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麼久,夜幕已拉開許久了,各自分了下工,貝歌、冷嬋守上半夜,白雲和其餘兩侍衛守下半夜。
這裡的晚上冷得緊,雖也掩上門,仍有寒氣陣陣浸入。
還好稍有準備,想著是入冬天氣,大玉兒採集了幾床厚棉被,眾人緊挨著躺下,倒也溫暖異常。
趕了這麼久的路,眾人躺下,稍沒什麼心事的,均沉沉睡去。
見眾人已闔眼入睡。蘇菲看了看躺在身邊的大玉兒,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
「還不睡?」貝歌輕輕走過來,坐在她旁邊,伸手極自然的在她額頭探了探溫度,「還好,沒有發燒,你體質偏弱,要早點休息,守夜有我們這些男人,你就安心躺會吧!」
「沒事,看他們睡得那麼沉,心裡其實挺難過的,我們這一行人,其實都是過著未知的日子,想著要除掉蘇幕裘這個武林禍害,可是誰又知他現在武功底數在哪?園主說,若那傳言是真,那蘇幕裘恐怕世上鮮有敵手了,可惜仙師已去了,不然還可能可以克制住他,園主畢竟有洛姨和玉兒要照顧,我倒並不怎麼好多央求。」蘇菲語速輕緩,配上稍顯懶散的語氣,聽來甚是舒服。
「現在考慮這麼多做什麼,你不知道有句古話是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若都像你一般,把一生都考慮進去,那這一輩子還有什麼趣味可言。好啦,別想啦,靠著躺一會兒!」強制性的,貝歌把蘇菲的腦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陣淡淡的味道自蘇菲鼻尖竄入,是貝歌身上的陽剛之氣,閉上眼睛,蘇菲安心許多,這種放空心境的狀態離開多久了?蘇菲眼前又浮現出在隱逸山的那段歲月。
…………
「菲兒,劍要這麼使,要舞得靈動,不能太過僵硬,要有變化,而不能讓人看出你下招會使什麼,知道嗎?」一米白色著裝的清麗佳人正拿著劍舞得入神,旁邊一約莫三十來歲的青衣女子立在一邊。
「小姐,你渴不渴,玉兒去打點水來好麼?」樹下,一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杵著下巴對正練劍的姑娘道。
見沒回應,小女孩又叫道:「小姐,那你餓不餓?玉兒去拿點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青衣女子見狀,又好氣又好笑:「玉兒,你這樣菲兒是沒法安心練劍的,你累了就先回去歇著!」
「玉兒才不累呢,小姐肯定好累的!」撇了撇嘴,名喚玉兒的丫頭繼續專心地看著米白色女子練劍。
…………
「師父,菲兒是不是很厲害了?是不是可以下山去幫爹爹了?」蘇菲一臉期待地盯著隱逸娘子。
「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若沒人護送,只怕在路上就會被別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師父,他們為什麼要吃人?為什麼要吃小姐?會吃玉兒嗎?」玉兒在一旁驚嚇莫名。
菲兒抬頭看了看天,又一手拍了拍腦門,神經兮兮地道:「因為菲兒長得漂亮啊,玉兒也長得漂亮,她們都吃漂亮娃娃的!」
看著玉兒嚇得臉色鐵青,玉兒哈哈大笑。
貝歌湊進了,才聽到蘇菲喃喃自語:因為菲兒長得漂亮啊……再湊近一點,就聽到蘇菲輕輕的咯咯笑聲。
貝歌側著頭,看著蘇菲一臉滿足的樣子,剎那間心裡又是幸福又是難過:菲兒,你只有在夢裡,才那麼無憂無慮嗎?
貝歌頭輕輕碰了下菲兒的頭:恩,菲兒是很漂亮呢……
似對菲兒說,又似對自己說。
在這樣的氣氛中,貝歌都有點昏昏欲睡了。
突然,夜幕中出現了很詭異的「咚咚」聲,聽聲響,應該是木棍杵著地發出來的聲音。
可是,在寂靜的雨夜這樣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那聲響就像扣在人心尖兒上,讓人極不舒服,因此睡得不沉的人立馬都醒了。端坐著,緊挨著,死盯著門。
「咚……咚……咚……」
近了。
更近了。
終於,沒聲響了。
爾後,是門被緩緩推開的聲音。
「吱呀……」像極不情願般,門終於打開了。
然後,門口立著一個渾身滴著濕答答的雨水,而頭戴黑色帽子的一個老人,許是腿腳不便,因此杵了根棍子。
她低著頭,慢吞吞地「走」了進來,然後自顧自地在一旁坐下。
蘇菲也醒了,只是突然有點沉迷貝歌的肩膀,因此倒也並沒有著急起身。
只是見那老人渾身濕透了,才起身從包袱裡拿了一套洛姨的衣服走了過去,一邊朝洛姨那邊望去,洛姨抱著還睡著的小玉兒對蘇菲點了點頭。
「大娘,菲兒這有套衣服,您先拿去換下吧……」
老人抬頭看了看蘇菲,像是確認般,又深深看了眼蘇菲的眸子,這才慢慢伸出了手。
那是一張清淡的臉,年齡估摸五十來歲左右,蘇菲為自己叫了大娘暗暗有點後悔。
可是蘇菲看著老人的臉,突然覺得有點面善,像是哪裡見過,即便沒有見過,然見著極是舒服。因此不由地,倒在一邊坐了下來。
老人見她在一旁,淡淡看了一眼,如若無人之境般,就欲褪下衣服。
大玉兒適時地醒了,見老人那動作,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忙跑過去,拿塊布簾和蘇菲每人扯住一邊。
旁邊的男人暗暗低頭擦汗。
「老人」換好衣服了,露出「廬山真面目」,眾人這才撇乾淨剛剛心底的那一絲不安。
這哪是個老人,分明是個頗有神韻的婦人。
只是,此婦人似乎並不懂得江湖上的規矩,也不懂世俗禮儀,因此也並沒覺得自己言行有何不妥。
見她閉目養神,蘇菲和玉兒自慢慢離開。
園主盯著她看了一會,似放心般,拍了拍洛城的肩膀,示意她睡覺。
「怎麼,沒什麼問題吧?」貝歌拉了蘇菲坐下道。
「沒事,這婆婆看來挺面善的,我很喜歡。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可又實實在在是第一次見」說著,菲兒笑笑道「也奇了巧了!」貝歌見此,也是一笑:莫不這就叫緣?
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沒有原因。因為這婆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