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 第二卷 陷網中,且盡君今日歡 第018章 啟程
    雞鳴聲起,日出東方。

    李系舟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和小芸赤身裸體摟抱在一起。他這才意識到昨夜那一場春夢是真的,追悔莫及。不過他此時的心情不像酒後亂性非禮佳人,卻像是酒後失身被佳人非禮,充滿了委屈。

    李系舟心道,自己作為男人的第一次被一個沒看到相貌不知道姓名比自己這個身體大了七歲的女子奪去也就罷了,畢竟是救人命;可是第二次居然是被自己名義上的老婆給算計了,他欲哭無淚,難道他必須履行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麼?難道是他長得太俊美太誘人貞操就如此難保?先不說男人怎麼看他,就是他身邊的女人朝夕相處久了都會把持不住麼?

    李系舟要離開雍都,讓英王這個長期飯票遠離黨派爭鬥是一個目的,當然也不排除他潛意識裡想離開小芸姐弟離開柔兒過自在生活的打算。有車馬行的生意,有象棋生意,還有俸祿,這些錢都能小芸她們生活很長時間。這下倒好和小芸成了真夫妻,萬一小芸再懷孕,他是怎麼也推卸不了責任了。

    小芸也醒了過來,為呆呆發愣的夫君穿好衣物,她羞澀道:「夫君,此去越國路途遙遠,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妾身想早日為夫君留下子嗣,所以才……」

    李系舟還能說什麼呢?面對善良單純的小芸,他根本沒有勇氣告訴她真相實情。他只能拋開自己的感受,安慰小芸道:「小芸你放心,我和英王這次去越國是大大的優差,一路上遊山玩水,吃喝住宿都有地方官員接待,不用花錢說不定還能賺錢呢。你待在家裡閒得沒事就讓柔兒帶你四處逛逛,多交些朋友也好,不用總惦記著我。」

    李系舟其實打算暗示小芸多交往,說不定能遇到哪個才子傾心成就一段良緣,轉念細想又覺得以小芸的性情和觀念恐怕很難接受婚外戀,就算有哪個男子不顧禮法追求小芸,小芸十有九成會把此人當成登徒子不予理睬,剩下一成就是忍受不住騷擾自盡保節。

    與杜小芸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李系舟索性不再想了,反正現在要去越國,還有的是時間。李系舟對於未來前景是很樂觀的,就算不走運他們留在了越國為質,好歹也是皇族求親使團,怎麼也能混個溫飽吧?

    所以李系舟的心情漸漸好轉起來。

    李系舟吃了早飯離開家帶著簡單行李走到英王府的時候,護送英王出行的車馬都已經列隊整齊。李系舟現在也算是個五品官員了,可以騎馬可以坐轎隨隊一起走,不過他更貪戀英王的那輛豪華車輦。

    英王盛裝出場,穿的是一身標準的皇子禮服,也許是這套衣服過於厚重,李系舟明顯看到英王的額頭上冒著汗珠。

    皇子離京遠行出使他國在夏國來說是一件大事,程序不能絲毫疏忽。英王必須扳著臉孔,在眾位隨行的禮部官員面前循規蹈矩,努力展現成熟穩重的皇子風範,依著舊制走完所有繁冗程序。這中間根本容不上李系舟近前插話。

    等一切結束,終於可以啟程的時候,英王看那些禮部的官員都上了轎,他急忙將李侍讀叫到身邊。

    「李溪,跟本王共乘車輦吧。」英王迫不及待拉著李侍讀進了他的豪華車輦。

    李系舟當然樂意。英王的車輦裡鋪著厚厚的地毯,車內空間比一般的馬車要寬闊許多,坐臥伸展都十分舒適,而且座椅*墊柔軟,茶盞杯碟一應俱全,絕對是皇家級別的享受。他還沒有主動開口提蹭車的事情就被英王請了進去,他怎能不高興?

