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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王府內,燈火輝煌。
勝王心事重重輾轉難眠,大半夜地命人把蔣惠找來。
若非是勝王急召,蔣惠怎願離開溫柔鄉。蔣惠睡眼朦朧,心中卻漸漸清醒,揣測著究竟勝王找他為了什麼事情,該如何應對。
勝王滿臉憔悴,看見蔣惠就急切問道:「那件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再有兩天,他們就進京了。」
蔣惠恭敬答道:「原來殿下是為了此事煩心?屬下這一次佈局萬無一失。太子那邊的信使已經被咱們收買,信箋上灑了劇毒,李溪這次在劫難逃。」
勝王狐疑道:「可萬一李溪不願親自拆看信件,或者那封信到了英王手中該怎麼辦?」
蔣惠說道:「李溪是太子安插在英王身邊的眼線,如今這種緊要關頭從京城送出來的信件,指名讓他親收的,他怎敢疏忽?一定會親自拆看。另外,如果英王碰到過信箋,會有怎樣的後果,殿下也早已想到。屬下還是那句老話『量淺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殿下如果總是顧念手足之情,大事何時能成?」
「英王畢竟是本王的親兄弟啊,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情,那也只能怪太子了。」勝王假仁假義歎息了一番,又說道:「另外本王還有不放心的地方。蔣惠,咱們屢次派人行刺李溪,他應該已經知道本王的打算。就算他中了毒,在死前說本王的壞話,豈不是會影響本王在英王心中的形象地位?」
蔣惠安慰道:「殿下放心,屬下會盡快讓英王知道李溪是太子的人,等李溪死無對證的時候,把行刺的那些事情都轉嫁到太子頭上,還怕英王不棄暗投明?再說一面是殿下對英王的手足之情救命之恩,一面是微不足道居心叵測聽命太子的李溪與太子合謀加害英王,英王會更相信誰不言而喻。」
勝王聽了蔣惠的分析,雖然深覺有理,可心中不安仍然沒有消退,他猜測道:「幾次暗殺李溪都沒有成功,那李溪不是高手也一定有高手保護,這次下毒倘若被發現,該如何是好呢?」
「殿下,咱們用的是從月魔教高價購買的『荼靡香』,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被發現信箋有毒,一時半刻也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出了事情有太子背黑鍋呢。倘若真懷疑到了咱們頭上,他們也毫無憑據,經手此事的除了屬下和月魔教那個教徒以外,再無旁人。」
勝王狠狠道:「還是把月魔教的那個人也幹掉吧。蔣惠,除了你以外,本王再信不過其他人了。」
蔣惠唯唯諾諾應承下來,心想勝王說的輕鬆,如果月魔教的人那麼好對付,他早下手了。可惜那個賣給他毒藥的月魔教教徒是男是女真面目如何他都不清楚,交易完了那人就迅速消失,當時他想給自己留條退路,所以沒有動滅口的心思,現在再做已經晚了。當然勝王交待的任務蔣惠不會當面拒絕,日後是否能認真完成就未嘗可知了。
「對了,父皇那裡有什麼新動靜沒有?」勝王似乎並無睡意,繼續討論時政,「英王做成了那兩件大事,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提高了許多,英王怎麼那麼好運,真是令人嫉妒呢!」
蔣惠並沒有勝王那麼大精神頭,尋思著早點結束話題,於是揀著樂觀寬心的話說道,「殿下英明神武,家世背景雄厚,比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英王就算碰巧了幹成幾件大事,也絕對動搖不了殿下的勢力。英王要是聰明的話,一定會投*殿下的。」
勝王其實心中也是這樣認為,當然由蔣惠講出來,他格外感到滿足。他也看出來蔣惠滿臉疲色,精神不濟,就擺了擺手道:「蔣惠,多謝你為本王分憂。等事成之後,本王一定不會虧待你。」
「殿下早些休息吧,夏國未來重任還要*殿下來扛著呢。」
