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隱居
老漢一看柳若伊的面色,「嘖嘖」了一下,然後又將手搭上柳若伊的手脈,李甫看著架勢,挺像那麼回事,緊張的候在一旁。
沒一會兒,老漢便把完了脈道:「年輕人,你這妹子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醒來咯!」
北漠是粗人,見這老頭有些傲慢,如今這樣出言不遜,生氣道:「老頭,你胡說什麼哪?!」
「喲!還嫌老漢我說話難聽!」老漢聞言沉下臉便往外走,「不信拉到!」
李甫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知道「大智若愚」這個道理,心想這老頭既然能說出一二,再讓他說說三四又何妨?便討好的拉住老漢,道:「老伯,我大哥是粗人,小妹這樣昏迷不醒自然著急,因此言語衝撞了您,您別介意,剛您說我妹子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這是為何?」
老漢睨了眼李甫,「嘿嘿」一笑:「.還是你小子稍微懂點禮貌!你這妹妹脾氣不通,本來失血過多,受點外傷也沒什麼,可是由於沒有及時醫治,傷口感染,你去看看,她腦部肯定有傷口,淤血積在腦子那裡,自然是難弄嘍!」
北漠聞言,立刻撩開柳若伊的頭.發,果真有一塊血痂!
李甫又道:「老伯,請你一定救救我家妹子!」
老漢「哈哈」一笑,「救人哪,是大夫.的事,我只是會瞎看點病瞎配點藥,治不治得好我可保不齊!」
李甫此刻更加確定這老頭是不簡單的人物,此刻.他也來不及去找其他郎中,於是點頭道:「好!只要老伯肯開藥醫治,小生願意做牛做馬!」
老漢用煙斗敲了下李甫的頭道:「我要你小子做牛.做馬作甚?走吧,陪老頭我去山上採藥才是真的!」
李甫笑笑喏道:「沒問題!」說著便要拉著老漢往外走。
「哎哎哎,你這是幹嘛?總得等老漢我吃飽吧?」李甫.一瞧天色,可不是已經到中午了,被老漢這麼一說,肚子真倒餓了起來,北漠的肚子更是誇張的響了起來。
但又擔心柳若.伊的病情,因此躊躇著,老頭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打開鍋蓋,然後打開米缸,米缸裡還有半缸子大米,便淘米起火,然後瞥了瞥兩個杵在那裡不動的漢子道:「喂,我說年輕人,你們不吃,你們的妹子總要吃飯吧?吃再多藥都不及吃一碗飯來得有用!不用著急!著急也沒用!我們要採的藥得等中午開完花以後才能采!快過來幫忙生火做飯!」
李甫和北漠這才接過老漢的活,一個生火,一個做飯,老漢則坐在屋門口墩子上愜意的抽著煙。
中午飯間,三人聊天中才知道彼此的姓名,原來老漢是隱居在這裡的,附近村莊裡的人都叫他老漢,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計較自己的真名是什麼了。
年輕的時候也是名醫,後來隱居後就開始研究其偏方野藥,給附近的村民看看病生生孩子,日子竟比以往城裡頭的生活要愜意輕鬆的多。
李甫有感而發:「是啊,坐擁花開花落,閒看雲卷雲舒,這樣的日子的確愜意,只是人生在世,總有個牽絆計較,真正要做到放下一切隱居山林是何等的難啊!」
北漠聞言,沉默不語,半餉才道:「兄弟,如今妹子昏迷不醒,不如我們就在此過一段閒逸的生活可好?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即便是要走,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李甫聞言,點點頭:「本來的確急著要走,但妹子如今這樣,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怎麼放心走?這種生活本就是我嚮往的,如今有了機會我正好也好好享受一番!」
老漢聞言,「哈哈」一笑:「年輕人哪來那麼多煩惱,順其自然罷!」
日子就這麼過了起來,老漢說柳若伊的病需要時間慢慢療養,如今看起來倒像是昏睡過去的模樣。
李甫已經確認了,如果在現代柳若伊這樣子叫做植物人,他不是相信奇跡的人,但此刻卻相信著奇跡,腦海中搜羅著以前看過的新聞報道,若是有植物人醒過來的報道他便以此來鼓勵自己。
每天和北漠替換著和柳若伊說話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不知不覺在山中生活竟已過去半年,而茅草屋的主人也從未回來過。
深秋的天氣已經不似秋老虎那陣炎熱,動物們為了儲備糧食過冬也是活躍起來,北漠還是依靠老活計維持生活,打獵砍柴,然後由老漢隔日來取了去鎮上換些生活用品,這日清早,老漢便早早的到了茅屋。
「老伯,你來了啊?」李甫剛把飯燜熟,見老漢來了便擦了擦手迎上前。
「喲!」老漢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臘肉,道:「這幾天打獵打得很多嘛!」
李甫笑笑,給老漢倒了杯水:「多虧了北大哥!」
老漢接過,喝下大半,放下碗,問:「你妹子還是沒反應?」
李甫聞言,笑容有些勉強:「是啊,自從前月手指動了動後就再沒動過,可能再過幾日就好了吧!」
老漢從北框中拿出幾個紙包,說:「小李,這是養氣補血的草藥,你給她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李甫感激的接過,道:「老伯,多虧了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不然……」
「咦!年輕人怎麼那麼見外!快給老漢我做飯去!我要吃臘肉!」老漢嗔怪道。
到了中午,北漠打完獵回來,看見老漢便得意的遞過去一隻野山雞道:「老頭你今天可有口福啦!一會兒燉雞湯去,你吃肉來,我喝湯!嘿嘿!」
老漢自然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也不點穿,那日他說山雞湯對他妹子有好處,今天就打著了,若要真說,應該是「他家妹子喝湯來,他吃沒味道的白肉」!嘿嘿!
