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盡天下妃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083 誰的故人
    從那天開始,凌寒宇每日都會在國儀宮用晚膳,然後那裡,宮裡頭很快便有言傳出:明德國主勝寵仁德國母,每日同食,同塌而眠,恩愛至極,鴛鴦羨焉。

    國儀宮。

    柳若伊吃著乾果,想著宮裡近日謠傳的流言,不由失笑,但一想起「同塌而眠」這四個字,不由耳朵有些發熱。

    甩甩腦袋,聽著如花如玉關於民選事宜開展的匯報,將不該有的心思統統甩到九霄雲外。

    這時,嫌人卻來報:南風國世子南得賢求見。

    南得賢?柳若伊乎略有些印象,依稀記得在聖蘭朵生辰宴上那個一襲青衣下巴泛青的男子。他來找她幹什麼?正納悶間,如花提醒道:「他是南風國世子,估計是來和娘娘敘舊的。」

    南風國?柳若伊終於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南風國長公主妃佐,也就是那個南得賢的姐姐。

    人就在外等著,她總不至於不見吧?就算躲過了這次,那下次呢?大BOSS說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況且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一國公主聯姻到其他國家,卻不見蹤影,凌寒宇肯定難以交代。

    「娘娘?人還在外面候著呢!」說話的如玉,似乎對這個突發情況也有些措手不及。

    若伊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早晚都要見上這一面,晚見不如早見。於是宣:「有請!」

    南得賢依舊是身青衣布衫。不見豪華之色。卻也不露拮据之顏。鬍子倒是刮乾淨了。看來他很重視和姐姐地這次見面。

    一見柳伊便急急道:「皇姐!」

    柳若伊有些頭痛。但還是故作親暱地回笑道:「哎。皇弟!」南得賢有些拘謹地搓了搓手憨憨一笑。然後看著柳若伊。

    正被他看得發毛地時候。卻見他臉色一變:「不對!你不是我姐!」

    如花如玉聞言心知事情不妙。倆人眼神會意了一下。然後如花遣退了所有奴才步履匆匆地往國德宮走去。

    柳若伊地心中如平地炸了一個雷。但表面上依舊不露絲毫:「我怎麼不是你姐姐了?」

    南得賢低頭不語,看著鞋尖,仿若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半餉,才又抬起頭來責問道:「你為什麼要假扮我皇姐?我皇姐在哪裡?」

    柳若伊不得不承認,親人之間果真存在著一種感應,她知道無論她長得多麼像妃佐,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這個「弟弟」。於是暗示了下如玉,在門外把著她起身,走到南得賢旁邊,真心的抱歉道:「南得賢,不介意我叫你名字吧?我很抱歉假冒你姐姐,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國主也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局剛定,有很多人都虎視眈眈,若是心有不軌者知道了一定會以此大做文章,到時候國將不國,並且還可能引發戰亂知道你是一個善良淳樸喜歡木藝的好人,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民不聊生的對不對?我能向你保證的姐姐現在十分愜意十分全,等她回來了一定讓她第一時間來找你好吧?可是,能不能請求你守這個秘密?」

    當凌寒宇得到如花的線報,立刻提著丹田之氣,掠走到國儀宮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一番話,心念一動,又轉身離開,如花緊跟而上:「主人?」

    凌寒宇搖搖頭:「放心。」她可以解決的。然後緩步往國德宮走去。

    南得賢聽完柳若伊的話,依舊不說話,卻也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只是淡淡地握著拳頭,整個國儀宮裡緊張的都能聽見脈搏裡血液流動的聲音。

    時間似乎停滯了,就在柳若伊以為自己失敗的時候,南得賢突然輕笑一聲:「皇姐還是那麼調皮,那麼,姑娘不知如何稱呼?」

    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柳若伊瞇著月牙般的眼滿臉輕鬆的表情:「哦,我叫柳沫沫!」

    「原來是柳姑娘,柳姑娘與皇姐相貌如此相像,想來也是一種緣分,還望真如柳姑娘所說,皇姐她能回來。」說到這裡,頭略微一抬,歎了口氣。

    「怎麼?妃佐她不會回來了嗎?」那她豈不是要當一輩子的這個代職國母?