這種隱諱的祝願,勝王聽得很受用。是啊,如果英王投誠,助他搬倒了太子,新儲君的位置非他莫屬了。
勝王終於放鬆下來,開始做春秋大夢的時候,他的父皇卻挑燈未眠。
夏帝寢宮之中,蠟炬不熄。並非是皇帝傳召某個妃嬪共度良宵,實際上連續數日皇帝都是獨居於此,不近女色。
案頭鋪滿了各色奏章,大多數是捷報,皇帝劉翯卻沒有興致批閱。皇帝之所以無心睡眠,皆因今晚他剛剛秘密會見了一位高僧,與高僧一番言談激起皇帝心中萬千思緒。
這位高僧法號了塵,年近七旬,出身後族,姓張名鼎,論輩分是劉翯的正妻張皇后的伯父。劉翯被立為太子的時候,張鼎就擔任過太傅。張鼎年輕時博學多才,思想激進,曾一度在先皇面前強力倡導南征滅昭,無奈那時昭國國力尚盛,時常還有突厥穿越梁國騷擾夏國邊境,夏國沒有南征必勝的把握,滅昭的計劃一拖再拖。
張鼎滅昭的信念強烈影響了劉翯,先皇臨終前也囑托劉翯要重用張鼎。可惜劉翯即位初期,夏國朝廷歷經親王叛亂、突厥進攻等一些列危難,張鼎被人暗算生死不明。十年之間音訊皆無,世人都認為張鼎已經死了,誰也沒有想到十年後張鼎以了塵的身份出現,與劉翯再度重逢。
了塵此時心性大變,不願再入朝為官,在劉翯的百般懇求下才答應為滅昭出謀劃策。葵花寶典計劃就是在了塵的幫助下不斷完善的。但是了塵也說過,滅昭之後他再不問世事,要過閒雲野鶴逍遙自在的生活。
今晚,了塵向皇帝劉翯辭行。二人說起葵花寶典行動,免不了要提到英王在其中起到的關鍵作用,說起英王,自然而然就牽扯出李溪。
從初次見到李溪那一晚妙語連珠步步為營輕易解開皇帝心頭煩惱,到李溪陪同英王一路南下,在越國的一番作為,促成夏越聯姻不說,竟然還能讓英王在關鍵時刻出現在昭國皓都,順利劫持昭國幼帝,這一些列成績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做得到的。
匯湖水寨一行,解開葵花寶典線索,李溪看似誤打誤撞帶著英王切入到葵花寶典行動中。皇帝那時不想讓英王分心,所以沒有解釋更多,也不讓英王參與其中。誰曾想縝密計劃仍然出了紕漏,與臥底在匯湖水寨的郝大勇接頭的人死於非命。那時候如果沒有英王等人出現,很可能錯過逼降昭國的大好時機。而英王帶著昭國幼帝與夏軍匯合,省去了再派皇族交接的麻煩,節約了時間,加快了昭國覆滅的步伐。
皇帝心中清楚,李溪絕對不是他派出去的人,可是李溪所作的事情比皇帝安插在英王身邊真正的力量更出色。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竟然把英王的形象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英王一直在韜光養晦沒錯,可是如果沒有李溪從旁協助,只憑英王一人怎會有如此作為?
到目前為止,皇帝基本上可以肯定,能夠解開葵花寶典線索,才智武功謀略非常人能及的李溪,十有九成是任狂生的傳人。
皇帝把這些事實和自己的猜想推斷告訴了塵。
了塵聽後幽幽道:「貧僧一直沒有告訴聖上,其實貧僧的救命恩人便是狂生門下嫡傳弟子。恩人比貧僧小將近三十歲,文韜武略卻遠勝貧僧。貧僧頓生仰慕之情,不惜拋開身份年齡想拜師學藝,可惜他已經收了一名弟子。按照嫡傳規矩,恩人一生只能收一名弟子,他見貧僧誠懇求學,就將貧僧推薦到狂生門旁系棲霞寺修行。如果李溪真的是任門傳人,能有這番才華作為,從年紀看想必該是恩人的嫡傳弟子了。恩人行蹤飄忽,這些年貧僧都沒有他的消息。如果聖上想瞭解更多,等貧僧回到棲霞寺會代為打聽一下。」
皇帝點頭道:「如此甚好。」
送別了塵,皇帝仍然思考著李溪的事情。任狂生的門人弟子一向是不入世的,倘若入世必有大事發生。如果證實李溪是任狂生的嫡系傳人,莫非任狂生三百年前預言的天下一統的時機就要到了?那麼李溪傾力輔佐英王,又是何用意呢?李溪是認定英王比其他皇子更適合繼承大統,還是想憑借英王小試牛刀,慢慢獲得重用一展才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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