三人正吃著飯,老漢突然一改笑容深深歎了口氣。
「怎麼了?老伯?」李甫問。
老漢望著遠處的山巒悲聲道:「唉,如今外面可算是民不聊生啊!說一句絲毫不誇張的話,真的是生靈塗炭啊!可能在路上好好走著,突然腦袋就搬去了別處啊!」
「怎麼?還在打仗嗎?」北漠好奇道。
「是啊,半年前巫山一戰後,西風國大敗,但東風國國主凌寒宇突然間性情大變,殘暴無比,對戰俘從來格殺勿論,城頭上掛了幾十個風乾的腦袋,都是西風國那次巫山之戰的將士啊,簡直是慘絕人寰!而西風國國主百里傲然也不是個軟弱的主,兩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卻置天下蒼生於不顧!」老漢感慨道。
李甫和北漠心裡同時一咯登,凌寒宇不就是自稱墨兒丈夫的人嗎?
李甫看了眼北漠,眼神落到老漢身上,問道:「這個凌寒宇為何性情大變?他之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老漢點起水煙,抽了一口道:「聽說書的人說好像是百里傲然抓了凌寒宇的寵妃,後來這個寵妃死掉了,那凌寒宇自然饒不過百里傲然,既然殺不了他就只好殺殺他的子民出出氣了!還有的說是中了巫石的邪咒,那巫石從來都是不祥之物,哪知道哪個是真的啊!」
「巫石?」李甫納悶道,這又跟巫石有什麼關係?
「那個凌寒宇在巫山之戰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像著了魔一樣往巫山下跳,跳下去後在山谷裡待了三天三夜,不理會自己的軍隊將領,後來被人抬了上來基本只剩半口氣了,據說是在巫石旁邊發現的他!至此之後就性情大變,特別對西風國的子民士兵殘暴無比!」
李甫心裡轉了一圈,他暗想,這個凌寒宇性情大變估計和墨兒有關,那麼他跳巫山也不是著了魔而是想去找墨兒,結果沒有找到,傷心沒處宣洩,就加諸到了西風國身上。
看來墨兒必須要醒來,或者他必須要告訴凌寒宇,墨兒其實還活著,不然這將是百姓的浩劫!他倒不是真的那麼的悲天憫人,只是,由於和自己所愛的人的分離之苦,他自然而然見不得明明還在一個世界卻不能相見甚至以為對方已經死去的悲傷與無奈。
李甫這樣想著,又問:「老伯,那如今戰事怎麼樣了?在哪裡打仗?誰勝算比較大?」
「這我這個老頭子哪裡曉得,前不久聽說兩國因為戰事勞民傷財太嚴重,因此決定休戰半個月,半個月後決戰在落山,然後確定天下霸主是誰,如今這兩國都在徵兵呢!」
落山,因山坡陡峭聞名,位處北方,如果是巫山是東西靠南的分界,那麼落山便是東西靠北的分界。
李甫當下便決定,讓北漠留守在茅草屋照顧柳若伊,然後自己連夜啟程,大約十日能道落山,他一定要告訴凌寒宇墨兒的下落,有了凌寒宇的權利也許墨兒會更快醒來,而這一場戰爭也將停止!
這樣想著,剛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北漠,卻聽見幾個腳步聲,然後籬笆門被推開,來人詫異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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