭氣的又咕咕叫起來。
「扣兒,我能先吃點東西了麼?我餓了。」千舞可憐巴巴的說。
「主子,福主子吩咐過了,一定要讓您等到王爺挑了喜帕才能吃東西的。」扣兒一板一眼的說。
「可是……」千舞扭了扭身子,這衣服穿著還真是累人。「我只偷偷的吃一小口,保證不讓人發現,行不?」
「主子,今天是您的大日子,您就忍忍吧啊?」扣兒歎了口氣說。
「你這丫頭,現在怕是眼裡只有你福主子,已經不聽我的了,是吧?」
「主子,扣兒不敢。」
「什麼不敢呀?」凌天宇進了房。
「王爺,主子餓了,想吃東西。」扣兒忙著「賣主求榮」。
「餓了?」凌天宇拿過喜秤挑開喜帕,「舞兒,你來瞧這個。」
「呀!蛋糕!」
「是呀。這是宋老闆親自做的。還有這個,是娜仁公主送給你的禮物。」
「呀!真的呀。我看看。」千舞興奮的撲過來,打開小錦囊,從裡面滾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還有一個小紙條。千舞看完紙條,臉就紅了。「咱們還有什麼要做的麼?」
「有啊。合衾酒還沒喝呢。」凌天宇笑瞇瞇。不過,這笑容,怎麼看著那麼不懷好意呢?「舞兒,把那個小瓷瓶拿來吧。」
「啊?!」千舞驚了一跳。「你、你知道了啊?」
「我當然知道!不過,這個,咱們用不著。」凌天宇拿過小瓷瓶扔在一旁。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攬過千舞就著她的小嘴就把酒水灌了進去。
「咳咳咳!你、你幹嗎啊?你太壞了。」
「好啦,咱們現在要做正事兒了。扣兒,出去把門鎖好。」凌天宇說完抱著千舞進了帳子。
「嘿嘿!我來吧。」千舞笑得壞壞的,終於能體會一次調戲男人是什麼感覺了。於是,一雙小手兒三兩下就把兩人的衣物都除了下去。「我要在上面!」
「好。」凌天宇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一臉的興奮表情。
溫柔的唇,軟軟的小手,挑逗這凌天宇的忍耐力。突然,這小手停下了。千舞一臉的茫然看著凌天宇:「接下來,怎麼做?」
啥?凌天宇頭頂飛過一隻烏鴉。
一翻身,將那個調皮的小人兒壓在身下,一時間,帳內春光旖旎。
(小文終於完本了。小亂童鞋心下有不捨,也有滿足。感謝所有從頭讀到尾的讀者和看了開頭卻沒看到尾的讀者以及沒看開頭只看了結尾的讀者。本人手邊還有幾個小說大綱,不過要準備充足後再發文了,或許會比這個文的成績好些。小亂童鞋暫時跟大家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