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國裴文安匆忙進了漢王府,遠遠的就看見楊諒在大廳中喝酒,面色不由就是沉了下來.
楊諒看著裴文安走了進來,笑道:「裴公,來陪本王喝上兩杯可好?」
裴文安上前坐在楊諒旁邊,沉聲道:「大殿下死了,不知殿下可曾知曉?」
楊諒笑道:「裴公以為本王是聾子嗎?這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本王焉能不知?」
裴文安皺眉道:「那殿下還能喝的下酒?」
楊諒喝光了杯子裡的酒,放下酒杯歎了口氣道:「哎,本王雖然和大哥兄弟情深,可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本王就算哀傷又有什麼用呢?」
「殿下只以為我是來怪罪殿下不傷心兄弟之死的嗎?我只是想問殿下只知道殿下的大哥死了,可殿下是否知道自己也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棺材了嗎?」
楊諒站起身怒道:「裴大人,你說這話是在咒本王死嗎!」
裴文安淡聲道:「臣不敢咒殿下,但是殿下難道都沒有為自己考慮過嗎?」
楊諒看了看裴文安,慢慢地坐了下來道:「裴公有話請直說.」
裴文安見楊諒開始重視了起來,這才進入正題道:「殿下,太子野心,誰人不知?如今他除掉了大殿下,下一步就是殿下你了啊.」
「據本王所知,本王大哥似乎是看了聖旨後神情恍惚,自己投井而亡,並不是二哥干的啊」
裴文安氣道:「就算是大殿下看完聖旨精神恍惚,可若是他一個堂堂的太子府連個神情恍惚之人都看不住,那他楊廣還有什麼臉站在朝堂之上當他的什麼太子?」
「這」楊諒沉吟道:「那裴公的意思真是二哥他下的手?」
「**不離十.」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裴文安想了想道:「以前我們就在實力上輸他一籌,如今他貴為太子,我們更沒辦法和他正面衝突,所以為今之計只能聯弱抗強了.」
「裴公說的這個弱是?」
裴文安沉聲道:「蜀王!」
「四哥?不行!」楊諒恨恨道:「他一向就不把本王這個五弟看在眼裡,現在更是一個人在他的蜀地關起門來坐做皇帝,本王沒那個心情去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裴文安好言勸道:「殿下,現在不是我們想和他合作,也不是他想和我們合作,而是必須合作了.若不聯合,那麼太子就會各個擊破,若是聯合,則是裡應外合,太子也不過是我們掌中鳥鍋中魚罷了.」
楊諒哼了一聲道:「你說的倒挺容易,怎麼去聯合?怎麼去裡應外合?先不說他幹不幹,就是他蜀地離這就有多少路?派誰去?你去啊?」
「正是我去!」裴文安重重點頭道:「此事關係重大,殿下若是派別人去,我還有些不放心呢.」
楊諒有些意外道:「裴公你不會真要去吧?」
裴文安點了點頭道:「是,蜀王驕傲自大,平日裡目中無人,行事也全憑喜惡,若是旁人去,一句話不對不但他自己會招至殺身之禍,就連我們的聯合大計也是沒有希望了.」
「裴公若執意要去,那本王也只好答應了.不過本王身邊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了啊.」
裴文安想了想道:「殿下若有事可與王聃王大人,蕭摩訶蕭老將軍兩人共同商議.他二人雖皆有些不足之處,但一文一武,考慮起事情也不至於有太大的漏洞.」
楊諒歎了口氣道:「裴公既然知道他二人不能與裴公相比,又何必定要親自去呢?本王倒認識一個高人,不如裴公先與他商量商量再決定去不去蜀地可好?」
「哦?是哪位高人?」裴文安奇道.
楊諒不禁有些得意道:「這位高人可不一般,他本身可稱本朝奇才,文才兵法俱是一流,更難得的是他現在就在二哥身邊做事,二哥對他也是信任有加,可以說有他在本王就成功了一半啊.」
「太子身邊?信任有加?『裴文安想了片刻道:「可是陳鐵?」
楊諒奇道:「正是他,裴公也認識他?」
裴文安沉聲道:「不知殿下是如何結識此人的?」
「就是上次我在」
聽了楊諒的話,裴文安屋子邊走邊想,猛然道:「其中有詐!」
楊諒一驚道:「裴公請講.」
「我就問殿下一句話,他陳鐵幫殿下能有什麼好處?」
楊諒笑道:「自然是我能給他榮華富貴了.」
「太子給不了嗎?」
「這」楊諒沉吟道:「可能是他和二哥有了矛盾了吧,他怕二哥以後兔死狗烹?」
「殿下剛才都說太子對他信任有加了.」裴文安看著楊諒道:「換句話說,就算是太子對他起了殺心,那他又怎麼能肯定殿下會對他推心置腹呢?」
「這裴公以為他是什麼目的呢?」
裴文安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本來我以為他這個人是一心幫太子的,可現在看來卻不只是那麼簡單了.他若不是故意接近殿下,好幫助太子除掉殿下,就是在太子和殿下中間另有圖謀!不過不管他是哪一種,殿下你要對他多多堤防了.」
楊諒點了點頭道:「嗯,本王知道了,那以後他有什麼事的話本王也就隨便敷衍敷衍他了?」
「恩.」裴文安點點頭道:「殿下,明天我就去蜀王那,殿下在京中還要多保重,暫時先忍一忍,等我回來了,我們再從長計議.」
楊諒笑道:「那本王就等裴公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