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盡天下妃 助你 059 風乍起
    第二日,便有內務府的執事一臉諂媚地過來「恭請」新任「德后妃」陳皖淑,尊遷熏德殿,又給重新撥了朱釵首飾錦被新衣等物資,奴才的數量也是從原來一個嫌人兩個宮女增加到兩個嫌人四個宮女。

    新進的嫌人叫做張勤,為人倒是名副其實的老實勤勞,宮女是樂詩和樂畫,低眉順眼,似乎是新進宮的平民百姓,連說個話都如蚊子聲一般,不敢大聲。

    送走了一撥又一撥來恭賀的妃子,柳若伊簡直累得都快癱了,但礙於那三個新進來的奴才,不得不裝腔作勢,畢竟那幾人不知根知底,不可輕易信任。倒是開心壞了躲在暗處的青楚。

    后妃的宮服和宮飾果真是令人大開眼見,那個鑲工與繡工,怕是現代再高明的技術也難及,更何況人是全手工的,其工藝程度可見一斑。

    當日,國主又翻了陳皖淑的牌子,於是後宮中盛傳新進德妃寵冠後宮!

    當然,隨之而起的負面流言更是「精彩絕倫」。

    說法一:新進德妃其實是罪臣之後,早已被處死了,如今這個是冤魂不散,因此才將國主迷得神魂顛倒!

    說法二:嘖嘖,那新近德妃的風騷勁,看得女人的心都不由「撲通撲通」直跳,更何況男人?心機更是了得,那舊德妃便是被她使計陷害的!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總之,流言如細水一樣,滲透進角角落落裡,涼薄的讓人心酸!

    依依和蘭蘭畢竟跟了陳皖淑多時,聽了這些流言後氣憤不已,而樂詩樂畫倒是不敢多言什麼,依舊安守本分,氣都不敢多喘一聲。

    倒是陳皖淑自己,似乎沒有影響絲毫,按照宮規,后妃需要每日向國母請安,於是該請安便請安,該和其他后妃辦事便辦事,似乎是想告訴世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時間久了,流言倒也淡了下去,宮裡頭的人總是這樣,但凡有新的話題了,那舊的話題自然是被扔在旮旯縫裡,任其自生自滅。

    而宮裡頭最新的話題無非便是清華郡主趙若扇與二國子凌國宇的婚事了,大婚定在二月十四日,柳若伊乍一聽,樂了,這國主歪打正著的正好!

    除卻這一樁喜事,宮裡頭看似和和睦睦安安穩穩的,許是女人的直覺又或許是受那天不小心從凌驍宇口中聽到的事的影響,總之,柳若伊卻嗅到了一股暗湧的味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柳若伊讓陳皖淑動用身後的力量調查新進的三個奴才的底子,看看能不能收為己用,結果竟發現,三個奴才都不簡單。

