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盡天下妃 正文 118 錦盒
    118錦盒

    凌寒宇安排好柳若伊後,便與如火快馬加鞭連夜趕到了軍隊的駐紮地,未近營門就被以對士兵圍了起來。

    如火牽制住胯下的馬,由於是啟明時分,天色已經微亮,短距離內還是能夠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但如火是暗衛,一般士兵自然是沒有見過,而凌寒宇是一國之主,卑微的士兵更是沒有可能見過了,因此,哨兵們一見兩個「不速之客」,便紛紛亮出兵刃!

    如火大喝一聲道:「自己人!都給我放下兵器!吁——」

    營帳裡很快有人跑了出來,正喝:「來者何人!」抬頭卻見居高臨下的凌寒宇,頓時瞪大了訝異的雙眼,然後欲匍匐倒地行禮,凌寒宇一個眼神示意,如火領會,便下馬一把扶住來人,「左參將,勿需多禮,我們進去談吧!」然後小聲在其耳邊低語,「國主不想招搖,務必低調!」然後重重拍了下左參將的肩膀。

    左參將心領神會,立刻遣散了士兵,然後示意崗哨打開營門,將凌寒宇迎了進去。

    凌寒宇卻沒有徑直起了馬進營門,而是神色嚴肅的掃了眼附近的山巒後,側身下馬,然後走進營門。左參將的臉上立刻升起一種欽佩的眼神,然後緊前幾步,給凌寒宇帶路。

    一進將軍營帳,梁山將軍與.夜如風紛紛一愣,但片刻便回過神來,然後起身,正欲行禮,便被凌寒宇扶住:「將在外,勿需多禮!」

    梁山也不多拘泥禮節,側身道:「剛.才不知道是聖駕,外面的小子們驚擾了聖駕,還請國主恕罪。」

    「梁將軍的哨崗工作做得不錯。」.凌寒宇很少讚揚部下,因此,梁山有片刻的怔忪,還未反應過來,凌寒宇就已坐到將軍席上:「說說情況。」

    夜如風聞言,押了一口茶,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道:「.回國主的話,西風國雖有黑騎,但按照我們的部署,在巫山勾徑內埋有碎石,黑騎雖然厲害,但也是建立在其驍勇不退的戰馬上,因此以碎石阻礙戰馬,必能折損三分之一黑騎,而後,若要攻克巫山,必要經歷峽谷,早已鋪好埋伏,一旦黑騎入境,便能打其措手不及!」

    凌寒宇聞言,淡淡不語,最後搖搖頭:「分派包圍黑騎.的精兵分出一半,留守後山。」

    夜如風聞言,一拍腦袋,又拱手道:「是屬下漏算了!」

    凌寒宇淡淡道:「全局戒備,不得大意。」

    梁山和夜如風點頭領命,然後又欲喚炊事班領.事過來安排營帳,凌寒宇卻擺擺手:「不用,不要宣揚孤在此的事情,孤睡內塌便成。三日內,黑騎必犯!務必在四日內擊退來犯!」

    梁山有些詫異:「.國主,且不說三日內黑騎來不來犯,即便來犯,一日內擊退也是斷無可能的啊!」

    凌寒宇冷眼一掃,梁山立刻噤了聲。

    深夜,將軍營帳的燈火滅了以後,隔壁營帳的夜如風卻換上的夜行衣,然後準備潛出營地。卻被另一道黑影攔住,兩道黑影交手幾招後,隱沒在黑夜裡。

    「長老!」

    夜如風冷哼道:「既然還知道我是長老,就不該以下犯上!」

    如火有些氣惱:「對!是不該以下犯上,那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對柳姑娘做的那些事!如今主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柳姑娘,又恢復了以往的英氣,你豈能忍心破壞?」

    「笑話!主人的英明不被這個禍害破壞已經很好了!你休得阻撓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如火急道:「即便是你現在去也於事無補,到時候擾了主人的心,更是得不償失啊!」

    夜如風突然深歎一聲:「那就過了巫山之戰吧!」

    然後兩人又隱回營帳,揭開了面具,夜如風手捧茶壺對燭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火明白他指的是柳沫沫的事情,於是道:「如冰知道後不久,我發現暗衛有一部分力量被調了出去,但卻沒有上報,也沒聽說有什麼任務,於是私下查了查。」

    「那你為何不告訴主人?」

    「反正柳姑娘沒有大礙,多事之秋,我不想多生事端而已。」如火淺淺一笑,然後顧左右而言他道,「哎呀,都好晚了,困了,最近少了青楚那婆娘的騷擾,我得趕緊補覺。」然後一閃身子便沒了身影。