    英王拉著李系舟上了車,立刻垂下車簾。此時正是白天,車簾並不厚重,外邊的光透進來,車廂內光影迷離。

    英王對李系舟微微一笑:「李溪別閒著,快幫本王寬衣。」

    「寬衣?」光天化日隱匿在車廂內拉著車簾避人耳目,英王曖昧地笑著叫他寬衣,李系舟本來不太純潔的思想又剛經了一晚情事,難免不往歪處想。他心裡有這樣的念頭,看向英王的眼神就隱約透露出那麼一點點色情,狐疑道:「殿下讓李溪為你寬衣做什麼?」

    英王抱怨道:「這套禮服太厚重,今天天氣又這麼熱,本王裹著這麼一身行頭木偶一樣被折騰一早上,很累的。按照禮法至少出城十里才能換下禮服,本王熬不住了,叫你進車偷偷幫本王把衣服換下來。本王與李侍讀同乘讀書,旁人定不會懷疑其他。」說完這些英王已經察覺李侍讀臉上難以掩飾的尷尬神色,他恍然有些明白,於是戲謔道,「李溪,你以為本王寬衣是想做什麼呢?」

    李系舟輕輕咳了一聲,閉口不言,盡量壓下少兒不宜的思想,乖乖跪到英王身旁幫忙寬衣解帶。

    英王那套禮服相當繁瑣,一層一層像是包粽子一樣,兩人手忙腳亂搞了好半天才脫乾淨。反正車廂裡就他們兩人,英王索性不再換其他衣物,只穿了中衣*在座椅上。李系舟則倚在英王身旁,解開外衣休憩,任由英王的手肆意地撫摸著他如墨的長髮。

    英王忽然低聲感歎道:「李溪,你若是女子,本王這輩子就只娶你一個,什麼越國公主三千佳麗全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李系舟正在吞吃車內的美味糕點,聽到這句,差點沒噎到,趕緊喝了一口水嗆了半天才緩過來,心想難道英王殿下也把持不住了?他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望向英王俊美的臉,理智與情感反覆掙扎,又念念不忘神秘的林瀟,他真是很難取捨。

    理智告訴李系舟,英王出身皇族,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相比較而言是長久飯票的最佳人選;情感告訴李系舟林瀟才是讓他心動的類型,可惜身份不明飄忽不定,所以英王這份鐵飯碗工作一定要守住。

    李系舟傻傻問道:「我是男子,就不能與殿下相守到老麼?」當然李系舟沒有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不知不覺又勾起了英王的遐想。

    英王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李侍讀絕色容顏和迷離的眼神讓他心神恍惚。

    就在此時馬車壓到一塊巨石,車廂突然顛簸傾斜。李系舟措不及防跌在英王身上,下巴磕在英王的膝蓋上,牙齒硌破嘴唇。李系舟下意識地慘叫呼痛。

    車外的護衛反應相當迅速,聽到慘叫第一時間推開車門。於是他們看到了車廂內十分曖昧的場景。

    英王殿下只穿了中衣,敞著胸懷,李侍讀趴在英王腿上,衣衫凌亂神情狼狽,唇角還滲著血絲,眼神淒楚隱隱含著淚光。

    還是旁邊一個護衛頭領見多識廣,立刻衝上前來面不改色把車門關上,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在車門外說道:「屬下魯莽,打擾殿下與李侍讀雅興,還請殿下恕罪。」

    英王知道他們誤會了,無奈道:「無妨,以後沒有本王傳喚不得私自推開車門。還有剛才你們看到的事情不許洩露半句,否則休怪本王無情。」他這句話本意是不想自己沒穿禮服的事情被那些禮部的官員知道,結果越描越黑。

    那個護衛頭領現在已經不做他想,心道原來英王不僅不學無術吃喝玩樂,竟然還搞男色,怪不得那個李侍讀年紀輕輕就能官居五品,多半是迫於英王淫威出賣色相換來富貴。

    英王苦笑:「李溪,你猜剛才那個護衛正在想什麼?」

    李系舟輕舔嘴唇,心下也覺得好笑,面上卻假裝嚴肅神情憂鬱道:「那個護衛一定認為是殿下正在與李溪做不堪之事。」

    英王長歎一聲:「是啊,本王的劣行又多了一條。好男色算什麼?本王不在乎。可惜玷污了李侍讀的名聲人品,本王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啊。」

