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看著楊廣,小心說道:「太子,今天早上又從陳先生房裡抬出了一具女屍.」
楊廣皺眉道:「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上次好歹我還見到活人了,陳先生說那個女人是誹謗朝廷,可這個女人我進去就只看到個死屍了,陳先生也什麼理由都沒說.」李管家嚥了口口水道:「太子,你說陳先生別是瘋了吧?」
「瘋了?你胡說些什麼?」
李管家急忙道:「我也是猜的啊,太子你說,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誰忍心下的了手啊,可是這還不是瘋了嗎?」
「呵呵,就因為死了兩個女人?」楊廣失聲笑道:「那兩個女人是傾國傾城嗎?幾個女人算什麼?難道你看上了他們中的一個?呵呵喜歡的話本王也賞你兩個.」
「我家裡有老婆管的嚴啊,」李管家乾笑道:「可話也不是那樣說的,這事」
楊廣擺手道:「好了,不要說這個了,他沒瘋也好,瘋了也好,只要他能幫助本王達到目的,那就行了,下去吧.」
「是,」李管家慢慢的退了出去.
「瘋了?」楊廣自言自語道:「要真是瘋了不是更好嗎?哈哈哈.」
陳鐵越發的感覺頭痛,但想想自己的事,還是堅持著靠在門框上等到了李管家回來.
陳鐵上前輕笑道:「你告訴殿下了?」
「陳先生?」李管家避開陳鐵眼睛道:「告訴太子什麼了?我是吩咐下人幹活去了.」
「呵呵,」陳鐵笑著上前道:「老李啊,雖然你不承認,但也沒關係,殿下現在還需要我,所以哪怕我現在就拆了這太子府也不是問題,何況是區區一個女人呢.養一條狗只要這條狗能夠幫你咬人,主人又何必管它是吃肉還是吃素呢.」
陳鐵慢慢的轉到李管家身後,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很瘋狂不是嗎?我知道你跟了殿下十幾年了,多少會有點感情,但是感情這東西很奇妙,就像愛情,你對某個女人有感覺,可那個女人對你卻不一定有感覺啊.」
「我我不知道陳先生你」
「呵呵,我又不要求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這個世界的一點點的規則而已,啊,」頭痛又來了,陳鐵停了下來用力揉了揉自己頭,繼續道:「幾位殿下都是同父同母,是親兄弟,可是在皇位面前誰又記得誰呢?該動手的時候沒有一個手軟的.老李啊,?做人要現實一點,該狠還是得狠.」說罷拍拍李管家肩膀笑著轉身離去.
「陳先生陳」
啊,頭怎麼越來越痛了,陳鐵在街上不停的走著,也在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頭,看著滿街的人群,陳鐵竟然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人越來越不真實,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的感覺.滿腦子裡竟然全是疑問:「我是誰?我不是陳鐵嗎?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剛被那個王爺踢下懸崖嗎?怎麼又到街上了?對了,我被人救了,當了官,還上了戰場,立了大功,對了,對了,是這樣的.」
『不對,我立了功怎麼還在這?怎麼還穿著這樣的衣服?我不是該穿官服嗎?難道我又不是官了?」
『對了,我辭官了,不對,我不是一直想當官嗎?辭官幹什麼?」
『不對,我好像剛才還殺人了,殺的還是女人,不對,不對,不只一個,好像以前也殺過.對了,對了,他們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必須死.」
『不對,我能有什麼秘密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剛從懸崖上掉下來嗎?難道我現代人的身份被他們發現了?不會吧?」
到最後,陳鐵已經是感覺天旋地轉,強撐著慢慢的往前走著,好不容易看到前面的越國公府,感覺在自己腦海裡還有印象,陳鐵連忙走了進去.
坐在凳子上,陳鐵這時腦中的感覺才好了點,終於也認出了眼前在凳子上坐立不安的楊柔,輕聲道:「楊柔?」
楊柔嬌聲氣道:『怎麼?這才幾天就不認識我了啊?『」
『呵呵,不是,只是感覺你變漂亮了,」陳鐵頓了頓道:『我好像來了這半天,你怎麼老是不能正正經經的坐在凳子上啊?不會是你的凳子上有個釘子什麼的吧?」
「你說什麼呀?我喜歡這樣坐不行啊?」楊柔橫了眼陳鐵道:『你今天怎麼跑這來了?你臉怎麼這麼白啊?」
「想你了,高不高興?」
「真的?」楊柔高興道,說完卻又憋憋嘴道:「你才不會想我呢,估計是來找我爹的,結果正好我爹不在吧?」
「呵呵,不是的,是真來找你的.」陳鐵道:「感覺沒什麼事做,跑來找你聊聊.」
楊柔道:「那我就更不相信了,我爹早就說了,你的心思大的很,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的,才不會無聊來找我這個小女子聊天呢,說吧,到底什麼事?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求求我爹哦.」
「真的沒什麼事,就是有些頭痛.」
楊柔急忙問道:「沒什麼事吧?嚴重不嚴重?」
陳鐵道:「沒事,剛才頭還痛的要命,不知怎麼了,看見你就好了.」
「咯咯,我還會治病啊『楊柔笑道:『你的嘴還真會說話啊.」
楊柔看著陳鐵道:『走,我們去張姐姐那去玩可好?」
「張姐姐?哪個張姐姐?」陳鐵疑惑道.
「就是張姐姐嘛,就是就是李大哥的妻子啊.」
「李大哥?」
「就是李靖李大哥啊,『楊柔這時已經覺得今天陳鐵有些怪異,道:「就是你說他是你最欣賞的朋友之一的李靖李大哥啊,陳大哥,你今天沒事吧?」
「朋友?我只有兄弟,沒有朋友,沒有」平時只敢藏在心裡的話脫口說了出來,陳鐵搜索著自己的內心深處,楊廣,楊勇,李靖一個個人物從自己腦海裡走過,可自己卻怎麼也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到朋友的感覺,甚至連羅士信,王君可自己也沒有一天把他們當做朋友來看待,也許硬要說的話,可能更像是個工具吧.
剛才在街上那種感覺又在瞬間瀰漫全身可這時陳鐵卻不想提起精神來對抗它,他只想找一個真正的朋友,可找遍了自己的腦海,看遍了存在腦海裡的所有人,他只想找的那一個朋友,都沒有.
在最後兩個字閃過腦海的時候,陳鐵這時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