    南得賢憨憨一笑:「倒也不是,只是皇姐從小就喜歡自由自在,如今好容易能出宮遊歷江湖,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想回來了!柳小姐怎麼知道我喜歡木藝?」

    當然是你癡迷成性,難不成還是因為你技藝高超?看著南得賢閃著一雙期待的眸子,柳若伊實在不忍心用事實打擊,於是撒了個白色謊言:「哦,那是在民間的時候聽說過南風國世子木藝高超,千金難求,當時便十分好奇呢,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觀賞,呵呵!」

    南得賢的眸子霎時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真的嗎?外界真的如此評價我的木藝?」

    「是……是啊,說……說你的木藝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曾聞』,呵呵!」

    「那倒是的!」一向羞澀的南得賢露出少有的自信來,又獻寶一樣道,「柳姑娘,既然你對木藝那麼感興趣,不如一會兒帶你去看看我的作品?」

    「啊?」她哪裡表現出對木藝感興趣了?事情一大堆等著她解決呢,哪裡有空去看什麼木藝?於是婉言推辭道,「那個,南得賢,不好意思啊,我一會兒還要籌備選妃的事情呢,近期可能比較忙,等過段時間一定去找你!你好好設計作品哈,到時候也讓我開開眼界!」

    南得賢顯然有些失望,但十分善解人意,也不勉強,只說:「那你一定要來找我啊!呵呵,我等著你!」

    「嗯!」柳若伊雖然生理年齡上比南得賢小上好幾歲,但此刻卻真如他的姐姐一樣,慈祥的看著他,然後點點頭以示承諾。

    得了柳若伊的承諾,南得賢開心地搓了搓手,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製作木藝於是告辭道:「那柳姑娘,我就先告辭了!你記得一定要來找我啊!」

    「嗯,好的!」目送南得賢離開,柳若伊忙灌了一大杯水下去,緊張一半輕鬆一半後的身體似乎格外缺水。解決了這麼個大麻煩若伊忽然心裡頭一舒暢,似乎為大BOSS做了件事情後,心理上能得到很大的滿足感,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員工價值滿意度?不置可否地的撇撇嘴,然後瞧了瞧時間,還不到晌午間應該還來得及,於是囑咐如玉道:「準備一

    男裝,我要出宮。」妃佐的故人已經見過了,那麼+:見見自己的故人了。

    一夜風月,希望沒有讓她失望。

    既然如花如玉是大BOSS派來保護她的人道理擺放在那裡浪費資源,特別還是出宮這種比較有潛在危險的事情。

    只是,有些秘密自然是不能曝光的,她只對凌寒宇說過自己是孤兒一個,既然是孤兒又哪裡來的錢開的青樓?至於去青樓的原因麼,就說是洽談選妃事宜好了,總比偷偷摸摸迴避所有人來得令人信服。

    略一喬裝手中執了一把燙金折扇,看起來的確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個。

    柳若伊只帶了玉出宮,留著如花在宮裡頭應對各種事情,並且盯著篩選內薦的畫卷宗譜之事。

    且不知她剛出宮,如花既在國儀宮也沒去禮部是去了國德宮。

    「有事?」凌寒一襲墨藍色家居服,眉間略有些疲憊來是被這小山一般高的奏折所累。

    「主人,姑娘今日出宮了。」如花一臉微。

    宮?「哪裡?」放下手中的奏折頭略緊。

    「若華城有名的樓,一夜風月。說是去和那裡的老闆談外薦選妃的事情。」

    凌寒宇擺手示意如花下去,心思卻再也不在這些國事上,他還記得那個驚鴻一瞥的夜晚,那雙明亮的眸子透露著少見的靈氣,也還記得她的「膽大包天」與「特立獨行」。今天上午的她說服了南得賢,給了他一個驚喜,如今卻又給他這樣一個意外,選妃和青樓?兩個似乎永遠可能放在一起詞語如今卻被她組合在了一起,只是,無論她做什麼事情,他似乎都沒有什麼不放心或是反對的想法。

    選妃的事情,本來便是為了敷衍眾人才決定施行的,至於選什麼人,怎麼選,他絲毫不介意,於是不再理會這個事情,繼續埋頭用硃筆在奏折上一絲不芶的批閱著,畢竟,這是他答應別人的——好好治理東風國。

