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除了發放新課本,高老師又讓同學們進行了座位調整,曉墨在劉秦同學戀戀不捨的眼光裡走到他——身後一桌,坐下,成了張恆東同學的同桌。一年裡,曉墨的個子長高了不少,如今已經有165cm,曉墨心中得意,也許自己高中畢業時能過170cm。
「老佛爺怎麼想到要調整座位?就按以前的座位坐不是挺好的嗎?」劉秦不滿地抱怨,班上超過一半的同學也有同樣的抱怨,包括他現在的同桌范習習同學。
「老佛爺」是同學們給高老師起的外號,排演《百年歸途》時就被同學們叫開了,聯歡晚會後,越來越多的同學稱呼高老師老佛爺,甚至其他老師也會偶爾開玩笑地這樣打趣高老師。
「還不是黎雲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若出來的。」范習習同學沒精打采地瞟了眼心滿意足、神采飛揚的某大小姐,不屑地揭露事件起因,「黎雲她媽找老佛爺,說是顧華對黎雲的學習幫助很大,想讓黎雲和顧華同桌。老佛爺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但又覺得光讓黎雲和趙瑛瑛換座位太明顯,而且招致趙瑛瑛的不滿,所以才弄了這麼一出全班座位的把戲。」
黎雲的媽媽也是一中的老師,她既然請高老師幫忙,高老師不能不賣她個面子。而黎雲喜歡顧華,早已經是一班公開的秘密,只有黎雲媽媽才會以為女兒是為了學習才想和班長同桌。
「司馬昭之心」,劉秦恍然,隨即撇嘴,「就她那樣,顧華能看上她才怪。」
曉墨和張恆東極為贊同,以顧華的自尊和眼光根本看不上黎雲這樣一個學習不行、體育不好、長相普通卻成天與別人攀比吃穿的淺薄女生。
「醜人多作怪。」范習習輕哼,座位調動讓她和好朋友柳亭亭隔開得好遠,讓柳亭亭和羅明華那傢伙成了同桌,她心情超級鬱悶。
開學後,高老師的偏頭痛就一直沒有痊癒過。話說他們高中十多乖呀,成天只知道讀書,哪像現在的學生,不把心思用在學習上,成天想著什麼情啊愛啊的。高老師無奈地柔著太陽穴,她不是頑固守舊的人,關於學生早戀的問題,她採用尊重的態度、疏導的做法,只是——麻煩啊!
高老師知道黎雲喜歡顧華(沒有一兩個眼線,高老師怎能掌握全班的情況),當黎雲媽媽提出讓黎雲和顧華同桌時,高老師考慮了很久,並且找了顧華談心,確定顧華全副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後才放心把黎雲調到他身邊,最好黎雲真被顧華影響,能用心學習。當然這只是高老師的希望,具體會變得如何,需要她時刻注意。
這件事情剛過去不久,范習習和柳亭亭這對老朋友又鬧翻了,鬧翻的原因聽說是羅明華。
「這些孩子們呀!」高老師歎氣。
范習習對於鬧翻的原因一直保持緘默,柳亭亭則向同宿舍的人透露,「她也喜歡羅明華,看到羅明華和我好,她嫉妒了。」
這才多大的孩子就好上了?高老師分別找了三個人談心,柳亭亭和羅明華都乖巧地保證會好好學習,不再想其他的,可是否能夠做到,高老師不會完全相信,只希望兩個人知曉輕重,不耽誤學習就好。
范習習的態度讓高老師很是疑惑,范同學一臉嫌棄地說,「我怎麼可能喜歡羅明華?白給我,我都不要。」
高老師困惑了,既然范習習不喜歡羅明華,又怎麼會與柳亭亭鬧翻?高老師試著勸范習習與柳亭亭和好,但被范同學堅決地拒絕了……
范同學激動地道,「竟然連我為什麼生她的氣都不知道,還造謠我喜歡羅明華那個混蛋,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好朋友。」
於是范同學忿忿然離開了,留下高老師身感無力地歎息,現在學生們的心思比起他們當年可複雜多了,即便自己學過教育心理學也猜測不出范習習生氣的原因。等到假期有時間再去進修一下吧。
范習習同學渾身的陰鬱讓身邊的人退避三舍,她的同桌劉秦同學更是噤若寒蟬,原本可愛的娃娃臉苦得能擠出汁來。上帝啊耶穌基督,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
最後,曉墨爆發了。NND,這麼陰晦的環境怎能讓人有心思學習?
「你丫的不就是嫉妒羅明華搶走了你好朋友嗎?扮什麼深沉?害得我們跟著受罪。」
「你,你,你怎麼知道?」范習習顫抖地指著曉墨,滿眼難以置信。
因為這種心情我也有過,曉墨想起前世看到好友與別人親密相處時那瞬間的不快和糾結,自嘲地笑了笑。范習習和她很像,都有著很強的獨佔欲,認為好友是自己的,不希望另一個人來分享,卻忘記了好友是人,他們有自己的感情。
「如果你還想跟柳亭亭做朋友,就去看她說清楚,別TM墨墨跡跡的,讓人以為你是百合呢!」曉墨沒有回答范習習的問題,強勢地把她拽離座位。
「不但誤會我,還在背後詆毀我,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范習習想到高老師隱晦勸戒自己的話就生氣。
「既然如此你就更要解釋清楚了,難道你想讓誤會繼續深化?」曉墨指了指正在與其他同學談笑風生的羅明華,「特別是他,說不定正為了你也喜歡他而得意呢!」
「靠,TMD他想得美。」范習習憤然,「我這就找柳亭亭說清楚。」
范習習雖然找柳亭亭解釋清楚,但兩人再也無法恢復以前的親密無間,平淡得一如普通同學。不過范習習對曉墨親近了很多,恢復精神的范女王又投入她鍾愛的情報事業當中,而曉墨則能免費分享她的情報。雖然以前也可以,不過都是曉墨壓搾威逼才得到,哪像現在,人范同學是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
極具八卦本性的劉秦同學不多久就成為了范習習的助手,樂呵呵地宣稱要將八卦精髓發揚光大。曉墨懷疑,丫其實就一偽娘。一年的前後桌生涯,張恆東和劉秦成了死黨,所以常被劉秦拉著一起做所謂的情報收集工作。於是,引領一中信息風尚兩年的Inf組就在高二一班第一大組第四、五排的四個人中成立了……