    第二天,便有外哨來報:「報——西風國來使求見!」

    凌寒宇隱在垂簾後,梁山也不是個沒有主意的人,便道:「放!」

    片刻後,一位身著藏青色外衫長相極為普通的男子就走了進來,不卑不亢,形態自如:「西風國來使拜見梁將軍。」然後呈上了自己的卷宗名牌。

    梁山接過,仔細看了眼上面的的印章籤文,確認無誤後才道:「原來是史記名史來使啊!不知貴國派你前來是要準備議和嗎?」

    史記名倒也沒有因為他的話中有話而感覺異樣,依舊氣定神閒道:「我國殿下有一樣禮物,想要在開戰前呈給汝國殿下。」

    「哦?左參將,取來便是,來使辛苦,本將定會轉交於我國國主。」梁山回復的滴水不漏,卻聽那史記名淡淡一笑:「我國殿下是要現在轉交給汝國國主,還請汝國國主從簾後移駕現身。」

    梁山和營帳內知道凌寒宇在這的將士們均大驚,簾後卻有掌聲響了起來:「好眼力!」隨聲而出的凌寒宇面無表情,卻讓人覺得是在冷笑。

    史記名依舊淡定自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錦盒,淡笑著呈上:「拜見國主,這是我國殿下在戰前的禮物,還請笑納!」

    凌寒宇正要接過打開,梁山卻輕聲提醒道:「國主,小心有詐!」

    凌寒宇冷眼看著笑意盈盈的史記名,順手打開錦盒,然後微頓片刻便將錦盒「啪」一聲合上,然後道:「多謝來使,送客!」然後閃身回到簾內。

    如火緊跟前去,果不其然,凌寒宇沉聲吩咐道:「快馬去一趟客棧。」

    如火知道大約是柳姑娘出了事情,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去馬廄裡牽了馬,直往客棧奔去。

    夜如風眸色一暗,心裡猜出個七八分來,梁山是個直腸子,直納悶道:「無名軍師,這究竟是怎麼了?這西風國的狗崽子在錦盒裡耍了什麼手段?」

    夜如風微微一笑:「哪裡,將軍多慮了,我們只要按照之前的部署執行就好。」

    梁山吶吶地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忍不住腹誹著。

    夜如風欠身和梁山打過招呼後便閃身回了自己的營帳,然後一陣沉思,片刻後發了一封飛鴿傳書出去。

    第二日一早,如火風塵僕僕的趕回營帳,面色沉重,卻見凌寒宇一動不動坐在案幾前,似乎一夜未動,心中有些震撼,但還是立刻傾身耳語道:「主人,客棧空無一人。」

    凌寒宇稍微動了一下手指,說:「繼續。」

    「問過客棧老闆,說是不告而別,所有的店小二都盤問過了,都不知道他們三人的下落。屬下查過客房記錄,有主僕三人只住了半夜就走了,最為可疑。」如火如實稟告。

    凌寒宇抬手撫上下顎,冷聲道:「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火拱手退下,留下鐵青著一張臉的凌寒宇。他打開錦盒,裡面是一簇秀髮,但微微有髮香飄出,只有熟悉頭髮主人的人才能辨別出這股淡淡的味道,而凌寒宇便是那個能辨認出這個味道的人。

    正在這時,一支快如飛鷹的箭破窗而入,「叮」一聲牢牢定在了木樁上,尾翼因為顫力晃悠著動了半晌才停住。凌寒宇絲毫不為所動,營帳外立刻有參將進來,跪安道:「有刺客!不知驚擾聖駕否?」

    凌寒宇搖搖頭沒有答話,起身拔下木樁上的箭,然後展開一張蠟紙,上面硃筆紅字赫然道:明日午時進攻。

    左參將起身後,正尋思著凌寒宇手中蠟紙上的內容,便有兩個士兵來報,說是刺客伏誅,未在其身上搜到有價值的東西。

    凌寒宇揮揮手,吩咐道:「左參將,全軍戒備,明日午時,若攻,則殺他片甲不留!」左參將畢竟是第一次跟隨國主帶兵打仗,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聞言根本沒來得及領會到凌寒宇未說完的話,若攻,則殺他片甲不留,若退……然後便領命下去對全軍進行最後的整頓與操練!

    夜色正濃,帶著濃濃的霧氣,凌寒宇看著夜空的星象,沉聲問一旁的夜如風道:「軍師向來知縱橫、曉古今,那麼今夜的星象又說了些什麼?明日之戰,是勝還是降?」

    夜如風聞言,在夜色中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以自言自語的語氣道:「天象不在於天,而在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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