    自從進了若華宮後,便很久沒在若華城的大街上逛了,這次出來頗有些鳥兒重回森林的感覺。若不是如玉在一旁提醒著回宮的時間,她估計都要把正事拋在腦後。

    來到一夜風月,雖是白日卻依然開著大門,有些散客零星坐在廳裡聽著舞台上的樂姬奏著絃樂。

    柳若伊記得,那曲子是她初辦一夜風月時輕哼下來,命樂師重新譜的,如今聽來別有一番滋味。

    在門口負責禮儀的姑娘很是面生,年紀也很小,向來是新招的姑娘,見柳若伊進門恰當的慇勤道:「歡迎觀臨一夜風月,這位尊客,不知有什麼需求?」

    如玉倒不枉費她行走江湖多年的淡定,隨著柳若伊邁進青樓,也絲毫不見羞赧,坦然的接受著來自各處的目光。

    柳若伊溫柔一笑:「我有事求見你家媽媽,還望姑娘通傳一聲,鄙人姓柳。」那姑娘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欠身便往裡走去。

    半晌,又盈盈出來,道:「這位公子,我家媽媽說,在樓上風月居靜候大駕,只是公子只能獨身前往。」

    如玉剛要反駁,被柳若伊伸手攔住,然後作了個揖道:「如此有勞姑娘了!」又側頭向如玉道,「在這裡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出來,若是半個時辰內不出來你就來救我。」半個時辰絕對能將事情談完,說什麼去救,不過是一個幌子,讓人不懷到她的頭上。

    身上的衣服有些偏長,走路的時候需略略提起一點,柳若伊單手提著袍子,然後上樓,說實話她是忐忑的,她不知道鳳儀娘是否一如往昔的對她忠誠,也不知道財務風衣也是否一如往昔。

    總之,帶著些博弈色彩的柳若伊此刻還是坐在了風月居裡。風月居依舊是她吩咐的模樣,想來物是人也是吧!

    看了眼鳳儀娘,眼神沒有人任何閃躲,也沒有不恭敬,於是開口道:「鳳儀娘,好久不見。」

    「公子,您這是,您這是去哪裡了?怎麼這才來一夜風月看看?」言語中的關心不像是假的。柳若伊不由心中一陣感動,從她進來看見風月居絲毫未變就已經明白,這裡還是她的一夜風月。

    鼻子一酸,不由梗咽道:「發生了很多事情,總之一時說不清楚,鳳儀娘,院子裡的人都還好吧?你還有風衣還有賽雙絕都好嗎?」

    鳳儀娘聽說一個姓柳的公子來找她,便從樓上偷偷瞧了一眼,一看正是當家主子,卻發現主子身旁還跟了一個武藝不凡的女子,心裡揣測著既然主子裝作不認識她,用「求見」兩字,那麼這個武藝不凡的女子定然是不可信之人,於是便命禮儀姑娘迎了柳若伊上來,而自己在風月居等候。

    自己並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本來也是知足常樂之人,如今吃穿用度都算得上精緻,這輩子沒啥可愁的,幫著柳若伊打理這個青樓,也算是自己的歸落之地,又豈會起什麼歹心,會搶佔了主子的產業呢?

    見柳若伊有些哽咽,心下也是一陣感動,好心被人感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於是拉過她的手,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關切道:「好!都好!你就放心吧!一會兒讓風衣拿了賬本過來給你瞧瞧,按照你上次讓風衣傳回來的話做了以後,如今我們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只是,公子,你怎麼會進了宮裡?底下那女子是誰?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鳳儀娘雖然早已知道柳若伊是女子身,卻依舊習慣稱其為公子。

    柳若伊笑答:「這次回來不是來查賬的,鳳儀娘,我真的很感激你為我將一夜風月打理的那麼好,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你的,就將四成利潤作為對您的感激,希望你笑納!」說到這裡,整理了下感激的情緒,理清思路道,「鳳儀娘,麻煩倒是沒有,只是我不希望一夜風月牽扯進來,所以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也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是幕後老闆。」得到了鳳儀娘的允諾,柳若伊才將民選的事宜細細講來。

    大概交代完了事情,估摸著半個時辰差不多到了,柳若伊便讓鳳儀娘留了,然後自行下樓,見如玉有些焦急的等在原地,點頭示意了下,然後兩人離開了一夜風月。(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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