    看似老實的張勤,是國母派來的,樂詩樂畫是容后妃的人。

    礙著這三個人,原本淑院的人做起事來總是別彆扭扭,畏首畏尾。搞得熏德殿裡死氣沉沉,絲毫沒有陞遷的喜悅氛圍。

    「柳默,你說,本宮的眼睛裡揉了顆沙子,這該如何是好?」某個午後,陳皖淑狀似不經意的當著張勤等人的面問道。

    柳若伊自然心領神會其中深意,配合道:「回娘娘的話,若是這顆沙子能讓娘娘明眸更亮,那自然好生留著,若是這顆沙子咯的娘娘眼睛疼,那自然要把它給弄乾淨了。」

    「哦?」陳皖淑玉手一抬,吩咐伺候在旁的樂詩道,「樂詩,去把國主賞給本宮的玲瓏琉璃盞拿來,本宮要配著那御賜白茶好好感受一下。」

    「是,娘娘。」樂詩低眉順眼地欠了欠身,然後欲往儲物間走去。

    陳皖淑又補充道:「仔細著點,要是不小心弄壞了,賞你一百條命都不夠你賠的!」

    「是,娘娘,奴婢遵命!」

    沒過一會兒,樂詩便捧著一套晶瑩剔透的茶盞回到了後院,然後樂畫取了開水過來,洗杯,開茶,泡茶,煮茶,斟茶。柳若伊站在一旁看著她們繁複的動作手勢,心道:這古人的生活果真是單調的緊,男人還好有青樓逛逛,這女人沒法去青樓逛就只好變著法子的折磨自己。什麼繡花啦,茶藝啦,都是些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好一會兒,茶香才裊裊飄在這個後院裡,陳皖淑皓腕一抬,樂詩會意,立刻端起一杯茶遞給她,誰知,不知是陳皖淑沒接好還是樂詩沒遞好,一聲清脆的「啪」便迴盪在裊裊茶香裡。

    樂詩微愣,立刻反應過來,嚇得連忙五體投地地跪在地上,然後告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陳皖淑美眸一橫:「不是故意?本宮看你就是故意的!」

    「娘娘,冤枉啊,奴婢不敢……」說到此處,樂詩明顯帶著哭腔。

    「本宮看你是敢得很!來人啊!去把執事宮的人給本宮叫來!本宮倒要看看,這規矩兩個字到底怎麼寫!」陳皖淑似是氣急,臉色有些微紅,蘭蘭立刻領命,小跑著向執事宮去。

    樂詩一聽到陳皖淑要將執事宮的人叫來,小臉唰一下變得慘白,若華宮裡的婢女若是犯了錯,不怕主子罰就怕執事宮的人罰,基本執事宮的人一罰,那麼只能和這輩子告別了。

    樂詩爬著靠近陳皖淑,然後扯著她的裙角,連哭都忘了哭,一個勁的求饒。只是此刻,無論她再怎麼求饒也不會改變什麼,樂詩求了片刻,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頓時臉色灰敗。

    她望向樂畫,但樂畫只是將頭一扭,沒有其他動作。

    這時執事宮的人來了,知道眼前這位德妃是寵冠後宮的主,不可得罪,正想著如何巴結,這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不表現表現怎麼行?因此都沒問緣由,看了眼情況便將樂詩帶了下去,責杖20。

    熏德殿的前院裡立刻響起一陣哭天搶地的求饒聲:「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柳若伊知道,這個「娘娘」可不是指陳皖淑,那帶刺的木棍敲擊在人肉上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心臟,樂詩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柳若伊不忍再看,轉過頭去,正好瞧見陳皖淑拽緊的拳頭。她也不好過吧?

    可是,嘴上卻是絲毫沒有露出心裡不忍的情緒,聲色俱厲道:「救你?!睜大眼睛看看!娘娘到底會不會救你!到如今錯在哪裡都不知道,真是該打!」

    執事宮派過來的嫌人聞言,立刻附和道:「打!給雜家狠狠的打!」

    杖責20後,早已昏厥過去的樂詩被執事宮的人帶了下去,估計凶多吉少。

    身為同伴的樂畫此刻臉色蒼白不已,能被自己原先的主子派來做臥底的,自然都是些伶俐的傢伙,從一開始陳皖淑莫名其妙的提起自己眼中的沙子到如今樂詩被責杖,自然聯想到了這是「殺雞給猴看」。一時間,心裡忐忑不已,擔心自己便會是下一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

    想到這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奴婢忠心耿耿,定不會像樂詩一樣惹娘娘不開心的,請娘娘相信奴婢!」

    陳皖淑抬眼,瞥了眼樂畫,好聲好氣道:「樂畫忠心耿耿,本宮心裡自然清楚,只要守好本分,本宮是不會虧待你的!」

    而張勤,依舊是一臉不為所動的模樣,老老實實地拿起拖把將前院的血跡擦拭乾淨,似乎自己問心無愧。

    柳若伊暗中觀察著兩人的反應,知道那張勤才是難對付的角色,都說怎樣的屬下代表著怎樣的主人,看來這國母聖蘭朵是絕對的「扮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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