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第四卷亢龍 第九十二章 以退為進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無所得耶?」

    「如是!如是!須菩提!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復次:「須菩提!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則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所言善法者,如來說非善法,是名善法。」

    陳鐵放下手中的金剛經,摸了摸頭,歎了一聲道:「看來這個心魔去沒去我是不知道,不過這頭倒是更痛了。」

    無奈的苦笑一聲,舉起書又看了起來,突然覺得窗外有腳步聲傳來,慢慢地將經書放在桌子上,等著來人敲門。

    「砰砰砰,」門外傳來李管家的聲音:「陳先生可在嗎?」

    「他怎麼現在又來了?」陳鐵心中疑惑,郎聲道:「在,你進來吧。」

    「哎,」李管家答應一聲,推門進來,看著陳鐵披著衣服坐在桌旁就是一愣,轉而就要退回去道:「打擾陳先生休息了吧?那我明天再來。」

    「不用了,」陳鐵道:「有些心事,睡不著,起來看點書,說吧,有什麼事?」

    「哦,」李管家上前道:「陳先生,你和太子殿下白天去哪了?怎麼太子回來就跟我說要我以後多注意你啊?」

    「呵呵,「陳鐵看著李管家輕笑道:「太子越不相信我,你不是應該越高興嗎?」

    李管家道:「陳先生,你就別笑話我了,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還清楚嗎?在你陳先生的面前我要想耍什麼手段的話,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嘛。」說到這停了一下繼而輕笑道:「再說了,現在我和陳先生你就像那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是連在一起的啊。」

    「你倒是有些頭腦,」陳鐵含笑看著李管家道:「說吧,還有什麼事?」

    李管家湊上前道:「我還看見越公爺在書房和太子說了好一陣話才離開。」

    「他們說什麼了?」

    李管家咧了咧嘴道:「這他們說什麼哪能讓我聽見啊。」

    「恩……」陳鐵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對了,你來時沒有人看見吧?」

    「沒,這下人看見也沒什麼,太子出去到靠山王府了,看不見。」李管家道:「那我先回去了啊?」

    「嗯,」陳鐵看著李管家出去把門帶上,忍不住歎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狡兔死,走狗烹;原本我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外人……哎。」拿起桌上的金剛經,歎了口氣繼續讀道:「須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

    終於看完了,陳鐵自嘲的笑了笑,這金剛經自己十成裡面倒有八成不懂,這一夜裡前前後後讀了這數十遍也勉強可以算是一種苦修了吧。好在這有了內功倒是沒感覺什麼疲累的感覺。

    放下書,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天已經濛濛亮了,院子裡的樹上也已經有了不少鳥兒在枝頭間穿梭。看著這一切,陳鐵忍不住打開門深深的吸了口氣,頓時感覺人也清爽了很多。

    「殿下,」陳鐵看著楊廣笑道:「殿下昨天晚上一定睡的很好吧?」

    「呵呵,先生來啦,」楊廣笑道:「還和平常一樣,能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昨天晚上確實心情不錯,先生也睡的好吧?」

    陳鐵道:「還不錯,對了殿下,昨天你怎麼對那個叫李世民的小孩子那麼喜愛啊?」

    楊廣輕笑道:「那先生你怎麼對那個小子那麼的注意啊?」

    「我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陳鐵道:「他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居然說起話來和大人一樣,真是難得。「

    楊廣點點頭道:「是啊,那小子確實是惹人喜歡,這滿朝的文武哪一個不對他不是喜歡的緊啊,要收他做乾兒子,乾孫子的王公大臣可排了隊去啊,倒是本王運氣好,上次李兄喝醉了酒失口答應我了,這次我當著他家裡人面給他提出來,就是要逼他,你看果然成了不是?」

    陳鐵道:「殿下果然厲害,不過殿下不是已經有了一子一女了嗎?怎麼還要……」

    「哎,義子有什麼關係,」楊廣擺了擺手,看著陳鐵道:「對了,先生,你說父皇他什麼時候……能傳位給我?」

    陳鐵道:「這皇位總是在殿下手中了,殿下又何必急呢?」

    楊廣撮手道:「總還有些事要準備啊,先知道個日子也好早做準備啊。」

    陳鐵想了想道:「總還有三個月左右吧。」

    「先生可以肯定?」

    「七成把握。」

    楊廣喜道:「先生能說有七成把握,那就是十成十的了。」頓了頓道:「那等我登上皇位之後還要注意些什麼東西呢?」

    「現在就問我以後的事……看來是果然不想再見到我了,」陳鐵心中想罷,沉聲道:「日後還要注意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就是太子登基之後能不能坐穩了還不一定呢。」

    楊廣大驚,站起身道:「先生此言何意?」

    「殿下登基三月內,漢王就會造反,而……」陳鐵冷冷看著楊廣的驚慌失措,故做懊惱道:「原本我也對自己的計策充滿信心,但誰想到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漢王身邊有了個裴文安。」

    「裴柱國?他怎麼了?難道竟然會令先生也要在意他?」

    「裴文安在我手中如跳樑小丑一般,可若是放在這朝廷的滿朝文武之中……哎,就算是靠山王也很難對付他啊。「陳鐵歎道:「本來我準備等殿下一登基就向殿下請辭的,可有了他的出現我也不知該不該離去了。」

    楊廣急道:「裴柱國他有什麼本事,先生竟然說連靠山王叔也對付不了他?」

    「論沙場佈陣他自然比不了靠山王,可他心中早存了造反之心,對這滿朝文武也是很早就開始留心注意了,靠山王的性格,行兵之法他都是瞭如指掌,如此以有心算無心,就算靠山王兵法厲害也要吃不小的虧啊,」陳鐵搖頭道:「在殿下登基開始若是就吃了敗戰的話,恐怕對殿下……很不利啊。」

    「那……那先生可以與靠山王叔同時領軍出征啊,就象徵高麗之時一般。」

    「如此雖然必勝,可我早已經打定主意,殿下登基之日就是陳鐵歸隱之時啊。」陳鐵說罷轉過身去再不看楊廣。

    楊廣眼睛亂瞟想定了主意,連忙轉到陳鐵身前,道:「漢王造反大逆不道,朝廷若敗天下刀兵必起,楊廣就算有千罪萬罪,可天下百姓何錯之有啊。楊廣跪請先生留下!」說罷拉起衣服下擺就要跪下。

    陳鐵連忙雙手托起,裝摸做樣的咬了咬牙,歎氣道:「殿下以蒼生為重,更兼如此禮賢下士,叫陳鐵我……我……唉……好吧,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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