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千舞在聽到凌天宇這個名字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所以,某人就繼續介紹自己:我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九王爺。說完後,他就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一個人形裝飾用大花瓶——某女徹底傻掉了!他知道自己這個身份是有些讓人驚訝,因而也沒出聲,等著那個人形花瓶自己復活。
(何止是「有些」讓人驚訝啊?如果不是姑奶奶我心理素質好,早就暈倒在地上了。某女主撇著嘴說。)
不過,千舞雖然想過自己會不會跟其他穿越女一樣也見見皇宮,甚至跟某個皇親國戚發生點兒曖昧之類的,可是,自己真的真的沒想過要嫁個王爺什麼的呀!而且,皇宮裡不是人呆的地方,這點常識,但凡是個現代人都知道的。自己這點情商水平,又不會搞什麼陰謀詭計之類的,到了那地方還不得讓人家賣了,恐怕還得顛兒顛兒的幫人家數錢呢!這可怎麼辦呢?到底去不去呢?如果不去,要說什麼借口呢?
千舞抬起頭看了看那張迷倒眾生的臉,吸了口氣,算了,去吧,好歹人家看起來很養眼啊!而且,人家也沒說要娶自己啊,說不定只是把自己帶回去準備當個丫鬟什麼的呢!真是的,自己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了吧?
這麼想著,千舞那雙眸子又清亮起來。千舞翹起嘴角,擺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那我們明天就回去麼?」
這回輪到凌天宇驚訝了。這丫頭的承受能力還真不一般呢!
「嗯,明天一早起程。到時候給你換輛馬車,準備好足夠的零食喂某人的肚子。」說著,凌天宇勾起一抹壞笑,想起了初見千舞時的「大胃王」比賽。
「喂!不帶這樣的。做人要厚道。懂不?還王爺呢,連這點做人道理都不懂。真是的!」撅著嘴,某人暗自腹誹著:不就吃得多了點嗎?至於麼?再說,你是個王爺,我就是吃得再多點兒,也吃不窮你呀。幹嘛那麼小氣?!
「對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凌天宇不清楚有沒有人告訴千舞她是中了毒,所以很自覺的沒有提。
「哦,沒事了。明劍告訴我說是因為那個茶棚不乾淨,所以我吃了才會肚子疼。後來他給我吃了幾服藥就好了。現在已經沒事了,真的。你看!」說著,原地蹦了幾下。「像我這麼強壯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個燒餅就掛掉呢?我的生命力就像小強一樣,哈哈!死不了的。而且,女主不死定律可是穿越規則啊!」後一句是悄悄說的。
凌天宇聽了直皺眉。「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呀?小強是誰?還有什麼規則?」
「額,沒什麼。小強,就是一種生命力特別頑強的,嗯,昆蟲。我的意思是說我很頑強,像女超人一樣不會死的。」
「額,不管是什麼,以後都不許再說了。什麼死不死的,別總掛在嘴邊。你是個女孩子,總該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凌天宇覺得自己有點頭疼。難道是感冒了?
「對了,你那個妹妹是從哪裡撿來的?」凌天宇想起了那個女孩,不知怎麼的,這女孩讓他心底有一絲不安。
「哦,你說東兒啊。東兒就是——」千舞突然想起自己跟那個「舞兒」的對話,如果那個不是夢的話,自己就是那個「舞兒」,也就是東兒的親姐姐咯。想到這,千舞接著說:「是我的妹妹。真的。」
「哦?怎麼以前沒說過?」凌天宇看著千舞臉上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嗯,以前……以前你也沒問過我啊!」總算是找到了個借口。
「哦,是這樣啊。」凌天宇沒再問下去。接下來兩個人閒扯了些,千舞有些心不在焉,於是凌天宇送她回了客棧。
千舞上了樓,凌天宇則在客棧院子裡信步走著,腳下畫了一個「東」字,用腳點了兩下,看了一眼蹲在客棧牆根下曬太陽的剌剌哥,就出去了。
剌剌哥懶洋洋地站起身,看了看那個東字,用腳擦掉,然後揣著手進了廚房。
凌天宇剛走出客棧就迎面碰見了明劍。
「爺,您要出去啊?」明劍怎麼覺得自家主子的眼神不善呢?不由得後背有些涼颼颼的。趕快回憶一下自己所做的,並沒有什麼不妥,心下稍安。
「嗯。」凌天宇不鹹不淡的答應了一聲。「對了,你現在拿著我的手令去十里外的松坡林,把爺的親兵帶過來。明天一早擺開儀仗,咱們大大方方地走。」
「是,爺。」雖然不明所以,明劍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剛一轉身,又聽見自家主子的問話。
「明劍啊,我怎麼看著君姑娘好像瘦了呢?還有,你告訴我的意外中毒,又是怎麼回事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劍聽著這話裡似乎有磨牙的聲音。
「額,這個,回爺的話,能否容屬下先替爺辦好了差事,晚間再回話?」明劍感覺自己後背有冰涼的液體在滑動。
「嗯,去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凌天宇離開了。
目送著凌天宇的背影,明劍擦了擦額頭,朝著松坡林出發了。
凌天宇去了鎮子上的藥鋪看了看,查問了幾種解毒藥材,然後又去買了些桂花糕,就優哉游哉的回了客棧。
「呦,客官回來啦。我替您拿進房裡吧。」剌剌哥熱情的迎接著凌天宇,不著痕跡的把一張小紙條塞進了對方的手裡,又接過點心包。
「那包點心,替我送去姑娘那裡吧。」凌天宇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他要去看看紙條上寫的什麼。
「好勒,您哪!」剌剌哥哼著小曲離開了。
凌天宇回房後,看完那張小紙條上的字,陷入沉思。
冬日裡的太陽落山很早,不知不覺室內的光線昏暗起來,凌天宇依舊維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房門口響起腳步聲,跟著有人敲門。
「爺,明劍回來了。」
「進來。」凌天宇的聲音裡有一絲焦躁。「都辦好了?」
「回爺的話,都辦好了。明早趙副將會帶著親兵儀仗在客棧門口等候。馬車也備好了。」明劍神色恭謹的回答。
「嗯。那就說說吧,那丫頭怎麼會中毒的?」凌天宇仍是躺在床上,連眼睛都沒睜開。
「這個,明劍猜測恐怕這毒不是針對君姑娘的。」明劍遲疑地說。
「哦?說說看?」凌天宇坐了起來。眼神中有一閃而逝的狠厲。
「下毒之人很可能是陽陰山的仙姑。所以……」明劍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凌天宇的神色,見後者眼中已經有了殺意,便住口不言了。
「好啊!他們都敢把主意打到本王頭上了!真當本王是吃素的不成?!」凌天宇一拍床沿,狠聲說。「對了,千舞身邊那個東兒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叫杜什麼的。」
「回爺的話,那個杜峰,是錢知府家的護院,特意派了來護送姑娘的。至於那個東兒姑娘,據說是君姑娘的妹妹,其他的,屬下只查到她是一年多以前到的陽澄,其他的……」明劍額角冒汗了。
「算了,回京再說吧。」凌天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