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
從馬場回來,千舞幾乎累癱了。兩條腿就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還有這腰和後背,那個疼啊。還有嗓子,那麼興奮的喊了半天,能不疼麼?天知道,騎個馬怎麼會那麼累。早知道就不玩那麼瘋了。某人像一灘泥一樣歪倒在馬車裡,再也無法挪動了。
田羽還是破天荒第一次照顧一個累癱的女人並且送她回家。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即便不是大家閨秀也要努力做出一副淑女的樣子來的。像千舞這樣想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女人,恐怕除了幼稚園年齡段的就根本沒有了。(其實千舞根本不能算是女人啊,只是個小女孩兒而已。她比自己小十歲呢。某帥鍋抗議道。)
(抗議無效!千舞可是有著成熟女人的心智呢。只是身體還沒長開罷了。再說,古代的女人十五歲就能當媽了,千舞都十三了,怎麼也算是個「輕熟女」吧!某作者一臉不屑地說。)
回到攬翠樓,伍媽媽一看田羽打橫抱著千舞回來,魂都飛了。這丫頭,該不會是從馬車上摔下來了吧?可別又變成傻子啊!趕快,趕快,那個誰,快去請個郎中回來看看。
(去死!敢咒你姑奶奶我!你才摔下馬車變傻瓜呢!某女叫囂。)
眼看著夥計奔出了門,伍媽媽那肥胖的身子也一顛兒一顛兒的跟在兩人身後上了樓。
「兒啊,你這是怎麼啦?」後半句「可千萬別再變回傻子啊!」聰明的嚥回了肚子裡。
「沒事兒,死不了也被你們給吵死了。都他麼給姑奶奶我滾遠點兒!」床上的某人吼道,還順手抄起一個花瓶砸向門口。主要是糗啊!出去騎個馬愣是被人家給抱回來了。這要讓大家都知道了,還不得笑死啊!
隨著「嘩啦」一聲響,伍媽媽放心了:瞧這底氣,多足啊!估計是沒啥事兒了。打發了看熱鬧的人,自己也退了出來。直到下了樓她才回過神兒來:這丫頭竟敢這麼跟老娘我說話了!我打……咳,算了,我忍。看在銀子的份上,我忍!捏了捏拳頭,胖大的身子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樓上。
田羽還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乖乖,這姑娘說粗話竟然有這樣的氣勢!太驚訝了!不過,這也不錯啊。合我的胃口。
(額……你是不是有小受的潛質啊?喜歡暴力女友?某作者弱弱的問。迎面又是板塊板磚。雙手掩面,爬走……)
(哼哼!敢對我看上的人說這種話,不想活了是不是?某女拍著雙手說。)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了。田羽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藍色小瓷瓶,輕輕放在床頭的几案上。
「這個藥膏,每天擦兩次在大腿和、和……恩,那個上,很快就能好了。」天啦,那個部位怎麼能說得出口啊?真應該找個郎中來告訴她,呃,不行不行,這話怎麼能從旁人嘴裡說出來呢?
「大腿和什麼?你再說一遍。」千舞扭過頭見到旁邊那張粉紅的臉頰,突然醒悟:「哦,和屁、呃,臀部,是吧?我知道了。」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說完某人奪門而逃。身後響起一陣豪放的笑聲。
「哈哈!哈哈——一個男人怎麼說個話還吞吞吐吐的?你說,你說多可笑!哈哈!」某人趴著也沒把這笑聲給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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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玉兒紅著臉細聲細氣地說著,一邊給千舞塗上藥膏。「姑娘啊,玉兒還真沒見過比姑娘你更豪放的人呢。真的。就是男人到了咱們這樓裡,都是文鄒鄒的說話呢。」
「哦?原來流行奶油小生啊!」
「啊?奶油?那是什麼?」玉兒一臉困惑。
「奶油就是,嗯,那個,怎麼說呢,咳!就是那種白白嫩嫩說話油嘴滑舌一遇上點事兒就拔腿開溜的那種男人,就叫奶油小生。反正姑奶奶我最討厭這種男人了。白長了個男人身子。這種人啊,只能叫做男性,真正的男人,才不是這樣的呢。那個,我說的,你懂了沒?」千舞回過頭對上玉兒那張茫然的臉就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這一大堆,都白說了。沒辦法,這「代溝」差得也太遠了點兒,無法溝通也是正常的嘛!
「對了,玉兒,還有吃的麼?我餓了。」想通了這個問題的某人又想起了更為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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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千舞都不得不趴在床上「養傷」。而那個田公子,最初兩天還派了家僕來送藥,後來幾天卻是一點消息都沒了。倒是那上元春的宋老闆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消息,還派了夥計來送過幾份特色點心和一食盒改良後的四喜丸子——就是裡面加了鹵蛋的那種——高興得千舞差點從床上蹦了下來。直誇人家宋掌櫃會辦事兒會做人,把個玉兒給笑壞了。心說,第一次知道,這千舞姑娘這麼單純,只是一些吃食就這麼高興,跟小孩子似的。
這養傷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可是那個田羽,卻再沒露過面。惹得那個胖女人隔三差五的就往千舞房裡來問。
「兒啊,你和這田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為啥人家這些日子都不來了呢?」
「兒啊,你老實告訴媽媽我,可是你跟人家發了脾氣惹得人家不高興了?啊?」
「兒啊,你那天出去到底是去了哪兒啊?是不是被人家媳婦撞見了啊?」
「兒啊,……」
每天這同樣的問題千舞都會聽上好幾遍,真不知道這胖女人怎麼那麼大的耐心,不問出個原因來就不算完呢?一開始,千舞還耐著性子跟她說自己不知道,那天什麼也沒發生。後來急了,乾脆就給她個聽而不聞,理也不理。再問就一通粗口把人趕出去。
「你說說,你說說,這我又不是他媽,他去哪兒了,還會跟我請假不成?幹嘛一天幾次的來煩我?她說的不累,我這聽得都累了。再問我,再問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某人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光了裡面的水,再提起旁邊的茶壺準備倒水。咦?空了?咳!這人倒霉時候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現在可好,連涼水也沒得喝了。
「玉兒!玉兒啊!來給我梳頭。姑奶奶我要出門!」某人快要被氣炸了。不行了,得出去走走,散散心。
於是,收拾好,千舞出門了。玉兒則小心地跟在後面三四米的地方。這是伍媽媽交代的,雖說千舞沒地方可去,但現在好歹是有人包下了的,真出點什麼亂子,誰也擔不起。主要是看那位田公子不是一般人。你想啊,人家能在御筆題書的大酒樓裡吃飯,還是一早人家沒開張的時候去。這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的。這田公子肯定不一般。於是,伍媽媽一邊著急人家怎麼不露面了,一邊又擔心這千舞跟人家發生了什麼衝撞得罪了人。只好叮囑玉兒仔細看好了姑娘,把每日裡她說過的話見過的人都告訴自己。
其實千舞想著去逛逛,可真的上了街,又覺得沒意思了。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天是怎麼了,眼前總晃著某人那張帥氣英俊的臉,可人家偏偏又不露面,只能自己恨得牙癢癢的,又不能怎麼辦。就好像使勁了全身力氣,卻一拳打空了的那種感覺。真是很難受。
無聊!回去吧!
「玉兒,你不用躲躲藏藏的,一塊兒回去吧。」千舞早知道玉兒每天跟著自己了。不過這丫頭也是聽命行事,怪不得人家。
千舞剛一隻腳邁進門,就聽見伍媽媽那破鑼嗓子大聲喊:「兒啊!你可回來啦!有貴人來看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