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忐忑中,他用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雖然擔心,但害怕的是自己和陸吾兩人的未來會更加渺茫,畢竟現在連一丁點的辦法都想不到。有的時候他想,要是把事情全都攤開來講,也許他和陸吾之間就不會變的這麼陌生,可是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再苦再累也要走下去。
天界和妖界的關係變得更加地緊張,好不容易幾十年平平淡淡地過去了,可是白苴煥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當他如往常一樣,坐在九重天的大殿裡面批閱奏章的時候,突然有響亮的警報聲響起,就像那年鳳羽的事情一樣。可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魏喧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陛下,妖界之王帶著幾十隻妖類,闖入了天界!」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慌。
白苴煥皺起了眉:「幾十隻?我們不是有幾千個士兵把守嗎?」
「他們太強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他神色慌張,白苴煥從來都沒看到他那麼地不知所措。
白苴煥沉默了片刻,隨即站起身來:「長老們知道了嗎?」
魏喧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長老只是讓我過來告知您,他們已經前去避難了。陛下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最好前往安全的地方去……」
「這像話嗎!」白苴煥打斷了他的話,「再怎麼樣,既然是妖界之王前來鬧事,我這個天帝也要出面才是,不然白長了他人的士氣!」
他的話讓魏喧有點意外,也許之前的天帝都是一遇到危險就逃離了。可是顯然,白苴煥不會是那麼怕事的人,否則也不會多事地跑上天界來了。
「好!我帶您去事發的地點,現在妖界的人正抓著我們的俘虜,要和我們談條件。」
「這麼緊急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白苴煥一聽可著急起來了,馬上拉住魏喧,要他趕快帶他過去。
事發的地點是在第三層天界,白苴煥並沒有在這裡久留過,這裡除了那個對他戰戰兢兢的神仙之外,他沒有多少印象。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層天界並沒有多少的房屋,而且土地有些荒蕪,倒像是放養坐騎的地方。
很快,他們就到了妖界眾人所在的地方。縛魂坐在中間,面前有許多的神仙被捆綁著跪在他的面前。他身上的衣物也華麗了起來,和白苴煥以往見過的他不太一樣,多了一些霸氣。
「你終於來了,我在這裡恭候多時了!」見到白苴煥,他站了起來,微微一笑,笑容中散發出了邪魅的氣息,讓白苴煥有些不悅。
反正,他原本也不是很喜歡他,甚至因為陸吾的關係有點厭惡他。所以白苴煥對他也不是很客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聽到他這樣說,縛魂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是個急性子啊!我想要什麼,相信你很清楚。」他抬起眼看著白苴煥,目光中有閃閃發亮的東西,比起他邪魅的笑容來要認真許多。
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但那是他不想給他的東西。可是,假如他不按照他的要求來做,那麼在場被捆綁著的俘虜們就危險了,他可不能保證自己一人能救出那麼多的人。
「你難道認為,勉強能夠得到幸福嗎?」於是,白苴煥選擇了用言語來刺激他。
縛魂的臉上出現了怒意,他走近了白苴煥:「別以為你對我說這些還有用,你比我清楚,勉強是不能得到幸福的,所以我不會放任他留在你的身邊的。既然你對他沒有感情,又何必呢!」
他就知道,縛魂這次來是為了陸吾。他環顧四周,但是卻沒看到陸吾的身影,估計是事發的時候他不在現場,不過趕過來也是遲早的事情。相對於自己而言,陸吾也是不願意讓縛魂受傷的,畢竟他曾經認為那是他的朋友。
「我說過,要是我發現他不幸福,一定會把他奪回去!」看到白苴煥無動於衷,他又繼續說道,「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偽君子,一點都不曾體會到他的感受……」
「你怎麼知道我不曾體會?」白苴煥輕輕地說道,看向縛魂,他的眼中流露出了痛苦,只有離他離得那麼近的縛魂才看得到。他無法向陸吾表達自己的懦弱和難過,可是對著自己的情敵,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那麼輕易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他的目光讓縛魂一怔,過了片刻之後,他終於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真是沒有想到,既然你自己都感受到了,為什麼還要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呢?」他真的很想不通。
白苴煥歎了口氣:「我當然有苦衷,只是現在這個場合實在是不適合說。」
「你總是有理由的。」從縛魂的身體裡,突然出現了陸吾的聲音。
白苴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隨即看到陸吾的身影從縛魂的身體裡分離了出來。他有些憤怒,知道自己是被設計了,只是沒想到陸吾會如此大膽,大膽到和天界的敵人一起合謀。
「算了,也是我該放棄的時候了。」就在白苴煥想要發火的時候,陸吾的一句話把他所有的怒氣都澆滅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艱難地說道,感覺自己的喉嚨裡卡了什麼東西,「你要離開我嗎?」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可是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卻還是一點都不能相信。
「不然?」陸吾挑了挑眉,臉上滿是悲傷的神色,「要我冷淡地面對你?我已經忍受不下去了,假如非得這樣的話,還不如離開你,這樣也會讓我的傷口好得快一點。幾十年了,我卻發現,我每次看到你,都還是像以前一樣,心痛難忍。」
白苴煥無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陸吾掙扎了一下,但他抓得緊,並沒能鬆開:「假如我說,不要離開,你會不會留下?」
「那之後呢?還是對我不理不睬,任我自生自滅?」陸吾的笑容有點蒼白,「我已經受夠了!你這樣忽冷忽熱,我不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對不起!」白苴煥不顧有人在場,誠心道歉,「我只是希望你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夠解決所有的事情,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