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o個晝夜?」我愣了愣,「是現實世界的……」
「老師!」我的話還沒說完,墜藍就突然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大步饒過我,向我身後跑去了。
我回頭一看,便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4o歲左右,大概有1米8左右高,帶有成熟男人韻味的中年男子。
「老師,您怎麼會來這裡啊?」墜藍站在了中年男子身前。
中年男子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伸手摸了摸墜藍的腦袋,說:「我是來看看你的,你過得還好吧?」
「嗯!是的。」墜藍點了點頭,指著我說道:「老師,您看,他就是新的深淵行者哦!不過,他好弱哦。」
中年男子看了看我,拍拍墜藍的肩膀,說:「藍,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和他單獨談談。」
「嗯!我知道了。」墜藍聽話地走到了一旁。
中年男子緩緩走到了我身前,衝我笑了笑,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吳寒空,親愛的玩家,你好。」
「吳寒空!」我驚了驚,「你是真人?」
「是啊。」吳寒空呵呵一笑,「剛剛我突然現墜藍的數據出現了異動,我還以為是系統出毛病了,所以就親自進來檢查一下,也隨便看一看墜藍。沒想到居然是一位玩家完成了深淵行者的任務,而且還是一位年輕的玩家。呵呵,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我沉默,默默盯著吳寒空,而腦中則在回想著墜藍剛才所說的話——我,在吳寒空的眼中,只是弱者的存在嗎……
吳寒空見到我那雙迷茫的雙目後,疑惑地問道:「年輕人,你有什麼心事嗎?」
「!?」我猛然回神,搖了搖頭,別開目光,說:「不,沒什麼……」
吳寒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算了,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了。」說到這,吳寒空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年輕人,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都不可能順自己的意願。我們所能做的,只有讓自己變強,並我自己的力量與智慧盡量讓事情變得對自己有利而已。而有些事,也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與智慧就能解決的,身邊的事物,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聽後,心裡立時一驚——吳寒空話中的意思,是在告戒我,要我用正確的方法面對自己的煩惱,一味自我承受,是無法合理解決問題的……
我回頭正視著吳寒空,沉默了一陣,問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問題:「吳老師,您生存下去的意義,是什麼呢?」
「我!?」吳寒空一愣,笑道:「我生存下去的意義,就在這裡。」吳寒空指了指地下。
「啊!?」我不解。
吳寒空祥和一笑,轉頭用一種慈祥的長輩目光看著墜藍,道:「我生存的目的,就是用我餘下的生命,來守護這個世界以及我的孩子。」說到這,吳寒空回過頭,看著我,道:「你有沒有現,墜藍與一般的npnetbsp;聽到這話,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墜藍給我的感覺,的確有點不同,但是,我又說不出有哪點不同。
吳寒空微微一笑,說:「讓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曾經有一個男子,他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位美麗的妻子,一個可愛的女兒。那時的他,真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快樂的人,可是,一場意外的車禍,卻奪走了他的女兒和妻子,而造成這一車禍的司機,卻用錢買通了法院,使自己得以無罪釋放。從此,他開始變得冷漠,也開始憎恨這個世界。因為,他覺得老天太不公平。」
我的心在不斷顫動,因為,吳寒空口中那人的遭遇,與我自己所遇到的遭遇有著太多相似之處;而我也知道,吳寒空所說的那人,並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頃刻間,我對吳寒空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種被世界所拋棄的感覺。
吳寒空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繼續講述道:「但是,在經過了許多事情之後,那個人漸漸瞭解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我們所能做的事,只有讓自己變強!用自己的雙手去取回自己應得的東西,用自己的雙手去完成自己的復仇。所以,他開始不斷努力,不斷變強,不斷充實自我,適應社會的生存規則。最終,他成功將他的仇人送上了死刑台。而他自己,也成為了一位世界著名的遊戲製作者。後來,他在一款大型網絡遊戲裡製造了一個特殊的npnetpc不受系統的限制,當她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就可以自由自在去遊戲中的所有地方,而這個npc的性格與樣貌,都是根據他那死去女兒設計的——他今後的生存意義,便是一直守護著他的『女兒』以及他所參與製造出的遊戲世界。」
「那個人,就是你,對嗎?」我沉吟道。
「是啊。」吳寒空笑了笑,「這,就是我的人生經歷,也是我以後的生存意義。」
「那,您認為什麼樣的人才會讓自己變得冷酷呢?我不是說那些裝酷的人。」我又問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個……」吳寒空撓了撓頭,「依我所知,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冷酷者,第一種,就是真正的冷酷無情;而第二種,便是被社會傷得太深,害怕再受傷害,所以就讓自己變得冷酷,不相信他人,孤立自我。這種人,都是一些內心十分軟弱的人。」
我全身一顫,從前的種種一一在腦中閃出,而我的雙目,也變得迷離——我,便是那第二種人?
吳寒空看到我的變化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就是那第二種人,對嗎?」
「啊!?」我呆呆地看著吳寒空,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我……」
「你不用騙我了,我已經看出來了。」吳寒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能夠把自己的經歷告訴我嗎?作為同一類人的我,或者是,曾經和你是同一類冷酷者的我。」
藏於心低最深處的軟弱被人揭開,我再也無法封閉自己,也無法去拒絕,不管是作為一個冷酷者,還是對於一個內裡軟弱的人而言。所以,自優詩之後,我第一次將自己的人生經歷,告訴了他人——那不堪回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