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 第三卷瘋龍 第七十四章 一曲廣陵散
    隨著琴曲抑揚頓挫,陳鐵心中也是跌蕩起伏,一時憤恨,一時激昂;一時惱怒,一時憂傷.只覺得這世間竟有如許之不平之事,竟也有如許之慷慨激昂的燕趙之士.

    楊勇看陳鐵臉上神色變幻,不禁有些忐忑不安,連忙推了推陳鐵,輕聲喊道:「陳兄弟,陳兄弟?」

    「啊,」陳鐵回過神來,看著楊勇一臉疑惑,連忙笑道:「一時聽的入神,殿下見笑了.」

    楊勇笑道:「此曲中戈矛殺伐,陳兄弟能聽得如此入神,足見也是血性中人啊,哈哈.」

    陳鐵道:「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廣陵止息.」

    陳鐵奇道:「不知這廣陵止息和廣陵散有什麼關係?」

    楊勇道:「似乎是同一首曲子吧,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等會月媚小姐談完了,你再親自問問她吧.」

    「恩」陳鐵點了點頭.

    再聽下去,陳鐵已守定了心神,再無原先那種被琴聲所惑的事情發生.等月媚兒一曲終了來到兩人桌前,先施了一禮淡淡道:「不知陳公子到來,月媚兒有失遠迎了.」轉而看著楊勇道:「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楊勇道:「我姓楊.」

    「原來是楊公子.」月媚兒又朝楊勇施了一禮道:「楊公子一表人才,真是人中龍鳳,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公子?」

    楊勇苦笑道:「人中龍鳳?呵呵,我可當不起這個稱呼了.對了,剛才陳兄弟問我這首廣陵止息與廣陵散是否是同首曲子,我不大清楚,還請月媚小姐親自為我等解答.」

    月媚兒也不去看陳鐵,說道:「陳公子博學多聞,小女子不敢班門弄斧.」

    楊勇聽月媚兒語氣不善,看著陳鐵不解道:「陳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陳鐵苦笑道:「月小姐,上次是我的錯,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陳某一次吧.」

    月媚兒淡淡道:「陳公子說的哪裡話,小女子不過一青樓女子,怎麼敢和陳公子較真呢,實在是這幾日有些身體不爽,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麼精神,還請陳公子原諒.」

    「月小姐」

    「陳公子慢坐,小女子要上樓歇息去了.」

    「慢著!」饒是陳鐵本來心情不錯,此時也是大怒:「你自忖這樣要能走的回房去,那就試試看!」

    見陳鐵動了真怒,再想想現在他的權勢,月媚兒這才害怕了起來,但若就這麼認輸走回去,自己心裡又實在不甘,一時間竟然停在了那裡.

    楊勇見狀連忙幾步趕到月媚兒身邊,笑道:「月媚小姐莫怪,剛才陳兄弟和我多喝了幾杯,說話間恐有些得罪,其實他人很不錯.月媚小姐看我的面上回來先坐上一會,等會再回房休息也不遲啊.」

    見有台階可下,月媚兒也強笑道:「也好,那我就先陪陪兩位公子,一會再上樓休息也無妨.」

    兩人回到桌邊坐了下來,月媚兒看著陳鐵道:「不知陳公子有何疑問,現在就請說吧.」

    陳鐵摸了摸鼻子道:「剛才一時衝動,月小姐不要見怪.」

    月媚兒這時再不敢出言諷刺,只淡淡道:「無妨,陳公子有什麼疑問就問吧.」

    楊勇道:「陳兄弟想問一下,這首廣陵止息與廣陵散是否是同一首曲子?」

    月媚兒道:「確實是同一首曲子.」

    陳鐵連忙問道:「不是說廣陵散自嵇康而絕嗎?怎麼現在還有流傳?」

    「廣陵散最早源與聶政剌韓王曲,嵇康不過是因善於彈奏此曲而聞名一時,雖然他在臨刑前索琴彈奏此曲並慨然長歎:『廣陵散於今絕矣『.但也不過是說其世無人能有他那麼善於彈奏此曲了,卻並不是說這廣陵散就此絕跡.前朝尚有廣陵散與廣陵止息為兩首曲子之說,但時到今日,世人都已知曉這兩個名字都是同一首曲子了.」

    「哦,原來如此.」陳鐵點頭道.

    「陳公子可還有什麼疑問?」

    「啊,沒有了.」想起此次來的目的,陳鐵笑道:「就是想請月小姐陪我二人飲上一杯,不知可否?」

    「你!」月媚兒氣道:「我剛才便說身體不適,陳公子何必苦苦相逼.」

    楊勇也道:「陳兄弟,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陳鐵看著楊勇笑道:「若是不能和月小姐喝上一杯,我們這次不是白來了嗎?楊大哥,我們聽聽月小姐怎麼說.『說罷,一臉淡笑看著月媚兒道:「不知月小姐能否與我們共飲一杯呢?」

    看著陳鐵,月媚兒眼中像要冒出火來,咬碎銀牙,切齒恨恨道:「那就請兩位公子上樓吧.」

    陳鐵站起身笑道:「那還請月小姐帶路.」

    月媚兒臉色鐵青的看了眼陳鐵,轉身就走.

    楊勇這時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陳兄弟請.」

    「楊大哥請.」

    月媚兒使勁推開房門,沒好氣道:「翠兒,給兩位公子備酒.」

    翠兒小聲答應道:「是.」

    陳鐵還是滿臉笑意的看著月媚兒道:「月小姐,你這房中佈置的越來越雅了.」

    「風塵中人,哪裡還敢談什麼雅不雅的,將就著看吧.」月媚兒恨恨道:「陳公子,我已經想好了,我有一句話不管你愛聽不愛聽都要說出來讓你聽聽,說完之後我月媚兒隨便陳公子處置.」

    陳鐵沉聲道:「那月小姐請講.」

    月媚兒看著陳鐵道:「自我在船上救你之日起,我就一直以為你是個品行淳厚之人,可沒想到上次你酒後之態是那樣不堪入目,更沒想到你今日今時的所做所為是如此讓人不齒,你如此欺辱一個弱女子還對得起你這七尺男兒之軀嗎!」

    聽了這些話,陳鐵竟有些好笑,這世界上不就是弱肉強食嗎?男人又怎麼樣?女人又怎麼樣?還不是誰拳頭大誰說話,剛想說話.卻看到楊勇聽完後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陳鐵心裡大驚,連忙站起身大聲道:「什麼弱女子,哪裡還有什麼弱女子!你們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你不是,蘭陵更不是!我對她那麼好又換來了什麼?是背叛,背叛!」指著楊勇道:「你!你知道蘭陵怎麼對我的,你怎麼不說話,你怎麼不說話!」說完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快,快,快把他扶到床上去.」楊勇急道.

    手忙腳亂的將陳鐵扶上了床,月媚兒道:「要不要去請個醫生來?」

    「不用了,這點迷了心了,讓他躺會,等醒過來就好了。」楊勇歎了口氣道:「哎,月媚小姐,我雖然不知道陳兄弟他對你做了些什麼,但這也確實不能全怪他.」

    月媚兒這已經是看見陳鐵第二次發狂了,連忙問道:「楊公子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他突然這樣?而且還一直喊著蘭陵,蘭陵的?」

    「哎.」楊勇歎了口氣道:「事情原本是這樣的」

    裝暈躺在床上的陳鐵見楊勇果然按自己所想的將蘭陵的事說了出來,心中得意,臉上竟也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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