    李系舟在不認識林瀟之前不是沒有覬覦過英王,並不覺得冤枉委屈,他見英王充滿愧疚,終於忍不住笑道:「李溪早已為英王殿下的風采傾倒,甘願隨侍左右,旁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李溪容貌出眾,無才無德,就算沒有今日的誤會,早晚也會被人說是以色媚主。英王殿下實在不必因此事困擾,倒時也不要因此事嫌棄李溪就好。」李系舟先把話鋪墊出來,免得日後自己對英王色心不死,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惹怒英王,搞不好再丟了性命。

    英王感動道:「李溪,你如此超脫大度不拘世俗,處處為本王著想,本王又怎麼會嫌棄你呢?」

    李系舟被英王如此誇讚,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品德高尚的賢才,心中歡喜,臉上的笑容更盛。他容顏絕美,笑起來更是驚艷。

    英王只覺得小小的車廂之內突然一亮,美人如花,花似玉,花正盛放,玉色溫淳,此情此景恍若仙境,不似人間。有那麼一瞬,英王想如果時間永遠就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什麼王朝霸業什麼天下一統,都不及李溪對他傾心一笑更讓他心潮澎湃。

    隨後幾日,英王本想避嫌,不與李侍讀同乘。李系舟卻捨不得離開英王的豪華馬車,絞盡腦汁想出一條看似合理的解釋,說是既然已經被認為與英王有染,索性就理直氣壯留在馬車裡陪伴英王左右,製造英王沉迷男色的假象,迷惑敵人。

    英王一想路途遙遠危險重重,或許還會遇到刺殺,李系舟武功高強深藏不露一定是打算貼身保護他的安全,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不再推辭,整日與李系舟在馬車裡廝混。

    李系舟也不是白吃白喝,興起之時講些電視裡看過的傳奇故事給英王聽,什麼秦始皇一統天下,雍正奪嫡、大漢天子驅逐匈奴之類的想起一段講一段打發時間而已。李系舟純屬說書解悶,英王卻總是聽者有心,那些在這裡根本不存在的朝代和人物,英王理所當然認為是李系舟故意編出來,飽含深意潛移默化的教導之言,讓他受益匪淺。

    英王的隨行人員中,除了英王的嫡系護衛,還有太子黨和勝王黨等多方勢力的眼線。英王行蹤幾乎都被嚴密監控。但是英王與李系舟整日在車輦之中,言行對話在車廂外聽不真切,只偶爾有大聲的嬉笑傳出。對於這件事情,大家有了前車之鑒,都默認為兩人在搞齷齪事情。

    太子得知這個消息鄙夷地笑了笑,對竇公公和侍讀高赫說道:「那個李侍讀倒是真有些手段,不惜出賣色相哄九弟開心。」

    竇公公附和道:「是啊,虧他還是個秀才出身,真是枉讀詩書,他的妻眷倘若知道這件事情定會羞愧不已。」

    高赫則進言道:「只要李溪老老實實為太子殿下辦事,迷惑英王,管他用什麼手段?但是此舉似乎有點過了,英王好男色對於迎娶越國公主是一道阻力,絕不能讓消息傳開。」

    太子點頭稱是。

    高赫又提醒道:「臣聽聞勝王那裡又在搞小動作,他們似乎已經察覺李溪是太子殿下的人,想要除之而後快。咱們是否該保李溪性命?」

    太子的腦海裡又浮現出李侍讀驚艷的容顏,那麼美麗的人死了確實有點可惜呢,李溪既然可以對英王獻身,將來也會對他投懷送抱。太子想到這裡吩咐道:「當然要保他性命。高赫,這件事情由你具體操辦,不能讓勝王他們得逞。」

    高赫領命離去。

    竇公公卻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是否還對李溪念念不忘?他長得再美也只是一顆棋子,關鍵時刻不能只因為保他就真與勝王撕破臉。太子還請三思。」

    太子知道竇公公是一片衷心,可說白了竇公公也只是個奴才而已,他堂堂太子殿下未來的皇帝,為何總要聽一個太監的話?太子心裡賭氣,偏偏要保李溪又如何?難道還怕了勝王不成?

    如果李溪投到女身,八成是要給英王了。

    看了許多回帖,發現有幾位讀者已經猜到一些端倪,其他人千萬不要被假象迷惑。眼見未必為實。

    謝謝大家,我會努力創作的,爭取能在自娛自樂的同時,娛樂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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